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相濡以沫

第42章 相濡以沫

雜物間門框上掛了一個厚重的氈布簾子,破舊的木櫃上一盞煤油燈跳躍著閃著光。除去外衣,裏衣,伸腿邁進木桶裏。抓著帕子洗了一會,景驚蟄突然停住動作,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胳膊,之後握拳彎曲,看著鼓起來的肌肉,景驚蟄滿意的點點頭;胳膊還是有力氣的,再看腹肌,猛地吸一口氣,八塊腹肌若隱若隱現,伸手戳一戳,嗯,不錯,精壯硬實。媳婦不是一般人,會打架,力氣大。要是沒點本事,還真怕鎮不住她。如今看來,他還是能壓得住的嘛。景驚蟄徹底放了心,動作迅速的洗完澡,信心滿滿的朝屋子裏走去。

屋裏,寧若蘭坐在炕上,側垂著頭,正專心絞頭發。

“媳婦,我來。”

景驚蟄坐到她身後,伸手接過粗布巾子,一邊小心替她絞頭發,一邊暗地裏打量。養了這麽些日子,若蘭臉上的蠟黃之色已經全都褪去,露出自然的白皙之色。玲瓏的耳朵上有絨絨的汗毛,叫他很想咬上一口;清晰濃密的眉毛下一雙黑亮的杏仁眼,小扇子般的睫毛一顫顫的忽閃,小巧的鼻子,粉紅水潤的菱唇,媳婦長得真好看!再往下,許是最近夥食好了,若蘭胸前那塊也比之前大了許多,透過裏衣縫隙,白皙的兩團隱隱可見。景驚蟄的手頓了下,他覺得口有些幹,心髒砰砰砰的跳起來,一股熱流從上而下,再從下而上,全集中在腿間那一塊,直接的後果便是不受景驚蟄控製般的清晰昭示出它的存在。

寧若蘭本來正愜意的享受景驚蟄的伺候,等聽到耳邊傳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身後立馬就感覺到了異樣。呃,今晚是開、葷日?

倆人自打圓房,之後的**屈指可數。就憑景驚蟄惡狼般的眼神,寧若蘭還沒傻到認為自己對景驚蟄沒吸引力,再加上景驚蟄動不動就買些肉啊,骨頭啊什麽的回來給她補身子,她就知道這是景驚蟄式的體貼。自個身體不好,景驚蟄寧願剛開葷就極力忍著,平日裏更是不強迫她一絲一毫,就衝這份情意,寧若蘭都想和他好好過下去。

景驚蟄麵紅耳赤的察覺到寧若蘭一瞬間的僵硬,本來春心蕩漾的想甜言蜜語一番,結果卻磕磕巴巴的說出一句:“媳,媳婦,這不賴我。”

“撲哧。”寧若蘭被逗笑了,轉過身,目光盈盈看了他一會,之後傾身上前,附在景驚蟄耳邊,輕啟檀口,微熱的呼吸打在耳廓邊,景驚蟄不由打了哆嗦,立馬酥了半邊身子。

“那,是賴我嘍?”

“媳婦!”

景驚蟄赤紅著眼睛,一把撲倒寧若蘭,灼熱的視線像要穿透她般,目光沉沉,聲音暗啞:“媳婦,行嗎?”

寧若蘭抬起一隻腳,勾住景驚蟄勁瘦的腰身,若有似無的蹭了蹭,輕笑道:“我說不行,你同意嗎?”

景驚蟄隻覺得下邊像要爆炸般,憋得難受,再看寧若蘭調皮的笑臉,立馬就知道媳婦這是在逗自己。重重的磨了磨牙,景驚蟄猶如惡狼撲羊般俯下身來,惡狠狠地說:“不同意也不行!今晚我說了算!”

灼熱的吻封住寧若蘭的呼吸,唇齒相接,相濡以沫,寧若蘭原先總覺得親吻點到為止即可,不用也無需深入,可是她從來也沒想到,更沒體會到,居然有一種吻,能像把人從裏到外都舔舐一遍般叫她顫栗。心底悄然燃起一把火,接著便以席卷之勢燒便全身,她能感覺到臉龐火燒般的熱度,合著景驚蟄燙傷人般的呼吸,心與心交疊處的共奏,一切都分外香豔旖旎起來。

屋外,大雪紛飛,寒風呼嘯。而室內,卻滿屋子關不住的熱浪翻滾。紅色粗布麵的被子被隨意堆在炕腳,一隻瑩潤白皙的天足輕輕搭在上邊,腳趾微微縮起來。景驚蟄抓起它,輕輕在腳脖子處咬了一小口,伸出舌頭舔舔牙印,重重吸吮,寧若蘭不由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接著細細密密的吻便順著腿一路向上,景驚蟄的動作越來越控製不住力度,寧若蘭的呼吸也越來越不由自主。待兩條腿都被景驚蟄抓住,寧若蘭睜開迷蒙的雙眼,抹了把汗濕的鬢角,發出一聲甜膩的鼻音。

“嗯。”

餘音嫋嫋,勾人心魂。景驚蟄黑沉沉的眼珠子猛然一暗,欺身上前,猛地一頂,嘴裏發出舒爽哼聲,之後就再也控製不了節奏。

“驚、驚蟄,你慢些。”

寧若蘭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被褥,雙腿被抬得老高,身子不由自主的隨著景驚蟄的動作上下搖晃。

“媳婦,媳婦。”

景驚蟄低頭吻住寧若蘭,用牙齒啃咬,用舌頭勾攪,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寧若蘭的臉頰淌下,她迷迷糊糊的想,為啥每次和他做這件事,都覺得這麽美妙呢?原來她對這件事根本就沒多大興趣,可如今,隻要景驚蟄露出一點意思,她就不受控製的期待,期待那雙有力的帶著薄繭大手撫過全身,帶起一串酥麻,期待景驚蟄因為她露出如此癡迷的神色,使出渾身解數的討好,百般的顧及。

就是他吧,就他吧,一起過這一輩子,貧富不移,相濡以沫。

煤油燈亮了半宿,倆人的動作已然由麵對麵換成一前一後的姿勢。寧若蘭兩腮浮著一抹酡紅,雙唇紅腫,微微開啟。搖搖頭,晶瑩的汗滴順著臉頰流入白皙汗濕的脖頸。

“驚蟄,不來了,累。”

嬌憨的聲音傳入景驚蟄耳裏,刺激的他動作更加用力。

“媳婦,一會就好。”

“騙,騙子,這都多久了。”

帶著哭音的暗啞嗓音,不啻於一劑春、藥,景驚蟄扶著寧若蘭的腰,下死力運動起來。寧若蘭被景驚蟄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折騰大半夜,隻覺得身上身下無一不黏膩,雙手越發沒力氣撐著身子,更不用提被過度使用的下半身。

“嗯。”

好一會兒,景驚蟄終於呼出一口氣,趴在了寧若蘭背上。

“起開,重死了。”

寧若蘭無力的趴在褥子上,閉著眼,渾身疲憊。

“媳婦,你歇著,我去打水來。”

景驚蟄渾身都透著股十足的饜足氣息,見寧若蘭真的累壞了,急忙下地去打水。灶台鍋裏有他特意留出來的熱水,這會還溫著。景驚蟄打了半盆,透濕帕子,小心給寧若蘭擦拭起來。

寧若蘭皮膚白皙又不經碰撞,輕輕掐一下撞一下都要留下個印子,這會兒景驚蟄看著寧若蘭渾身上下的青青紫紫,不由有些後悔今晚的放縱,於是擦拭的動作更加小心,眼看寧若蘭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急忙把堆在炕腳的被子拽過來蓋在她身上。

等他出去擦了身子回來,寧若蘭的呼吸已經平穩,景驚蟄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上了炕,剛躺在寧若蘭身邊,手還沒伸過去,就見寧若蘭一個翻身,滾進他懷來,末了頭還蹭了蹭。

“今個王春花沒沾著便宜,又被大家夥臊了一頓,心裏肯定存了氣,不知還會想啥法子。”

景驚蟄緊緊手臂,悶聲說:“你放心,不管她想啥法子,不該給的我肯定不會給。”

攤上這麽個親戚,也真是沒法子。寧若蘭想到王春花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就心裏來氣,不過是弟媳婦,還真把自己當盤菜,看來哪天覷個空,非得給她個教訓瞧瞧不可。

“媳婦,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接爹娘過來,你覺得行嗎?”

寧若蘭靜了片刻,問:“你是不想再叫二弟他們拿爹娘說事找麻煩嗎?”

“嗯。”

“即便我們想接,也得看爹娘願不願意。”

不是她說,就景驚蟄爹娘那偏心眼的樣兒,肯定不會答應來他們這。五十文可不少,足夠養活二老外加景驚風一家子。而景驚風和王春花也絕對不會白白放棄米蟲的生活,肯定要想方設法攔著。

這事,很難。

景驚蟄歎口氣,沉默下來。

“睡吧,早晚有法子解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