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生
秦藍笑笑，“第一，我為什麽不能出這個院子？夫君也不見我？”
“這個！”小何想了想“是這樣的，凡是嫁到我們這裏的夫人們要得到大王的召喚才能見麵，不然嫁過來的第一個月是不能出門的。這是這裏的規矩，具體奴婢也不知道了！”
秦藍點點頭。
“那天巫女走的時候讓我好生休養，不知這是何意？”小何抬頭看看秦藍，走到衣廚處取出那天秦藍選出的衣服放到秦藍麵前。
“是因為這件衣服。”見秦藍一臉不解。
小何看看外麵沒人走過，回頭對著秦藍道。“夫人有所不知，凡是嫁給大王的人，都要經過巫女的淨身儀式，原因是需要找一個祭祀用的人。”
“怎麽個找法?”
“首先是淨身，確定身上沒有傷疤疾病之類留下的症狀，其次就是選擇法神賜予之物，最後看生辰八字是否被法神所接受。”
秦藍看了看小何厲聲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難不成你是巫女？”
小何被秦藍這麽一吼嚇了一跳，立刻跪倒在地上：“夫人饒命，奴婢絕對沒有騙您，知道這些都是因為奴婢曾經跟在王妃身邊做事，聽到過她跟女巫的談話，所以知道的比別人清楚一些。”
秦藍看小何一臉慌張，知道她也不敢騙自己，後來秦藍才了解到，綠色是法神賜予的代表色，代表萬物，代表希望，而今年一直不下雪所有的人呢都認為隻要將祭祀之人送上，法神一定會開恩。
既然女巫走之前告訴她要好生休養，那麽看樣子，自己是誤打誤撞選上了，現在就看女巫拿著自己的生辰送到法神麵前，隻要法神選了自己，自己就要作為祭祀品被獻上，想到這裏秦藍總覺得心裏麵慌得厲害。
她看著麵前的小何。“你放心吧！我不會逃跑的，比竟現在結果也還沒有出來，隻是…”秦藍猶豫了一下。
“隻是我就算作為祭祀品也應該有分配自己嫁妝的權利吧，我還帶了好多現銀過來呢，”秦藍說完回頭看看身後的那些大箱子，想著浪費了確實可惜。
她對著小何道：“小何，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秦藍用真誠的眼睛看向小何。
“夫人？”
“你放心，此事斷不會讓你為難！”
小何點點頭。
“如果我要選上作為祭品的話，希望你能幫我托人送封信回家。這樣我走也走得心安。隻有要你願意幫我，我願意將我帶來的東西都給你。”
秦藍現在隻希望能夠有人幫忙她給祖父和祖母帶個信了，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裏人生地不熟，而且自己也無法逃出去，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更何況，想起自己的處境，現在的她活著跟死去又有何區別。
小何想了想：“幫夫人送信沒問題，隻是這信奴婢得藏著，要是夫人真的出了意外，我會幫忙夫人送過去，要夫人一切平安的話，往後夫人就可以自己送出
去了，但是在祭祀還沒有開始前，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萬是不敢送的。”
秦藍當然知道她的難處，表示知道，隻是她送小何的東西小何一直不敢要，最後隻得挑了一些現銀給她。
沒想到，老天真的是這樣，想什麽來什麽，沒過幾天就有消息傳出，祭祀的人已經選出來了，當然就是秦藍，於此同時，她院子裏麵的侍衛比平時多了三倍之多。
秦藍趁這個機會寫了一封信給小何存著，她知道，就算是快馬加鞭也是需要一個月的行程才能送到，所以隻在信裏告訴兩老自己一切都好，隻是以後就可很少會跟他們聯係了，希望兩老安心。
就在侍衛多出來兩天的樣子，院子裏開始有一些嬤嬤打扮的人走來走去，秦藍也不問什麽，她知道沒有人會回答她，這些人用了一天的時間，將她這個平時看上去簡單平庸的小院換的金碧輝煌，五光十色，走到哪了看到的都是高檔的用品，堪比皇宮啊，但是處理卻比皇宮裏頭怕是要細致很多，看樣子這裏的人都很崇尚這樣的儀式。
院子裏的樹上都係上了五光十色的彩帶，所有走廊梯子都鋪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分別是七彩色、紅色、黃色、白色相間，小何告訴她，這些顏色代表不同的季節，寓意人們過完的四個季節。
當秦藍踏上滿地的金黃色時，突然想起自己來時的場景，這才不過兩月光景，冬天來得如此之快，她不自覺的雙手交叉，環抱住自己，閉上眼睛，希望這樣能暖和一點，但是怎麽感覺越來越冷了呢，冷的都失去了知覺。
秦藍慢慢睜開眼睛，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一片彩色，很多很多，各種顏色都有，她伸手去摸了摸，感覺特別軟，突然從這些彩色後麵出現一張臉，嚇了一跳，突然回過神來。
“可是醒了？”巫女還是那一身打扮，她麵無表情看著秦藍摸著自己“翅膀”的手。
秦藍將手伸回來，看看屋內，很多丫鬟都站在一旁，有的手裏還捧著奇怪的東西，秦藍看不出是什麽，隻知道這東西還挺奇怪的，看上去像樹枝，但是又不是。
“那是羚羊角。”巫女看她一直看著丫鬟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告訴她。
秦藍對著巫女笑笑：“謝謝！”
巫女像是在想什麽，轉身對著一屋的丫鬟道：“你們都下去。”
看得出來，巫女在這裏的地位不比王妃差。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這個小院突然被裝扮成這樣？”
聽到巫女問自己，秦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的樣子點點頭。接下來巫女將所有的過程都告訴她。
祭祀在三天之後，她需要被當做祭祀物品用來祭祀，要去見法神，巫女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的難過和傷心，好像能被選來做祭祀品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看著巫女一臉的向往，秦藍之感覺特別可笑。
巫女認真地看著秦藍“人生如夢，活著就是另一種方式的死亡，而死同樣是生的另一麵。”
秦藍聽著歎了一口氣：“是啊，人生如夢，誰又真正分得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在夢中呢？”
巫女點點頭用認真的眼神看著秦藍，臨走時說了一句讓秦藍莫名其妙又覺得可笑的話。
巫女看著秦藍：“難怪法神會選中你！你是個幸福的人。”
是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死又怎麽不是生的另一麵。
果真的被巫女說中了，秦藍隻知道，自己模模糊糊，似清醒，似沉醉，他不知道，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沒有一點反抗，右手拿起長劍，一個華麗的轉身，倒在祭祀台上。耳邊傳來了陣陣咒語的響聲。
“法神在上，今以吾之肉身，吾之鮮血，向你臣服，向您祈禱，死既是生的另一麵……”
斷斷續續，她已經聽不清，也感覺不倒痛，隻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就像是被千金重物壓著，不停地往河裏沉去，呼吸越來越困難。
將眼睛閉上，可是卻更看得清楚些了的樣子；在這過程中，她看到了這一世的一生，看到秦府，看到不遠處的丞相府，看到祖父躺下床上不停的咳嗽，看到秦家東山再起，看到皇宮的鉤心鬥角。
不知道這樣的折磨延遲了多久，就當秦藍以為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的時候，突然這樣的千金重物離身而去，突然一下子透過氣來，她睜開眼睛。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
秦藍微微張開眼睛，感覺麵前的光很刺眼，她想要抬手擋住麵前的光，但是卻感覺全身無力，使不上勁來，試了幾遍，決定放棄了。重新將眼睛閉上，隻聽到旁邊一直有人在說話。
“大夫，你不是說我們家姐兒沒救了嗎？他現在醒過來了，太好了，終於對老婦人有個交代了。”
接著有人翻開她的眼皮，雖然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情況，但是能感覺這雙手像是男的！
大夫？不就是男人嗎？秦藍現在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雖然自己希望自由，但是在這個時代，女子與男子還是要有一定距離的，現在怎麽這樣啊！
在眼皮上的大手挪開，有人低喃:“奇怪了？”然後再次撫上來，左翻翻右翻翻，為了適應，秦藍眼珠子轉了一下。
“看來這位姐兒福氣頗大啊！剛剛明明已經斷氣了，現在怎麽又正常了呢？”
感覺有人拿過自己的雙手在給自己把脈，秦藍動了一下，她慢慢睜開眼睛，先是一點點，然後再全部睜開。
頭頂皎陽似火，遍地躺的都是人，有的側著，有的平躺著一動不動，有的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這時她才發現，周圍一片哀嚎聲，看上去這些人都特別痛苦。
秦藍麵前站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此人一看就跟這裏的人不一樣，看著就知道是在哪個大戶人家做下人的樣子，右邊有一個大夫模樣的人在給自己把脈。
秦藍實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所以有點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