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囚困貝牢
葉成隻覺水波向兩邊分開成一條路,正自盤算如何脫離這難纏的網兜之際,忽然,葉成被猛嗆了一口水。原來那鮫王竟向水下極速遊去。葉成心下甚是恐慌,心中暗道:這番真真是死定了。不料,除卻先前,出其不意地被猛嗆了一口水,等完全進入水中後,葉成竟覺得與陸地上一般無二。
鮫王先前聽得葉成的咳嗽聲,心下暗道:把這個人類帶回去,也無甚用處,隻是鯤神祭台上多個供品而已。心下卻又擔心大魁的追趕,鮫王不敢懈怠,埋頭隻顧全速行進。過了片刻,不聞葉成有甚動靜,以為葉成已經溺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網兜,卻見葉成正圓睜雙目,好奇的打量著海底世界。鮫王不由大感詫異,從未聽說人可在水中待這麽長的時間,還氣定神閑的,怪哉!怪哉!。
不提鮫王冰嶄的詫異,卻說葉成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水母舞動地極有韻律。海龜慢悠悠地撥動四肢,好似閑庭信步一般,看見鮫王,忙一個弧度一轉,渾不似陸地上見到的烏龜那般笨拙。珊瑚島礁遍布四周,各種小魚兒穿梭其間,紅的,黃的,粉的,紫的。看得人愛不釋手,卻又接近不得。海底不時突然騰起一陣沙石,卻是那靜臥海底的魚兒受到驚嚇所致。
葉成雖說莫名的適應了海底,卻越來越覺得胸口悶的慌,不由地,臉兒漲得通紅。正自覺苦惱,卻感覺那鮫王總算停了下來。自己被他重重地連網帶人,扔在地上。仔細一打量,才發現已是置身於一處高大的殿堂裏,殿堂是用珊瑚堆砌而成,室內陳設極其奢華,金樽有一人多高,足有二三十根,上麵裝飾著叫不出名來的珠寶,每座金樽上,安置了碗大的珠子,把室內照得透亮。紗帳疊幔後,一座巨大的白玉座椅上,鮫王冰嶄正托著下巴,眯著俊目,打量著自己。
鮫王見葉成狼狽地困在網中,看向自己。輕輕一揮手臂,斥退了身邊兩個絕色妖嬈的侍女。待侍女嫋嫋婷婷地擺動魚尾,退出殿堂後,鮫王把臉一沉,喝道:“你如何會入水而不溺?”
“這就是你龍宮的待客之道嗎?”
“龍宮?哈哈哈!”鮫王忍不住大笑,“龍之一族,早已不知所蹤很久了,我這裏乃是鮫王府!”隨又臉色一沉,“客人?你還不配!小子,你隻是我的階下囚,好好回話,說不定還有活路,否則,嗬嗬---”
“我也不知怎會入水不溺,可能是天生的吧!”
“天生的?”鮫王用手指摩挲下巴,“看來你與一般人類不同,與我水族倒是有緣。這倒有趣的緊,我該怎生發落你才好?送你去祭鯤神?可你並未溺亡,如若處死,那與殘暴的人族又有何差別?”鮫王似乎自言自語一般。
葉成被網兜纏的如肉粽一般,見鮫王輕聲自語,不由心煩性起,“要殺就殺!不殺放人,何苦折磨人,還在這裏惺惺作態?”
“呦嗬?小暴脾氣還挺厲害?我幹嘛要聽你的?我既不放你,也不殺你,來呀,且送他去那貝牢關上幾日,消消氣性,待我想好了,再行發落!”說罷,手一抬,葉成腰間的趕石鞭回到了鮫王手中。
“得令!”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丁上前解開網兜,按住葉成手臂,擺動魚尾,帶著葉成穿廊過榭,很快來到一處兩丈見方的貝殼前,葉成從未見過如此大的貝殼,心底正自好奇,卻見那兩個人魚壯丁,和貝殼旁的一個侏儒低語幾句,那侏儒一揮手中一根五色小棒,巨大的貝殼張了開來。人魚壯丁把葉成推進貝殼,侏儒又一揮手中小棒,貝殼迅速合攏。
葉成爬起來一看,貝殼內甚是寬廣,一張珊瑚床放在正中,床邊有一段鍾乳一般的短柱,柱頂有一白色的小盅,頂上似落非落地滴著一滴白色**,小盅內已有小半碗。床邊尺許處,有一個碗大的小孔,想來是方便時所用。葉成試著用力向內壁揮舞一拳,卻覺如中海棉一般,整個貝殼內壁一陣劇烈的顫動後,竟消弭了葉成驚人的一拳。
葉成無可奈何,經此一番折騰,方才不覺得,這時倒覺得腹中有些又饑又渴。看見小盅中的白色**,心道:既是牢房,想來這就是飯食了,管他做甚!端在手中,一揚頭,一口喝下。不料,竟是甘甜無比。葉成不由後悔喝得急了,可再要喝,卻一滴也無,隻得咂咂嘴,將盅放回原處。
葉成坐在珊瑚床上,懷中掏出《般若寶笈》,閉目凝神,按照心法調息修練。忽覺腹中火辣辣的,一股熱流在湧動,忙運行大周天。也不知過了幾時,葉成張開雙目,隻覺耳朵癢癢的,撓了撓,卻又覺得在皮膚裏麵癢,周圍靜悄悄的,葉成無法,隻得強忍,轉頭見小盅內又有了大半盅**,端了起來,慢慢品嚐享用。說也奇怪,幾口下肚,耳朵竟不再癢得那麽厲害了。休息片刻,左右無事,又修練起《般若寶笈》,就這般,睡覺,練功,周而複始。
這一日,葉成幾個大周天練完,忽然聽見鮫王的說話聲,頓時覺得奇怪,這麽長時間,沒聽到過任何聲音,難道是錯覺,可鮫王的聲音就在耳畔。葉成慌忙翻閱《般若寶笈》,隻見上麵寫道:功力臻上,當可或開神目,或開天聰,初裏許,漸可百裏,至化境,千裏之外,如親視親聞-----葉成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來,興奮得就地打了幾個滾,”哈哈哈!哈哈哈!我開了天耳了!我現在是天耳通了,妙!妙!妙不可言!哈哈哈---”
直過了好久,葉成才從狂喜中回過神來,心
道:現在日子難熬得緊,且聽聽那鮫王說的什麽?這麽長時間,既不殺我,想來是有放我的念頭,也未可知。遂靜氣凝神,隻聽那鮫王道:“大祭司!那人族來到我鮫人族也有好幾日了,怎生發落他才好?”
“這個---大王英明!自是早有決斷!小臣不敢妄言!”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總是要那人族不爽才是!他們越不高興,咱們才越高興!”
“對呀!大祭司此言甚是有理!那人族苦塵老賊禿,不是說種族不同,不得通婚嗎?我偏偏讓他徒弟娶我鮫族美人,老賊禿若是知道,你說會不會吐血而亡?哈哈哈!”
“哈哈哈,大王妙計!哈哈哈---”
葉成聽得如入冰窟,半天動彈不得。
聽得腳步聲漸近,葉成慌亂之下,忽然,急中生智,就地一躺,咬破指尖,在眼旁,鼻下,耳畔胡亂塗抹,然後潛運心法,將呼吸降到最低。
“啪”地一聲,貝殼被打開,“哈哈哈!小子,恭喜你了,快起來!哎,不對,這是----”鮫王和一個披散著頭發,頂上戴了個草編箍環,枯瘦得乍一看宛若骷髏的老者飄進貝牢。鮫王先是興致很高,待看見葉成此狀,眉頭一皺,看向那大祭司。
“這---終究是凡夫,哪受得海中的高壓,看他七竅流血,隻怕---”大祭司說著,扭頭看向那全身漆黑的侏儒看守,“你--去看看,可有氣息!”
漆黑侏儒討好地咧嘴笑著,露出一嘴的尖牙,那樣子卻比哭還難看,跳躍著上前,將手指探到葉成鼻下,頸項處查探,葉成忙屏住呼吸。侏儒收回手,回望鮫王和大祭司,搖了搖漆黑的小腦袋。
“短命鬼!真真敗興!人既已死,大祭司,你看著辦吧!”說罷,鮫王冰嶄捏著鼻子,一甩魚尾,已在一丈開外,頭也不回地轉回大殿。
“你---把他背負到鯤神祭台。”大祭司枯指俯指侏儒。說畢,大祭司如鬼魅般向左飄去。“呀--呀”侏儒尖叫兩聲,背起葉成,跟在大祭司身後。
葉成隻覺過了有半柱香的時候,侏儒停下了腳步,把葉成重重地往一個八卦形的平台上一扔,轉身傻呼呼地咧著嘴看著大祭司。
“罷了!你退下吧!”大祭司一揮袍袖,侏儒應聲往來時的路轉去。
“哈恰撒塔!豈古冶!豈古冶!----”葉成眼睛睜開一條縫,隻見大祭司嘴裏不停念叨,又往祭台頻頻叩拜,隨後又如瘋顛一般,一會伸直身軀,舉起枯掌朝天,如呐喊一般,一會又嗚嗚哭泣。
葉成見那枯瘦的身形狂舞亂閃,正自有些敢到害怕,忽見大祭司手中高舉三根巨大的魚骨,陰沉著臉走向自己,看樣子竟好似要把那魚骨插在自己身上一般,不由極度恐懼,眼角一看,身後有個兩三丈見方的洞窟,情急之下,就地一滾,滾入那洞窟之中。
大祭司先是一愣,隨後清醒過來,不由地暴跳如雷,嘴裏嘰裏咕嚕地大罵,伸長枯瘦的腦袋,往洞窟方向查看,黑漆漆一片,哪裏還看得見葉成的影子。大祭司看向洞窟良久,幾次舉步要進洞,又似有什麽顧忌一般,終是恨恨地一頓足,蹣跚著轉向大殿方向,去向那鮫王稟報。
葉成隻覺周邊黏糊糊地很是難受,站起身,摸索著往前走去,漸漸地,習慣了洞中的黑暗,可能是苦練《般若寶笈》的緣故,竟能模模糊糊地將洞中看個大概,行不多遠,忽覺頭上落下什麽東西,滴在頭頂。抬頭一看,好多怪異的生物,正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自己,看又看不清是什麽樣子,隻覺得似魚,又似一塊塊布一般,吸附在洞窟的頂上。那滴落的,好象正是怪物們的口涎。洞窟上無數通紅的眼睛,看得人心裏發毛。葉成隻覺汗毛都豎了起來,慌忙默運玄功,舞動手臂,拚命往洞窟深處劃去。
怪物紛紛離開洞頂,,扭動布一般的身軀,看似輕盈如舞,實則很快,一閃一動間,已在數步開外。葉成聽見“吱吱吱”的磨牙聲中,潛力爆發,身形如梭,可那些怪物如影隨形,追個不停。忽然,葉成見前麵有光亮,心中有了希望,不要命地遊過去,到得跟前一看,隻見光亮竟是一具骨架發出的,骨架周圍有許多有點像珊瑚,又有點象花朵的東西,正隨著海水,一張一合。那些追趕的怪物,不知為何,停了下來,卻也不肯退去,終於,有幾個怪物忍受不了誘惑,遊了過來,那珊瑚花忽然吐出氣泡。有一個怪物不留神碰到氣泡,迅速被氣泡包裹,不消片刻,怪物已不能動彈,氣泡慢悠悠飄向珊瑚花,葉成這才看清,那氣泡竟是連著一根極細的觸手,被珊瑚花收回後,花朵裏響起了咀嚼聲。葉成見有好幾個氣泡飄向自己,慌忙往空處一讓,避了開去。那些怪物被氣泡吞掉好多後,仿佛也知道害怕一般,向後退去。
那珊瑚花放出的氣泡找不到目標,都向葉成飄來,葉成嚇得心中連連叫苦,心道:這才真真是方離虎口,又遇豺狼。
葉成急忙一邊與那靈動的氣泡觸手周旋,一邊查看四周。很快,葉成發現,那處於珊瑚花中央的骨架周圍五尺方圓,並無這種珊瑚花。
葉成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過一條觸手,眼見大量觸手悠悠而來,把心一橫,索性不退反進,身形閃避騰挪,努力靠近那骨架。觸手忽然全都回縮,葉成這才查覺已站定於骨架旁。回望那珊瑚花,氣
泡全都不見,五彩斑斕的珊瑚花隨著水流輕擺,炫目妖豔。
葉成見暫無大礙,看向那骨架,頓覺奇怪,這骨架長得好似人形,卻又頭上長有短短的兩個骨頭,想來是角。腰部以下,卻又是魚骨一般,盤坐在一塊龜甲之上。發出光亮的是散落在地上的一粒粒不規則的晶狀顆粒,顆粒呈乳白色。
“難道這顆粒是克製那珊瑚花的不成?”葉成撿起一顆,瞄準一朵珊瑚花,扔了過去,隻聽得“吱吱吱”聲響起,那珊瑚花竟好似在慘叫一般,並以飛快的速度,化作一堆汙泥狀的東西,繼而化為烏有,隻剩那乳白色的晶體在砂礫間發出光亮。葉成不由激動萬分,撕下一塊衣襟,俯首撿起所有的晶狀顆粒,兜在布上。忽然覺得手在砂礫間觸到了硬物,撥開海底的砂礫,隻見觸到一塊似革如布的東西。拿在手中一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得寫滿了如字似符的東西,,在最後幾行,字體東倒西歪,不成章法。葉成也看不懂這上麵寫的是什麽,索性卷作一軸,貼身收好。隨後,葉成又在骨架四周的地上摸索了一陣,卻再無發現,遂包起收好那晶狀顆粒,留幾顆握在手中照亮。想起剛才的危險,葉成心中仍有些後怕,對著骨架,“咚咚咚”,連磕三個頭,小心翼翼得跨到珊瑚花所及的範圍,卻發現非擔沒有氣泡冒起,那珊瑚花竟收起花冠,拚命倒向遠離葉成的方向,葉成大喜,怕初遇的那些怪物來襲,也不敢消滅這詭異的珊瑚花。徑往前方遊去。
洞窟漸漸向上而去,葉成越來越感到胸中的憋悶之感越來越淡。忽然,”嘩啦“一聲,頭竟冒出了水麵,葉成心中說不出的喜悅,抹了抹臉上的水,正待好好看看周圍的環境,忽覺一股腥風襲來,葉成下意識得頭往下一鑽,回到水中,下潛六七尺,抬頭向上一看,兩條分岔的猩紅蛇頭在頭頂上方晃動,葉成大驚,忙又下潛丈許,再次抬頭,隻見兩顆鬥大的蛇頭探下水麵,葉成不及多想,拔出佩劍,運足內力,奮力擲向其中的一顆蛇頭,“吱------”一聲怪叫,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慘叫,伴隨慘叫聲的是洞窟強烈的震動,緊接著,一條碗口大的蛇身伴著血水,落了下來,葉成看得分明,這竟是一條長著兩個頭的蛇,一顆頭已被葉成的佩劍貫穿,另一個腦袋在慘叫暴跳之餘,已看見葉成的身影,兩頭蛇伴著下墜之勢,大張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竄向葉成,葉成急忙快速下沉,卻仍不及兩頭蛇的速度,不上片刻,自覺身體已被怪蛇死死纏住,葉成見蛇怪張口就要吞噬自己,忙用兩手死死掐住怪蛇的七寸之處。怪蛇痛急,把葉成越箍越緊。葉成隻覺胸骨欲斷,青筋暴露,忽然,葉成不自覺地“嗷-----”地一聲長嘯,覺得精力暴漲,蛇怪的身體竟然崩作幾段,葉成的雙手兀自死死掐住沒了身體的蛇頭,心中,一種前所未有的野性爆發,就著蛇怪的頸項斷裂處,狂吸蛇血。葉成兩眼通紅而不自知。心髒通通亂跳,心口的火狼圖案越發鮮明。葉成喪失了最後的清明,隻覺得腦中“嗡”得一炸,暈死過去,身體如落葉一般緩緩下墜,在洞窟的轉角處,重重落下,激起一片水霧塵埃。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成悠悠醒轉,看見身邊碩大的蛇頭和幾段蛇身,才確信真得發生了令人不可置信的事。“我剛才是怎麽了,好像突然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又好象要瘋了一般,”回憶剛才的事,葉成有點不寒而栗,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往深了多想,忙身體一竄,向上浮去。
這次,葉成在探出水麵時,不敢大意,小心之極地先行試探了好久,見並無異常,才爬出水麵,雖說還在洞窟之中,卻感猶如兩世為人,不由長舒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水,查看周圍,此處不像水中洞窟,甚是寬廣。隻見在靠近水潭的地方,有一個碩大腥臭的草堆,想來該是那蛇怪的老巢。離巢穴十幾步開外,有一株奇怪的植物,上麵隻長了九片巴掌樣的葉子。頂端結了九顆葡萄大小的通紅果子。葉成忙碌半天,腹中正自有些饑餓,必竟年幼,不及多想,摘起一顆就扔進嘴裏,隻覺甜中帶酸,非常美味。正待再采來吃,忽一眼撇見蛇怪的巢穴,不由後怕,這東西倘若有毒,今日隻怕休矣!靜待有一柱香的時候,見身無異常,反更加神清氣爽,疲態全消,這才放下心來。卻不再覺得饑餓,就把剩下的果子盡數摘下,預備讓大順一起解饞。包好果子,葉成繼續往上走去。接下來的路,時而逼仄,時而寬廣,也漸趨平緩。忽然,聽見頭頂“撲啦啦”地飛起不少飛鳥一般的東西,心下大慌,暗暗叫苦:我的天,不會還有象進洞時的怪物吧,若是還有那樣的東西,隻怕我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一邊狂奔,一邊看向那怪物,原來是受驚的蝙蝠,腳下都是濕滑的蝙蝠糞便。葉成放下懸著的心,雖不再害怕,卻也討厭蝙蝠那可怖的嘴臉,不再飛奔,卻也腳下加快。三轉兩折,竟看見太陽照在洞口的光線。心中狂呼:總算死裏逃生了,又飛奔了起來。很快。葉成沐浴在陽光下,回望身後,“鯤神洞”三個鮮紅的大字印在洞口。和煦的陽光照得葉成一下不適應,忙眯上眼。卻聽得不遠處低低長歎:“葉成,我的兒,你我的命如何都是這般的苦!----”葉成心中一震,這聲音,如何這般熟悉?葉成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坐在洞口的島礁上。陽光下,那背影四周如同金光四射,海風拂麵,葉成心中莫名地,有一股暖意在流動。
“陸堂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