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十二章 不能懈怠

兩個傷員被送回了村子,送到了劉先生那裏,因為搶救的及時,沒有造成生命危險。但是死去的三個永遠也回不來了。

大家陷入了痛苦之中。李大牛說:“金貴,死去的那三個怎麽辦?”

金貴說:“死去的那三個工友,我心裏也很難過,除了用錢補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了。”

大牛說“三個死去的工友,單單包賠損失,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是錢從哪裏來?三條人命啊,那可不老少錢呢。”

金貴說:“錢的事情我想辦法,建築隊的第一批工資已經到了結算的時候,不出三天,我就會把所有的錢搞到手。”

大牛點點頭:“我知道你有辦法,金貴,工地上死了人,勢必會影響到工人的情緒,但是別管發生什麽事情,這條路我們一定要修下去,不能懈怠。”

金貴說:“我知道,哥,這幾天你別上山了,我害怕那些狼報複,還是回家去住吧,過完年開工的時候咱們再上山。”

;“可是工地上那麽多的機器,那麽多的物資該咋辦?”

何金貴一咬牙:“誰愛偷誰偷,丟了再買,人命值得多。”

大牛點點頭就回家了。

大雪已經停了三天,天氣變得晴朗起來,西天邊燒出一片晚霞。當黑夜再次把太陽拉進被窩的時候,月亮就該出生了。

大牛回家的這天正是臘月二十三,可惜沒有月亮,村子裏熱鬧起來,已經聞到了新年的味道,幾個孩子點著一根炮仗,在村頭的小石橋上炸響。

這兩年黑石村的日子一向不難過,因為山好水好,地裏的莊稼產量高,大米白麵是家常便飯,另外家家戶戶養雞養鴨,還喂豬,所以過年的時候全村都在殺豬宰羊,到處充滿了牲口的嚎叫聲,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碾敉黍。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去宰雞。二十八,把麵發。二十九,蒸豆簍。三十黑夜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嫂子蘭芳已經在喜滋滋準備過年了,大牛走進屋,蘭芳一下就跳了起來:“呀,大牛,你回來了?”

看到嫂子以後,大牛的臉紅了一下:“嗯,回來了。”

“累不累?”蘭芳嫂一下子站了過來,身子緊緊貼上了大牛,恨不得把小叔子納進懷裏。

大牛趕緊一步躲開了,臉膛一紅說:“不累,不累。”

蘭芳的臉也紅了,大牛的扭捏讓她激動不已。

大牛走的這些天,蘭芳嫂一直在想他,夜裏想的睡不著。

半年前,屋子剛修好的時候,蘭芳嫂忍耐不住,故意溜進了小叔子的被窩裏,但是大牛沒有依從。還被何金貴給攪和黃了,踢了她,蘭芳嫂的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她一直想抱一下金貴健碩的肩膀,朝思暮想小叔子,這個貪歡的寡婦非常渴望男人的擁抱。

但是大牛卻對她若即若離,這次大牛上山,一走就是半年,其實

就是在躲著蘭芳嫂。

他跟工人們睡在一起,懶得回家,每次蘭芳上山,大牛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大牛,快過年了,嫂子給你做了一件新衣,你試試。”蘭芳嫂一邊說,一邊解了炕上的包裹,拿出了一件衣服,在大牛的身上比過來比過去。

大牛又是後退一步,:“別……嫂子,你做的一定合身,不用試。”

“還是試試好,脫了,瞧你這一身的泥。”蘭芳一邊說一邊過來解李大牛的扣子。

大牛煩的不行,嫂子的**激起了他的憤怒,他一使勁就把蘭芳嫂給撥拉開了,蘭芳摔倒在土炕上。

蘭芳嫂吃了一驚:“大牛你……你幹啥?”

大牛的話語有點生氣:“嫂子,你是我嫂子,你能不能自製一點?能不能收斂一點?能不能不給人說閑話的口實?”

蘭芳嫂不解地看著男人:“俺咋不自製了,咋不收斂了?大牛,你啥意思?”

大牛真的沒法跟她解釋,老實說他從心裏看不起蘭芳。

這個女人曾經無數次給哥哥戴綠帽子,半個黑石村的男人都上過她的土炕,大牛覺得這是對哥哥的被判。

當初哥哥在,大牛可以隱忍不語,現在哥哥沒有了,這個女人還是粘著村裏的閑漢不撒手,而且對小叔子勾搭,大牛不由得怒火鑽天了。

“你給我老實點!少跟我動手動腳的,你一個女人,怎麽不顧及自己的臉麵?”

“大牛……你?”蘭芳嫂委屈地看著他,眼角裏忽然湧出了兩滴淚花。

“大牛,你是俺弟,俺對你好點不行嗎?你跟鐵蛋都是俺的親人啊!”

大牛鼻子哼了一聲:“親人?親人就應該相互挑逗,就應該相互親熱嗎?上次你光著鑽我被窩,也是嫂子應該做的嗎?我忍你很久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住你的屋子,我住我的屋子,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蘭芳的眼睛裏噙著淚問:“大牛,難道俺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

大牛怒道:“你就是這樣的人,你偷男人,你對不起我哥,你這樣的女人辱沒祖宗,敗壞門庭,丟人現眼,你咋……不去死!!”

大牛說完以後,氣呼呼摔門走了出去,把蘭芳嫂一個人扔在了屋子裏。

男人的話像刀子一樣劃破了他的心,扯裂了她的遮羞布。讓她無地自容。

蘭芳的心裏委屈地不行,她欲哭無淚,怎麽也想不到大牛會對他這樣。

這時候蘭芳嫂感到了後悔,自己確實不幹淨,如果自己是一塊土地的話,都快被村裏的男人給耕爛了,根本不配擁有大牛的愛。大牛還是個童子雞呢。

她哇哇哭了,哭的撕心裂肺,覺得生不如死。充滿了愧疚。這個男人捉摸不透,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怎麽也暖不熱他的心。

大牛的一句話提醒了她,女人什麽都能做,唯一不能做的是對男人的被判。大憨哥健在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判了大憨。

夫妻之間有的事情可以原諒,但是偷人養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蘭芳嫂哭夠了,擦幹了眼淚,既然大牛不要她,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不如去死。

半夜,蘭芳嫂打開了房間的門,走出了院子,上了黑石山。

死在那兒好呢?開始的時候蘭芳想吊死在家裏的梁頭上,後來一想,怕嚇壞孩子,還是死在外麵好。

她出了村子,進了蟒蛇穀,來到了奪命澗。一路哭一路流淚,淚滴落在地上砸成了小坑……

還是跳崖吧,這樣幹淨,死了以後屍體就會被野狼拖走。到時候東一塊西一塊,家裏人找不到也不會太難過。

村子裏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時候,就這樣掉進了奪命澗,再也沒有上來。有李栓柱的兒子李玉林,還有桂蘭的爹……。

蘭芳嫂站在奪命澗的崖頂,留戀了一眼隱隱約約的村莊,村莊裏燈火闌珊。

她從小子在黑石村長大,看慣了這裏的山,看慣了這裏的水,看慣了這裏的人,看慣了這裏的一切。

兒啊,娘走了,娘對不起你爹,被判了你爹,娘好後悔,我死了以後叔叔會照顧你的。

蘭芳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鐵蛋,孩子才剛剛七歲啊。正在上小學。死了娘會很可憐的。

然後她又看了看屬於自己,那是一具多麽美好啊,她體態端莊,身條秀美,潔白如玉,曾經征服了大半個黑石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羨慕地冒火。

可是這具身體是肮髒的,醜陋的,不幹淨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過,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嚐過。他不能用自己肮髒的手臂去擁抱大牛。因為自己會玷汙他。

就讓這一切隨風而去吧…………

蘭芳嫂一閉眼,跳進了深深的萬丈懸崖,暗夜裏,她的像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

………………………………

何金貴已經半年沒有回過家了。

半夜,他返回了自己的屋子,發現桂蘭已經躺下了。,

女人知道男人回來,正在等著男人進屋。

何金貴進門以後就脫掉了自己的大衣,溜進了炕上。上去抱住了桂蘭的細腰。

桂蘭也忍了半年,金貴為了修一條路出來,這段時間幾乎累垮。

何金貴輕輕一碰,桂蘭就來勁了,不用男人招呼,她就翻過自己的身子,用力把金貴的棉襖脫了下來,然後是棉褲。一股腦甩在了炕頭上。

女人潤紅的臉頰貼在了金貴的身上。

何金貴也來勁了,山裏的男人強壯,女人同樣也強壯,天生就有一股子接近自然的野性,

這是與生俱來的,就像田地裏隨意生長的雜草一樣見縫插針,不留一片空隙,滿足地享受著陽光和雨露帶來的滋潤。

何金貴抱著桂蘭的腦袋,雙手撫著她的秀發。

他同樣摟住她光滑細膩的腰身,整個人就暈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