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不似戀愛的戀愛
第16 17章 不似戀愛的戀愛
?度假村的餐廳就修在滇湖湖畔，風景宜人，吃完飯後大家便各自在湖邊散散步、聊聊天，倒是很愜意……
梁雪晨坐在湖邊的長椅上向李旭言問道：“聽說你進院隊了？要參加比賽嗎？”“
嗯，聯賽下個月開始，你要來看嗎？”李旭言額前微長的劉海被風吹到一邊，露出一張完整的俊朗的臉。
“我肯定會來啊，我還沒見過你踢球是什麽樣子呢。”梁雪晨好奇地道。
“你應該見過了……”想起不久前看演唱會時梁雪晨還說過他踢球麵目可憎，李旭言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
“啊？”
“沒什麽……對了，雪晨啊，我看那張堯其實還挺不錯的啊，你為什麽不接受他呢？”
梁雪晨似乎是沒有想到李旭言會突然問這麽個問題，想了想道：“他是不錯啊，但是不錯的人那麽多，我哪能都接受……”
“你是說還有比張堯更出色的人喜歡你麽？”李旭言奇道。
“也不是啦，總之張堯是不錯，但是我……哎呀，你不懂……”梁雪晨不知道怎麽說好，所幸以一句“你不懂”概括。
的確不太懂的李旭言也就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其實就張堯的條件而言，雖然他給李旭言的感覺並不好，但對女生來說他也的確沒什麽可以挑剔的，無論長相、學習、家庭背景，都能滿足一般女生對男友的需求，但也許有些女生並不太在乎對方的條件？
“走吧，湖邊風大，我們過去找他們，趙晉好像說下午要去打保齡球來著。”李旭言對別人的事情也懶得多想，於是起身說道。
“保齡球我不大會啊。”梁雪晨站起來有些擔憂地道。
“會不會有什麽關係，打著玩嘛，我們這群人也沒幾個會的。”李旭言無所謂地說道。
……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在保齡球館裏度過了，大廳內寬寬的保齡球跑道，幾個男生輪番上陣，而女生們大多隻是偶爾上去扔個球，但球大多滾在半路就偏進了兩遍的滑道，基本沒有將球瓶打倒過，所以四個女生大多數時間便坐在大廳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聊天。
直到傍晚時分，李旭言才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臂和大家一起去參加度假村舉辦的宴會。
眾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宴會廳大門口，這時忽然聽見有人喊道：“雪晨！雪晨！”
梁雪晨和李旭言聞聲望去，見大廳門口不遠處一個一身白西裝的男生正衝著這邊打著招呼。
他怎麽來了？李旭言和梁雪晨看到那人心裏都是一陣詫異。
“那人是誰啊？怎麽看著有點眼熟。”趙晉問道。
“你認識張堯麽？”李旭言看著趙晉問道。
“張堯？學生會那個？見過幾次，不熟。”趙晉顯然有些奇怪。
這時張堯走了上來，看著梁雪晨微笑著說道：“雪晨，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手機怎麽打不通？”
梁雪晨片刻的愣神之後答道：“手機沒電了，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張堯好似有些著急地說道：“我怎麽來的不重要，雪晨，是這樣的，我剛收到通知，是關於你這學年學校評優的，我來通知你一聲，明天一早所有材料就要上交了，你的評優材料還沒有交上去，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啊！”梁雪晨有些吃驚張堯找她竟是這事，聽他這麽說倒也有些著急起來。
趙晉疑惑了下看著張堯道：“評優的材料不是說下周之前交都可以的麽？”
張堯沒想到這裏竟有人知道之前的上交時間，他隻是利用自己的關係稍稍把期限提前了下，為找個借口來接近梁雪晨而已。張堯看了下趙晉解釋道：“之前定的是下周之前，不過上麵領導突然通知要提前上交，我也是今天才剛知道的。”
趙晉也參與了學校的評優，所以知道一點，聽張堯這麽說也就沒再說什麽，反正不管改成什麽時候他的材料都已經交過了。
“那現在怎麽辦呢？”梁雪晨有些著急地看著張堯道。
“我現在反正也要回學校，我送你回去吧，你現在回學校去把材料馬上交給我還來得及，明早之前我肯定會按時交幫你交上去的。”張堯信心滿滿地道。
其實評優一類的事對李旭言這樣還掛著科的學生來說是從不關心的，但對那些成績好的學生來說卻很重視，學校各種評優不但關係著自身的榮譽，還與獎學金、保研、公費留學等等事項有著密切關係，所以梁雪晨有些緊張也不足為怪。
“李旭言，我……”梁雪晨有些無措地看著李旭言道。
李旭言聽張堯這麽說，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便拍了拍梁雪晨的肩膀道：“去吧，正事要緊，玩的話下次再玩也一樣。”
梁雪晨聞言猶豫了下，便點點頭道：“好吧，今天真是對不起了，我先走一步，下次再一起玩。”
張堯有些故作焦急地道：“雪晨，快走吧，我車就停在外麵。”
李旭言若有深意地看了張堯一眼，張堯感覺到李旭言投來的目光，也若無其事地回望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李旭言總有一種被人陰謀得逞的感覺。
“那我走啦，大家拜拜。”梁雪晨作別道。
“拜拜。”
看著梁雪晨走後，趙晉很是鬼魅般地湊到李旭言身邊，低聲道：“哥們，這狀況看上去不太對啊。”
“怎麽了？”李旭言有些無奈地問道。
趙晉看了眼李旭言道：“你有見過一個帥哥當著人家男朋友的麵把別人的女朋友接走的麽？”
這時何菲菲也湊上來道：“而且這個帥哥還特地為了雪晨大老遠地跑過來，這可是超越了普通的友情啊。”
“更奇怪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許強也一臉深沉地說道：“要說梁雪晨需要回學校，也應該是你送她回去啊，怎麽讓這麽個潛在情敵送自己女朋友回去呢？”
一幹人都麵帶疑惑地看著李旭言，李旭言覺得自己頭皮有點發麻，感覺很不自在：“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李旭言尷尬地愣了愣，然後被盯得有點受不了了，隻得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們擔心那麽多做什麽？快點去吃飯啦，我肚子都餓得不行了。”
“真是個沒有危機感的人啊！”趙晉看著李旭言的背影恨鐵不成鋼似地搖了搖頭，感歎道……
梁雪晨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趙晉一幫人有些迷糊了，在他們看來，橫插一杠子進來的張堯讓李旭言和梁雪晨的關係變得有些讓人看不懂。按理說女朋友身邊出現了一個如此強大的情敵，李旭言應該很緊張才對，但看他的表現又好似沒什麽所謂，好像梁雪晨並不是他的女朋友一樣，而梁雪晨也很奇怪，就這麽跟著張堯走了，就好像李旭言不是他的男朋友一樣。
李旭言也不想解釋太多，所幸早早就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其實在他心裏，雖然梁雪晨長得漂亮，性格也好，算得上是個出色的女生，但他對她的感覺最多隻能算是一種對漂亮女生所產生的正常的好感，並沒有曾經那種讓他內心深處怦然心動的感覺，所以他也沒有想過真正要和梁雪晨怎麽著。
……
這個周末便這樣在吃喝玩樂中度過了。由於學校足球聯賽的臨近，回到學校的李旭言更多的時間便是和球隊在一起訓練。
“你和梁雪晨真談上了？”隊內訓練賽結束後，孫韋一邊做著放鬆活動一邊側著腦袋看著李旭言問道。
“沒有，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李旭言一邊拉伸著手臂一邊答道。
“我本來以為自己是清楚的，但現在不太清楚了……”孫韋朝場邊努了努嘴道：“最近的訓練課她可是經常來的，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李旭言扭頭看了看站在球場邊塑膠跑道上的梁雪晨，因為天氣漸冷，她外麵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圈潔白的毛絨領裹著脖子，看上去秀氣又不失可愛。李旭言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球隊訓練的時候經常能看見梁雪晨，她每次來都會帶些飲料在李旭言結束訓練之後給他喝，還常常一起去吃晚飯，在別人眼裏梁雪晨自然是李旭言的女朋友了，不過了解李旭言的孫韋自然有點不太確定這兩人的關係。
“她隻是因為張堯一直在追她，所以拿我當擋箭牌而已。”李旭言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道。
“可是你們這戲也演得太逼真了，你讀了表演係演技就變得這麽厲害了嗎？連我都快相信你們真是男女朋友了。”孫韋說道。
李旭言其實對梁雪晨最近的態度也有點疑惑，要說真的隻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但她有些時候的表現都會讓李旭言產生她真的是自己女朋友的錯覺，就好像現在的狀況一樣。
“好了好了！大家都過來！”趙廣宇拍了拍手打斷了李旭言的思緒，召集大家過來道：“今天是我們聯賽開始前的最後一練了，大家都表現得不錯，李旭言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大家的配合也基本熟悉了，老實說，我非常期待咱們隊能在這屆比賽裏取得好成績，大家都知道，我已經大四了，這是我參加的最後一屆比賽，我希望我不會帶著遺憾走，當然，你們也肯定不希望自己留下遺憾，所以，我們一起加油吧。”
“加油！”趙廣宇握拳做了個鼓勵的動作。
“加油！”全隊人也都好似卯足了勁，齊聲喊道。
訓練結束球隊解散後，李旭言走到場邊，看著臉上滿是笑意的梁雪晨道：“有什麽好事嗎？這麽高興。”
梁雪晨俏皮地笑了笑道：“我今天還是頭一次看見你踢整場的比賽，沒想到你踢得這麽好。”
“哦？”李旭言一邊向休息室走一邊說道：“你也懂足球？”
“懂一點。”梁雪晨跟在李旭言身邊道：“不過你踢得這麽好，以前初中的時候沒有進你們的校隊麽？”
“啊……”李旭言沒想到梁雪晨突然有此一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雪晨你這都不知道？李旭言以前可是我們初中校隊的隊長啊。”一旁走過來的孫韋笑著答道，完全無視了李旭言正衝他擠眉弄眼的表情。
“你就是……一中的隊長？”梁雪晨先是疑惑地看著李旭言，緊接著表情不善起來。
李旭言見躲不過去了，隻好帶著一絲抱歉的笑意道：“額……我就是……那個在初中決賽進了你們三中兩個球的那個長得很難看又麵目可憎的家夥……”
孫韋這才恍然大悟道：“哎呀，我都忘了雪晨你是三中的啊，抱歉啊，那場球我還是守門員呢……”
梁雪晨想起國慶節看演唱會時對李旭言說的話，忽然“撲哧”笑了起來，道：“怪不得你那時說進球的那個家夥球踢得好長得還帥，真沒見過這麽自己誇自己的，你臉皮真厚啊。”
孫韋一聽鄙視地看著李旭言道：“你臉皮還真是厚啊，要說你球踢得好也就算了，但是比帥你比我可還差了不少呢。”
“論臉皮厚度，咱們彼此彼此。”李旭言笑道。
李旭言和孫韋笑鬧著進了休息室換了衣服出來，天已經擦黑了，梁雪晨見兩人出來，走上去拉起李旭言的手道：“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孫韋，一起去嗎？”
孫韋趕緊擺了擺手道：“我才不去當電燈泡，你們慢慢二人世界去吧，我先閃了。”說著一溜煙跑掉了。
李旭言無奈地笑了笑道：“雪晨，這樣子下去，你都快真成了我女朋友了。”
梁雪晨抬起腦袋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李旭言說道：“那，我真的做你女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啊！”李旭言聽得一呆，扭頭看著梁雪晨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開玩笑的……嗬嗬，你看你那傻樣，這樣就被嚇著啦，我有那麽可怕麽？嗬嗬！”梁雪晨見李旭言愣神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李旭言也跟著傻笑起來，他看著梁雪晨的眼睛，像是想從她眼睛裏看出點什麽來，不過最後什麽也沒看出來。
梁雪晨一臉捉弄成功的表情笑道：“好啦，看你那副笨笨的樣子，不逗你了，晚飯打算吃什麽？”
李旭言有些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現在食堂大概都關門了，去外麵的餐館隨便吃點吧。”既然搞不懂，李旭言便幹脆不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了。
看來，是自己的心封閉太久了，已經沒有了對感情的敏感，或者是太久沒喜歡過什麽人，已經弄不懂女孩的心思了，李旭言看著一臉天真的梁雪晨無奈地想著。
……
傍晚的校園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淺淺地映在道旁的綠樹上，淡淡的、暖暖的，不經意間便泛起了一絲曖昧的氣氛。這時候晚飯時間差不多都過了，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並沒有很多人，梁雪晨自然地牽著李旭言的手，看上去真的就和這大學裏的其他情侶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比起其他人來更惹眼一些，當然這功勞主要都集中在梁雪晨的身上，那讓人眼前一亮的氣質，如雪之晨曦般，清雅、簡潔、靚麗、溫柔，最青春的麵容，最單純的目光，比起舞台上耀眼的明星，梁雪晨這樣的鄰家女生更能讓人沒有遙遠的距離感，能感覺到她真實的存在，就算是最普通的學生打扮，也能夠讓人心跳。
想比之下李旭言的樣子就有些遜色了，雖然一米七八的身材也算得上標準，平時安靜的時候看長相也還有幾分清秀，但此刻昏暗的街道並不能讓人看清他的長相，但他那沒怎麽修理的胡渣，還有那被汗水浸濕後的頭發，就那麽淩亂的隨意搭著，一身剛套上的運動服也顯得有些寒酸，站在惹眼的梁雪晨旁邊便顯得有些不太和諧了。
李旭言不修邊幅慣了，漸漸的他也習慣了不去打扮自己，雖然也不至於讓自己太過邋遢，但上大學以來長時間的頹廢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顯得了萎靡些，雖然最近因為重新回到球場上的關係讓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但不修邊幅的習慣卻一時也改不過來。
“這不是李旭言嗎？”走到校門口時，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來。
李旭言抬頭一看，原來是班長莫麗，平時她沒什麽事看到自己一般都直接當空氣的，今天怎麽會跟自己打招呼？
定睛一看，莫麗身邊一起的還有不少人，大多是不認識的，認識的隻有學習委員蔣靜，還有……張堯。
張堯也看到了兩人，他此刻的目光集中在梁雪晨和李旭言牽著的手上，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麽表情，但李旭言能隱隱感覺到他平靜目光下的嫉妒之火正熊熊燃燒著。
“原來班長，真巧，在這裏碰見。”李旭言不再看張堯的樣子，回過頭衝莫麗禮貌地微笑道。
“是挺巧啊，我們學生會的一起在外麵吃個飯，這就回去了，你們……這是……”莫麗好奇地打量著李旭言梁雪晨二人，見到梁雪晨的樣子時明顯微微愣了一下，像是有些驚訝。
“我們正打算去外麵吃飯，就先走了，拜拜。”李旭言對這個班長實在是沒有太多好感，也不想再多說什麽，牽著臉色變得有些尷尬的梁雪晨便快步離開了。
一旁的蔣靜回頭看了看走遠的兩人對莫麗驚訝地說道：“沒想到李旭言的女朋友長這麽漂亮啊。”
莫麗聞言看了眼一旁一言不發的張堯，不陰不陽地說道：“是啊，沒想到癩蛤蟆也能吃到天鵝肉。”
張堯借著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他鐵青的臉色，他冷冷地說道：“我們走吧。”
蔣靜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也就乖乖閉嘴不再說話，一行人也就神色各異地往校園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