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疑他是否男兒身

第十章 懷疑他是否男兒身

軒轅離一雙狹長的眼眸探究的盯著完顏慕凡,這個草包,今天好生奇怪。

“廢物,竟敢對太子不敬,看我不收拾你!”

隨著林婉清的話落,咻——

破風聲中,一根長鞭猛然揮出,直襲完顏慕凡麵頰。

長鞭如蛇,吐著猙獰的信子劈頭蓋臉而來,完顏慕凡漆黑的瞳孔深處金芒一閃,今日站在這裏的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淩的完顏慕凡了。

隻是,這個女人下手也太狠了,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不是她,還是那個懦弱的完顏慕凡,這一鞭下,焉有命在?

“好,打得好……”

“林小姐,好好教訓教訓她,看看她還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哼,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一側完顏紫藍先帶頭呐喊,絲毫不顧及完顏慕凡與她的姐妹關係,眾人終於反應了過來,然而幸災樂禍的叫好說到一半,話音戛然而止。

那強勁狠辣的一鞭破空而去,卻並未如他們的想象抽到那廢物的臉上,沒有即刻殞命,沒有皮開肉綻,沒有容貌盡毀……什麽都沒有,那長鞭中看不中用的被兩根白玉般的手指輕輕一捏……

瞬間,在半空繃成一條直線。

一頭,是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林婉清,貝齒緊咬著嘴唇,拽著鞭子惱羞成怒的死命較著勁。

一頭,是悠然啜了一口茶水的完顏慕凡,空了的茶盞隨手朝桌上一丟……

砰——

茶盞落於桌麵,打破了滿堂死一般的靜默。

偌大的會殿堂裏沒有一絲的聲音,王錦等人傻傻地站著,又驚又詫地盯著完顏慕凡,尤其是見她一手持鞭和對麵的林婉清對峙,還能掛著慵懶的笑容悠然看戲,那拚了命死了勁兒漲紅了臉拉拽的林婉清,仿佛就成了一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林婉清怒火中燒,什麽溫婉才女通通丟到腦後,她滿麵猙獰:“你……你放肆!我是未來的……”

“別跟老子鬼扯淡!”

指尖優哉地夾著鞭子,完顏慕凡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打斷林婉清的話,手指微動,“砰”的一聲,塵土飛揚,隻見原本嬌滴滴的大小姐毫無形象的倒在一旁。

“混帳東西!”完顏無敵渾渾噩噩的從這巨大的震驚中醒過來,揚手便要來打完顏慕凡,見此,完顏慕凡眼裏閃過一抹寒芒,剛要動手,就見扶蘇畫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小輩之間的切磋,完顏家住就不必要過在意了。”

一場紛爭,就這樣被扶蘇畫輕而易舉的化解了,眾人雖然有氣但也不敢扶了天絕宮宮主的麵子,隻得陪著笑臉,說算了。

“慕凡,你沒事吧?”扶蘇畫來到完顏慕凡跟前,一臉擔憂的問道。

聽著扶蘇畫自來熟的稱呼,完顏慕凡眉頭皺了一下,心裏雖然不喜,但是,人家畢竟幫了她,以她現在的修為,想要打敗完顏無敵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兒子”打父親,這樣一來,她的名聲就更壞了。

“沒事!”完顏慕凡對著扶蘇畫微微一笑。

堂內眾人一陣莫名其妙,有些不解的看著扶蘇畫。

扶蘇畫身為天絕宮的宮主,本身更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一直是個不鹹不淡的模樣,那是一種隱在骨子裏的高貴疏離,說白了,和他們就不是一個檔次。可是這會兒,他竟對一個廢物另眼相看?

而且還親昵的稱呼那個廢物,而且,那個廢物看起來好像還不領情的樣子!

“完顏慕凡!誰準許你出來丟人現眼的?你娘死的早,也沒人教你規矩了麽?”完顏紫藍雙絞著帕子,一雙明眸都嫉紅了,她怎麽也容忍不了,自己喜歡的人竟然對一個廢物如此。

“姐,別說了。”完顏子諾拉了一下完顏紫藍的衣袖,卻被她一把甩開,怒喝道:

“簡直給我完顏家丟人……”

“還不滾出去!”

侮辱謾罵一波一波如潮水襲來,完顏慕凡的臉上卻沒現出他們預想中的羞愧驚懼,她兩指摩挲著下巴,在殿內慢悠悠地踱起了步:“唔……好一個大家閨秀。”

眾人詫異地盯著眼前少年,這分明就是那個一無是處任他們rou捏的廢物,可是,卻又有哪裏不一樣了,唇角含笑,舉態逍遙,偏生給人感覺陰戾如冰,迎上這樣一雙似笑非笑的視線,竟莫名的背脊生涼。

“你,你說什麽?”完顏紫藍醒過神來,頓時心生惱怒:“一個廢物而已,竟敢回嘴!”以往,無論自己說什麽,這個廢物都隻是默默沉受的,現在,居然敢回嘴!!

“廢物!”完顏慕凡神態自得的重複著完顏紫藍的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完顏紫藍卻被完顏慕凡那邪魅的笑容怔了一下,有些氣急敗壞道:“你,你笑什麽?你……”

“好了,都閉嘴!”軒轅離打斷了完顏紫藍的話,頗為不耐的瞥了一眼完顏慕凡便轉過了頭。

軒轅離噙著笑意看著扶蘇畫,他伸手示意下人為他添酒,一邊說道:“宮主能來參加本宮的生辰,實在是本宮之幸啊。”

這是完顏慕凡第一次認真的聽到軒轅離平淡的話語,清醇的聲線,猶如泉水叮咚。完顏慕凡實在難以將他醇美的聲線、過於華美的長相,能與他的為人聯係到一起。

“再過半月就是天絕宮挑選弟子入學的日子了,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半月後能親自挑選弟子,為天絕宮吸納一批優秀的人才。”

他一邊說著,餘光處卻是停留在了對麵最末座一臉漠然而坐的完顏慕凡身上。他很好奇,這個傳聞中草包斷袖的完顏家長子,為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份讓人不可抗拒的傲然之氣?又為何?他對這個同為“男子”的人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坐在看台之末,隱沒在北國貴族的隊伍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這般擁有真正的優雅和高貴。明眸如星,黑發如墨,一身冷傲的氣息,俊美得讓人不敢逼視。眼角下一顆妖冶的淚痣更是給她添了一絲柔若之感,卻絲毫不覺得突兀,冷峻之中凸顯幾分柔媚動人,若不是她一身男裝,若不是完顏家草包花癡之名聞名於天下,他真懷疑她是否真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