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章 金壁劍光

太白虛上,銀烈正坐在後山洞府中研習經綸,十二師弟火燎急燎的奔進洞府,“大師兄!大師兄!那把劍它發光了!”

“你說什麽?那把插在太白碑上的金壁劍?”

十二師弟麵色焦急的點頭,“就是就是!不知怎麽那把劍突然就發光了!”

“走!”

銀烈明白此事不簡單,放下竹簡,一閃身便出了洞府,直奔大殿而去。

太白碑立於太白虛大殿雲殿門口,碑上有老祖至尊親手篆刻的碑文,不過,十幾日前,從三十三天之上突然降落的這法器,生生的插進了太白碑中,任誰都無法拔出來。

“怎麽回事?”銀烈走出大殿,外麵一片耀眼的光芒。下了石階,來到太白碑前,看到師弟們圍在碑前,便問道。

師弟們忙讓出一條道,一束刺眼的白光射向銀烈的微眯的雙目。他連忙抬起衣袖擋住了那強烈的光芒。

那柄劍通身透眼的光芒,似乎在昭示,它的主人來到了這裏不遠處。

太白虛得到這尊法器之前,已經有數萬年沒有出現過渾天的法器,這次,這尊法器自三十三天之上降落到太白虛,說明它的主人,定會是太白虛上之人。

就在太白虛得這尊法器當晚,老祖曾神識中告知他,銀烈,當它的主人靠近它時,它便會發光,光芒約耀眼,說明它的主人離它越近。

“師父回太白虛了嗎?”銀烈放下手臂,退後幾步。

“師父?師父他老人家都有數萬年沒出現在這四海六界,大師兄你,怎麽突然問起師父?”二師兄玄羽也遠遠的站在太白碑前,不解的反問。

難道不是師父?它的主人怎會不是師父?既然它沒有選擇他們十二個師兄弟之中的其中一個,那豈不是師父會是它的主人?太白虛上的法器自來便隻可太白虛的人執掌!老祖至尊又僅有師父紫薇大帝這一個弟子?

“大師兄,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十二師弟十方最先發現夜幕下突然發光的法器,他也說不上來這尊法器為何突然通體透亮。隻好跑進洞府告知大師兄。想來,大師兄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今日可有訪客來太白虛?”銀烈沉靜著雙眼,麵無表情的問。

“沒有。”

“那…大家都散了吧。”

銀烈說完轉身朝後山之巔走去。連日來太白虛上平靜的表麵下,卻是波瀾悸動。先是十幾日前降落的這尊法器,到如今都還沒找著它的主人,再就是…就是他守望了數年的嫣兒,無端消失不見。

仙氣繚繞的太白虛山巔之上,銀烈背著雙手,望著遠處的群山,和穿過群山之外的地域,佇立於此處,放眼這四海六界,他已經足足俯視了數萬年,為何今夜,他竟有些不安?還是躁動?

倏然間,遙遠的黑暗之處,騰空飄起了一道火球一樣的發光物,直衝雲霄而去。

“那方向不是幽冥界嗎?”銀烈覺得心口難受的很,再望一眼那火球之物,他必須去看個究竟!

想法還停留在腦門,銀烈已幻化為一道濃煙飄去那火球。

“不好!那好像是一個人?”

銀烈的身子飛騰上雲霄,看到衝上雲霄的長長的火球,如同人形,倏爾又朝地上落下,緩緩的飄落,銀烈

奔過去,揮出指間的法力,接住了緩緩飄落的火球,來不及細想,雙臂已經接住了沉降的火球。

竟然真是一個人?一個渾身發出火光,卻並非是被冥火燃燒著的人?

銀烈將火球一樣紅亮的人抱在懷中,細細軟軟的身子,定睛一瞧,是個男兒。

“你…衝破?”

梗在喉嚨裏的話還未出口,銀烈大吃一驚,他的雙目掃過此人的神識,竟是個凡人,可是,他剛剛竟衝破了一道封印?所以,他才會渾身透亮。

銀烈將懷中的人抱回了太白虛,自己的洞府中。

“大師兄!這是誰呀?”十二師弟十方眼尖的看到銀烈從外麵抱回來一個人,跟著奔進洞府,看著大師兄銀烈小心翼翼的將那人放置在他的床榻上。

其他人聞訊也奔進來,這夜裏是不是也太不平靜了?先是法器無端發光,再來便是,大師兄從太白虛外抱回一個陌生的男子。

把了脈,銀烈回頭低聲道,“去打一碗水來。”

“哦,好的。”十二師弟十方連忙奔出洞府去廚房打水。

二師弟玄羽走到床榻前,打量了一番青衫的人,“這小子生的倒是好看,可惜了隻是個凡人。”

玄羽早在一萬年前飛升上神,自然一眼便看出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他…剛剛已經不是了。”

“不是凡人?大師兄,你看此人的元神,明明就是凡胎一個!”

銀烈微揚黑眸,定定的說,“他剛衝破了加諸在身的一道封印,已經飛升為上仙。”

玄羽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退後一步,眼中射出一抹白光,看向床榻上的人,“哦,還真是哩,我差點看走了眼。”

“這也能看走眼?二師兄,你下次能不能用心修行啊?”

三師弟虹一像個師兄一般略帶責備的語氣。這要是傳出去,讓外人聽到他們方才這番話,恐怕至尊都會被四海六界恥笑。當然,他們的師父從不會在意這樣的恥笑。不然,他也不會數萬年都避而不見他們十二個師兄弟。

“你們都別吵了,待此人醒來,便將他送下山去,雖然我不知道他跟冥界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們也不要將與冥界有仇有怨之人留在太白虛。”

十二師弟十方端來一碗熱水,銀烈坐在床榻旁,“放下吧,你們都去歇著,這裏由我照顧他便可。”

“不好吧,大師兄?這人來路不明,把他送我洞府中,讓我來照顧他就行。”十二師弟很是熱心的往自己身上攬。

“不用,人是我帶回來的,自然該由我照顧。”

“那好吧。”

其他人也不願給自個兒找麻煩,便依了銀烈,此番,大師兄才是太白虛的主事之人。聽從他的話便是。

坐在床榻邊沿的銀烈,端倪著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的人,陷入沉思。此人表麵上看,是凡胎肉身,麵若冠玉,極為好看。身體裏卻有著強大的元神在保護著他。若非他早已經在一萬年前飛升上神,怕是也會犯了二師弟玄羽一般的錯,將他誤看作凡人?

不過,他的元神很是奇怪,方才他應該是在幽冥界受到了強大的外力,才會被衝上雲霄,應該是無意中衝破了加諸在身的封印吧?可——他一界凡

人,又是誰在他身上下了封印,要封住他的仙力,他應是生來便是仙家之人啊!

可惜此時的他在昏睡,否則,一探他的眼眸,便可探知他的記憶。

此刻不遠萬裏的幽冥界,無音殿中,受傷頗重的榮鹿,已經被幽冥天主製住,暫時能安靜一會兒。

“那個凡人果真被榮鹿的火蠶妖力擊中?打入了魔域?”幽冥天主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隻是離開無音殿一盞茶的工夫,就接到兵卒來報,說那名叫白念的凡人被榮鹿暴怒下,使出了他的火蠶妖力,將他打入了魔域。

他飛奔過來,看到的真是消失不見白念蹤影的無音殿,和痛得麻木的榮鹿,癱坐在地上。

“來人,速速前去魔域,將那凡人給本尊帶上來!”

“這…屬下這就派人下去。”

榮鹿一定是氣憤難當,所以才會如此盛怒的吧。要殺一個凡人,哪用得著魔域那冥界煉獄,隻需輕輕一彈指,便能要了那凡人的性命。

幽冥天主越是思量越不能冷靜,他瞧了眼躺在床榻上似乎熟睡的榮鹿,問兵卒,“去九重天上的人還沒回來嗎?”

“回天主!還沒有!”

“那醫神到底是不肯救我兒?”想到派出去的兵卒已經有好一陣子,也沒看到人回來,若是他親自去一趟九重天,怕是幾個來回的時間都有了。

若不是冥界那幾個醫者從未醫治過此番傷痛,他早就命人為榮鹿醫治,隻是,榮鹿那張臉,還能回到從前模樣嗎?他的榮鹿可是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從不正眼瞧一眼長得不如他好看的女子。

他之所以會受傷,說到底,也怪不得那叫白念的弱冠,而是,而是九重天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若非神界聖地太白虛突然間得到一渾天法器,天帝老兒也不會歡天喜地的邀四海六界上九重天慶賀,也就不會發生那事。

事發有因。

那日,天帝邀請四海六界眾仙,前往九重天慶賀,慶賀太白虛得到渾天法器。幽冥天主帶著幽冥界儲君,幽冥界大皇子榮鹿,來到九重天。

一神界天宮舞女,在天宮大宴上,眾仙齊聚時,她舞得豔豔。大皇子榮鹿因是四海六界最美的男子,常留戀花叢和人間青樓。便多看了那舞女一眼,她便借機不慎扭傷腳裸,倒入他的懷中,打翻他手中的酒杯。眾人屏息時,他輕手拂袖,對她凝眸一笑,俯身輕薄了她。

因調戲天帝座下仙娥,榮鹿當場被憤怒的天帝罰去人間為一世凡人。

豈知,因這位大皇子生的是像美麗的女子一樣顏如玉,氣如蘭,婉轉媚人,雙瞳剪水,清新動逸,六界的美女在他麵前都黯然失色。下凡的大皇子榮鹿投胎在一戶平常人家,孤芳自賞的他清高,淵博的學識讓他得寵於凡間的懷王爺。

懷王爺不知因何退了皇帝的賜婚,於是,朝廷上下紛紛謠傳懷王爺與榮鹿的斷袖之情,就連榮鹿走在京城大街上,也被眾人砸石頭,指指點點。

榮鹿為證明兩人之間的情誼是純潔的,於是,獨自跑到巫水河,投河自盡。

本該完滿的這一次曆劫,誰知竟然會在最後關頭起了波折,那凡間因被大夥所傷了麵容的男子一家人,竟將投河的榮鹿,撈上岸,生生的撥了他的臉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