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綠水河畔
第5章 綠水河畔
陽光暖暖，點點春意迎麵，這初升的朝陽伴隨著春的風采，讓萬物生機無窮。
“真舒服。”易辰醒了，伸了個賴腰，全身都透露著一股子的舒服。
前半夜，易辰一直在修煉，如饑似渴，但是到了後半夜，易辰的身體撐不住了，沉沉的睡過去。
修行需要循序漸進，不能貪功冒進，無論是習文還是習武，道理都是通用的。一位文士若是執迷於此，晝夜不斷的研讀聖賢書，得到了也許沒有心情舒暢之時的十之一二。
這就是過猶不及，易辰很明白這個道理，是以後半夜時分，他放鬆心情的睡了過去。
“唔，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易辰邁步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子，來了這麽久他還沒有好好的看一看這裏。
院子不大，三麵有牆，其中右邊有一個小小的花圃，其內有搖曳著花骨朵的花枝，迎著暖陽，在盡力的釋放自己的色彩。
左邊則是一株老樹，有些年歲了，但是在這春意暖暖的季節裏，老樹吐新芽，一點一點盡皆帶著勃勃生機，雜亂的出現老樹上。
春意盎然，一切皆是美好的。
“咦，易辰你起來了？”易辰一踏出院子，有人打招呼，帶著驚疑，平日裏易辰因為林家三小姐的照拂，很少在清晨太陽初升時就起床，大多都是日上三竿了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來。
“嗯，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你看這又是春又是晨的，我當然也得跟著這種節奏走了。”易辰微微一笑，很是友善的道。
“呀，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易辰，你這兩句話說的太好了，真有才華。”那人驚訝了一聲，而後羨慕的看著易辰，心裏想著難怪三小姐對他這麽好。
“哼，易辰，既然你起來了，那就去綠水河畔打水吧，我們還等著用呢。”有人帶著些許嫉妒，哼哼了一句。
作為林家的下人，雖然平日裏有時跟著林家三小姐去遊詩會踏青什麽的，但是大多數時候，易辰同樣還是需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雜事，比如打水澆花之類。
這座小院子有一個大水缸，易辰目測，起碼有兩米高三米長寬，這就是林家這些下人平時用來澆花澆水的。
“打水？”易辰愣了一下，作為那個時代的人，一直都習慣於一擰水龍頭就有水的日子，從來也沒有打過水。
“不錯，打水，怎麽，難道你想偷懶？”那人瞪了易辰一眼。
“行，打水就打水吧。”易辰沒有計較，這些人說到底也隻是嫉妒罷了，若是與他們一般計較，平白讓自己矮了一截。
很快，易辰找到了放置水桶的地方，水桶有大有小，小的才半人高，而大的那個，則是如一個水缸，平日裏也隻有力氣最大的才會用一用。
身在林家，可不是說做什麽就一直做，這樣子其他人也會有意見，所以大多都是換著來，今天你打滿一水缸的水，明天就換做其他人了。
易辰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拎著最大的水桶出門，讓一群人驚愕了。
“你們說他是不是昏頭了，他竟然提著最大的水桶出門了。”那開口刺激易辰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易辰拎著兩個大水桶出門，愣愣的道。
“是啊，那兩個水桶一直以來都隻有小六子能用呢，這易辰難道真的發昏了？”有人附和著。
易辰卻是不管這些，這兩個水桶雖然大，打滿水的話會很重，要是換做以前的他當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如今不一樣。
一晚上的修煉，外加文書之氣天賜，易辰的身體內，隱藏了強大的力量，這兩隻大水桶在他手上，就是兩根鴻毛，重量可以忽略不計了。
綠水河位於清河鎮外，距離林家有十來裏地，河水清澈透明，但是卻深不可測，看不到底。這裏是清河鎮大多數人用水的地方。
在這朝陽初升的時候，綠水河畔人影憧憧，有前來打水的大家族下人，有前來洗衣的丫鬟，同樣還有那些個文人士子在觀賞岸邊的風景。
許是花草樹木，許是那鶯鶯燕燕，一個個都露出迷醉的表情。
“伊少爺，你看那裏，那個小娘子真迷人。”易辰一走到這裏，隔著很遠就聽到了一聲輕呼。
“嗯？小七，我們易家是清河鎮的大家族，而你們公子我又是文士，怎可做出窺視小娘子這等粗鄙的事情來？”這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長得很是俊俏，但是眉宇間卻有一股陰柔之氣。
他身穿銀色錦衣，頭發束起，其上插著一支簪子，手中也握著一把折扇，在這春季天微涼的時候依舊在一扇一扇的，頗有一番文士風采。
“不過小七你說的的確不錯，那位小娘子很迷人，讓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詩，綠水河畔有佳人，一顰一笑皆動人，如何，你們公子我是不是很有才華。”忽的，此人話鋒一轉，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高，實在是高，不愧是少爺。”
“是啊，少爺大才，我看清河鎮無人能與少爺相比。”
一句句讚美說出來，這位少年人頓時露出了一臉的笑意，“哈哈，說的好，有賞。”
易辰站在遠處，差點風中淩亂了，他實在想不通這兩句話究竟妙在何處，竟然能被稱為大才。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文士？”易辰第一次感覺自己錯亂了，如果這也叫有才華，那......
“不過少爺，那小娘子怎麽看起來有些眼熟？”沒等易辰多想什麽，一道聲音又傳入他耳中。
“是啊少爺，那位小娘子好像是林家的三小姐，那位美貌如花的林韻。”
“嗯？果然是她。”錦衣少年頓時凝神觀望，而後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道，“這可真是太有緣分了，我們過去。”
說罷，幾人朝著林韻而去，易辰也是目光隨著方向一動，看到了那俏立在綠水河畔的佳人，心中有過一抹悸動。
暖暖的陽光如碎金，點點披落在林韻那婀娜的身軀上，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句話說得是她麽。”易辰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而後他微微搖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惜他卻沒有這個心思。
世界很危險，太過於糾結兒女情長的結果就是英雄氣短。
“咦，這不是林家三小姐嗎？怎麽今天就你一個人在這裏，你那位廢物跟班怎麽沒來，難道是被我打怕了？”這一邊易辰剛收起心思要去打水，那一邊，一聲帶著嘲弄的話已經響起來了，哪怕是易辰不想聽也不行。
這一道聲音很高調，差不多此刻在河畔賞花賞景的士子文人都聽到了。
“唔，我說怎麽今天林家三小姐一個人來這裏，原來她的跟班被人給打了。”有人低語。
“這位林家三小姐的跟班也太倒黴了，這伊子孟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對這林家三小姐饞涎欲滴，乃至所有出現在林家三小姐身邊的男人都成了他嫉恨的對象。”
“誰說不是呢？這要是換做以前林家老爺尚在，這伊家也不可能這麽囂張，敢對林家人動手，可是林家老爺這一去，伊家做大，伊子孟也跟著囂張跋扈起來，平日裏就一直纏著林家三小姐，不久前更是惱羞成怒，對三小姐的跟班下手，這可不就是在警告三小姐嗎？”
“是啊，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了，要是被這伊子孟盯上了，我們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哼哼，我等皆是文士，難道他還敢冒著大不韙對我們出黑手？”
一聲聲的話語傳來，易辰倒是聽了個明白，同時臉色也沉了下來，“原來那個家夥就是打傷我的伊子孟。”
想畢，易辰也顧不上打水了，大步踏前走向林韻幾人所在，尚未臨近便聽到了林韻的怒喝。
“伊子孟，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林韻氣的俏臉發白，林家不同以前，伊家勢大，她也有所顧忌。
“林韻，我想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對你的心可比這綠水河一片清澈。”伊子孟也不婉轉，直接開口道。
“就是，我家少爺對你的心我們可是都知道的。”
“而且我們少爺還為你作詩一首，綠水河畔有佳人，一顰一笑皆動人，你聽聽，多美的詩句。”
伊子孟的跟班適時的進言，臉上都掛著驕傲，仿佛這一句詩是他們所為。
“你們！！”林韻氣的臉都白了，胸膛劇烈的起伏。
“我說，你家這什麽少爺作的這也叫詩嗎？”就在此時，易辰走上前來，臉上帶著不屑，瞥了伊子孟一眼，接著轉頭道，“三小姐，你身為文士，怎麽能與這粗魯的人攪合在一起呢？”
說罷，易辰眨了眨眼，示意林韻接話。
“唔，說的對，臭小子，我讓你你給我買紙墨筆硯回來，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林韻反應很快，當即道。
“這個.......商鋪尚未開門，跑遍清河鎮也沒有。”易辰暗暗點頭，接話道。
“算了，沒有就沒有吧。”林韻點頭。
“你是易辰，你沒死？”伊子孟臉色猛的一變，當日他親自出手，力道多大他清楚，一直以來他認為易辰就算不死也要躺上大半年。
“你很希望我死？”易辰眼眸裏閃過一道冷厲寒芒，對於想要自己命的人，易辰從不客氣。
“你一個小跟班竟然也敢和我這樣說話，找死！”伊子孟怒了，他的身份與林韻相當，之所以問話也不過是一時驚詫，他可沒有想過要與易辰對話。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又有什麽身份，難道就因為你作的那首亂七八糟的詩？”易辰爭鋒相對，喝道。
“你你你敢瞧不起我！”伊子孟氣瘋了，他一隻手探出，直接抓向易辰。
“砰”的一聲，林韻出手了，她冷冷的看著伊子孟，喝問道，“伊子孟，你身為伊家少爺，又是文士，怎麽，你又要對我跟班出手嗎？”
“哼，他身為一個跟班，竟然侮辱文士，當誅！”伊子孟不退讓，漠然的看著易辰，道，“我勸你還是自己動手，免得受皮肉之苦。”
“伊子孟，你不要胡言亂語，他什麽時候侮辱過文士？”林韻臉色發白，侮辱文士，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遭人唾棄，甚至被激烈過頭的文士絞殺。
“怎麽沒有，他剛才說我作的詩亂七八糟，這不是在侮辱我嗎？他一個小小跟班，有什麽資格評價文士的詩句，這不是侮辱文士是什麽？”伊子孟冷笑，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林韻大怒。
“哼，怎麽，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你這位跟班嗎？”伊子孟心潮澎湃，這一次他覺得自己抓到了一個大的把柄。
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了，不單單是易辰性命難保，就連林家也會受到牽連。太易王朝文人地位尊崇，一位林家小姐的跟班竟然敢挑釁文士，這傳出去了不知多少人會震怒，從而對付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