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章 你能原諒父親嗎

尚書大人又叫許言,此刻眼神滿是複雜看著房間內床上的人。他站在這裏己有片刻,在丫頭第一時間去書房通知他的時候,他立刻動身急忙過來,他和丫頭一起去找太醫後,一起和太醫一塊來。

隻是也不知道他自己內心是怎麽想的,那個時候他抬手打斷了丫頭的通報。他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一字一句,看著所有人都在一起,對著他的大女兒噓寒問暖的景象,他斂下了眼眸。

心中已是百般遷回的緊張,他其實是有些怕一個人麵對這個失蹤了這麽久的女兒,怕她問他那時為何不要她。雖說他能夠對著任何人滔滔不絕鐵齒口才,但是要對著已經出落著跟正妻幾近一模一樣相似的外貌的懷瑾,他就無法違心撒謊,說不出話,再好的口才,也是己堵了在喉嚨裏,他苦笑不己。

有些感慨,一轉眼時間過的太快,她的女兒已經出落的這麽大了啊。刹那間,許言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從前正妻還在的時候。

他不是拋棄了她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她。當年夫人逝世,他悲痛不己,朝中又出了事他不得不去處理,也就忽略了懷瑾剛失去娘親,懷瑾被外人欺負的狠,笑她是沒有娘的孩子,後來一次嚴重的事有人救了懷瑾,說想收她為徒弟讓她武功。

然後當他處理完所有的事,終於有精力處理家裏的事後,卻發現懷瑾就這樣失蹤了。那人帶走她後沒有留下任何方式,從此像是消失不見,一失蹤就失蹤十餘年。

據那時在場的下人說,那時懷瑾哭著要找父親。許言已經年齡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性隻想一心做人上人的毛頭小子,回過頭,才發現自己錯過太多,無法挽回。

想到那時候後因為妻子逝世,悲傷難忍由於自己有意的忽視,造成了他

的女兒受盡欺負,然後消失不見。鼻子一酸,許言握拳抵在鼻子下麵,差點哽咽哭出聲。

一旁的太醫同時也是許言好友,看見了許言的樣子,他們關係很好,當年的情況他也知道。他安慰拍了拍許言的肩頭,也是苦了許言,也苦了那個孩子,當年的朝中發生的事太大,他感歎般搖搖頭,天意弄人。

他們都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快就發現了他們,明明他們沒有弄出動靜。

太醫不由感歎道,“真是一個感知敏捷的孩子。”

卻不想他這話竟讓一旁的許言紅了眼框,這孩子感知敏捷,也有著超強戒備力,這些年是受了多少苦。

他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被屋內的人發現了,他隻好就這般進去了。

“讓一讓,讓我為她把個脈先。”

聽聞這話,眾人紛紛退步,許露珠也讓了位子出來,跟母親站到一旁,讓太醫提著藥箱過來坐到懷瑾旁邊,他閉眼凝神細細把脈。

懷瑾的視線在太醫臉上掃了一圈,然後停留在許言身上。

他的臉很是俊美,雖然有了胡子但還是能看出年輕時是個怎樣風華絕代讓無數女人傾情的男人。隻是可惜,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好男人,卻並不對她的娘親專情。

懷瑾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二夫人三夫人,以及還有她們的女兒一眼。再也不看他們任何一人,倚在床上獨自垂下眼。

她的心突一瞬間變的平靜了,不是她忘了小時候的事,隻是不願想起來。在山中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更是將這事拋棄在了腦後。

“嗯……脈象平穩了,隻要注意保持開心的情緒就無妨了。身體沒有什麽問題,隻是前陣日子心大慟,又怒火攻心體內失調,加上了淋了雨病來如山掉,幸好發燒了幾

日照顧的很好,昏迷了幾日後體內自我修複己完,所以沒有大事了。”太醫說道。

懷瑾睫毛抖了抖,隨後睜開眼,問道:“我昏迷了幾日?”

大醫捋著胡子,心算著日子,隨後答道:“大約五六日了,昨晚你才被找回來,今日才清醒,真是天注定啊,上天讓你回到你的家了。”

“我竟是昏迷了這麽久麽,怪不得還奇怪自己一瞬間來了京城。”懷瑾喃喃自語道,隨後她望向太醫,問道:“是誰帶我來了京城?”

“這……我並不清楚。”太醫搖頭。

“是我帶你回來的,昨日參加完宮裏宴會,正欲回京,馬車卻在半路壞了。我是在一個醫館找到你的,那時候你依舊在昏迷隻是還有些低燒,老板說你是前天晚上來的,說帶你來的那人說,是不小心馬車撞倒你。你高燒不退,又不知你是誰,你說你的家在京城,那人就幫你一邊看病一邊帶你來京城。但那人有事,隻得將你寄在醫館,讓你醒了想起來,自己回家。”

許言感慨不己,又道:“你長日不醒,可把老板嚇壞了。幸好我遇到了你,你跟你娘長的很像,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許楊夢嘀咕道:“這麽曲折,而且也太巧了吧,莫不是假的,有意的吧。那個人是誰?是男人麽?”

二夫人瞪她一眼,“閉嘴,不許亂說!”

懷瑾沉默,她不發一言,也不回應一句。

“你可是……發生了什麽事?”許言見她不回應,心下微酸,“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隻是,懷瑾你……”

聽見他喚她名字,懷瑾抬眸看向他,表情淡漠,但是又想聽他說什麽。

許言的聲音有些緊張,他說。

“你能原諒父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