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十四章 毒蛇驚魂

男人拈花微笑,在雲溫婉的背影在走廊盡頭消失,青蔥水嫩的手指將花瓣送進嘴裏。

很快,鮮紅的汁液從紅唇溢出,風流優雅。

黑衫男子閃跳到假山下,低聲道:“主子,方才那位是相府的二小姐雲溫婉,出身不高,生母已死。”

男人輕輕點頭,唇角掀開漂亮的弧度,走近大廳,正撞見南宮翎在和南宮子墨說什麽,笑得儒雅。

他嗤笑一聲,卻見南宮子墨朝他走來,道:“七弟。”

諸多皇子裏隻有七皇子得永安王青眼,兩人的關係是出名的好,兩人說話間舉止卻有些曖昧。

雲青山將兩位請到上座,挨著他們的南宮翎輕笑:“七弟,你來遲了,該罰酒,來喝一杯。”

“他年紀還小。”

南宮翎卻不以為意:“二哥你總這麽護著七弟,兄友弟恭,叫人豔羨。”他自罰兩杯酒,儒雅的麵上帶著三分笑意。

南宮子秋冷哼一聲並不搭話,和南宮子墨輕輕道:“你去塞外兩年未歸,此次回來……”

“暫且在京城久留。”南宮子墨深邃的眸子裏映出了對方小巧的臉,和他夭折的弟弟有七分像,他冷峻的麵龐柔和,揚眉輕笑。

轉眼,南宮子墨的梅花酒已盡了三杯,雲溫婉姍姍來遲,卻從正門進,霎時間眾人頓了頓,有人低聲在問:“哪家的小姐?”

語氣卻是讚歎、驚豔。

來人身著碧色青煙羅,裙擺在冬日的白雪下幾近透明,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這一笑溫婉大氣。白瓷般的皮膚透出薄紅,透出點病態的蒼白,可這咳湊牽動柳眉蹙起,撩人漂亮。

她邁著蓮步緩緩走近,端的是高貴淡雅,縱然穿著粗粗,卻也是個難得的美人。

南宮子秋的眉眼更冷,見南宮子墨唇邊帶著難以察覺的笑,頓時咳了聲,喚回了眾人的神智。

還是老夫人起身道:“這是老身孫女雲溫婉,府中二小姐,叫你們見笑了。”卻是給雲溫婉解了圍。

雲溫婉順從地見禮,在李媽媽的安排下,在老夫人左手邊坐下,挨著雲錦繡,笑得一派溫和。

是往日的做派,卻不似從前,雲錦繡細細想著,眼神越發柔和,嘴巴裏說:“二姐身子不好,爹著人叫你回去休息,你不必來吹風。”

雲溫婉權當聽不見,隻一心給老夫人布菜,一邊介紹著菜色的來曆,有人問起則是說愛看書。

將軍府上的李夫人冷哼:“女子無才便是德,書讀多就掉書袋,平白叫人聽了無趣。”一副高高在上,下巴高高,看也不看雲溫婉。

藕色的手腕落在眾人的眼裏竟有紅痕,像是被針細細密密紮出來的傷口,看得一眾夫人都別開了眼。

李夫人到嘴的話卡在嗓子眼裏,好不容易緩過神,卻發現雲溫婉漂亮的小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快和痛苦。

這倒是讓李夫人有點刮目相看,她抓起雲溫婉的手就要叫人拿藥來,被雲溫婉止住:“不小心摔出來的傷,已經擦過藥酒。”

她的笑很輕鬆,李夫人不好再說,隻能坐回去吃點心。

飯足酒飽,眾人陸陸續續離開,雲溫婉借著身子不大好也先回院子去,紅袖在給她梳洗。

紅袖處理傷口時不忍地說:“小姐您何必在自己手上紮出針眼,以前被

劉媽媽紮開的傷又崩開了。”

雲溫婉輕歎,目光頓在院子裏跪坐的紅玉身上,人油蠟燭帶著特有的馨香,她笑了。

若非她有傷口,老夫人怎麽能完全消除疑心?

見血封喉那種樹的汁液劇毒,若是她有傷口還碰到了,絕對會窒息死亡。那唯一要害老夫人的,除了王氏母女,其他人都沒理由。

半褪衣衫,雲溫婉在裏屋泡熱水澡,霧氣氤氳在眉眼間,畫般的容顏輕鬆了不少。

重生以來,沒有一刻她不是提著心步步謹慎,隻是今日過於急功近利,看來王氏很快就要坐不住了。

閉上眼睛都是猩紅的殘影,她的心腹、孩子都死於那對狗男女之手,麵上都是清雅的別致模樣。

而她的父親又過於冷硬,自始至終就沒留過正眼給她,唯一能用的隻有這院子裏的幾個丫鬟婆子。

雲溫婉正出神,角落裏窸窸窣窣摩擦出細碎的聲響,突然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了她的背上,慢慢纏上她的腰。

冰涼的溫度,滑膩的皮膚,應該是蛇,雲溫婉不敢大口喘氣,悄悄拔下珠釵,暗色中卻看不清蛇的七寸。

雲溫婉不信這相府會有蛇,也不敢肯定紅袖沒有遇害,若是叫了,就一次機會,還可能喪生。

她要緊牙關,正僵持不下,突然從房梁上飛下一道暗影,強勁有力,他手持一柄利刃挨到浴桶邊上。

蛇在有動靜的瞬間就挺立起頭要咬雲溫婉的喉嚨,這會兒卻隻聽得到蛇頭掉進浴桶的聲音,還有雲溫婉的怒斥:“梁上君子當得好,你來這兒有何目的?”盡管她渾身發抖,卻在穩住自己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