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賊
第39章 惡賊
沈離將短刀貼身藏好，看了看兩具屍骨，突然自言自語道：“兩位前輩，雖然你們生前為了一些利益便自相殘殺，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了，估計再多的恩怨也該隨風而去了。而且你們鷸蚌相爭，卻被我這漁翁得了利，我總也不能放你們的遺骸在此腐爛，就讓你們入土為安，作為一點報答吧。”
說罷，力聚掌緣，往地上猛地一揮，一陣巨響過後，在地上隔空劈出一個深坑。
他將兩具屍骨一起放入坑中，又將土掩埋，想了想，又掰下一截石筍，置於墳前，並在上麵刻下一行字：“無名二友長眠於此”。
按他心中所想，此二人生前雖然未必是友，但死了卻互相緊靠，想來也是命運安排，讓他們再也無法分開，因此稱為“二友”。
沈離抱拳默禱了一會，起身離去。
通向外界的這條山體裂縫比他之前進入溶洞的那條裂縫更加難以攀爬，不僅縫隙極其狹窄，隻能容一人側身攀登，而且還極為陡峭，甚至越是往上，就越是垂直。
由於山體之內終年潮濕，山壁之上也是粘糊糊，濕漉漉，滑不留手，根本無從借力。
縱使沈離已是極武境界的大高手，怎奈一身澎湃的玄力完全無從發揮，而那些什麽迷風亂影步之類的武技，在這種狹窄濕滑的地方更是全無用武之地。
無奈之下，也隻能采用最原始的辦法，慢慢往上支撐挪動，唯一比普通人好一些的，就是那一身超乎常人的體力。
他取出那柄剛剛到手的短刀，每上一小步，就用刀在牆壁上鑿出一個小坑，用以向下借力。
但饒是如此，他的攀登速度也還是慢得可以，簡直是舉步維艱，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一個不注意就又會往下溜去，也虧得沈離耐得住性子，逐漸往上摸去，在經過了一段最為垂直難爬的地方之後，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點亮光。
“終於看到頭了！”沈離興奮得救差沒叫出聲來，他用盡全力，拚命向亮光處爬去，終於，當他撥開一堆雜亂生長著的野草之後，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他從一個窄小的石孔處鑽了出去！
清爽的山風拂麵而過，沈離伸展了一下手腳，忍不住仰天大笑，剛才在狹窄潮濕處的陰鬱心情一掃而空，變得舒暢不已。
看看自己的身體，到處沾滿爛泥、苔蘚，活脫脫就是一個從地底下鑽出來的泥人。
再看一下四周環境，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站在一處絕壁突出的懸崖之上，如果不是因為站在這裏，是根本不會知道這裏竟然還有一個溶洞的入口的。
他不禁有些佩服溶洞中的那兩具白骨的主人，真不知道當年他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如此不起眼的地方，又是怎麽下去的，也許隻是事出偶然？
不過這一切的原因，顯然已經無從知道了。
此時的天色已是黃昏，天邊隻剩一絲晚霞的光輝，沈離判斷了一下方向，發現這個地方離沈家天樓並不太遠，也隻有幾十裏的路程。以他現在的實力，加上有迷風亂影步之助，這點距離對他來說，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
沈家天樓。
一場從傍晚時分開始的實力懸殊的惡戰，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進入了尾聲。
沈氏家族一敗塗地！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倒了許多沈家族人，他們都是在奮勇迎敵之後，或重傷倒地，或中招暈眩，再也爬不起來的，但此時根本沒有人為他們醫治，莫家寨的人任由他們躺在那裏自生自滅。
許多還能動彈和因為修為太弱沒有參戰的族人被集中起來，各自雙手抱頭蹲在那裏，被分成數堆，由幾個莫家的長老嚴密監控著，不許他們說話。
長老沈絕和其他幾個沈家長老無不身負重傷，失去了戰鬥力，也被集中在一起。
沈家家主沈業武披頭散發，渾身血汙，不停的咳出一口口的黑血，顯然受傷極重，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半躺在那裏，努力用手支撐著上半身，怒視著這一群似乎正準備擇人而噬的豺狼。
莫一廷猖狂的笑著，道：“沈大家主，你一向自負，竟敢不對我莫家俯首稱臣，今天可後悔了？”
沈業武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冷冷的看著莫一廷，眼中似要噴出怒火，恨聲道：“莫一廷，你別猖狂，你們以多欺少，有何臉麵可高興？休要多言，要殺要剮隨你！”
“哈哈哈哈！”莫一廷得意萬分，“勝者為王，今天輸的是你們沈家，誰會管我們是不是以多欺少？你想死啊？沒這麽快，我要讓你看著你們沈家的人一個個死在你麵前，然後再殺你！”
他已經勝券在握，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折磨一下沈業武，才可以出了壓在自己胸口已久的惡氣。
沈業武怒吼道：“莫一廷，你這惡賊！要殺就殺我，不要碰我的族人！”
他雖然聲嘶力竭的吼著，但是心裏也知道，這是徒勞無功的，以莫一廷這樣的瘋子，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於反抗他的人的。
滿麵陰鷙的沈自成走了上來，一腳踩在沈業武的胸口，把他踩在地上無法動彈，冷笑道：“沈業武，你和我之間，到底誰才是勝利者，你現在該清楚了吧？告訴你，這都是你自找的！你就不應該奪走我的家主之位！”
他一直認為自己才是理所當然的沈家家主，因此沈業武當上家主，就是“奪”了他的位，雖然事實上就算不是沈業武當家主，也輪不到他沈自成。
沈業武口鼻流血，怒視沈自成道：“你這數典忘祖的混蛋，協助外人對付自己的家人，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就算你當上了家主，也別想沈家族人會承認你！”
沈自成冷哼一聲，道：“沈家族人不承認我？我就讓你看看，他們敢不敢不承認我！”
說著，走到被控製著的族人麵前，囂張的說道：“現在我沈自成就是沈家的家主，你們誰願意跟隨我？”
一片寂靜，沈家眾人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沒有人答應，驀地，站在前麵一個魁梧漢子大聲道：“我們沈家的人，隻承認業武家主，而不是你這個無恥之徒！”
啪！一個耳光過去，魁梧漢子整個人被打得歪倒在地，登時休克！
竟是沈自成暴怒出手，他歇斯底裏的吼道：“那個沈業武，他被像死狗一樣踩在地上，你們沒有看到嗎？你們誰願意跟隨我，就可以不用死！”
他的舉動激怒了這群沈家的人，他們群情激奮，紛紛衝了出來，撲向沈自成，均皆喊道：“沈家之人，寧死不屈！絕對不會承認你這個奸賊做我們家主！”
唰！啪！轟！
站在旁邊的幾個莫家長老紛紛出手，鞭打拳轟，可憐這群沈家族人都是修為低下的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功，一個個都被震得慘叫著倒飛出去。
“不！不要傷害他們！”沈業武無力的叫著，心痛如絞，這些都是他的族人！
他們一個個都把自己當做他們的保護神，可是自己卻這麽沒用，不但保護不了他們，還得親眼看著他們被人肆意淩虐、傷害！
那麽多人都信任自己，自己卻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這是怎樣的一種撕心的痛楚！
沈自成見整個沈氏家族竟然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氣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眼神越來越瘋狂。突然一伸手，抓過一個沈家的小姑娘，將她的雙手扭在背後，使其不得不仰起頭。
沈自成盯著她，沉聲問道：“快說，願不願意承認我做你們家主！快說你願意！”
這小姑娘隻有十三四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明亮，唇紅齒白，也是個十分惹人憐愛的少女，但這時候她卻緊咬著下唇，雙眼透出不屈的神色，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承認！”
沈自成突然哧啦一聲，竟把少女的半邊衣服從肩上撕落，露出光滑的肩膀和蓮藕般的粉臂，少女驚叫一聲，拚命想反抗，但在這個真武九重天的高手麵前，她又有何反抗之力？
眾人驚呼聲中，一個中年人撲了出來，大聲吼道：“你這惡賊，放開我女兒！”這個人正是少女的父親。
莫熊手中長鞭一抖，啪的一下，把中年人掃了回去，中年人的臉上頓時皮開肉綻，躺在地上帶著哭腔道：“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你是她的族叔啊！”
沈業武在旁邊氣得渾身顫抖，卻也隻能痛苦的喊叫：“沈自成你這惡賊，天理不容，你會不得好死的！”
莫一廷在旁邊玩味的看著，如此自家人踐踏自家人的好戲，他才不會去阻止。
沈自成麵容扭曲著，通紅的眼睛閃爍著野獸似的火焰：“再給你一次機會，承不承認我！”
少女全身也是微微發抖，漲紅著小臉，拚命的搖著頭，用盡全力喊道：“不承認不承認！就是不承認！”
這下輪到沈自成一呆，他還真沒想到這小姑娘如此倔強，自己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越想越是惱怒，不禁惡從膽邊生，嘩啦一聲，將少女的另外半邊衣服也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