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十三章 考驗(二)
曠世修見目的已經達到得差不多,一臉滿足地對剩下的人說道:“大家抓緊時間哦,若天黑之前還不不能過關,那隻有請回了。”
“我呸!你以為真的難著老子了!”說話的是一個侏儒。
這時又聽他對身邊的大漢道:“老弟,眼下也隻有大哥我一人過去了,等我做了這紫雲山莊的女婿,自然少不了老弟你的。”
大漢的確是大漢,他身高約有九尺,一臉橫肉,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座肉山。
他與這侏儒真的是兄弟?
眾人疑惑間,隻見那大漢抓起侏儒,原地旋轉了三圈,突然一鬆手,竟將那侏儒從此處斷崖拋了過去!
自古高手在民間呐!就連安晨也不由一驚,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哎,我說大個子,你把我們也拋過去唄。”隻聽一個好漢道。
那大漢隻是輕哼了一聲,也不理會那人說話,轉身走下山去。
“師兄,要不咱也走吧,大不了不娶那莊主女兒就是了。”丁雨燕拉著孫長風的衣袖道。
孫長風搖了搖頭,也沒理會丁雨燕,而是望著安晨說道:“安兄,現在人已經不多,你可以講講你的方法了。”
安晨點了點頭,用手指著對麵峭壁處的一顆壁鬆對孫長風,花無淚,杜九秋,還有另外兩名同住的男子道:“你們可看見那鬆樹上的鳥沒有?”
眾人似有領會,紛紛點了點頭,於是安晨撿起一片碎石,再次道:“那各位兄台可要抓緊咯。”
話一說完,安晨手中的碎石也已經出手,直打那峭壁上的鬆樹。
鬆樹上的鳥兒被這麽一驚,紛紛朝山穀外飛去。
好一計驚弓之鳥!
安晨,孫長風,花無淚,杜九秋等人幾乎一同躍出山穀。就在飛至山穀中時,剛好飛鳥經過,幾人踏上這幾隻鳥背,一借力便飛到了對麵的斷崖。
此舉真是壯觀又驚心,看得丁雨燕等一類女子提心吊膽。
“真是好輕功,好想法!不愧是我曠世修的朋友!”曠世修也不禁讚揚道。
李自成和侏儒以及白召生一幹人見安晨的過穀之法巧妙,也不由驚歎。
隻是那季無常卻還是一副高傲的表情背對著眾人口中卻小聲道:“雕蟲小技。”
安晨自然是聽到,他冷著臉望著季無常的背影,他有預感,這個季無常將死在自己的手裏!
雨又天晴,燕又歸巢。不一會兒驚走的鳥兒又回到了鬆樹上的巢穴。於是山穀邊一些輕功得意之人,也都紛紛效仿著安晨的做法踏燕而來。
來回幾趟,該走的人也已經走,過來的人也已經過來。對麵的斷崖邊已經空無一人。
本是萬餘人眾,能通關的也隻剩下五六十人左右。
這時曠世修與白升以及丁雨燕,午心月,莫思思突然冒了出來,這一舉令眾人大吃一驚。
“曠兄和白兄,你們是怎麽過來的?”李自成驚訝道。
一直未吭聲的白升卻不好意思地說道:“在紫雲山莊的另一邊有一座吊橋可通往此處……”
“唉,算了算了,過都過來了。”李自成擺了擺手道。
“那是自然,以各位兄台的實力,這小小的考驗
怎麽攔得住你們。”白升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幹嘛?”那個侏儒問道。
“通過考驗的都是我紫雲山莊的客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上等的客房和美酒佳肴款待。”白升說道。
這時白召生卻開口道:“客房和美酒佳肴就不必了,我隻想請教兄台何時開始正式的比武?”
“明日正式開始,隻是兄台——”還未等白升把話說完,白召生便一揮手,他的隨從以及那三個青衣客紛紛朝著白升所說的吊橋走去。
“哎,你——”丁雨燕剛要說別走卻被孫長風捂住了嘴巴。
丁雨燕撥開孫長風的手掌不禁問道:“師兄,你不是說要替我揍他麽,怎麽放他走了。”
“雨燕,那個人很危險,你不要去招惹他,明日就算我不教訓他,”孫長風說到這便看向安晨,花無淚等人,接著道:“他們也會替你教訓他的。”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快些走吧,那小子就踩斷鬆樹一事就已經和這裏的眾多人結下了梁子,明日有他好果子吃!”李自成說著便率先走開來。
夕陽西下,又到了這個時候,泰山太高,眼前的浮雲遮住了遠方黃昏後的風景,就隻有這一點讓安晨內心感到不悅。
李自成一走,大部分的人也跟著走開。
安晨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在斷崖邊站了許久,他在等一陣清風將眼前的浮雲吹開。能站在如此高山欣賞日出,應當是別有一番風景。
“等一等,我還沒過來!”聲音來自對麵的斷崖處,隻見一個男子急匆匆趕來,聽他的意思是要跨過山穀。
安晨抬起頭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隻見他麵色白皙,五官極其精致,若他是個女子,應當是個很美的女子。隱隱約約中他卻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你快些過來吧!”曠世修衝著男子叫道,言語中卻帶有一絲不耐煩。
“再等等,過不了多久鳥就要歸巢了!”那男子也想用安晨的方法,隻可惜黃昏時刻鳥兒都出去覓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曠世修的麵色更加難看起來,眾人都已經回去,此時隻剩下他和安晨兩人,這要等到什麽時候!
“你——”曠世修正要回絕那男子,但話說一半卻被安晨打斷。
隻聽安晨說道:“曠兄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欣賞日落,順便等等那位兄弟。”
“可若等不到安兄我們也不好開飯呐。”曠世修說道。
“那就叫他們不用等我了。”安晨笑著說道。
話已至此,曠世修也不再多說,謝過安晨後便轉身離開。
安晨盤膝做了下來,晚宴想必季無常也會去,他可不想看見其那惡心的神色,他若要傲!天都要給他讓道!
“你不用著急,我等你。”安晨說完也不再理會男子,而是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半個時辰後,一陣鳥鳴聲回蕩在峽穀間,鳥已經歸巢。
鳥鳴山澗的絕音使得安晨睜開了雙眼,他一眼便看見正作勢要跳的男子,這時他好似發現了什麽——她的身形,再配上她的麵容……
丘蝶衣!
安晨站起身來,緊鎖著眉頭,不知道怎麽的,他的心開始緊張起來,這類感
覺,他是第一次。
丘蝶衣已經踏出山穀,她的輕功的確不錯,但就在踏鳥借力的時候,山間吹過一陣猛烈的山風將她身形吹偏了一厘,她腳下踏空,身體也失去平衡,一聲驚呼便往穀底墜去。
安晨內心一緊,想也沒想便縱身躍下山穀。
丘蝶衣不再掙紮,反而張開雙臂,迎著穀間的微風,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淚,死了也好,她寧願死也不願嫁給季無常……
微風拂過她的臉頰,更拭幹了她眼角的淚水:“爹,二師兄,三師兄,再見……”
“你不會死。”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她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手攬入懷裏。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是你。”丘蝶衣輕聲道。
“是我。”安晨仰著頭沒有看丘蝶衣一眼。
“你知道我是誰?”丘蝶衣問道。
“我知道,隻不過你扮男裝太像,讓我猜了很久。”安晨輕聲道。
“我的目的本來就是讓你們猜不到。”丘蝶衣說道。
“還好我比較聰明,猜到了你是誰,要不然你早就沒命了。”安晨的語氣很平淡,“我不是個誰都救的人。”
“那你為什麽救我?”丘蝶衣問道。
安晨回答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救她,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墜落山穀時會那麽緊張。
“因為你喜歡我。”丘蝶衣替安晨回答道。
“抓緊我。”安晨好似沒有聽見,他抱著丘蝶衣在兩峰之間來回攀登著,沒過多久便已經回到斷崖。
他將丘蝶衣輕輕地放了下來,說道:“這一關考驗你並沒有過。所以我不會和曠兄交代”
丘蝶衣搖了搖頭,說道:“那已經不重要。”
“為什麽?”安晨一問出這話就已經後悔,他應該轉身就走的。
“因為這屆比武,季無常已經無法奪魁。”丘蝶衣的話說得很輕,但卻很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心中已經後悔救下她,剛剛為了救她,自己一身的武藝全已暴露,他甚至還用了騰空之術。
安晨撇過頭,瞟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丘蝶衣,她的淚痕還沒有幹完。男人最見不得女人哭,特別是美麗的女人。
“哎——”安晨長歎一口氣邁開腳步離開斷崖。
這時隻聽丘蝶衣道:“這黃昏美景,你不欣賞一番麽?”
安晨聽聞此話,轉過頭望向斷崖邊的夕陽,原來剛剛的一陣山風已經將遮掩的浮雲吹開。
這或許是天意……
安晨並沒有理會丘蝶衣,而是獨自一人回到斷崖邊,坐下欣賞起天邊的夕陽……
丘蝶衣也坐了下來,坐在安晨的旁邊,他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袋遞給安晨說道:“物歸原主。”
他接過酒袋,掂量一番,酒還是滿滿的。
“我喝了的,隻不過隻喝了一口就醉的不省人事。”丘蝶衣淡淡道。
“看來你的憂愁有夠多的。”安晨笑了笑,拔開酒袋的瓶塞就往嘴裏灌了兩口。
“你笑了。你竟然也會笑。”
“……”
“你臉怎麽紅了,莫不是也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