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

危機

珍惜驚懼的搖頭,無辜的小臉因為恐懼,煞白的近乎透明。

她曾經打壓的人那麽多,眼前的匪徒,麵目扭曲,年進四十,她怎麽可能會有印象?

“若非你泄露了機密害的股價大跌,童氏破產,老子手中的股票成了一堆廢紙,老子豈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豈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匪徒大吼著,扭曲的麵容愈發的猙獰,如同地獄的惡鬼般癲狂。

“童珍惜,你去死吧——!”

厲然的暴喝震得她耳膜刺痛,匪徒張狂的笑著,食指用力扣下扳機。

砰——

“不——!”

仿若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啞劇,溫熱的鮮血濺在臉上,燙的她心肺**。

隻見寒風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左手緊握著奪來的手槍,右肩不停的往外淌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緊鎖的眉頭將他強忍的痛苦表露無遺。

珍惜右手死死摁住那血流不止的肩頭,眼淚簌簌的下落,難受的不知說什麽好。

“惜姐姐別哭,已經沒事了……”寒風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溫暖如陽,深深紮痛她的眼。

到底是經曆了多大的苦難,才會使曾經一直需要自己保護的寒風,變得如此堅強?

“對不起……”

哽咽的女聲孱弱而微小,夾雜著濃濃的歉疚。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場槍擊,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寒風褐眸微暗,撕裂般的痛楚疼的他連半個字都吐不出。

珍惜隻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在發抖,連骨頭都跟著咯咯作響。

緊緊握著他的手,直到醫生強行扳開,關上那扇手術進行中的門,方才善罷甘休。

天知道,她是如何守在手術室外,熬著那漫長的十個小時。

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充溢著死亡的氣息,珍惜整個人縮在冰冷的塑膠凳上,身上幹涸的血跡如大朵暗夜的花般妖嬈盛放。

漸漸的,眼眶中的酸澀感愈發加深,連帶著眼皮也跟真沉重不已。

海浪般翻滾的睡意陣陣襲來,想都不想,珍惜啪的自扇了一個大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令她清醒不少。

雪眸期待而焦灼的盯著那扇正在手術中的門,整顆心仿佛滑到了喉嚨口,不知何時會蹦出來。

“什麽時候,你舍得對自己這麽狠了?”

譏諷的男聲如一塊巨石,轟然砸進水池,發出巨大的聲響,叫珍惜微有一絲窒息的感覺。

因為這個聲音,她再清楚不過了。

是夏流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