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來的第一次突破

第二章 十年來的第一次突破

此時正值清晨,雲舒房門外人來人往,眾人聽到雲舒的聲音,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一片嘩然。

範文倒也罷了,那塵生長老可是火玄宗的正牌長老,地位尊貴。

以雲舒這樣的身份,在公開場合下對他如此辱罵,可是大不敬之罪!

聽著雲舒張口罵人,範文起初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指著雲舒道:“你小子是活膩了?”

誰料雲舒卻歪著腦袋笑笑道:“範文師兄不是說,我沒有資格如臨罪穀麽?如今我出言侮辱師兄和宗門長老,算是大不敬之罪了吧?這樣一來,有資格入臨罪穀了麽?要是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罵更難聽的,比如……”

一瞬間,讓人難以想象的汙言穢語,一股腦從雲舒口中罵了出來,讓圍觀眾人中,一些自詡會罵人的人,都一陣臉紅,不禁暗想道:“原來罵人還能這麽難聽!”

而另一邊,範文的臉色,此刻都已經氣成了紫色,緩緩揚起手道:“找死!”

說著,便要對雲舒出手。

可便在這時,雲舒趕忙大聲喊道:“大家看啊,塵生長老的弟子範文,要用私刑啦!”

他這一喊,眾人又把目光落在範文身上,後者一愣,看著四周人的目光,恨恨的將手收回。

火玄宗內門規森嚴,對所有觸犯門規之人,都有詳細的處罰條款,絕不允許動用私刑。

就比如現在,雲舒當眾辱罵長老,犯了大不敬之罪,按規矩當流放臨罪穀,若是範文此時動用私刑,必然也會受到懲罰。

盯著雲舒看了半晌,範文冷哼一聲,朗聲道:“弟子雲舒,出言侮辱宗門長老,觸犯門規,現在我代替我師父做主,將雲舒放逐至臨罪穀八十年,不得赦免,即刻執行!”

他知道雲舒至今不入修行界門檻,一旦入了臨罪穀,多半挺不過幾天就會死。

就算雲舒僥幸找到了躲避風劫之所,能勉強熬過來,但這八十年的刑期他如何熬?

這簡直是將雲舒最後一份生機都抹殺掉!

張豹應了一聲,趕忙前身過來,將雲舒兩隻手臂擒住。

“爹,我會回來的!”雲舒抬起頭,朝雲萬裏笑了笑之後,便被二人押走。

雲萬裏看了兒子的笑臉之後,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那張笑臉,充滿了自信,讓雲萬裏此刻陰霾的心情,也一瞬間變的明亮起來。

“難道舒兒,真的能解開碑文麽?”雲萬裏在心中自問。

另一邊,在二人的押送下,雲舒被送到了臨罪穀之外。

臨罪穀,在火玄宗的主山之北,東西兩側是高逾數萬丈的絕壁,北方則是素有死地之稱的風死林。

整個臨罪穀,便隻有南方的穀口,才是唯一的出口。

而在這穀口之外,有兩個身高丈二的長須老者,一胖一瘦、一左一右守著。

相傳在五十幾年前,火玄宗曾發生過一場內亂,當時有數十個個宗門高手,想來臨罪穀劫走一位囚禁在穀中深處的重犯。

可是沒想到,數十位宗門好手才到臨罪穀穀口,就被這兩位老人隻手鎮壓。

從那以後,宗門內的所有人,才知道這兩位老者的不凡。

看著雲舒被壓過來,那個胖老者微微抬起頭,瞥了一眼雲舒道:“犯了什麽罪?流放多少年?”

押送雲舒的張豹等人,一聽胖老者說話,嚇得臉色煞白,張著嘴卻久久沒有發出聲音。

雲舒自然知道這兩個老者的傳說,一聽對方來問,卻露出一個笑臉,恭恭敬敬回道:“當眾辱罵長老,流八十年!”

那胖老者一愣,半晌後才笑道:“小子膽子倒是不小,不過你也該知道,這臨罪穀是什麽地方吧?”

雲舒笑道:“自然知道。”

那胖老者看著雲舒的笑容,又是一愣,道:“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這臨罪穀是我們兄弟兩個的地盤,進去之後,給我安分點兒,若是有一絲異動,可別怪我們辣手無情。”

雲舒掙脫開那兩個弟子的束縛,朝老者拱了拱手,笑道:“這個自然,日後還要勞煩兩位前輩照顧了。”

那胖老者一滯,旋即放聲大笑道:“有意思,老子守這破山穀有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看見有犯事的弟子,是笑著跟我對話的。老子看你小子順眼,便送你個禮物!”

說著,他在袖子裏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鑰匙來,遞給雲舒道:“入穀之後三十裏,有一座石屋,從今以後便是你的住處了。要知道穀中犯罪弟子數千人,可有住處的弟子,不過幾十個,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雲舒一愣,旋即朝那胖老者拱了拱手拜道:“多謝前輩,小子一定好好努力!”

說著,接過鑰匙,一路小跑著進了臨罪穀。

“努力,努什麽力?”那胖老者被雲舒搞的一頭霧水,最後笑著搖搖頭道:“這小子,我喜歡!”

“哼!”直到這時,坐在另一頭的瘦老者,才發出了唯一的聲音。

進入臨罪穀之後,雲舒並沒有前往自己的住處,而是一路朝那傳聞中的三座石碑而去。

他不想一輩子在臨罪穀內蹉跎,那麽唯一的出路,便是那三座石碑了。

在雲舒最初的想象中,那三座石碑之前必然是圍滿了人,因為那裏是提前離開臨罪穀的唯一契機。

可是當他真的來到那三座石碑前的時候,卻一下子愣住了。

三座古舊的石碑,高高矗立,而石碑前的廣場上,卻空空如也。

隻有最中間的那座石碑前,坐著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背對著雲舒。

“請問……”雲舒舉步走過去,剛想開口說話,卻見那人忽然伸出一隻手臂,從麵前抓起一柄木劍,在他身前畫了一道線。

“過線者死!”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從那人口中傳出。

這個邋遢的家夥,竟然是一個女人!

雲舒一愣,低頭看了看那柄木劍。

木劍無鋒,但雲舒毫不懷疑,這東西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因為這個女人方才拔劍的那一瞬,讓雲舒意識到,這是一個實力強絕的家夥。

至於是什麽境界,雲舒卻看不透。

“打擾了!”雲舒抱拳,然後退到一旁。

宗門內,性子古怪的老家夥太多了,尤其這裏是臨罪穀,窮凶極惡的家夥到處都是,他可不想招惹這些家夥。

於是他繞到第一座石碑之前,盤膝坐下,想瞧瞧這石碑上有什麽名堂。

可是坐在石碑之前,雲舒卻一下子愣住了。

這石碑上麵,密密麻麻的刻著許多紋路,雖然一行一行排的整齊,卻根本不是文字。

怎麽看,都像是胡亂劃出來的。

雲舒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端倪,隻好繞到第三座石碑前。

可抬頭一看,這座石碑與第一個如出一轍,根本看不懂。

萬般無奈之下,雲舒隻好硬著頭皮,到了第二座石碑之前。

而那個女人,也正好坐在那裏。

雲舒在身後數丈的距離,抬頭看著那座石碑,卻發現這座石碑,比另外兩座還要淩|亂。

那感覺,就像是被人隨意砍上去的一般,可雖然這座石碑最為淩|亂,但雲舒的眼睛落在石碑上之後,便再也移不開了。

那一道道淩|亂的劃痕,雖然他還是看不懂,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契合感。

目光順著劃痕移動,雲舒的經脈也忽然活躍開來,在他不經意之中,一道道靈氣開始凝聚,然後緩緩的凝入他的丹田之中。

就這樣看了足有半個時辰的工夫,忽然一道靈光噴射而出,雲舒居然破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