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章 初見寧王

獨孤懿安趕緊回到了府裏,自己的父親已經在堂屋等著獨孤懿安,獨孤春林不停的在堂屋裏踱步,手中都沁滿了汗,看見獨孤懿安急匆匆的從外麵回到府裏,趕緊衝了上去。

“啊呀,我說懿安你一大早這是跑到哪裏去了?快,你快收拾收拾速速和為父進宮。“獨孤春林急切的表情讓獨孤懿安更加緊張,看來潘尋被殺一案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稟告父親,孩兒出去調查了一下昨天晚上遇刺的事情,洛祁哥來找我我就立馬回來了,我聽說兵部刺史潘尋被刺殺,到底是怎麽回事?“

“哎,這潘尋是兵部親派的刺史,剛剛從衢州巡查回來到潁都述職,誰曾想昨天剛剛到潁都就在夜間的時候被刺殺了,這潘尋是聖上較為看重的官員,且聽說潘尋的死相極慘,就連一同到潁都來的夫人都被刺殺身亡,聖上得知此事之後勃然大怒,這次命你我,還有太子府寧王府以及其他王府的一幹人等統統進宮接受調查。“獨孤春林捋著自己的胡須向獨孤懿安詳細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好,既然如此父親與我快快進宮,若是懿兒沒有猜錯,此事必定滋事體大,父親大人進宮以後定要看好臉色,尤其是那兩府中人。“獨孤懿安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有種莫名的擔憂,雖然獨孤老將軍在戰場上征戰多年,在官場上更是履曆不淺,可謂算得上是老謀深算,但是畢竟自己的父親年歲大了,當年自己出生的時候,獨孤春林就已經歲逾四十,而今已是半百的年紀,無論是在體力還是在精力上都大大不如從前,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算計,那麽獨孤懿安真的有些擔心自己的父親會進了有心之人的圈套。而自己作為獨孤春林唯一的一個”兒子“,自己能做的不僅僅是替自己的父親保衛國家,更重要的是也要保衛自己的父親,和獨孤家的榮耀,這不就是自己生下來的使命嘛。

“懿兒你才應該多多注意,你是朝中新晉貴寵,必定會招致有心之人的嫉妒,總之此乃多事之秋,你我父子二人想要在這逆流之中迎難而上必定要更加注意才行。好了。不能在多說下去,你去換身衣服,你看你這套衣服,怎麽弄的這麽髒。“獨孤春林從自己的女兒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獨孤懿安的衣服好幾處都髒髒的,因為是一身的白衣,所以哪裏髒了看到格外清楚。

獨孤懿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襟上有很多灰塵,自己用手拍了拍:“哦,可能是剛剛和別人打鬥的時候蹭上的吧。“

“打鬥?你和誰打鬥了?“獨孤春林驚訝的看著懿安。

“是這樣的,我去查潁都城內哪裏有能工巧匠能夠做太子府的圖騰,但是查遍了全城都沒有找到,於是就去了郊區,但是剛出了潁都城外孩兒就遇到了刺客,不過父親不用擔心,孩兒沒有什麽事。“獨孤懿安把自己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報

告給了自己的父親。

獨孤春林若有所思的在堂屋裏踱步:“現在形式真的是越來越亂了,你趕緊去換衣服,先進宮麵聖以後再說。”

獨孤懿安趕緊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因為要進宮所以必須穿的嚴肅一些,獨孤懿安就換上了自己的額娘為自己縫製的黑色印花綢緞長衫,配上自己今日早上剛剛換的紫金綰發冠,簡直就是人中龍鳳之貌,遠遠就能感受到英氣射人的氣勢。

在周朝品級較高的將軍以及王孫貴族可以在潁都城內騎馬而行,所以獨孤懿安和自己的父親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宮門之外,在下馬碑處兩個人從馬上縱身躍下。剛剛下馬就看見了寧王府的人也剛到達宮門口,獨孤春林趕緊領著獨孤懿安去請安問候。

寧王李律帶著自己的長子李瑄科和小兒子李瑄景一同進宮,三個人一下馬就看見了獨孤懿安和獨孤春林,獨孤懿安看了一眼寧王,兩個人的眼神正好對視上,不知怎麽,寧王的眼神讓獨孤懿安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像是自己在邊疆時遇到的蠻夷之人才會有的眼神,這種眼神讓獨孤懿安一看到就會自然的躲閃,第六感告訴獨孤懿安,想必寧王定不是什麽仁德賢善之輩。

“臣獨孤春林攜犬子獨孤懿安給寧王殿下和兩位皇孫殿下請安,寧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獨孤春林和獨孤懿安單膝下跪行了大禮,但是卻久久不聞寧王讓二人平身的命令。

寧王將自己手中的馬鞭交給了自己的長子李瑄科,然後又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嗤笑著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獨孤春林父子。

“科兒,你看著天邊的雲,怕是一會兒要變天啊,記得讓馬夫把本王的汗血寶馬照顧好,定不要讓他淋了雨不行。”很顯然寧王李律在刻意忽略自己眼前的獨孤兩父子。

李瑄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獨孤懿安,雖然在慶功晚宴也看到了獨孤懿安的容貌和身手,但是臨近一看還是覺得的確是出人意表,有種讓人不敢親近的震懾力,但是身上有帶有著一種像是與生俱來的神秘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李瑄科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竟忘記回答自己父王的問題。

“科兒?科兒?你發什麽呆呢?”寧王見李瑄科沒有應答,看了一眼,但卻見自己的兒子竟看著獨孤懿安醒不過神。

李瑄科被寧王這麽一叫立馬就清醒了過來,趕緊稟告:“是的父王,兒臣一定好好吩咐馬夫。”

寧王的臉上有些怒氣,向來寧王的脾氣都有些隨了自己的父王,也就是當今的聖上,生性多疑,且極易被惹怒,如果說為什麽庶出的寧王得到了重用,原因除了寧王善於用計之外,大概就是皇上覺得寧王在脾氣秉性上更像自己吧。

而此刻獨孤懿安和自己父親還跪在地上,獨孤懿安自然是明白寧王這是在有意刁難他們父子二人,但是卻隻

能聽之任之,畢竟寧王是現在除了太子最得勢的皇子。

大概是感覺到了時辰,寧王這才注意到了還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大笑了三聲說道:“哎呦,你看我這記性,這獨孤老將軍還跪在地上呢,我卻單單給忘記了,你看我這個腦子,來來來,快快請起。”寧王示意自己的兒子李瑄科把獨孤春林給扶起來,但是獨孤懿安先人一步,把獨孤春林給扶了起來。

“謝寧王殿下。”獨孤春林回禮到,但是寧王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且有些若有所思。

“哈哈,老將軍真的是注重禮節,走吧,我們這就進宮去吧,想必這個時候父王殿下等得急呢。”寧王雖然笑著,但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愉悅的表情。

獨孤懿安和自己的父親隨著寧王殿下就進了宮,從宮門進入皇上商議事情的太常殿還有些距離,寧王看了看獨孤春林似有暗示的說道:“老將軍可是知道聖上讓我們進宮的原因?想必老將軍肯定清楚,這件事畢竟會牽扯很多人,所以本王想要提醒老將軍,路有很多條,一定要走最正確的一條,眼下就有一條正確的路,在等著老將軍,老將軍切勿再如以往一般頑固不堪。”聽了寧王的話,獨孤懿安自然是明白寧王的言下之意,自己和獨孤春林在以前都多次的拒絕過寧王的禮物和宴請,當然也同時決絕了太子的宴請,但是,寧王心胸狹窄,且求勝心切,定會把那些事都記在了心裏,而今恐怕就是在暗示他們父子,以前走錯了路不要緊,關鍵是現在不要走錯路,而這條所謂正確的路就是寧王殿下的這條路,但是獨孤春林父子並不這麽認為。

“寧王殿下所言甚是,在我大周朝國土之中,存路萬條,自然是走善路成善果,走惡路成惡果,但一切能有利於皇上有利於大周的路都是善路,臣為三朝元老,自然會為聖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獨孤春林的話其實走的還是中庸之路,不過聽在寧王的耳朵裏卻是拒絕,寧王大力的甩了下衣袖,麵露怒氣,帶著自己的兒子,快步向前走去,沒有再理會獨孤春林。

“走吧,懿兒,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朝堂!”獨孤春林歎了一口氣也緊隨其後。

這就是朝堂,身為臣子不僅僅要對自己的皇帝盡忠還要卷入朝朝都有的奪位之爭,在朝堂之中,所言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冠以黨羽的帽子,稍有不慎就會人頭落地,尤其是對於行兵打仗的將軍而言,在外要安外患,在內要平內憂,臣子難當,難當臣子就是這個道理。

獨孤懿安點了點頭繼續陪伴著自己的父親往宮內行進,就在經過一扇相通兩個廊道的宮門時,獨孤懿安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另一邊的廊道上行進,自己仔細的看了看,是太子府的汝陽王殿下李瑄琰,李瑄琰今日進宮穿著和自己相同的黑色衣衫,映襯著剛毅的容貌凸顯飄逸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