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你輕點

桂蘭沒有驚叫,怕驚動她娘,她娘這時候正在堂屋豎著耳朵偷聽呢。

女孩子渾身火熱,眼睛放著亮光,臉蛋好像火焰那樣開始燃燒,神秘和莫名的刺激充盈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大腦。

何金貴掀開了桂蘭從女孩到女人轉變過程的第一頁。

女人高挑曼妙的身子緊裹在被窩裏。

這是上天賜給何金貴最好的禮物,隻有那麽幾天,如果自己不珍惜的話,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以後就永遠歸屬了別人,所以他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兩個人的喘氣逐漸變得粗重。

忽然桂蘭笑了起來。

何金貴問:“你笑啥?”

桂蘭說:“癢。你輕點。”

何金貴就減緩了動作。

桂蘭婀娜的身段展露無遺,稚嫩的肌膚透著晶瑩的柔和光輝。

何金貴雙臂緊緊摟抱著女人在他懷裏抖顫不止。

何金貴沒有經曆過女人,他隻是把大憨哥和蘭芳嫂教他的本事一件一件施展出來。

女人的雙臂箍住他的脖子,何金貴感到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了。

兩個人就那麽在土炕上翻滾,從這頭滾倒那頭,又從那頭滾倒這頭,一條炕席被扯得刺刺拉拉作響。

風停了,雨住了,兩個人就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起癱軟,可還是緊緊抱著舍不得分開。

何金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幾乎要融化成水了。

那種美妙的感覺像夏天裏的一陣驟雨,酣暢淋漓。

過了一會兒,何金貴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該說啥。

抽搐了很久才問:“難受嗎?”

桂蘭沒做聲。

何金貴以為桂蘭生氣了,可能是自己力氣太大,不夠溫柔,把女孩子弄疼了,又問了一句:“對不起,我太用力了。”

桂蘭還是沒有做聲。

何金貴感到很奇怪,爬起來瞅了瞅,他發現桂蘭的兩顆眼珠一動不動,嘴角上有一片血。

那片血是剛才兩個人纏在一起的時候,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裂了何金貴胳膊上的一塊肉。

桂蘭不但眼珠不動了,臉色也變得鐵青。

何金貴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試探了一下,發現呼吸也沒有了。

嚇得何金貴頭發根發炸,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差點昏死過去。

糟糕,出人命了……該咋辦?

他輕輕揭開了被子,往下瞄了一眼,隻血糊糊的一片。

俺滴娘啊,捅死人了。

幾天前大憨哥給他傳授技術的時候,沒說這東西能捅死人啊,難道我的跟別人的不一樣?咋回事哩。

何金貴害怕極了,桂蘭一死自己肯定會坐牢,他頭昏腦脹,心亂如麻。

不如……跑吧。

何金貴迅速穿上了衣服,踢開窗戶逃走了。

臨走的時候他輕輕幫桂蘭蓋好了被子,竄過了圍牆,進了家門。

進門以後何金貴沒有通知爹娘,直接從牆上摘下了獵槍,拉上了自己的獵狗,消失在大山裏。

何金貴進了磨盤山,在山裏整整藏了一年。直到後來桂蘭嫁了三次,最後回到了何金貴的家

,金貴知道桂蘭沒死,才敢回來。

何金貴這一走,是他邁出的後悔終生的一步,在以後的日子裏他為這一愚蠢的舉動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種代價讓他的一生都在痛苦和懺悔中度過,令他的良心終日愧疚,惶惶不安。

傍晚,桂蘭娘端著好酒好菜走進了屋子,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金貴不見了。

炕上的被窩已經放開,閨女桂蘭就躺在裏麵,桂蘭娘知道那事兒成了,心裏就很高興。

她把飯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呼喚閨女起床:“妮兒,該吃飯了。”

桂蘭沒動。

桂蘭娘覺得閨女睡熟了,也可能是怕羞,就上去揭開了被子。

這一看不要緊,隻嚇得三魂歸了天,七魄著地滾,一張老臉變得慘白。

他看到桂蘭臉色鐵青,翻著白眼,閨女已經死在了被窩裏。

桂蘭娘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哎呀--死人了,弄死人了,救命啊----”

她倉倉皇皇爬出了家門,站在大街上丟了魂似的亂嚎,聲音都變調了,引得下工的人一陣亂看。

有幾個膽子大的,跟著桂蘭娘進了屋子,看到了滿目狼藉的土炕,還有桂蘭光溜溜的身子,什麽都明白了。

有人說:“還不快請先生?請劉先生過來救人啊。”

桂蘭娘這才想起來去請先生。

她連滾帶爬跑到了劉先生哪兒,劉先生正在給人紮針。

桂蘭娘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不由分說,拽住劉先生的胳膊就走。

劉先生也嚇了一跳,趕緊問:“桂蘭娘,你別急,到底啥事?”

桂蘭娘說:“快,救救俺閨女,她跟何金貴拜七,死在了炕上。”

“啊?”劉先生嚇了一跳,趕緊抓起了醫藥箱,陪著桂蘭娘急急忙忙往家趕。

劉先生是黑石村唯一的赤腳醫生,也是大山裏方圓百裏唯一的老中醫。

他年紀大了,七十多歲,很有經驗,人也非常的博學,是黑石村德高望重,見識最廣,而又最有經驗的老人。

一聽說桂蘭是找人拜七才死過去的,他就知道發生了啥事。

來到了桂蘭的家,劉先生不慌不忙,擺擺手說:“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從被角裏拉出了桂蘭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脈,手縷長髯,搖頭晃腦,將胡子縷掉若幹。

桂蘭娘趕緊問:“咋回事,俺閨女還有沒有救?”

劉先生的眉頭舒展開了,微笑著說:“沒事,一針下去,包她醒過來。”

劉先生說著,從醫藥箱裏掏出一個皮囊,皮囊展開,裏麵是一串雪亮的鋼針。

那些鋼針身細如銀,短的不到一寸,長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銀針,在桂蘭的虎口紮了一針,人中紮了一針,額頭上紮了一針。

三針紮好以後,他穩穩當當掏出了煙袋鍋子,抓出一把煙葉子,將煙鍋子填滿,壓實,劃著火柴點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濃煙從長滿白胡子的嘴巴裏噴射出來。

這是劉先生的慣例,一般診治結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證明病人有救了。

桂蘭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問

劉先生:“俺閨女到底咋回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劉先生笑了,說:“沒事,昏過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這種事情很正常。男人昏死過去叫脫陽,女人昏過去叫脫陰。所謂脫陽又叫馬上風,就是縱欲過度。這是一種假死狀態,紮針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噓了口氣,這麽一解釋,大家都明白了,原來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後,桂蘭娘走進灶火,幫閨女熬了一碗紅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著送水的功夫,開始對姑娘細細的盤問。

“妮兒,咋回事?為啥會搞成這樣?”

桂蘭臉紅的像綢緞,躲在被窩裏說:“俺不知道。”

“那你感覺咋樣?是不是很難受?”

桂蘭點點頭:“疼,就像被啥東西撕裂了一樣。”

“那你為啥會昏過去?”

“疼得昏過去了唄。”

從此以後,桂蘭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隻要男人在她麵前,她就渾身戰栗,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這種心理一直持續了好幾年,所以她雖然後來嫁過三個男人,也沒讓男人碰她一下。

桂蘭娘是過來人,看著閨女,想起了自己當初拜七的情景。

20年前幫她拜七的是村頭的小木匠。那個小木匠不錯,很健壯,有著牛犢子一樣的臂膀。

像桂蘭這樣在炕上昏死過去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難道金貴那小子跟別人的不一樣?超級巨大?

她端來溫水,用毛巾沾了水,幫桂蘭將血汙仔細擦洗幹淨,然後幫閨女掖好了被子,讓桂蘭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後,桂蘭娘準備到金貴家興師問罪。

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麽那麽不小心?太魯莽了,非抽他不可。

還沒去呢,門開了,金貴娘扭著一對小腳走了進來。

“桂蘭娘,桂蘭娘!”農村女人嗓門大,窗戶紙被震得呼啦呼啦作響。

桂蘭娘探出了頭:“你喊啥哩?磨剪子嘞還是嗆菜刀?就不能小點聲?”

金貴娘說:“金貴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癮了?幹脆別讓俺兒子回去了,給你做倒插門女婿算了。”

桂蘭娘一聽心裏忽悠一下:“金貴沒回家?”

“是啊,天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你可小心點,別讓他倆粘一塊撕不開,產生感情就不好了。”

拜七的男女是不能產生感情的,這個也是規矩。

桂蘭娘嚇了一跳,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不用問,這小子覺得桂蘭死了,一定是嚇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金貴娘,金貴娘聽了以後也嚇了一跳:“有這事?那俺兒子咋辦?俺可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有個閃失,將來誰給俺頂孝帽子,摔盆子?你還俺兒子,還俺兒子。”

金貴娘撇著嘴哭了,晃著桂蘭娘的肩膀,差點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兒子,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

桂蘭娘不樂意了:“俺還沒有找你賠俺閨女呢,看把桂蘭弄成啥樣子了?他那麽大個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