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 公公來了
許言揺了揺頭,道:“你太天真了。”
“你忘了奕王是什麽人了嗎,皇上又怎麽會不維護著他?即使皇上有心幫我們,也可能是奕王違了旨讓皇上覺得被冒犯了威望,才會生氣站在我們這邊。總之,事已至此,奕王已經離京,可已讓人看明了他的態度。隻要奕王如此強硬,但他畢竟手裏有著十萬士兵,你覺得比起一個奕王和一個許尚書哪個份量在皇上心中重些?哪個比較重要?再說,京城到處都有侍衛,你以為沒有皇上的允許,奕王能離開的這麽容易?如此順利出了京城?”許言剖析道,越聽越覺得實事真是如此,心中氣憤而又無力不已。
畢竟那是當今皇帝,皇帝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睜睜看著奕王爺離開京城,他能怎麽辦?他又能做什麽?總不能與皇帝對著幹吧?
許言也非常頭疼也非常無力,和許露珠現在的想法同步,奕王爺和皇上想幹什麽?為什麽要這樣折騰他們?難道許府無意間做了些什麽事,惹到了奕王或是皇上?
但是許言自認為他非常正直,絕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或是貪官汙吏的事,行的直坐的正。他問心無愧,絕對不可能惹到皇上!
至於奕王?嗬嗬,許言他早已看他不爽很久了,要是他的話是故意這樣做的可能性大些,畢竟誰人不知,奕王極為記仇。
“父親,那現在怎麽辦?吉時就快到了,也不知道待會會是個怎樣的景象。”
許露珠臉上全是焦急,咬著嘴唇忍不住很想走來走去,丟麵子是次要的,可能從今天起,她們許府就要被當作笑話了。但是最嚴重的是,可能會壞了懷瑾的名聲,畢竟是因為要娶懷瑾他才在當日離開,而且她才回府多久,也沒有受過尚書府的教育,不知會承受什麽樣的非議。
可能從此以後,懷瑾就隻能這樣呆在府中,要不就是一出去就被指指點點。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許露珠已經有一些了解她,她是個極有自尊的人,也是個驕傲的人。
而且她有武功,果然她看起來就不是像一般人,與她這樣的人是完全不同的。許露珠是在某個偶然下,不小心發現了許懷瑾會武功的事,那時候懷瑾似乎在追著什麽人,但是那人的速度極快,又是在黑夜裏,她又並不太熟悉許府中的路,就隻能讓那個人就這樣跑了。
許露珠當時就震驚了,躲在樹後麵,奈何懷瑾武功並不低,敏銳力也不弱,對視線感覺的極是清楚,一眼掃過來就看到了許露珠,並且跳躍了幾下就瞬間來到了許露珠麵前,讓她感歎不已。
幾番解釋下,許露珠才知道,許府似乎藏有高手,那人夜探懷瑾的院子奈何被懷瑾發現,大概是沒有想到懷瑾的武功是如此的高,而且那人也沒有戒備心,一下子就處在了弱勢。隻是他逃跑的速度極快,再加上天黑懷瑾又不認識許府中的路,其實許府是很大的,她剛來也不太熟悉沒逛過,所以一下子就讓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逃了。
她有點不開心,似乎是她自己從沒有失過手,卻在這一次失手了,那時候許露珠看著懷瑾臉上鬱悶的表情,不禁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覺得,像許懷瑾
這樣的人,是應該自由自在的,不適合呆在宅院裏就這樣過一生,而是應該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但是懷瑾為了許府,也是為了她娘親的遺願,願意嫁給奕王,一個冷血無情的在戰爭中生存下來的男人。
雖然她沒有見過奕王,但是聽著奕王的傳聞,也足夠了解他這個人,於是在她腦中勾勒出奕王的身影。她是對奕王保持著尊敬的,因為是奕王在前方打了勝仗,才換來了她們如今平和安穩的日子。但更多的是害怕,尤其是知道與懷瑾有婚約的人竟然是奕王,她真是震驚不已無法相信。
果不其然,看看他今日是如何對待懷瑾的?許露珠重重咬住下唇,能在大婚之日把女方一個人留在這裏,自己走了,就不是個好男人!懷瑾以後怎麽辦,她本不是個該承受這些非議的人,那些人總是愛嚼口舌,懷瑾再怎麽強大,她也隻是個女子!如何承受?
“我不知道,我想不出什麽辦法。”許言閉上眼,聲意帶著些絕望。
他真不是個好父親!連什麽事都做不了,連他的女兒也幫不了,他還是個尚書嗎?他還是許言嗎?他怎麽當父親的,竟讓女兒陷入了這種事,隻是不知道在天上的夫人會不會因此對他失望?畢竟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許言的心中充滿了絕望的傷痛。
他並非是個好父親,隻是苦了懷瑾了,出嫁之日被拋棄,這是一種對女子的侮辱與傷害,成親的又是皇家,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他怎麽忍心讓懷瑾受這種傷害?
許言與許露珠內心波動甚多,但他們都恰恰忽視了許懷瑾還在這裏,一動不動地聽著他與她說了許久,但仍然未發一言。他們是突然想起,想到以後卻忽視了當下,擔心懷瑾將來會承受怎麽樣的非議,卻忘了她在這種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許言和許露珠朝懷瑾看去,連帶著屋內其它人所有視線也向懷瑾投去,今天即將就要出嫁的姑娘,許懷瑾。
她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在剛才的一番話中她並未發一言,卻是就那樣站在原地,頂著一身漂亮好看的鳳冠霞帔。
周圍就像是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孤零零站在原地,神色有些黯淡,早已垂下了視線,令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配上今天的妝容,讓她在此時更愈發地顯得冷漠了起來,高冷而讓人不敢接近。
她周圍的溫度很低,連帶著許言和許露珠都感覺到了,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臂。許露珠覺得這也許就是懷瑾的氣勢,畢竟她是練武之人,心情不好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也凝結,這似乎也是挺正常的。
窗外初霧緩緩散去,化成了水珠在窗上蜒蚰而下,涼意漸漸斂去,竟是讓此時所有的人心中帶了點點的冷意。
許懷瑾見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目露擔心,她笑了笑,隻是這笑容有些勉強,但還是安慰她們道:“沒事的。”
怎麽可能沒事呢?事關她的聲譽,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對待。她的視線投向了外麵,外麵甚是喜氣洋洋,眾人正在整理著院子,即使院子已經很幹淨也很漂亮了,但是他們仍然在繼續整理。
她也能看出,並感受到院外那些下人
的喜悅,畢竟是在許府待了很久,如今就要出了一位王妃了,連帶著許府的身價也上漲,這樣他們如何能不開心呢?跟別人說起來他們是許府的人,都會感覺到自豪呢。
隻是他們並不知道,今天許府大小姐與奕王可能無法成親了,就是不知道到那時候,知道消息的他們會是何種心情了。
“老爺,聖旨來了!”留在外廳等候打點的管家急衝衝趕來,停在了房間門口外麵不進一步。因為這是大小姐的閨房,又是出嫁之日,讓他一個男人進去不太適合,有失禮節。
“我已經派人帶著公公前來,似乎是專程趕來為了見老爺你……和大小姐。”管家彎腰敬了個禮,他倒是不願多想什麽,但是長年打點許府要事已讓他練就了個精明的頭腦。今天是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京城皆知不久以後許府就會出了位王妃,一舉變身成為皇族親家。
但這時候公公出現了,他來許府看起來並不像是來道賀的,而且手上還持著從皇官內傳來的聖旨,而且指名現在立刻要見老爺和小姐。不像上次一樣在大廳裏當眾宣旨,恐怕這次聖旨有不能讓眾人知道的,而且現在的場景並不適合。
怕是,在這種關頭上出現聖旨,出事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管家的話剛落,而且心裏不自覺推理了下,覺得今日怕是會有事。氣氛就即將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下人和公公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那位下人看到管家在這裏,而且老爺也在,不禁麵上一喜,緊加快了腳步。天知道他隻是一個下人啊,公公卻一直問他這問他那的,問老爺和小姐的事,他怎麽會知道?他隻是一個在前廳打掃的下人啊!他隻知道大小姐要和奕王成親了,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此時看到了管家和老爺,他就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差點哭了出來。他不想再接這樣的活了,對方的身份他高攀不起,而且要是怠慢了對方,他可沒有幾條命賠!
公公平時都是個人精,在皇宮待久了見到過各種各樣的臉色,哪裏看不懂這位下人表情。他一隻手持著聖旨,一隻手彼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道這許府可真是讓他感覺異常不適呢,他總是會尷尬不已,在皇宮裏都沒有這尷尬過。
許言倒是挺給麵子的,連著他府裏的下人跟他都如出一轍,果然是有怎樣的主人就會養出怎樣的下人。
隻是,他是在人家府中要大婚的時候,從皇宮過來派宣聖旨的。想到手中的聖旨,公公心中莫名覺得這聖旨很是燙手,不過來都來了,他也總不能有退縮一步的想法吧。
下人帶著公公來到了許言麵前後,向老爺和屋內的大小姐二小姐彎腰鞠躬敬了個禮,然後小聲呐呐道:“小的已經按照管事的吩咐將公公送到了,如果沒有什麽事要吩咐小的話,小的就先退下了。”
而管事的人同樣是個有眼見力的人,看出這種時候他不適合在場,怕是公公有意要跟老爺大小姐談些什麽事,外人在場恐怕不太方便。於是他此時也敬禮道:“如若無事,我也退下了。”
許言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倆退下。於是管事的和下人一同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