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誰是犧牲品
第十六節 誰是犧牲品
“哈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吳易此時坐在床上,怕打著自己髒兮兮的身體笑道:“我這一世居然在人境三階的時候就完成了伐毛洗髓,這他媽還有天理嗎?”
人境修五髒,地境修六腑,天境修煉識海……隻有地境六階,武者才算是完成了肉身的改造,排出身體裏的汙穢煥然新生。誰知經過一場血雨的異化,吳易的力量種子強化過肝髒後,直接就將他經脈穴竅裏的毒素汙垢都排了出來!
“嘩啦”,吳易順手就將髒兮兮的床單甩下床去,鑽進內間,“噗通”一聲泡浸了浴盆裏。
雖然共生會給他準備的熱水早就冷了,但吳易還是覺得通體舒泰,整個人的身體都感覺變輕了許多。就好像之前是負重訓練,如今把重物都撇下了一般,說不出的輕鬆!
感受著這樣的變化,吳易一邊擦洗著身體,一邊欣喜道:“雖然還不能硬撼燕昆侖,但是對上人境四階的燕三,我已經有一戰之力了!”
吳易洗完澡直接就將一桶黑水給倒掉了,隨後又摸出打火石將床單給燒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萬一共生會的人知道他在人境二階就完成了伐毛洗髓,他們一定會以為吳易有什麽高明的功法,肯定會直接翻臉跟他索要!
這可是天大的麻煩!
等到他處理完這些事,已經辰時了!
吳易從房間裏挑了一件幹淨衣服換上,抓起帶鞘的斬鋼劍就出門了。
此時天還沒有亮,吳易才踏上城北糧倉前的廣場就看到晨霧之中,身穿鎖子甲,手握一柄長刀的燕三。
在他的身邊還站著十個全副鎧甲的共生會武士,以及一個穿著便裝的矮小男人。
燕三看到吳易,做了一個讓他入隊的手勢,隨後他抬起眼對著包括吳易在內的十一名武士說道:“老大準備後天出城,需要城主府裏的截道城地圖,所以才讓我帶你們去城主府走一趟……”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城主府裏的東西,你們看上的都可以拿,不過……哼……”
吳易隻覺得燕三刀疤下的眼睛朝自己麵前晃了一下,繼續說道:“誰要是瞎拿東西,引來了妖獸,就不要怪老子丟下你們不管了,要知道,截道城主是地境大圓滿的強者,他府裏高手變成的妖獸,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地境大圓滿……”吳易聽得燕三這番話,心裏也是嘀咕了一句,“雖說變成妖獸沒有靈智,也忘記了生前的武技什麽的,但如果是地境大圓滿的高手變的妖獸,也真是麻煩啊!”
“都聽到沒有?”燕三厲聲問道。
“明白!”除了吳易以外的十名武士齊聲回答,但就在這時,吳易開口了。
“我有點不明白!”話音落下,在場的十二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到了吳易的身上。
本來吳易一身便裝,站在十個全副鎧甲的武士旁邊就很不搭,這一下更加紮眼了!
吳易無視了周圍不友好的目光,雙手抱肩,侃侃說道:“城主府裏除了高手,肯定也是步步機關,我們這些人冒裏冒失闖進去,怕是還沒拿到地圖就給弄死了,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蠢嗎?”
沒等燕三接話,他身邊的矮小男人已先開口了:“這位小哥,在下是城主府裏的管家,城主府裏的機關陷阱,在下雖然不都知道,但是知道一條傭人進出的通道,是絕對安全的,而且可以通到存放地圖的軍機房!”
“既然絕對安全,為什麽還要我們十幾個人去?”吳易繼續追問道:“直接讓一個人跟你進城主府取出來不就行了?”
“因為……”那男人正要說話,燕三已是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別廢話了都,要是一點風險都沒有,哪裏輪得到你們攤上這樣的好處?走吧,一會天要亮了!”
話音落下,十名武士一齊轉過身來,跟著穿鎖子甲的燕三走出了糧倉,吳易也跟了上去。
還沒有散的晨霧中,隻有一行人靴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哢哢”聲,顯然,共生會已經把附近的街區清理過了。
但就在這時,吳易的耳邊竟是聽到了細微的聲音……
不可能是傳音入密,天道突變之後,武者是不能吸收天地靈氣的,在不借助靈石的情況下,也就絕對使不出傳音入密這樣的秘術來!
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是有人在用斂氣入聲的法子說暗語!
人境四階,武者的力量種子強化了肺部之後,就可以收斂聲帶的氣息,等於是把話送到對方的耳朵旁邊,除非是境界更高的人,不然根本聽不到。
這一行人中,能使用斂氣入聲的隻有燕三!
可吳易就是聽到了!
“看到那個沒穿鎧甲的小子沒有,這就是你要的誘餌,如果遇到變成妖獸的高手,就把他丟下來!”
燕三繼續說道:“這件事做得好,我燕三自然會保你們一家平安出城。就算遇不到妖獸,也給我想辦法用機關弄死這小子,他敢殺我燕三手下的人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原來昨天晚上我殺的武士是燕三的馬仔!”吳易心裏暗暗點頭,“難怪這燕三千方百計要弄死我,看來城主府裏要多留一個心眼了!”
就在這時,一直帶著走大路的管家帶著眾人繞進了一條小巷,隨後進了一間酒樓。
這間二層酒樓裏雖然桌椅和牆壁上到處都是幹涸的,如同潑墨般的血跡,但是屍體已經看不到一具了,顯然也已經過了清理,但是接下來,吳易就很不解了。
“你要我們從這裏走?”燕三眉頭一皺,也是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管家居然把這一行十二個人帶到了酒樓的茅廁裏!
濃烈血腥味帶著一股茅廁裏經久不散的惡臭,混雜在一起,讓吳易都險些要被熏昏過去了。
好在他前世三年中屍山血海爬出來過,比這惡心的地方也不知見了多少,所以隻是麵色微變,倒不曾像其他幾人那樣恨不得把鼻子都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