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約見

楚言夏紅著眼睛,淚眼朦朧地看著郝雨詩,委屈地癟癟嘴巴。

“我也不知道!”

她從來沒發現,自己竟然有這麽大的負擔。

眯起眼睛,郝雨詩驀然想到楚言夏剛剛跟自己說的另外一件事情。

“所以,你跟你那個閃婚的老公又是怎麽回事?之前不是還含羞帶怯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分道揚鑣了?雖然你還是一個沒有碰過感情的雛,可應該不會連他都搞不定吧?”

況且,之前聽情況,還是這姑娘倒貼的,好不好?

楚言夏聞言,更是感覺天昏地暗。

如果能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麽跟自己離婚,她如今也不會這樣了!

將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之後,郝雨詩直接拍案而起。

“臥槽,這特麽簡直的是騙婚啊!我之前就說讓你趕緊談幾個男朋友積累下經驗,可是誰知道,竟然被一個小白臉給騙了!”

楚言夏小臉慘白,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閨蜜。

“不會吧?沒你說的那麽……”

萬一靳乾言有什麽苦衷也說不定呢?

郝雨詩想想之前跟那個男人接觸的場景,頓時眉頭一皺,也感覺騙婚什麽的,有點不靠譜。

畢竟自家姑娘損失的,似乎也隻有那一層膜而已。

可那次光是那個大手筆的鞋子,就足夠不少女人飛蛾撲火了!

“他現在人呢?”

猶豫一下,她轉頭看向楚言夏。

楚言夏輕歎一聲,搖頭。

“不知道。”

想到那個被蒙上白布的家,以及那封已經簽過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她不由歎息一聲。

真的好像一場夢!

“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給你找到人的!”

楚言夏伸手緊緊地抓著郝雨詩的手,小臉緊繃。

“不用了,離就離吧!”

那怎麽成?

趁著楚言夏上廁所的機會,郝雨詩抓著她的手機,找到靳乾言的電話,拿出眉筆記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

然後躲進了廁所,拿出手機給對麵的人打過去。

沒想到跟楚言夏說的根本不一樣,竟然通了!

“你好,是靳乾言先生嗎?”

夜深人靜,靳乾言在別墅內剛剛落腳,整個耳邊一片寂靜無聲。

鬼使神差的,他打開了那個許久沒有開機的手機,可才剛剛開機,這邊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陌生的號碼,陌生的聲音。

靳乾言皺眉。

“你是誰?”

“哦,您好。我是酒吧的服務員,一位小姐喝醉了,但是我們沒辦法處理。但是她的手機裏麵的快捷通訊是您,您方便來接一下嗎?”

女人?

腦海中猛然浮現一個女人的臉,可他卻搖頭。

那個女人現在也應該正在外地拍戲吧?

“哪個酒吧?”

許久之後,他淡淡地開口。

郝雨詩眉頭一挑,笑眯眯地報了地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掛斷了電話。

出門之後,她開始頻繁地給楚言夏灌酒。

“言夏,反正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我們來喝一杯?”

郝雨詩衝楚言夏高高的舉起酒杯。

楚言夏皺眉,猶豫一下之後,豪爽地拿起酒杯,直接跟郝雨詩的撞在一起,發出“錚”的一聲。

“好,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郝雨詩看著楚言夏的樣子,不由輕笑著扯扯唇角,眼中帶著明顯的算計。

聽說酒後總會亂點什麽,希望今晚這對人,能夠重修舊好。

“waiter,我朋友喝醉了,我已經通知她丈夫來接她了,而我現在有事要做,所以能不能幫忙照顧她一下。”

這已經是自己第二次這麽做了,第一次幫助好友成功拿下男人,這次……

她轉頭看著真的喝醉了的閨蜜,忍不住輕輕揉了揉額頭。

希望,會好吧!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靳乾言從車子裏麵出來。

四目相視。

郝雨詩尷尬地笑笑,猶豫了一下,還是衝著男人勾勾唇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白嫩如蔥根的手指衝著對方揮舞兩下。

“那個,你好!好久不見了!”

靳乾言此時說不清楚心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隻是尤其複雜。

晦暗不明的眼神從女人身上掠過,他轉眸看向郝雨詩身後的酒吧,眼睛微眯。

“剛剛說話的人是你吧?”

明明是疑問句,可是說出來的話確是滿滿的篤定。

郝雨詩原本尷尬的臉此時一片羞慚,咧咧唇角,點頭。

“是我,但是我現在有事,所以……”

她指指身後。

“你老婆,你來解救。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就要轉身離開,卻被靳乾言給叫住。

“這種事情已經做過一次了,你覺得還管用嗎?”

靳乾言皺眉,想到上次楚言夏被扔在酒吧裏麵,差點被人吃豆腐的事情,心中無端地生出一股怒火來。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麽是危險?

更是三番兩次將楚言夏至於危險當中?他心中起火,聲音也沒了剛剛冷漠,反倒帶了幾分生硬和火氣。

“我們離婚了,你知道的吧?不然也不會大晚上冒充服務員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不適合,先走一步,至於她……”

靳乾言停頓一下,想到那天自己在片場聽到的那句話,他眼中嘲諷之色更濃。

他今天晚上就不該打開那個電話的,像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不管我做幾次,你今天還是來了,不是嗎?再說,靳乾言,你究竟還是不是男人?言夏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對她這麽狠心絕情?難道我當初見到的那個男人跟你不是一個?還是說,你原本就是個騙子!”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郝雨詩朝靳乾言走了兩步,伸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尖罵。

靳乾言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將對方的手一巴掌拍掉,目光尤其陰沉。

“她告訴你的?騙子?嗬嗬,看不出她還是個豬八戒,挺喜歡倒打一耙。怎麽,你也想要替她來做說客?對不起,之前算我眼瞎,現在已經好了!”

說話毫不客氣,此時的靳乾言跟之前自己看到的人完全不同,郝雨詩瞠目結舌地看著對方甩袖離開,自己一臉懵逼。

究竟,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楚言夏的為人她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堅定,事情的問題不在楚言夏身上。

心念一轉,她轉身回到酒吧,帶走了醉意滔天的楚言夏。

郝雨詩家並不在帝都,也買不起昂貴的房子,隻能租了個一室一廳的精裝房間,將楚言夏安頓好之後,她重新擰眉。

他們兩個究竟怎麽回事?

第二天,郝雨詩跟楚言夏去了醫院,一個是看望她父母,另外一個就是想要打聽一下靳乾言的聯係方式。

“他們真要離婚?小夏這死丫頭,我去說她!”

瞞著楚言夏,郝雨詩把嚴春英拉了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嚴春英,整個人麵色大變,狠狠地一跺腳,她的聲音也帶著點氣急敗壞。

郝雨詩尷尬地扯扯唇角,眼神閃爍幾下,緊忙拽住了嚴春英的胳膊,好奇地詢問。

“伯母,他們離婚,您不問為什麽就篤定是言夏的錯,是不是有點太操之過急了?”

嚴春英歎息一聲搖搖頭。

“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飯多,靳乾言那孩子看起來就是個有成算的,言夏跟了他,我們放心。可卻沒想到,半路鬧出這麽個幺蛾子。如果不是言夏做了什麽事,乾言那孩子怎麽會這麽堅決的要離婚?”

她轉頭看了一眼病房,心中更是歎息。

甚至,連老頭子的生病都不能阻止?

郝雨詩忍不住揉揉眉心。

言夏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拍戲嘛?能做什麽事?還是說之前報紙上的緋聞被他看到了?

心中越想越是那麽回事,郝雨詩偷偷問嚴春英要了靳乾言的電話號碼,回去反複撥打十幾二十次,終於聽到了對方手機開機的提示音。

“靳乾言?”

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慢慢開口。

“郝雨詩!”

對方很明確的念出了郝雨詩的名字,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郝雨詩臉上快速劃過一抹喜色,眉眼上挑,紅唇開開合合,說話語速飛快。

“靳乾言,先別掛電話。我想要見你一麵,今天晚上金爵酒吧,不見不散。”

可郝雨詩詭異地感覺靳乾言沒有那麽容易擺平,也急忙跟了一句。

“關於你們離婚的事情。如果晚上之後,你還想離婚,我去勸說言夏。可如果你不來,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的,消息靈通得很,人際關係也複雜,別怪我不客氣。”

靳乾言聽到這番威脅的話,眼中冷色和嘲諷之意頓顯。

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像是傻子一樣糊弄、欺騙自己,不感覺無恥嘛?

他冷冷地扯扯薄唇,低沉的聲音如大提琴般厚重。

“好!”

那一瞬間,高高提起的一顆心被郝雨詩慢慢地放回肚子裏,唇角的笑意緩緩散開。

夜晚的金爵,像是一個勾人墮落的場所。

舞池裏麵,無數都市男女拚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明天就要老去。

郝雨詩緊擰了眉頭坐在吧台前,百無聊賴地喝著酒,眼神卻時而不時地朝門口飄過去。

“小姐,請你喝杯酒?”

一個男人攜著滿身酒氣跌跌撞撞而來,一隻鹹豬手搭在郝雨詩的肩膀上。

郝雨詩不悅地皺眉,眼角的餘光卻不期然地看到門口男人款款而來。

不由心下嘖嘖,她的好友這運氣還真好。

大街上隨便抓一個,都是極品男。

瞧瞧這渾身的氣度,越是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就越能展現出對方的卓爾不群。

“喏,我男朋友來了!你如果能給他一個教訓,我就陪你喝一杯,甚至……”

她伸手拿下男人放在肩膀上的手,輕笑著開口。

長長的睫毛在空中輕顫兩下,像是兩個羽毛扇,扇的人心癢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