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4章 獨孤晴雪

多日未見,暮然聽見這聲音的容詞下意識愣了一下,心想著對方這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腳下已經急轉,退開了對方的身邊。

她本來就是女扮男裝,要是跟人太近難免會露陷。

更何況,是如此聰明的一個人。

容詞站定之後,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紫衣男子。

沒錯,麵前這麵若桃花,唇如妖姬的男子可不就是消失了幾日都沒有看見的司少卿嗎?

隻見司少卿依舊渾身的風流之氣,穿著一身微微卓光的紫衣,桃花眼中自帶魅惑一般,欲語還休看著容詞。

她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而後一臉無語的按著額頭,那樣子仿佛是先敗下陣來。

她無奈道:“方才多謝司少主的救命之恩了,容輕一定會銘記於心的。”

司少卿輕聲一笑,而後自言自語一般道:“能夠得到容公子這樣的承諾,今日也算是本少主沒有白救人了。”

“少主真是客氣,”容詞嘴角微顫。

漫不經心的看了看停留在不遠處的藍色馬車,方才就是那套著馬車的馬從巷子口忽然行駛了出來,而後差點碾壓到了她的身上。

那藍色的馬車倒是看不出什麽特別,隻是令人奇怪的是,一般駕馬的都應該是長相平常無奇的馬夫。可是,這輛馬車的甲板前麵坐的確實一名身穿黃衣的嬌俏少女。

且那馬車簡樸平常,少女額頭間的那一塊紅色血玉可是價值連城。

容詞勾了勾嘴角,玩味一笑。她倒是很好奇,這馬車中的是什麽人,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而且,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司少卿方才之所以能夠那麽及時將自己救下,也是因為他就在那輛馬車上麵的緣故。

幾日不見,難道說還去迎了什麽貴人來不成?

不知道他可知道,玉連公主已經香消玉殞的事情?

邊上的司少卿見容詞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後的馬車上麵,瞳孔深處散發出一陣陣興味的目光,忍不住寒毛倒豎。

這會子司少卿還沒有開口說什麽,馬車上麵的少女便已經坐不住了。見容詞被救下了之後,依舊還站在馬路中央不走開,她忍不住揮了揮手中的馬鞭,揚聲道:"前麵擋路的是何人,沒有受傷的話就趕快讓開。”

這不耐煩的語氣讓容詞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方才那馬車差點撞到她身上,她走路的時候走神了,因為自己也有錯所以並沒有追究。

可是這慕家門前一帶都是達官貴人住的地方,本來就嚴禁馬車行駛,那姑娘駕著馬從巷子裏麵忽然衝出來不說,現如今語氣竟然還這般的惡劣。

知道司少卿和對方認識,容詞也不願意在這裏多費口舌功夫。她理都沒有理那名眼睛長在頭頂上麵的黃衣女子,直接甩袖想要轉身走人。

“在下還有急事,今日多謝司少主,改日容輕再登門拜謝。”

說著,就要離開。

司少卿本就難得看見她,聽見她這就要走,剛想要出口說幾句,沒想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已經從馬車裏麵先一步傳了出

來。

“這一位想必就是這幾日傳遍靖國的容公子了吧?”那聲音隔了一道簾子,從不遠處的車馬中傳來,離容詞起碼隔了有十米以上的距離,可是聲音卻仿佛近在耳邊一樣。

容詞忍住胸口翻湧出來的血腥味,那聲音直接傳進她的耳朵裏麵,震向她的心房。讓她一陣心神震蕩,臉色都有些微微變了。

少女的內心騰的一股惱怒燒了起來。

方才差點被馬給踩死,她已經自認倒黴了。如今,倒是馬車上麵的人不肯放過她了?竟然將內功夾雜在聲音之中用來攻擊她,真是抬舉自己了!

馬車內那蒼老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聲音之中夾雜著的對容詞的攻勢也沒有停止下來。

她從方才的細微變色,到如今已然是咬牙在承受了。

“傳聞靖國新帝身後的容公子神乎其乎,不僅能夠求雨,還對社稷政事了如指掌。”祭天那日,因為容詞也待在祭壇上麵沒有離開,所以傳言裏麵自然有她的一份角色。那老者忽而有道:“今日一見,才知道容公子竟然年輕如斯。哈哈……”

說到後麵,聲音化作一陣暢快的笑聲,直震得容詞顫抖連連,額頭上麵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流。

已經堅持不住的她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口腔之中一股腥甜味蔓延開來。少女揚起頭冷笑了兩聲,而後道:“承蒙老先生誇獎,不知先生是否可以讓在下離開了。”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容詞被這麽莫名其妙的擺了一道,就算心裏麵不舒服,嘴上也要先咽下這口氣。

自己調動全身的功力抵擋對方便已經如此狼狽,更何況這還隻是他夾雜在聲音之中攻擊過來的。若是真的打起來,恐怕自己也隻有死的份兒。

為今之計,先離開了再說。

少女眉頭緊皺。

一邊的司少卿這時才發現容詞身處危險之中,連忙閃身到對方前麵將攻勢全部都給抵擋了下來。他皺起了眉頭,用有些不滿的聲音對著那邊馬車裏麵的人說道:“師父,她是我的朋友,你別亂來。”

司少卿無奈扶額,自己這個師父啊,原本以為自己和他說自己發現了一個和小師弟長得特別像的人,他會特別開心。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一見到容詞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下馬威,都快給人家弄得吐血了。

望著臉色不虞的容詞,司少卿一臉的抱歉。

容詞的額頭上麵卻滑下了兩道黑線,有沒有搞錯,這馬車裏麵的人竟然還是司少卿的師父?不過,管他是誰的師父呢,自己對司少卿沒有興趣,對瀛都商會更加沒有興趣。

見馬車內的攻擊已經被司少卿給擋了下來,手腳終於或者自由的容詞也不等馬車裏麵的人說話,轉身就走。

甲板上麵的黃衣少女望著她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而後道:“原來司師兄口中一直念叨的小師弟就是像她那樣啊?可真是夠沒有禮貌的。”

都說了馬車裏麵的是司師兄的師父了,對方也不過打個招呼。

黃衣

少女理所當然一般。

從頭到尾一直壓製著自己脾氣的容詞,在聽見少女那個不屑上揚的尾音之後,終於忍不住腳步一頓,而後停了下來。她冷冷的轉身,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直接向對方射了過去。

冷不丁被這麽一瞧,黃衣少女下意識便覺得腦海中仿佛被什麽紮了一下,竟然忍不住生出了害怕的感覺。這感覺一出來,到了嘴邊的話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容詞麵色冷然,淡淡的道:“在說別人之前,難道你不知道先審視一下自己嗎?”

“我怎麽了?”黃衣少女仿佛被噎了一下。

“你?”原本以為她會說出什麽令人驚訝的話出來,沒有想到容詞隻是淡淡的豎起了自己的手指,放在唇邊,而後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道:“聒噪!”

說完,她素手一揮,一根銀針直接從百裏開外飛射出來,紮向黃衣少女的眼睛。

“啊!”對方眼看著那針尖快如流光,直接在瞳孔之中放大,哪裏還記得找容詞的茬,連忙自己先驚恐的捂上了眼睛。

一邊的司少卿看著這一抹暗毒的光芒衝著少女而去,眼睛裏麵也浮上了著急的神色。倒不是他心疼黃衣少女,隻不過對方的來頭不小,背景深厚,要是容詞惹了她,估計後患無窮。

故而,司少卿想也不想便飛身想要救下對方。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容詞的能力,人再快,怎麽快的過她手中輕若無物的銀針。

銀針淬毒,一招斃命,殺人不見血。

死亡的威脅就在眼前,少女終於忍不住驚慌失措的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師父!師父救命啊……”

一個“命”字還沒有從口中吐出,那銀針卻徒然轉了方向,射在了黃衣女子額頭的血玉之上。

“碰”的一聲清脆響聲,晶瑩剔透的血玉直接被銀針射成了兩半。

血玉碎後,銀針受了阻力,剛好自對方麵前失去重心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而方才,被嚇得直接尖叫出聲的少女就這麽呆呆的望著自己麵前的血色碎片,不知道是因為劫後餘生,還是慶幸還好保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直到半響之後,她的眼珠子才機械的轉了轉。而後,一陣比剛剛更加尖銳百倍聲音爆發了出來。

“我……我的血玉!你竟然紮壞了我的血玉!”

司少卿看見地上碎成兩半的玉,也忍不住咂舌。雖然他很佩服容詞竟然能夠計算的這麽準確,既不用銀針傷到對方一分一毫,又能夠準確無誤的毀了額間血玉,這得要是用針多準啊!

隻不過,這血玉可不是一般的玉。要是對方傷了黃衣少女還好說,如今竟然弄壞了這塊玉。這下子,估計那一族的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這塊玉的來曆嗎?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獨孤家不會放過你的!”

黃衣女子也就是獨孤晴雪惡狠狠的放下話來。

“獨孤家?”容詞皺了皺眉頭,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過她還真的不怎麽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