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第一卷 第一章 相見時難別亦難
“啊光……啊光，我永遠愛你……永遠……我走了，保重。”
“姐姐！”
楊光猛的從冰冷的地板上坐起，伸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夢……又夢到姐姐了。
“你醒了？”
一個沒有一絲感情的女聲忽然從楊光身邊響起，將他拉回了現實。
楊光打量了一下四周。
還是那個地窖，冰冷的地窖。
“你為什麽要救我！”
楊光轉頭看了一眼斜躺他身邊一個破皮具上的女人。
一頭淡藍『色』的微卷長發，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眼，一張不算精致卻異常妖豔的臉龐。
寧汐，她的名字。說出去不會有一個人知道。但若說到她的外號“暗影天使”，那麽很多人都將會做惡夢。
她所帶領的暗影組，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中，戰無不勝，沒有不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她這次的任務卻失敗了，唯一一次的失敗。
若不是楊光救了她，估計她這輩子唯一的失敗，不僅會奪去她的命，還有可能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為你是一個美女。”楊光看著她笑了笑，“這個理由夠嗎？”
楊光笑起來給人一種十分溫暖而親切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傻傻的十分可愛。
“真的難以相信，神秘、狡猾、冷酷的代名詞，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殺手‘末日審判’會有這樣的笑容。”
寧汐緊盯著楊光看了一會，然後又掃了一眼自己幾近赤『裸』的身上覆蓋著的一件黑『色』的皮大衣。
楊光眼中毫無焦距的盯著一處地方，碎碎念道：“‘末日審判’嗎？過了今天，也許就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你要走了嗎？”寧汐看到楊光忽然站了起來，不自覺就問道。聲音中卻少了一絲冰冷，看著楊光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她自己都不了解的東西。
楊光忽然一把將蓋寧汐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那本來就是他昨晚給她蓋上的。『露』出一副熟得就要滴出蜜來的『性』感身材。
由於昨晚激烈的打鬥，現她身上僅剩的衣服破爛得完全不足以掩蓋身上所有的肌膚，大片雪白的胸部肌膚，平坦的小腹，修長白皙的大腿還有纖巧的玉足一下就暴『露』空氣之中。
即使衣衫襤褸，卻足以讓任何正常的男人深陷其中。
寧汐完全沒有想到楊光會來這一手，出於本能的驚叫一聲，雙手環抱住了胸口，兩條美腿也縮了起來交疊一起。
楊光慢悠悠的從那件外衣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看了一眼她此時受驚的樣子，才將手中的衣服丟回到她身上。
“你還隻是個女孩，何必要去趟殺手這趟渾水。”
寧汐明白楊光是什麽意思，可是……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背叛他……”
寧汐說得很輕，眼中也不能自己的透出一絲軟弱——也許，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人前出現這樣的表情。
可惜楊光沒有看到，他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轉過身向地窖出口走去。
“我們還會見麵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寧汐眼看楊光就要走出去，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楊光身子頓了頓，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的傷我已經治好，不過還不太適宜動手，我去將他們引開，你過一陣子再出去。”
寧汐還待再說，卻發現楊光已經無影無蹤。
“紐約城大的黑幫首腦昨夜自己的別墅內被殺手所殺，據說那套別墅擁有完善的中央智能電腦保全係統，即使是飛彈也很難攻破的防守，沒有想到卻被一個殺手輕易取了項上人頭還能全身而退。現整個紐約城警務人員全部出動，就是為了防止此事產生的連鎖反應，到目前為止，紐約城並未發生大規模的『騷』『亂』。這是聯邦電視台給您帶來的早間聞，請繼續關注我們的跟蹤報道。”
視頻聞的聲音將楊光從入定之中喚回，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兩年了，自從兩年前極度的憤怒中領悟了冰火決後，身體中就一直有一股煞氣不斷的肆虐，不僅身體飽受折磨，情緒也會狂『亂』暴怒，隻有通過釋放殺氣，才能慢慢將這股煞氣化去。
於是，他成為了一個頂級殺手。
末日審判，世界排名第二的殺手，出道至今從無失手。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神秘、冷酷、狡猾是殺手界對他的評價。
然而誰能想到昨晚輕易幹掉了一個黑道巨頭的王牌殺手，竟然是一個即將高考的高中生！？
此時，楊光離開自己租的小單間，背著一個挎包，踩著一輛腳踏車來到雅山市二中。
藍天好藍，白雲好白。
一個個快樂歡笑著跑進校園的高中生不會知道這個貌似和平世界的背後，有多少暗流湧動著。
“喂！『插』班生！想哪個妹妹想那麽入『迷』？都他媽想傻了？”
坐課桌上的楊光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就看到自己同班的兩個同學站自己的課桌麵前。
“別他媽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我，像個娘們似的。錢帶來沒有！？昨天我可是提醒過你的了啊！”
這兩個人是這一帶的混混，不知道怎麽就進了高中。他們高中時代也有自己的崇高的理想，不過卻和大多數人想考上好的大學的理想有些出入，他們想要的是如何成為一個頂級的時代流氓！
所以他們就開始收保護費。
同班的大多軟弱的同學除了一些比較強硬或者有些背景的都被他們給收遍了，不過楊光一個高三才『插』進來的『插』班生，他們自然不會來強出頭，個個都裝作十分勤奮的樣子低下頭猛看書。
當然了，又沒有什麽好處！如果是個美女還差不多，至少還能留下個英雄救美的美名……
楊光眼神還沒有從剛才看窗外的時候留下的深遠變回來，就這樣看著麵前的兩人。
“裝什麽傻啊你！馬上拿出來，否則就有你受的。”
兩人中略胖的一個說出這話還真有些凶神惡煞的味道，同時還伸出一個有些臃腫的拳頭比了比以增加他說話的氣勢。
兩個所謂的惡霸本來看楊光這個『插』班生長得高高大大還不太敢招惹，不過後來看到他一天到晚就是一個貌似傻笑的樣子，隻差臉上寫著快來欺負我了，哪還能放過這個機會？
他們兩個蠻以為這就是一塊到嘴的肥肉了，卻沒有想到當事人沒有出聲，橫裏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住手！你們兩個人要不要臉呀，自己班的同學都欺負！有種出去和假山比比是不是你的拳頭硬啊！？”
楊光對有程咬金的存感到十分的意外，然而意外的卻是這個程咬金竟然還是個母的。
“盧雅麗！你什麽意思！想給他出頭？”
“我就是給他出頭怎麽了！？有本事我們一起鬧到老師來試試看！”
盧雅麗是學校的校花，仰慕她的人不少數，而且家裏還有些背景，此時叉腰瞪眼說出一番話來，竟然還有些威勢。
兩人雖然平時比較狠，不過對盧雅麗可不敢惹太急了，不說她是個美得冒泡的小美人，光她的那些仰慕者吐口水就能將這兩傻吐死……
所以兩傻明智的選擇了放手，灰溜溜離開了教室，離開前還不忘留下三個字“走著瞧！”。
這讓場的人都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動畫片《兔子和狼》。
“楊光，你究竟怎麽做男人的？長得那麽大塊頭被人欺負卻連聲都不吭！”
盧雅麗聲音中很有一些鄙視的味道。
楊光卻對著她『露』出一排潔白得有些耀眼的牙齒笑了笑：“謝謝。”
盧雅麗：“……”
“唉……真是敗給你了。”盧雅麗歎了口氣，搖著頭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樣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楊光的愉快心情。他現非常的開心，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有些耀眼了，照得一些偷眼看過去的小女生很有一些頭昏眼花。
放學後，楊光照例又留教室看了好一會書才離開學校，雖然他很有信心，但是姐姐的夢想，他不能不謹慎……
穿過學校後麵的『操』場，從一個放學後不常有人走的小樹林走出去。
楊光放學後一向都喜歡慢悠悠的散步經過學校的這個沒有什麽人的區域，隻是因為這裏足夠安靜而已。
然而今天卻偏偏有人要跟他過不去。
“你們敢『亂』來，我就叫了！”
“嘿嘿，你叫啊！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這種地方的。”
全世界的『色』胚劫『色』的版本基本就是這個調調……
不過接下來的情節發展卻出乎意料的迅速，從聲音上來判斷，兩個『色』胚原來還有些急『色』，話都不願意說多幾句就撲了上去。
楊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上午想收保護費的兩個同學正和盧雅麗糾纏一起。
這兩傻倒也真是可以，兩個大男人和個弱女子扭了半天竟然還沒有將其製服。楊光卻有些忍不住了：“兩位，有點品味好不好，這個地方辦事不嫌太丟份了嗎？”
這個時候才發現旁邊有人的兩傻嚇了一大跳，剛想落跑就發現來人竟然是上午那臭小子。
於是兩人趕緊收住即將邁出的步子，對著楊光就嘿嘿直笑。
“本來還想先把這強出頭的賤人給叉叉了，過兩天再找你的，沒有想到你倒真是自覺送上門來了。”
盧雅麗本來見有人來還以為自己有救了，沒有想到卻是銀樣蠟槍頭的楊光！一顆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廢話就不多說了，你們兩個跑龍套的戲份已經夠多，可以下班了。”
就盧雅麗的小心肝開始往下沉的時候，楊光就發動了攻勢。
其實也沒有攻勢，他隻不過伸手對著兩個傻瓜的後腦一人給了一下，那兩個傻瓜還沒有明白導演的意圖就直接退出了舞台。
盧雅麗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光用他那連自己都十分羨慕的纖長手掌輕描淡寫的就放倒了兩人。而這兩人今天早上還指著他的鼻子拽得跟什麽似的。
就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三十年過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不過楊光並沒有給她機會問出心中的疑問，隻留給他一個高大寬厚的背影，而這個背影以及一對如出鞘寶刀般的雙手一直就深印了少女的心中。
貓兒山某個山峰，一座巨大的墓碑前，楊光如標槍一般站得筆直。
“姐姐，我成功了！”楊光語氣有些縹緲，“我不僅驅散了體內一直困擾我的暴虐真氣，而且，我已經成功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南安大學，高興嗎？”
楊光輕輕舉起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纖長完美的手，即使凝定，也能讓人莫明的感到它的靈動。
“兩年了，為了驅除體內那暴虐的真氣，這兩年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雖然，他們都是我通過網絡技術選出來該死幾千遍的人。”
“現我終於可以不再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
“如果，姐姐你還，你會原諒我嗎？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疼我嗎？”
……
山風將他的衣衫吹得咧咧作響。
起風了……楊光就這樣定定的站了六個小時。
“姐姐，我們可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麵了。”
他抬頭深深吸了一口山間清的空氣。
“南安大學，你一直向往的地方。我終於可以完成你的遺願。”
巨型墓碑邊上的鬆樹隨風一陣嘩啦啦的響動。
楊光『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燦然一笑。
“我知道你又擔心我了。姐姐，我不再是以前為了一句話就去砸爛別人玻璃窗的小孩了。你放心，南安大學，將是我全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