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所愛之人
“如果讓一個人，作為男人，又作為女人，他們在社交軟件的兩頭，交流著，熱戀著，結果最後發現，他們所愛的都是另一個自己，他們不過是一個人的兩個人格，最終又回到了一個身體裏，卻沒有在一起，一個於晝，一個於夜。”
“哈哈哈……”霍亦樊笑得很歡，又突然認真，“嗯，很戲劇化，很……我很喜歡。”
這樣的霍亦樊和不時捉弄自己的霍亦樊差很多，而且，最後那句喜歡說的太曖昧，溫蘊紅了臉。
她轉移話題道，“怎麽樣，可以交給我嗎？”
霍亦樊假裝為難，“那要看你怎麽求我了。”
溫蘊瞪了霍亦樊一眼，“你在拿我尋開心試試！”
回答她的是一串笑聲。
“哼，”溫蘊扭頭就走，“就不該和你廢話。”
霍亦樊趕忙攔住她，“好啦，不鬧你，這個案子我可全權交給你了啊。加油。”
溫蘊最受不了霍亦樊這麽認真和她說話，臉紅耳熱地離開了辦公室。
沒有注意角落裏，寧雪純嫉妒的眼神。
她倒要看看，兩個人在裏麵到底講了些什麽悄悄話。
端著咖啡走進辦公室，寧雪純的動作比平常要快，放下杯子，微不可察地摸了一把桌沿，就出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她去了洗手間，進了隔間，才放心地拿出錄音筆，把方才在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都盡收在耳朵裏。
等到聽完，她的眼睛紅得不像話，當然是被氣的。
她覺得霍亦樊背叛了她，欺騙了她，明明和溫蘊並不是毫無交情，還要裝作沒有關係。
憤怒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紅著眼把錄音內容發給了一起比稿的公司裏名氣打得最響的那一個。
而名氣之所以那麽響，還少不了潛規則新聞的助攻。
錄音裏霍亦樊那麽開心，雖然不想承認，但溫蘊的創意可能真的很棒。
既然這件事已經由溫蘊全權
負責，她寧雪純就要讓溫蘊付出代價。
而事實證明，這個創意真的很出彩，對頭公司在聽完錄音的第一時間就答謝了寧雪純，並詢問她想要什麽報酬。
寧雪純隻是回答，“不用，我要的自然會得到。”
對頭公司摸不著頭腦，分不清這是陷阱還是餡餅，不過本來就不是多幹淨的公司，沒那麽多顧慮，能用為什麽不用呢？
得到霍亦樊的首準，溫蘊就投入了工作，雖然大體的創意溫蘊是有了，但是投入創意的實體化，還是需要團隊合作。
溫蘊和整個團隊，花盡了心力。加班加點成了日常。
比稿當天，溫蘊帶著兩隻熊貓眼，但卻無比自信地進去了比稿會議室。
一般有自信的大公司會讓著些小公司，讓它們先展示，畢竟人家做了那麽久的東西不能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否掉啊。
溫蘊對於這一點是很沉地住氣的。以至於最大的對頭公司要求先展示，她也欣然答應。
然而，當對方的作品呈現出來時，溫蘊卻傻了眼，第一個入眼的是她想要的男主角。
他先是男人，後來又變成女人。
而這個場景在溫蘊的腦海裏很久，卻一直沒能成型，因為正常情況下，比稿結果出來之前，是不會先和演員溝通的。
再接下來，情節是她構想出來的情節，結局，也一樣是她設定的結局，大抵相差無幾。
她甚至以為是她的想法進入了夢境，否則怎麽會出現在別人的屏幕上？
她使勁地想掐醒自己，掐著掐著，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一低頭，卻是一片血紅。
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她現在腦子很亂，根本無暇去想。
她隻聽到自己用著沒有生機的語調，對著眾人致歉，“對不起，由於我的緣故，本公司沒辦法定期出完品，沒頭沒尾地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艱難地繼續說下去，“何況今天有這麽多優秀的作品，我就當
免費來學習了。”
結果，當然是對頭公司拿去了這支廣告。
而且，需要修改的地方不過星星點點，兩個合作方順利達成了一致。
溫蘊聽見兩個公司的代表在談話，“這個創意真的是太棒了！”
“哪裏哪裏。”
“謙虛什麽呢？這不是演員都請了，正片都拍了，還敢說沒有中標的自信可就很難讓人信服了。”
“嘿嘿嘿嘿……”
溫蘊聽著耳邊嘈雜的聲音，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感覺在耳鳴的耳朵，逃似地離開。
也的確是輸得一塌糊塗了，說自信，怎麽說也還是比不上在投標成功之前就把演員請就位，把廣告都拍好那樣自信。
她後悔得要死，為什麽自己沒有對自己自信一點，再多一點，也許就會察覺別人在和自己做同樣的事情，而不是自己關起門來，沾沾自喜。
最後，才被當頭棒喝。
和她同行的員工，在對頭公司的短片一放出來就傻眼了，嘴巴張得老大，現在卻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問溫蘊什麽問題了，默默地跟在後麵。
溫蘊也不逃避，直接回了公司，公司裏還有好多人在等著她的好消息。
可惜她卻不能把好消息帶給他們了，回到座位就隻是悶頭收拾東西。
員工們看著她收拾東西，氣氛很是壓抑，沒人敢說話，問問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收拾好東西，溫蘊用一個九十度彎腰作為告別，“對不起各位，和大家一起工作的日子很開心，可惜大家的努力我沒能保護好，讓大家白幹了這麽久，報酬我會以私人的方式補償大家的。”
霍亦樊接到員工的電話，讓他趕緊來找溫蘊一趟。
霍亦樊聽那緊張的口氣，趕到溫蘊的桌前才發現人去桌空。
溫蘊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所以她走得幹脆。人家片子都在那兒了，搶也搶不過來，不如把錯都擔下來，至少不能讓公司的名聲壞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