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曖昧係統
第二章 曖昧係統
“得了吧，肚子，這可是班主任剛說你的，你又拿來說我，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麽？誒……好學校我就不指望了，考上一個差不多的三本學校，讓我老爹給我多交點錢就算了。不過去外省旅遊，你咋知道我有這個打算的啊？說不定到時候路上還能夠有什麽桃花運呢！”
叮鈴鈴……
第一節課正好是班主任老師方玉雪的英語課，當方玉雪夾著英語教材再次進入教室，站在講台上的時候，杜言愣了愣，所有的目光都被方玉雪那黑色小披肩所吸引，腦袋中不禁浮現出剛剛那一幕。
“我……我在想什麽？那……那可是方老師啊！”
杜言狠狠甩了甩腦袋，今天一天之內發生的事情太讓他不可思議了，一覺醒來就回到了高中時代，所有的一切重頭來過，還有那奇怪的懸浮在每個人頭頂的透明數字，到底是代表著什麽呢？
從一個奔三的大叔回到了青春年少之時，盡管被幾年以後的各種穿越腦殘劇轟炸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杜言還是有些不適應。成天忙碌而沒有前途工作的日子再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又熟悉的高中生活。
“昨天讓你們回家每人準備一篇以‘中外文化差異’為題的英語高考作文範文，你們要學會形成一套自己的作文規範，準確熟練的運用各個語言點，語法不能夠錯，單詞更不要拚錯。如果在高考的時候，寫錯了就輕輕劃兩筆，不要塗成一團黑，那樣很不美觀，卷麵分就沒有了……”
杜言正處於穿越不適應綜合症當中，腦袋裏是一片漿糊，根本聽不清講台上班主任英語老師方玉雪在說些什麽，兩手托著下巴，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
“杜言……又是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課？你準備的範文呢？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寫得可以得滿分了？”
覺察到杜言的走神，方玉雪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杜言的跟前，瞪著眼睛，她真是想不通為什麽到了這麽緊要的時候，就連班上成績最好的班長馮琳潔都日夜兼程的在複習，而杜言卻還是這麽吊兒郎當，難道真的破罐子破摔了麽？
“方……方老師，我……我不是……不聽課，我……我在想一些東西！”
被方玉雪就這麽殺到跟前，杜言本能的一驚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剛好就離跟前的方玉雪隻有十幾公分的距離，目光閃躲，不敢直視方玉雪怒氣衝衝的眼神，杜言就隻要低下頭來，傾斜了四十五度角，剛好目光落下的地方是方玉雪那因為生氣而一起一伏的胸脯。
“想什麽？高考就要來了，這是現在你人生最關鍵最重要的事情，其他東西你不要去想。你如果還這麽胡思亂想，不要說二本類院校了，你就是三本院校也是考不上的……”
氣呼呼地方玉雪恨鐵不成鋼，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全班都安靜了下來，同學們都盯著這邊看，方玉雪也突然發現自己說話好像有些過了，雖然根本上的目的是為了杜言好，但是說得這麽激進和直白肯定會傷了杜言的自尊，於是馬上調整了心態，清了清嗓子，甚至伸出手來摸了摸杜言低下的腦袋，柔聲道：“杜言，你不要怪老師說話難聽，老師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們這一屆是老師帶的第一個畢業班，我希望你們都能夠考出好成績來，你別怪老師說話重，老師沒有看不起你……”
“方老師……”
此刻的杜言，被方玉雪這麽一大通的數落和激勵，心裏麵是百味雜談。如果杜言是原來的杜言，可能還會因為被方玉雪這麽一通當眾數落而羞憤，甚至可能棄學逃學，但是現在的杜言，帶著多出來的六年經曆記憶，自然知道方玉雪的良苦用心和初衷，也知道高考考不好，沒有一個好的大學文憑，未來自己的生活將會有多麽的困苦。
抬起頭，看著方玉雪，杜言不禁，眼眶有些濕潤，心裏頭有一種奇怪而複雜的情感，即將爆發而又被抑製住。高三，這個決定了自己一生命運的一年，方玉雪，這個曾經苦口婆心讓自己走上正確道路的班主任老師。原來的杜言並不懂得這一切有多重要，或者說並不懂得去珍惜和努力。
但是現在，看著方玉雪那殷切的目光，杜言發誓，既然上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就不能夠再讓自己走向以前的那道生命軌跡，他要活出不同，活出精彩來。
“好了，我們繼續上課，杜言，你等放學的時候來我辦公室一下，誒……你的英語啊！老師給你單獨列一份複習提綱吧！你就按照我給你的複習提綱去複習，隻要最後這六十多天努力，一百五十分的卷子，至少考個九十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課還是要正常上的，方玉雪很快就調整心態，重新開始英語課的作文規範講解，而杜言坐下來，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心裏頭卻是已經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了。
“嘿嘿，怎麽了？肚子，你不至於這麽脆弱吧！被班主任說幾句就掉眼淚了？哦哦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裝的，你還真會演戲……”
同桌薛浩湊上來，拍了拍杜言後背，笑嘻嘻的說道。但是杜言現在哪裏還有心思理會他，杜言的腦子裏正在飛速的回憶和梳理自己這六年來的記憶，想要找到一些對現在自己有用的訊息。
“馬上就要高考了，這一年的高考我是考過一次的，可是……高考題目那麽多，我怎麽記得住？就是作文的題目我都給忘了，當時我就考得超級爛，難不成這一次還是考不了高分？現在隻有六十多天了，高中的知識我都快忘光了，複習也來不及了……”
最先想到的就是高考題，雖然杜言考過一次了，但是過去了那麽久，他怎麽可能記得住那些高考題目呢？
而且這樣揪著腦袋瓜地想，杜言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但是有用的訊息還是沒有想到多少，反而讓他的記憶陷入了一種混亂的狀態了。
就這樣混混沌沌的，一天的課就這麽過去了，當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了之後，杜言甩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背起曾經熟悉的書包，跨出教室，正準備往校門口走去，卻突然想了起來，今天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方玉雪不是讓他放學後到辦公室找她一趟麽？
也虧得杜言在這麽混亂的思維下還記得這件事，不然忘記了，恐怕第二天又要被方玉雪好好的說道一頓了。
調轉方向，回想了一下方玉雪的辦公室位置，杜言趕緊狂奔而去，因為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杜言可是還記得方玉雪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爽約和不守時。
這芝城一中是杜言所在城市芝城最好的高中了，是省一級達標校，雖然每個年段隻有八百人左右，但是單單一本院校每年的上線名額都有兩百多人，二本以上更是有多達四百多人，剩餘的幾乎也都是上了三本，隻有那麽極少數實在不念書的去了專科類院校。
而杜言的成績就很尷尬的徘徊在二本和三本線之間，可惜杜言上輩子就是因為高考一時失手運氣不佳，比二本線差了十幾分，隻能夠上一所三本院校。三本院校的學費可比二本的多許多，而且學校質量也遠遠比不上二本學校。
找了好半天，杜言才依稀摸到了方玉雪所在的高三英語辦公室，從窗戶外麵，杜言就已經看到方玉雪在最裏麵的那個辦公桌上等著自己，而其他的英語老師都已經回家去了。
砰砰砰……
讓方玉雪等了好半天，杜言有些忐忑的敲了敲門，方玉雪放下書案，抬起頭看了看門口的杜言，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後道了一聲：“進來！杜言。”
“方老師，不好意思，我……我來晚了。”
不知道為什麽，即便重生了一次，在方玉雪的麵前，杜言的心裏頭還是有一些畏懼，更奇怪的是，杜言偷偷眼睛偷偷瞄向方玉雪的身上，總是會在心裏頭有一種異樣而禁忌的感覺。
“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桌子上這一頁紙上是我給你挑出來的複習重點，根據你前幾次的模擬考試當中，我覺得你的一些薄弱點，你認真去複習，相信兩個月以後，英語保100分以上不難……”
說著，方玉雪用一次性紙杯從飲水機那兒接了一杯水，放在杜言的麵前，然後俯下身子，指著提綱上的那些要點說道：“杜言，你對於英語語法當中過去時還有完成時比較容易混，要多做一些類似的題目，選擇題才能夠避免失分……”
說話的時候方玉雪不覺得自己這樣離杜言太近了，但是杜言卻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來自方玉雪的體溫和體香，頓時腦袋當中轟然一下，心猿意馬。
雖然以前一般老師給學生輔導的時候都是這個姿勢，但是今天的杜言可不是從前的那一個，而是帶有多出的六年記憶，麵對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杜言心髒砰砰直跳，微微抬起眼睛，自己坐著，而方玉雪俯下身子，因為辦公室溫度高，她那黑色小披肩早就脫去，隻穿著一件白色小襯衫，看起來薄薄地，透透地，杜言咽了咽口水，隱約還能夠看到白色襯衫下的兩道黑色印跡，高聳的胸前隨著呼吸一上一下。
吐露芳蘭，方玉雪一邊指著複習大綱，一邊給杜言講解，從口中吐出的氣息從杜言的耳邊臉龐微微劃過，暖暖的，熱熱的，更讓杜言有點暈暈乎乎的了。
“杜言，老師正跟你說語法呢！你在幹嘛？眼睛看哪裏？有沒有在注意聽？”
一聲厲喝，方玉雪知道杜言沒有用心在聽，皺著眉頭道。而杜言一回過神來，啊了一聲，一轉身，雙手自然的一甩，剛好將先前方玉雪放在桌上盛水的一次性紙杯給打翻，
噗……
“啊……”
方玉雪一聲尖叫，胸前一涼，隻見那一杯子水不偏不倚的居然全部撒到了她的胸口，濕成了一片。
“啊……方老師……對不起，我幫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