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6章 實誠人
“我看你是虧心事做多吧,要回你自個回,反正咱們人多人氣旺,就是鬼見了也怕三分,不過回酒店的路上你可得小心點,這空無一人的大街,還真擔心會不會冒出個什麽東西來!”
王大少也很是無語,扔下句不痛不癢的話,自顧自的走入了那淡白色的霧氣之中。真要等到天亮的話,這鬼市也早就散了,還逛個毛啊!
聽到王大少的話,斯耀前的臉色變了幾變,再看看那淡黃色路燈下空無一人的大街,斯大少隻覺自個的後背直冒寒氣,如同身後就有幾隻曆鬼在那等著自個獨自落單!“尼瑪啊,你們這幫子禍害,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去還不成嗎!”
霧氣本就不厚,眾人走近之後反倒是看得真切了許多,就連斯耀前這家夥此時的臉色也是變得正常無比,那雙眼睛更是在幾個攤位上亂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趙軍倒是參加過幾次鬼市,所以對鬼市的一些規矩很是清楚,跟王大少和紫鑫龍交待了幾句鬼市的規矩後,眾人就分了開來,王大少帶著老黑從左邊開始,而紫鑫龍和趙軍及斯耀前合夥從右邊開始。幾人也不多話,各找各自喜歡的物件查看了起來。
王大少對這鬼市本就感到稀奇,並沒有像趙軍等人那樣急著去查看物件,而是站在那裏將整個鬼市給打量了一番,整個鬼市顯得極為的陰森,讓人如同墜入冰窖一般,現在可是六月天,但那寒氣還是從尾骨處直直的鑽入後背,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就連老黑這個特種兵的臉上也是透著些許寒意。
而在每個攤位前,並沒有像紫鑫龍所介紹的那般打著燈籠,而是點著一隻白色的蠟燭,隨著微風吹過燭火左右搖擺著,宛如墳頭的鬼火一般。
“王少,就算是鬼市也不用點白蠟燭吧,接個電線弄上幾個小燈泡也總比這蠟燭來得亮堂吧!”
老黑將手中的黑色皮箱從左手轉到右手,不解的向王大少問道。
“兩位,這白蠟燭可是有講究的喲!”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將本就一身緊張的王大少嚇了一跳。
“你誰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不!就不能起來說話嗎!”
將趙軍提前留給自個的小手電打開,王大少才算看清了說話的人。原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蹲在攤位後麵向王大少招著手,因為攤位比較大,而那白蠟燭能照射的範圍有限,使得中年人整個副入了黑暗之中,這才造成說話時,把王大少和老黑二人嚇得不輕!
“不好意思兩位老板,我也是聽到這位小哥的話才忍不住出聲的,兩位想必是第一次來鬼市吧!我姓馮,叫我老馮就行,二位看看我攤上的物件,順便老馮我也給二位講講這點白蠟燭的來曆!”那中年男子倒是個自來熟,指了指麵前
的攤子,剛站起的身子卻再次坐了下去。
心中好奇,見有人解惑,王大少和老黑二人倒也湊了過去,蹲在老馮的攤位前。
“其實這鬼市許多物件都來自生坑,至於生坑是啥,我想二位老板應該知道,但盜生坑的時候卻有不少規矩,在盜坑之前必須在坑的東南角點上一支白蠟燭,如果蠟燭不滅,則說明可以下手,如惹不然,就得走人,否則盜坑之人將遇不測。以前鬼市是擺燈籠的,但後來不知為何就沿襲了盜墓的這一套!”
老馮到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他的話一出口,反而讓王大少不知不覺得看向了那些擺在東南角的白色蠟燭。
“老馮,按你所說,那要是這鬼市的蠟燭滅了呢,會如何?”
王大少也不是什麽怕鬼神的人,搗騰古玩的又有幾個怕鬼神啊,看著那些左右不停搖擺的燭火,王大少笑嘻嘻的向老馮反問道。
與那老馮的一番打趣,本來還有些渾身不舒服的王大少和老黑反而變得全身輕快了許多,在老馮那攤子折騰了一會,王大少也沒找到什麽好貨色,不過王大少在老馮這得到了不少關於鬼市的知識和奇趣,也就掏了點小錢,花了個二百塊買下了個有些年頭的古玉,雖然玉的沁色等不算上等,但也值得上二百塊錢。
這雖然號稱鬼市,不過逛了一會之後,王大少心裏就開始鬱悶了,除了那些仿的物件外就是一些比較差的,從開始到現在也沒見著一個好物件,如果不是那不停搖擺的燭火,王大少都懷疑自已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知道趙哥他們淘到什麽寶貝沒有,因為接邊下蹲站起,王大少雙腿這會就跟灌了鉛似的,陣陣發麻。
“嗨!小夥子到我這看看吧,不看過來坐坐也成!”
就在王大少準備打退堂鼓,思量著要不要直接回酒店時,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卻見不遠處一位身著黑衣黑褲頭戴頂破氈帽的老者在那向王大少招手,而其攤前更是放了兩個小馬紮子。
見有地方可坐,王大少倒也直接,兩步過去,一屁股坐在那馬紮子上,將另一把拉過掉在老黑的腳邊,本想讓老黑也坐下休息會的,沒想到老黑卻是將那馬紮撿起,放回王大少的身邊,手提著箱子坐在了王大少的身後。
“小哥!怎麽樣,是不是沒看到什麽鍾意的物件啊,不如看看我這攤上的東西吧!”
老者約莫六十來歲,雖然戴著個破氈帽,但額間那花白的頭發讓人看得有些心酸,按說到了這把年紀了,怎麽著也是在家安享天倫了,但看老者的穿著,那身黑衣黑褲上更是多了不少的補丁,與之前那些個攤主相比,倒不像個搗騰古玩的,反而更像是收破爛的。
“我說老先生,您這麽大年紀,大清早的不在家休
息,跑來這地作啥!”
王大少看著老者那身穿著也是感到怪異,雖說這鬼市有些大,但前麵行來,還真沒看到有比這位老大爺年老的,再者這老大爺的攤子也不像其他人那邊在東南解點著白蠟燭,攤子上的東西並不像其他攤位那樣擺滿了各種貨色,隻是少許的瓷器和一些銅器而已。
聽到王大少的話,老大爺的臉色卻是暗了下來,長籲了一會後,才有些苦笑道。“年老了,覺也不多了!這不看到這些人在這擺攤,老頭子我也就來湊個熱鬧,把家中的一些老舊東西擺出來賣賣,也好補貼點家用!”
老大爺的攤子上除了些瓷器和少許的青銅器外也有幾本古舊的書籍,一眼掃去,就可將其中的物件收入眼中,總其加起來也就不到十來件的東西,可以說是這鬼市中物件最少的一個攤位了!
王大少本就是累了,被老大爺叫過來坐下休息的,反正有的是時間,也就有一搭無一搭的將那些個物件拿在手中不時的看上一眼,同時也於老大爺閑聊著。
原來老大爺姓武,名功成,祖上也算是在這平洲鎮的富甲一方,但後來碰上動亂,家道中落,不過武大爺從小也算是學富五車,動亂結束後就走上了教師的崗位,老伴也是從事教育工作的,但不想教書育人大半輩子,家中的兒子卻成了不孝子,整天裏除了呼朋喚友胡作非為呢,後來迷上了賭石,雖剛開始也是有賺有賠,但後來賭性越來越大,直到十年前一次賭石,將全部身價加上後,最後賭跨了,欠下二百萬的債務,隻身逃債外地,隻留了武大爺夫婦二人在家。
雖說是兒子欠下的債,但老兩口卻是個實誠人,兒子沒錢還債逃去了外地,但老兩口子卻是將自個的退休金全部用以還債,二老平日裏就靠撿破爛渡日。而到今年平洲翡翠公盤舉行之際,武大爺將家中祖上留下的老舊東西擺在這鬼市上出售,想多少賣點錢用以還債。
想起自已那段敗家的日子,王大少感同身受,雖聽說這玩古玩的是各種托,各種故事,但王大少看得出來,武大爺的表情並不是裝出來的。“大爺,那你現在還有多少外債啊?”
“不多不多了!也還有個五十萬吧!”搓了搓手,武大爺苦笑了一下道。“小夥子,你們也是來淘東西的,這聽老頭的故事浪費了不少時間了,你們還是再去轉轉吧!老頭子我一會也得回家去看看老伴了!”
“我說武大爺啊!人家都不要您還了,您又何必非把房子賣了呢,你說這房子一賣,您二老隻能去住那趴趴窩,這又是何苦呢,再說欠的最多的那家也是您的學生,唉……”
一旁擺攤的也是個本地人,剛剛武大爺說話時,也沒見他插話,可一聽到武大爺提到老伴時,那擺攤的本地人卻是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