正文_第81章 大家族的危機

當楊帆突然間看到周陽已經死了的時候,是非常的震驚的。

雖然說他內心裏早就盼望著周陽趕緊死了算了,但萬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快就死了。

他並不為會周陽的死而擔心,而是更加的擔心:周陽到底是怎麽死的呢?很明顯的,他父親昨天請自己喝酒的根本目的是為了殺死自己,隻不過適當其反,這種小兒科的事情他當然立刻就化解了,且在周文龍的酒杯裏多頭添加了一點佐料而已。

隻不過他所添加的佐料是並不能致他於死命的,但萬沒想到,他早先已經服下的解藥中居然有一種跟自己給他所加的佐料中互相相克的東西,所以就將他的解藥給化解了,以致於他竟然死於自己給楊帆所下的劇毒中。

這件事情當然不是楊帆所能預料到的,他內心想著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自己跟周家無怨無仇的,他們為何要一次次的加害自己呢?

若隻是為了萬玲的事情,那萬玲也已經是他的人了,早就跟自己兩不相幹了,何必要一定逼死自己呢?

坊間早就傳聞周家的形勢已經是江河日下,經濟一片衰退,再加上此次周家不得已將先前自己的一層辦公樓出賣,自然也可以佐證這件事情。

但自己才是收購那層樓的主人是昨天才連自己都剛知道的,他們當然不可以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將來有一天終會收購他們的樓層,進而逼殺了自己。

所以這件事情是根本就不成立的。

因此,他們必然有背後黑手會指示他們這樣做的。

楊帆正準備要追查這個幕後黑手的時候,周家倆父子卻很離奇的一下子全都給死光了。這不得不讓楊帆心中暗生疑竇。

老孔也不知此事詳情,隻是想起昨天虎漢一事來,對楊帆說道:“這件事情確實很蹊蹺,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剛得知的,不過,二少……”

說到這兒,老孔略微的猶豫了一下。

很明顯的,他有什麽話想要跟自己說。楊帆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這直視的眼神竟然讓老孔心中無形中生出一種畏懼的心情來:別看楊帆平日裏待他們很好,沒想到此時的眼神卻猶如一柄利箭已經看透了自己一樣的。

老孔立刻老老實實的答道:“其實這件事情我也不太確定,隻是昨天晚上我來向林小姐匯報的事情的時候,恰好的看到虎漢剛從外麵回來,便順口問他一句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他當時酒氣衝天的對我說了一句:幹嘛?殺人不行啊?這話我當時聽了沒覺得怎麽的,可現在……”

老孔不好再推斷下去了。畢竟這虎漢可是大少楊耀的人啊,這麽一推斷的話,豈不是楊耀才是真正想要殺死楊帆的幕後黑手嗎?

雖然大家其實心裏早就這麽想過,但這事畢竟得有足夠的證據才行,不然的話,不要說能不能在楊家再混下去了,隻怕讓楊耀那邊的人知道了,自己能不能活命還是個未知數呢。

老孔要楊家這麽多年,自然是深知楊耀這個人的脾氣的,他雖然在九爺麵前一向很老實的樣子,但其實在外麵,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所以老孔說到這兒之後,立刻說道:“二少,我隻是胡亂猜測而已。”

楊帆聽了,心中已然明白一切,臉上卻淡淡的說道:“老孔,虎漢是我大哥的人,他不會幹出這樣事情來的,你在外麵不要胡說。這兒沒什麽事情了,你先退下去吧。”

“是。”

楊帆的話讓老孔有些膽顫心驚,在路上默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這番話說的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呢?

倘若說他真的生氣了,理應狠罵自己一頓才是,這才方能維護兄弟之情。

可他的表情淡淡的,雖然聽上去是在指責自己的意思,但卻又沒有表示出相當的憤慨來。

這個

二少表麵上看上去很簡單,其實並不簡單。這是老孔根據自己剛才的推斷對楊帆重新有了一個新的定位:或許他並不是僅僅跟大爺那麽一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

心中有了計較,老孔馬上就給楊懷安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正好楊懷安也準備給他打電話,一聽到老孔的匯報之後,楊懷這想了片刻,叮囑老孔說道:“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再講出去。”

“是。”在楊家混了這麽多年,能混到如今的位置上,老孔自然是明白進退的人,所以不用楊懷安這樣提醒,他自己也是有些分寸的。

楊懷安當然也明白這一層,所以也就是點到即止,知道接下來老孔自己明白他應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他現在要說的是其他的話:“至於二少那兒,你盡量少插手,多看他是怎麽做事的吧。九爺那兒已經知道他準備讓孤兒院的人住進去的事情了,不過他對此事沒有做出任何的評論,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哦之後便沒有下文了。”

老孔一聽,順口問了一句:“不是三爺您向老爺子匯報的嗎?”

楊懷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還在考慮應該怎麽說這事呢,後來就四爺就跟老爺子提到了這事,老爺子聽了,當時什麽也沒說,隻哦了一聲,就沒再接下去了。”

“原來這樣。”老孔很擔心的說道,“四爺怎麽會知道呢?難道是大少與四爺……”

“不要胡亂猜測。”楊懷安立刻打斷了老孔的話說道,“還是那句話,小心隔牆有耳,你隻管好好的管好你的本職工作,我們不參與楊家的任何事情,隻盡我們本心就行了。”

這也是楊懷安一向的做法,他的父親雖然是楊九爺的親兄弟,但因為是庶出的,所以在楊家也沒有什麽太高的地位。

好在他母親是個知進退的人,所以一向很是安守本分。

正因為這樣,所以楊懷安後來就幾乎成了楊家在外麵的代言人,他能有今天這樣的位置,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之外,自然是離不開楊家的幫助的。

說實話,對身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更加的懂得一個家族對自己的重要意義,別看他現在身在政府的重要位置,但倘若楊家一旦出了什麽大亂子的話,他現在的位置是否能保得住才不未可知的。

所以楊懷安的真正目的並不在於將來誰能當得了這個大家長,而是不管誰當上這個大家長,一定是個可以有擔當,能帶領整個家族往前走的人。

至於楊耀,那可是他從小就看大的人。這個人從小就陰狠毒辣,雖然他母親時時的在眾人麵前教導他應該如何做人,如何處世,他表現的也看上去很溫順似的,但其實楊懷安一向對他們母子有些不太感冒,總覺得他母親那雙眼睛裏時不時的冒出一些殺氣來。

隻不過老爺子為了保住楊懷禮的這條命根,所以就留他們母子一直在楊府長大。

但因為楊懷禮早就與楊耀的母親離婚,所以他們在楊家的地位也就很微妙了。

尤其是楊耀的母親,她既不是楊家人,又不是楊家的傭人,無楊家主子的權力,卻又不如楊家的傭人一般自如,所以在這樣的一個生活條件下,楊耀自然要步步小心為營了。

這些年,他憑借著自己的那股聰明勁兒和狠勁,也確實為楊家謀得了更大的利益,因此,老爺子對他越來越放權了,他在楊家的位置自然而然的也就越來越重要了。

尤其是楊懷禮兩夫婦一死,那年幼的孩子又並不知下落,換句話說:也可能早就在那場車禍中被燒成了灰也不一定。所以說雖然楊耀的母親已經與楊懷禮離了婚,但他仍然是楊懷禮目前唯一的兒子。

也就是楊九爺唯一的嫡係長孫。

所以楊家將來的大部分產業,以及楊家的大權,隻怕早晚有一天還

會交給他的。

正基於這樣的一個想法,楊懷安也明白楊耀在楊家的根基,生怕老孔因為對楊帆心生好意,而做出一些更加不妙的事情來。

從小在這種大家庭裏出生人的,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微妙關係。

老爺子突然放話了來找二少爺,那肯定是對大少有了一定想法了。

隻不過在楊帆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隻怕老爺子也有些鞭長莫及了。畢竟楊耀也是他的親孫子,他總不能沒有什麽證據就隨隨便便的將他殺了或是將他趕出去吧?

楊懷安當副部長這麽多年,他手裏經過的事情那麽多,他當然深諳這其中的道理:許多的大家族都是這種利益與親情的一閃念之間斷送了大好前途的。

所以他雖然內心裏也盼望著楊帆是個敢想敢做的人,卻也深怕楊帆一意孤行,到時候幹出一些得不償失的事情,讓整個楊家毀於一旦的。

聽老孔這樣說,反而讓楊懷安有些放心了:這個二少看起來確實是個不簡單的人,希望能平安的度過這一大劫。

千言萬語的叮囑好老孔,楊懷安這才掛斷了電話。

楊帆倒是一個人怔怔的看著那張報紙看了半天。

直到林楠和韓衝走下來,他還在看那張報紙,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

“哥,你在看什麽呢?”先過來的是韓衝,他看到楊帆在盯著一張報紙看了半天沒反應,自己也走了過去,探頭看了一眼,馬上便高高興興的說道:“哥,沒想到那個家夥竟然死了!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啊。”

楊帆瞪了他一眼說道:“死了人有什麽好高興的?”

楊帆不知他為什麽突然間這麽生氣,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哥,你不是一向跟他很合不來的嗎?他死了,你不應該很高興的嗎?”

林楠也過來瞧了一眼,看是周陽死了,立刻讚同韓衝的說道:“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他死了,你幹嘛不開心呢?”

他們都是些想法很簡單的人,楊帆當然沒有辦法跟他們講出自己的擔心來,所以想了想,便把眼前的報紙一推說道:“算了,死了已經死了,那就先這樣吧。衝,你準備好了嗎?”

韓衝高高興興的說道:“我當然已經準備好了啊,一吃過早飯我就準備回了啊。不過,哥,你的車子能不能借我開一下?”

“幹嘛?”楊帆剛說完,便大致明白個什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想回去顯擺顯擺?”

韓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道:“哥,你是知道的,咱們從小都是孤兒,被人家欺負,瞧不起那是很正常的事情,現在有機會顯擺顯擺,你說是不是很風光啊?”

楊帆一想也是,笑了笑說道:“行,隨你吧,不過不要把自己吹破了天,到時候天上的牛都掉下來砸死你。”

韓衝一聽,馬上開心的叫了起來:“那是,那是,我肯定不會把自己吹上天的,我到時候把帆哥你吹一下就行了。咱帆哥什麽人啊?京都二少啊,到時候……”

剛說到這兒,看到楊帆惡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馬上就有些收斂了:“我知道了,哥,我收著點,收著點兒。”

楊帆這才點了點頭說道:“衝,我不是不讓你高興,不讓你開心,你要知道,這些東西不是我們靠自己的辛苦得來的,今天是屬於我們的,但明天怎麽樣可就不好說了,所以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過於張揚的好。”

林楠對此話也是相當的讚同:“對,衝,這個你得聽帆的,不要回去一個勁的呱呱亂吹。”

韓衝聽了,不覺順口說了一句:“哥,姐,你們既然都這麽擔心我,不如你們跟著一起回去好了。”

這話本來是他隨口說說的,但他的話剛一說完,楊帆和林楠便彼此看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