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 讓你活得比死更痛苦
鏗！
一聲清脆的金屬鳴音陡然炸響，似乎兵刃交擊，林淵和林山雙掌碰撞，激蕩起層層疊疊如同水麵漣漪般的氣浪波紋，甚至摩擦出一蓬蓬火星，似乎那並非是肉身，而是金屬刀兵。
更令人吃驚的是，兩人竟是勢均力敵！林山一擊金劍掌，居然沒有讓林淵後退哪怕半步。
“這……我是眼花了嗎？林淵居然抵擋住林山的攻擊？”
“開什麽玩笑！林山可是肉身九重啊！哪怕隨手一掌，至少也有九千斤的巨力，幾乎達到碎鋼似粉的境界！”
“你們沒聽到之前的傳聞嗎？林淵這次回來，似乎實力大進，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肉身三重的廢物了！”
“那又如何？他上次被林山趕出學院到現在，才短短幾個月罷了，就算再怎麽突破，也不可能是肉身九重的林山對手！”
“那你怎麽解釋眼前的一切？”
“這……”
……
這座演武台上，眾多觀看兩人爭執的學員，紛紛瞠目嘩然，議論不息，一個個都忍不住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而最不能接受這一幕的，便是和林淵麵對麵交手的林山。
幾個月前，自己信手碾壓，隨意欺淩的廢物，現在居然單手接下自己一招，毫發無損？縱然他並未出全力，可以他現在的修為，一旦摧動武學，一掌之力那幾乎要接近萬斤，居然被林淵輕描淡寫擋下來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這廢物的實力，怎麽會達到如此程度！”林山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淵，不斷搖頭，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廢話真多。”林淵不屑一笑，踏步上千，沉腰坐胯，周身氣血奔騰，一拳勢如破竹般砸了過去。
赤金色內勁如潺潺流水，瞬間彌漫而出，包裹住他的拳頭，綻放出璀璨如日的光芒，化作一道恐怖拳影，轟碎空氣，震蕩出陣陣虎嘯之音，殺向林山。
國術，形意虎炮拳！
形意炮拳屬火，性質爆裂，靜若處子，動如奔雷，收似靜湖之水，發如破天火炮，往往一擊必殺，而形意虎形拳，更是效仿百獸之王猛虎風姿，如餓虎撲食，不動則已，一動致命。
兩者結合產生的虎炮拳，威力極其恐怖，難以言表，擁有一錘定音的力量。
林淵前世在國術上的造詣，登峰造極，這是深刻於靈魂的經驗和學識，不會隨著重生奪舍而流失，之前的他無法使用，那是受製於這具肉身的強度和國術修為。
而現在，擁有不漏寶身，國術也踏足暗勁巔峰的林淵，輕易使出，一拳之力幾乎突破萬斤，方圓三丈的空氣都被這一拳打爆，呈現出球形氣波，朝著周圍猛烈擴散開來，化作一股狂風。
而那道赤金色的拳影，更是裹挾著恐怖威勢，朝著林山當頭砸落。
“不！你這廢物絕不是我的對手！赤陽火象拳，給我破！破！！破！！！”
強烈的危機感撲麵而來，令林山陡然驚醒，他狂吼一聲，目眥欲裂，渾身爆發出滾滾如潮的赤金內勁，整個人幾乎化作一尊赤金色的金屬雕像，背後空氣湧動，青銅之光大作，武魂赤金蠻象若隱若現。
下一刻，林山鐵拳砸落，狂猛內勁隱隱化作一頭通體毛發赤紅如火的蠻象，奔騰而出，襲殺林淵。
“死吧！”隨著大片空氣破碎，白濁氣浪四散紛飛，蠻象虛影也驟然洞穿林淵的身軀，在他胸腹之間，留下一巨大洞口，見此，林山嘴角揚起，流露出一絲殘忍暢快的笑容。
果然還是那個廢物！
心中不屑冷哼一聲，林山撇了撇嘴，不過旋即又有些頭疼，自己盛怒之下下了殺手，直接將林淵擊殺，這可是演武台，而非生死台，恐怕他也要想個好點的理由，才能在學院高層那裏過關。
“你高興得太早了吧？”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聲音，突然從林山腦後傳來，令他下意識一個激靈，渾身更是汗毛倒豎，脊背一陣涼意泛起。
“不可能！我一拳已經洞穿他的身軀，這廢物絕對不可能還活著！”安慰自己一般大吼著，林山猛然轉身看去。
這一看，他頓時呆住了。
白袍飛揚，清秀俊逸，眼前的少年，不是林淵還會是誰？
而此時的他，別說受傷，甚至連身上的白袍，都沒有絲毫灰塵。
“你！你是人是鬼！”林山驚駭道。
“你覺得呢？”林淵平靜地看著他，淡然問道。
“不可能！中了我一記赤陽火象拳，你這廢物必死無疑！連身軀都被洞穿一個大洞，絕無可能活下來！”
“哦？是嗎？你再看看那邊。”林淵淡淡一笑，指了指林山背後。
林山猛然轉身，看向先前林淵站立的地方，卻發現，那裏一個胸腹被洞穿的林淵，居然漸漸虛幻，刹那間消失在原地，似乎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殘影？怎麽可能？！”林山眼中閃過震驚，滿臉難以置信。
鯤鵬化風步，果然好用，若不是這身法，我說不得要和這林山硬拚一記，雖然不是大問題，卻會暴露我更多實力。
真正的實力，就是底牌，還是能隱藏一些就隱藏一些的好。
林淵心中暗暗說道，旋即邁步走向林山：“你我之間，也該做個了結了。”
“你！你想幹什麽？這可是演武台！禁止下殺手！”林山看到林淵眼中驚人的殺機，還有那種對生命的淡漠，心中頓時驚惶不已。
原先，他的確一點都看不起林淵，可他雖然狂傲，卻並不是白癡，眼下林淵不知道掌握了什麽神秘身法，居然能夠隨意躲避自己的攻擊，這就麻煩了。
他實力是強大，可打不中人也沒有半點辦法，而剛才和林淵交手的過程，也讓他清楚明白，以林淵此刻的實力，若是被他擊中，自己恐怕不死也要殘廢。
“禁止下殺手？難得你還記得這條規矩！”林淵冷笑一聲，“你剛才那一拳，要不是我實力不弱，隻怕當場就要斃命，你出手的時候，怎麽沒有念著這條規矩？”
“林淵你不要亂來！我是你族兄，是你堂哥！你我留著一樣的血液，你殺了我，會遭到所有人的唾棄！家族也會問罪你！”眼看著林淵越走越近，周身更是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和殺機，林山不由慌了手腳，連連後退。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堂哥？
那你上次莫名其妙將我引來這裏打成重傷，甚至狠狠羞辱趕出學院，讓我丟盡了臉麵，你怎麽沒想到我是你的族人？”
“家族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一切，就在今天都結束。”
淡淡地說了句，林淵揮掌淩空一拍，內勁勃發，頓時潮聲相隨，虛空中水元氣凝聚，化作藍雨，凝聚出三道拳影，悄無聲息地落在林山丹田之上。
“不要殺我！”林山驚駭地瞪大眼睛，滿臉死灰之色，然而半晌之後，他卻發覺身上毫無疼痛之感，自己依然能夠呼吸，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我，我沒死？
驚喜的瞪大眼睛，旋即林山看向林淵，露出一絲笑顏：“林淵，林淵，多謝不殺之恩，你放心，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嘴上如此，林山心中卻是瘋狂地嘶吼：混賬！廢物！該死的東西！竟敢對我如此，你死定了，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逃過此劫，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絲毫機會，我一定會將你剝皮抽筋，讓你嚐遍時間痛苦，死不瞑目！
“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你心裏一定想著逃過這次，下回絕對不給我絲毫機會，要將我狠狠折磨然後殺死吧？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林淵搖搖頭，轉身朝遠處走去。
“你！”林山心驚不已，沒想到林淵居然看透了他的想法，然而他看到林淵就此離去，還是露出得意的笑容：哼！廢物就是廢物！看透我的想法又如何？還不是不敢殺我！
“我不殺你，是因為讓你活著，比讓你死了更加痛苦。”遠處，林淵腳步微微一頓，背對林淵，淡淡說了一句，飄然而去。
“哼！故弄玄虛！”林山卻是不以為意，摧動內勁，提氣輕身，也準備離開此地。
然而，他渾身陡然一震，麵色煞白，滿臉不可置信：“我，我的內勁？”
“不，不不不，不可能！錯覺，一定是錯覺！”嘴裏喃喃嘀咕著，林山瘋狂的想要摧動內勁，然而任憑他搜遍體內每一寸地方，卻是連一絲一毫的內勁，都沒有發現。
直到此刻，感受著腹部隱隱地刺痛，林山才恍然驚覺，林淵那一掌，之所以讓他沒有絲毫疼痛，是因為其中蘊含的是一股陰勁！
這陰勁，徹底摧毀了他的丹田，讓他如弟弟林磊一般，從此無法修行武道！
林淵，把他廢了！
“啊啊啊啊！”林山發出了瘋狂而痛苦地嘶吼，狀若瘋癲，整個人都陷入絕望之中，毫無生氣。
身在雲霄院這樣的武道學院，他才更加明白力量的重要性，也更清楚，這個世界，沒有力量，將會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一個曾經坐擁強橫力量的人，突然被廢掉修為，徹底淪為一個廢物，甚至因為暗傷，體弱多病，連凡人都不如，真的是應了林淵那句話，這是比死了都更加痛苦的折磨。
可惜，直到這一刻，林山都毫無悔過之心，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對，也從未想過，之所以會有如今的下場，其實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如今的他，心中唯有對林淵的滔天怨恨。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