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4章 囂張的大公主

剛剛才進門,一股濃重的藥味便撲麵而來。

容詞皺了皺眉,以她在藥理上麵的修為,輕易便聞了出來,這藥味中的幾味藥都是傷藥,並不像是重病之人所用的藥,反而像是重傷之人用的。

按說靖國的國主是一國的陛下,何人敢刺殺他?

容詞掀開眼前的簾子,大步走了進去,寬廣的內殿,隻見昊天闕跪倒在床前,頭顱深深的低了下去,一雙藍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容詞走了幾步上前去,見年老的靖國陛下頭朝裏麵歪著,一隻手垂落在床沿,似乎剛剛和昊天闕說完話。她看了一眼對方的狀況,身體還有餘溫,可是胸口顯然已經沒有呼吸起伏了。

死了?

殿外有一個老太監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見到內殿的兩人,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而後立馬上前查看,片刻之後,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駕崩了!”

老太監尖利的聲音傳出了宮殿外麵,仿佛一口啟動的鍾,一處的鍾聲響起了之後,大殿外麵立馬有更加悲鳴的呼聲響起:“陛下駕崩了!”

一聲又一身的回音,仿佛要從瀛都的皇宮之內傳出來,響徹整個瀛都,而後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帶到靖國的每一個角落。

“父皇……”昊天闕的低吼聲回蕩在大殿裏麵,鐵骨錚錚的男兒此刻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昊天闕,”容詞皺眉上前,此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勸慰他兩句。

靖國的國王死的離奇,接下來的兩天昊天闕都在處理陛下駕崩之後的事情,每天瑣事眾多,自己都還沒有從繁忙的事情和痛失父皇的悲傷中回過神來,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功夫再去請求大國師為容詞看病。

如此,容詞隻能夠暫時待在皇宮之中。

呆了幾天,她也差不多從嚼舌根的宮女口中聽說了這次的事情,聽說靖國的陛下是遇刺身亡。此事發生突然,根本就來不及通知昊天闕。

倒不是沒有這個時間,隻是距離陛下遇刺已經發生了半個月有餘,原本靖國陛下的身體一直沒有大礙,傷勢也快要慢慢的好轉起來,可是昨日晚上,忽然發病,巫醫這才知道陛下的身體裏麵暗藏了毒藥。

可惜為時已晚,昊天闕趕到的時候估計皇帝已經駕崩了。

此刻,昊天闕忙得腳不沾地,就是大漢想要見他一麵都很困難。

容詞暫時居住的宮殿之內,大漢正坐在台階下麵,一邊自覺地給容詞剝桔子,一邊說道:“今天早上我去找公子,公子還跪在靈堂前麵,讓公子出來吃飯也不吃。”

靖國皇帝去世,對昊天闕打擊最大的應該是心裏麵。

大漢身為昊天闕的屬下,眼看著自家的主子一日比一日更加的憔悴,就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便來告訴容詞。意思就是想讓容詞去勸勸昊天闕,畢竟她的話公子應該會聽的。

石凳上麵的少女手一頓,將塞到一半的橘子扔進了嘴裏麵,而後挑眉道:“你是說,昊天闕大清早的便跪在了陛下的

靈前?”

“是啊是啊!”大漢一臉憨厚的點了點頭,嘴上卻把昊天闕說的慘絕人寰,道:“公子不是大清早就跪在了那裏,估計是昨天晚上就在靈前跪了一夜啊,今天早上屬下去的時候見公子瘦了許多,眼中都有紅血絲了。”

希望自己把公子說的這麽慘,能夠激發郡主的母性,前去探望公子。

大漢在心中雙手合十,道:“公子啊公子,你可別怪大漢沒有幫你,我可是幫你製造機會了的啊!”

他心中的小人還沒有默念完,石凳上麵的容詞卻是不給麵子的直接罵了一聲:“笨死了!”

“啊?”

大漢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郡主這是在罵誰笨死了?難道是自己,他的小心思被郡主給發現了?手中一抖,一顆剝好了的橘子差點掉落在地上。

容詞斜了他一眼,而後道:“我是說昊天闕。”

“公子?”公子怎麽笨死了?他如今正傷心著,自己又說的這麽可憐,郡主不僅不心疼,反而說公子笨死了,這……

大漢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容詞心煩氣躁的將手中的橘子丟在了一邊,而後道:“別剝了,別剝了,我不吃了。”

“哦哦哦,”大漢愣愣的將橘子給放在了籮筐裏麵,便聽見容詞繼續問道:“難道你家公子身邊都沒有一個幕僚的嗎?”

大漢繼續犯二:“幕僚?那時什麽東西。”

“就是得力助手啊,能夠出謀劃策的人。”容詞耐心的解釋。

不等她說完,大漢便興奮的指著自己,道:“我呀我呀,我大漢啊,我就是公子的幕僚啊!”他已經跟在公子身邊出主意,打仗的時候也是衝在公子的前麵,現在還操心著公子的情感,來幫他和郡主出謀劃策,製造在一起的機會呢。

聽見對反的話,再看了看對方興高采烈的樣子,容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好吧,大漢這話終於讓她明白了昊天闕現在為什麽 還會跪在靈前了。

她扶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原本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可是片刻之後,她還是從石凳上麵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算了,若是我不過去的話 ,你家公子那榆木腦袋怕是事到臨頭了都不會反應過來,你去替我將披風給取來。”

瀛都風沙大,若是不帶著披風就出去,估計自己的嘴都會被吹歪了。

大漢雖然不知道容詞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郡主既然能夠過去看望公子,那麽就說明是成功了一半了,接下來可就看公子自己的了,他大漢可是幫到頭咯。

屁顛顛的跑進房間裏麵將容詞的天青色披風給取了過來,而後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對方。

將披風給係好,容詞伸手將帽子戴上,而後推開門道:“你家公子在哪裏,帶我過去了。”

大漢連忙走在前麵帶路。

因著這幾天是特殊時期,所以容詞也不曾出去走動,終日待在自己的宮殿裏麵。此刻寬大的鬥篷遮著臉,也無心看周遭的環境。

靖國

皇宮雖然浩大,但是過於單調,整個兒就像是一個石頭城,和大齊皇宮的精美無法比較,故而,她也沒有心思多看。

步履匆匆,不過是一會兒就到了放置靈柩的宮殿門口。

“你是哪裏來的?”

還沒有進門,便被一個從宮殿門口走出的女子給叫住了。那聲音裏麵含著一絲疲憊和不悅,隔著鬥篷,容詞也能夠感受到對方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你帶著鬥篷做什麽?這裏是重地,閑雜人等不能進來。”

容詞聞言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將自己寬大的帽子給放了下來,頓時一張白淨的小臉便露出在對麵之人的眼中,同時,她也看清楚了對麵的人的長相。

這是一個穿得十分華貴的女子,長著一張馬臉,用淩厲的眼神看著自己。

應該是宮中的貴人吧。

她在心中做估計。

這時,大漢在她耳邊小聲的提醒道:“這是大公主。”

容詞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是大公主,這麽說對方就是昊天闕同父異母的大姐咯?難怪穿得如此華貴,眉眼之間也難以掩飾盛氣淩人的氣息。

就在容詞這幾眼的打量之中,對方卻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而後道:“本公主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嗎?”

鬥篷摘下來的那一刻,她被驚豔了一下,原本以為是哪一宮的妃子,後麵才看見對方的喉結,知道對方是個男子。這生麵孔,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況且長成一個小白臉的模樣,竟然生的比自己還要美麗,光是看看就很不喜歡。

她站在台階上麵,居高臨下的盯著下麵的人。

容詞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聽見大漢提醒說對方是大公主,她便行了一個禮,而後道:“在下是七王子的朋友,進去有要事。”

“朋友?”大公主眉梢一挑,而後陰陽怪氣的道:“靈堂不是一般人能夠來的,你是什麽身份,要見天闕就站在這裏等著吧。”

周圍風沙這麽大,而且頭頂上麵還有烈日,站在這裏等著耗費了時間不說,還折磨自己的身體。

容詞自然不會這麽傻,她淡淡的道:“七王子要不要見在下,就不用大公主費心了。”

“你!”大公主表情一惱,剛要發作,可是看見容詞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麽表情,她隻能夠忍下,畢竟陛下剛剛去世,她在對方的靈前也不能夠做出什麽打殺的事情出來。而且,現在還沒有到跟她那個七弟撕破臉皮的時候呢。她將氣給憋了回去,而後笑著道:“你也不要怪我大驚小怪,這天闕這孩子就是這樣,什麽亂七八糟的朋友都有,要是他把狐朋狗友都往宮裏麵帶,衝撞了父皇可就不好了。”

這一番話說出來,站在容詞邊上的大漢頓時臉色就黑了。

什麽叫做公子一向這樣?狐朋狗友?亂七八糟?公子向來潔身自好,竟然被對方這麽三言兩語就給抹黑了。

想要出去理論的他,還記得麵前這是大公主,隻能夠咬牙忍住了。

倒是容詞挑了挑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