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8章 半夜驚問

黑隊長聽他這樣說,倒也沒再辯解,隻嘿嘿一笑說道:“老爺子已經等你很久了,還請快進去吧。”

“他等我?”楊帆有些意外,吃了一驚,表情很驚訝的說道,“你怎麽不早說?那我可以早一點出來的呀。”

看他這麽認真的樣子,黑隊長倒一時之間分不清真假,拿眼睛望了一眼楊帆,看他很真誠的樣子,隻得說道:“這事也怪我沒跟你講清楚。”

楊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事還真怪你。你要早一點講清楚的話,肯定就不是這樣了。行了,咱也別多說了,趕緊走吧。”

下了車之後,黑隊長二話不說,直接帶他去了張敬天的臥室裏。

雖然說張敬天一直在等楊帆,但畢竟他身子還很虛,此時倒也不能坐在客廳裏接待他。

看到楊帆進來,張敬天張了張眼。

畢竟是老前輩,楊帆到底也沒托大,立刻快走幾步,輕輕的壓了一下張敬天說道:“讓老爺子久等了。”

張敬天審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還是坐起來吧。”

楊帆微微一笑說道:“半躺著好了。”

張敬天倒也沒有再計較,由著楊帆扶他坐了起來,楊帆把兩個枕頭摞在一起,靠在他身後,扶他半躺在那兒。

弄得他舒服一些了,張敬天對黑隊長說道:“老黑,搬條凳子過來讓楊先生坐。”

“是。”黑隊長應了一聲,立刻就去搬凳子了。

楊帆也沒客氣,挨在張敬天床頭上坐了下來:“怎麽樣?身體好一些了?”

聽楊帆這樣問,張敬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條老命算是從鬼門關裏逃回來了。楊先生,這件事情多虧了你了啊。”

楊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老爺子不必這樣客氣,不如叫我楊帆就好了,這楊先生叫得我心裏有些發慌。”

張敬天笑了起來:“難道你也怕我?”

楊帆哈哈一笑,隨意的說道:“怕倒是不怕,不管怎麽說,你的命是我救的,依你老爺子的品性來說,不至於要殺了我。”

張敬天聞聽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說話很直爽!哈我老爺子的味口。既然這樣,我倒也不再跟你客氣,就叫你一聲小楊好了。”

“當然更好。”楊帆微微一笑說道。眼睛掃視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看到張家其他人,有些疑惑的說道:“老爺子這大半夜裏叫我來,卻又不見旁人在這兒等著,難不成有什麽要事找我?”

張敬天愣了一下說道:“你果然非同一般,他們說你隻是個普通的學生,我一直就不信,有這樣能耐的人,怎麽可能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呢?”

楊帆無奈的說道:“我倒確實是個學生而已,隻不過曾遇到過一位奇人,跟他學過一點皮毛而已。”

張敬天一聽,瞳孔放大,直視著楊帆,一動不動:“那位高手可否引我一見?”

楊帆的表情很是苦惱:爺爺早就不知去向了,就算自己想要找到他都

很困難,更何況以現在的身手來說,那更是困難之極。

聽到張敬天這樣說,楊帆也隻有苦笑一聲說道:“那位高人我也時常尋他不見,小的時候倒是常常看到,後來就不怎麽看到了。所以一時之見,我也無法找到他。”

心裏卻是想:自己變成這般模樣兒,便是爺爺此時找上門來,隻怕自己也難證實就是原來的楊帆了。

看到楊帆如此為難的表情,雖然張敬天也算是老奸巨滑,見識極廣的人了,卻也難發現楊帆有什麽不妥的。

這高手時隱時現倒是很正常的。像他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一樣高手,所以居然很相信楊帆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的高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倘若能得見一麵,自然是最好,不能見到,也是我張敬天福薄。”

聽到他這樣說,楊帆倒有些不忍心了,隻得說道:“這樣,以後倘若我能再遇到那位老先生的話,肯定會提到張老您的,若是他得空,一定會前來拜訪您的。”

一聽這話,張敬天眼都拉直了,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楊帆的手說道:“真的嗎?千萬別驚動他老人家!你隻消給我打個電話,我不分白晚都一定會趕過去的。”

楊帆見他如此熱情,也隻得點了點頭,先答應了下來。隻不過這事還是遙遙不可及的,以後再說了。

眼下的事情,分明是張敬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自己,所以楊帆還是要先弄清楚這個事情再說。

果然,張敬天也馬上就說到了這個事情,對楊帆說道:“楊帆,我有個事情一直不明白,想要問你一下。”

楊帆點了點頭說道:“張老有什麽事情隻管問就好,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敬天的麵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看了一眼黑隊長。

黑隊長馬上就領悟了他的意思,立刻揚了揚手,讓一些不相幹的人退了出去,然後自己對張敬天說道:“老爺子,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

張敬天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出去,方才對楊帆說道:“小楊,你去關好門。”

看到他如此的莊重,楊帆便意識到了什麽,立刻一聲不吭的走到外麵去把門反扣了起來。

走回來的時候,楊帆沒有坐下來,而是立在張敬天的麵前,十分凝重的看著他。

張敬天挺直了腰,望著楊帆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所得的何病,又能治愈,自然也應該明白,這是何人所下的蠱了。”

果然不出楊帆所料,聽到這樣的問話,楊帆一時之間不知自己應該如何作答。

要知道,張敬天的地位在此,自然有許多人對他的位置窺視已久,更有一些仇家,自然而然想要置他於死地。

張敬天的仇家不可謂不多。這自然也是難免的。

隻是他如今這麽問,楊帆自然一時無法回答他。

張敬天似乎也沒有特別的期待他立刻就能答複,沉了一聲說道:“小楊,我知道這是個極難回答的問題,我並不要求你現

在立刻答複我,以後想回答我的時候,再答複我也是可以的。”

“不用。”楊帆想了想,抬起頭來,直視著張敬天說道,“這個金蠶盅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東西,它在成盅之時,必須要飲用命主的鮮血才能夠完全受命主的控製任意侵蝕於其他人體內,否則的話,一旦它飲用了別人的鮮血,會被一些懂得如何操控它的人來控製。”

張敬天聽了,沉思了許久。楊帆並沒有打斷他的思緒,一直等到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這才說道:“老爺子,我知道你肯定想找出這個人來。想要找到他,自然是最簡單不過的了,但我想,倘若是仇家,自然不那麽重要。因為這本身就不可調和的矛盾,隻不過是誰希望你更加死的快而已。”

張敬天沒有打斷他的話,隻是很認真的聽著。

楊帆看了他一眼說道:“但其實像這種金錢盅,除非是死仇,命主是極難用它去傷人的。因為一旦放出,金錢盅除了要消耗命主大量的鮮血之外,入侵他人體內之後,必要蝕主一死方休。隻不過,它必定也會隨著蝕主的死亡而一起消亡。所以這種盅,除非死仇,是很難有人放出的。”

“原來這樣。”張敬天緩緩了點了點頭說道:“那想必就是死仇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楊帆剛要再說什麽,但看到張敬天忽然間一下子老下去十幾歲一般的,令他有些傷感:其實他心裏或許早就明白,真正的死仇,是斷然不會用這種辦法來傷害他的。他所立的仇家,想要殺死他的辦法千萬種,以付出自己半條命的代價來弄死自己,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而真正想靠這種辦法來害死自己的,他自然立刻就想到誰了,隻不過,他心口一痛,臉上冷汗就下來了。

楊帆看到,二話不說,搶上一步,替他點住了心脈,隨即取出銀針來在幾個穴位放了一點血出來。

先出來的血是紫黑色,很可怕的樣子。但隨著流出來的血更多一些,慢慢的也就紅潤了起來。

看到血色變紅,楊帆點了點頭,由著他再流了一會兒,這才給他敷了一點止血藥。

“好些了嗎?”楊帆敷完了藥,這才抬頭問了一句。

張敬天氣色好了很多,也沒那麽咳了,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好多了。最近確實是太老了,稍一不注意就有好些毛病,也難免會有些人認為我應該早點退下來了。”

楊帆倒不便在這方麵多加評論,隻是說道:“老爺子年事倒也不算太高,本是能者多勞,但畢竟老爺子也是經過一些事情的人,也應該明白月滿則虧的道理。兒孫輩自有兒孫輩的操勞,老爺子雖然這次恢複過來,身體卻是大虧了。這血氣一脈,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須要好好的保養才是。”

聽了楊帆一番話,張敬天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道:“小楊,你說的對極了。我以前總是想著,自己能多出一分力,就多出一分力,讓這些小的們少一份操勞,畢竟自己當年受過了那麽多苦才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一份產業。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