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玉石
白的晃眼宛如玉石，圓潤玲瓏渾然天成。眼前的女子不就是一塊，未加以任何雕琢的溫潤美玉嗎？
整個腳的長度隻有半個手掌大小，即使三寸金蓮也稍遜一籌。
嘩啦！嘩啦！
兩隻小腳宛如船槳不停地拍打著江水，豆子大的水花濺在臉上，頓時清醒了片刻。
此時的她與小孩子無異，完全拋棄了所謂的聖女身份，這才是她的本性嗎？
嗬嗬！好久沒有這麽玩了好久好久。
“嗬嗬。”銀鈴般的笑聲自耳邊滑落，是那麽的清脆單純仿若天籟。
“我給你講個故事，從前有個小孩常常在海邊玩耍。她很喜歡，很喜歡，後來父母不讓她去。”
“因為她是女孩，又小不安全。從那以後她就沒去了，可是她很頑皮，一個月後還是偷跑出去。”
“父母沒有見到她就去了她最愛的海邊，那天剛好漲潮。那個小孩無助地在海水中掙紮，爹娘都下去了。終於爹爹將她救了回來，可是不見了娘。”
爹爹怨恨地瞪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毅然下海尋找娘。那個小孩等了很久很久，不見父母上來。在那海邊哭喊整整了一夜。
“陰冷、幽暗、怨恨、無助、饑餓、卻沒有她心中更痛更涼。”洛神早已泣不成聲。兩人的衣服被江水打濕毫無所覺。
或許是洛神的遭遇引起了她的同情，也或是放下了仇恨，讓兩人無形中更近一步。緊挨而坐因此反手輕易將洛神靠在懷裏。
若在之前即使給他膽子也不敢，洛神對紫兒的態度完全可以看出。此人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柔弱。
冰涼的江水沁入骨髓，刺骨的寒風也難以忘卻，他們那難以磨平的傷痕。淩闕就那樣默默盯著滾滾東流的江水，嘩啦！嘩啦。
潮水似乎打在他的心扉，掩蓋久遠的傷痕。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懷中的女子早已睡去，嘴角卻噙著一抹笑容。
冰涼的觸感自腳下傳來，忍不住哆嗦。夜晚寒氣最重很容易侵入肌骨。
玲瓏曼妙的曲線，卻沒有平時的欲望。洛神的美驚心動魄，憐愛地在瓊鼻輕刮。俏皮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再無任何動靜。
“好涼！”隻是碰在臉上都有種冰冰的，有些刺骨。毫不遲疑懶腰抱起，順便將鞋子攝入手中。
走到一棵大樹下背靠而坐，露在外麵的兩隻小腳彎如新月。卻透發慘白慘白的光，那是長時間泡在水裏的症狀。
不由心生憐愛，將兩隻小腳納入懷中溫暖。冰涼的體溫肚子都在打顫。
睡夢中的他，迷迷糊糊感覺鼻子癢癢的滑滑的。很柔軟，並且不時向嘴中蹬去。
似乎有些難受，嘴唇蠕動抿了抿幹裂的嘴唇。突然滑不溜秋的異物，蠻橫地進入嘴中。
當即眼睛未張開搖擺著頭顱，想將嘴中的東西吐出來，可是那柔軟的東西似乎有生命，拚了命的往裏鑽。
睜開眼便看到了洛神那，迷惑眾生的俏臉。嗬嗬。銀鈴聲回蕩在這清新的空氣中。
一顰一笑竟然一時間讓他看得癡了。
“混小子看什麽呢？”
桃形的臉蛋彎月般的黛眉，晶瑩鳳目瑤鼻櫻唇。媚笑中臉上，忽然湧現兩個小酒窩特別深。聽到她的嬌斥頓覺失態。
“沒……”嘴巴蠕動卻說不出話來，這才注意到一隻白的不像話的腳丫，深深塞在他的口中。
“嗚嗚。”淩闕嗚嗚嚎叫，卻說不出話來。想要用手，卻發現她的整個嬌軀都仰躺在他的膝蓋上。他們的兩隻手剛好齧合在一起。
而腿自他的衣領伸出，剛好戳在他的嘴裏。
“看在昨晚沒有對
我做什麽的份上，就饒了你。”洛神臉色羞紅雖然口中責罵，可沒有一點凶悍氣息。
嘴唇蠕動了幾下：“你怎麽將腳塞我嘴裏了。”淩闕依靠著樹幹，而洛神的頭剛好在膝蓋盡頭。
禁不住幹裂的嘴唇再次滾動，洛神極為開心。看到淩闕這個樣子，晃了晃高高翹起的腳丫。
“好吃嗎？”
“不告訴你？”腦袋一歪，向另一邊看去。
“小氣，快放我下來！要是被別人看到，讓我有何顏麵回學院。”
“這倒是……”偏頭向四周看去，天色大亮可是沒有一個人。而且這裏環境很不錯，也算一處人間樂土。
打趣道：“你吻一下，我就放開，快點！一會有人來我們就死定了。”
你！洛神欲拒還迎，憤怒的胸脯一起一伏，巍巍顫動。
“你不許睜眼？”
“嗯！”淩闕低聲回了一句，眼睛緊緊閉合，不再動彈。
旋即見也無法與他糾纏，向四周環顧了一下。嬌軀前傾。
兩片嘴唇盡在咫尺，卻讓她芳心跳個不停。呼吸漸漸粗重，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親吻，顯得手足無措。
久久兩個人才不甘地分離，長時間的親吻令其呼吸錯亂。沉魚落雁般的容顏紅撲撲，甚是誘人。
用力推開淩闕逃也似的跑到江邊，清洗著慌亂的心情。
兩人將衣服換好後，匆忙趕回內院，此時比賽如火如荼已到了尾聲。
兩人裝作不認識，淩闕依然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在在人群中找著其他人。
洛神則還是那件紅色紗衣，魔鬼般地身材以及傲人的心胸。立即成為廣場上最耀眼的星星。
聖潔如仙雍容華貴，溫柔可親風姿絕世。紅衣飄飄，整個人充滿了空靈飄逸氣息。
最終前五的名額公布了下來。破滅兒、左寒、洛神、金光、還有一個則是新生中實力強勁的黑馬，一身黑袍籠罩，頭兒！
“好古怪的名字。”一旁有人發牢騷。
“你個蠢貨，沒看出來人家是想掩飾嗎？”
“好了別爭論了，此人真厲害。能打到強榜前五。”一旁高個男子不由歎道：“要說黑馬最強勁的是昨天那個。”
“不錯！那個人若真是一箭射出，我估計即使老師們也未必接得住。”
“廢話，沒看到老師都嚇傻了。估計就院長能夠接下。”
小白臉快跟我走，晚了就看不到了。紫兒急匆匆從人群中竄出，拉著他向樹林跑去。
“姑奶奶什麽事這麽慌張？”
“噓別說話，一會無論看到什麽都不要出聲。”淩闕默默點頭，向著偏僻的樹林前進。
突然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白衣女子欣長而又玲瓏的身體，美麗動人。雖然是背影，可是那側麵輪廓，一眼便認出是佳涵。
而此時對麵站立著一位紅衣男子，就是第一次在外院看到的薑明。進入內院後很少見到他。
然而這種地方相見讓他心驚膽顫，兩人的關係極好，他不相信佳涵會背叛他。
“我們沒有可能了，外麵有更好的女孩等你。”柳佳涵的身軀在發抖。眼前的男子自小青梅竹馬，關係很好也是他的未婚妻。若說沒有情愫怎麽可能。
“為什麽，你怎麽能以一時之氣，毀了自己的終身幸福。”薑明拳頭緊握，他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佳涵隻要你點頭，我們還可以回到從前。”
柳佳涵似乎不忍直視，頭偏向一旁。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我最喜歡和你在一起，那個時候很快樂，想象著終有一天會嫁給你。”
“可是我不能容忍別的女人在你身旁……”柳眉含煞冷冷瞪著他：“說那個鬼地方你去了幾次，我告誡了你多少次？”
“你知道嗎？看到你和別的女人在床上鬼混。我有多傷心嗎？難道我還不夠好，為了你，我可以拋棄一切。”
“佳涵都是我不好，隻要你點頭我立即帶你離開這裏。光明正大將你娶回來。”薑明眼眶通紅說出的話幾乎帶著顫音。
擦拭掉臉上的淚珠自嘲一笑：“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說娶我的那天。即使進入內院試煉，我也沒有改變對你的心意。可是一切都太晚啦，我已經是他的人，不能背叛他。”
你！薑明不敢相信，指著柳佳涵的手發抖。
“就是那個叫淩闕的，為什麽？他哪裏比得上我！”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柳佳涵悠然轉身，覺得沒有臉麵見薑明。無論怎麽說她是薑明的未婚妻，卻把身體給了別人，明亮的眼睛水霧朦朧。
“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隻要你點頭我依然會娶你，對你的愛我從來沒有變過。”薑明上前慢慢將佳涵扭轉過來。
看著梨花帶雨的俏臉，心中更加憐愛。
“佳涵我不在乎別的，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你更重要。嫁給我好嗎？爹爹和娘還在等我，將新娘帶回去呢？”
“你真的不在乎，薑明哥哥。”柳佳涵不敢相信，現在的她不過是殘花敗柳，早已配不上眼前的人。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還是從前的薑明。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我會好好待你。”兩行熱淚自眼眶滾落。
“別哭嘛！薑哥哥已經是成年人了，還哭羞不羞！”佳涵輕輕在其額頭上敲了，一下欲拒還休。她心裏想嫁的依然是青梅竹馬的薑明，從未改變。
兩人緊緊摟抱在一起，分離已久的伴侶終於再次相逢。
“這才是佳涵嗎？薑哥哥！多麽可笑，自己的妻子在別的男子懷中撒嬌，卻是那麽開心。而我還傻乎乎愛著她。”
沒有心情再看兩人恩愛，無聲離開。眼前的一幕宛如冷水，瓢潑而下。感覺什麽東西從身上丟失了，空蕩蕩的。
再次回到了漆黑的夜晚，眼前一片黑暗沒有一點光亮，哪怕是螢火？
黑的滲人伸手不見五指，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寒風冰冷刺骨。凍的靈魂發顫，突然間掉入了冰窟窿一樣。頭、軀幹、腿、手、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冰冷僵硬隱隱發漲，宛如行屍走肉漫無目的。不知走向何方，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到一團光。
在冰天雪地中最無助最寒冷的時候，無異於雪種送炭。盡管隻是一團光，卻讓他興奮異常，快速撲過去。
他抱住了，是那麽的暖和柔軟。似乎體內的寒氣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蘇醒。夜色還是那麽幽暗烏黑，一輪彎月慈祥地俯視著他。
溫潤的眼神充滿了關愛，朦朧的月色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娘正憐愛的抱著他。
“娘，闕兒好想你。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不要離開我好嗎？”緊緊勾住娘的脖子，生怕突然間娘親就會離開。
“喂，喂，小白臉你想勒死我啊！”忽然間紫兒將他拉回了現實，一臉嬌笑看著他。
“看清楚，我是宮紫兒不是你娘。你若是喜歡叫，隨便你。”明亮的眸子瞬間暗淡下來，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呆呆地坐在地上，突然間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沒用，連妻子都守不住。
玉手撫上耳畔，臉頰是那麽的溫暖。
“不要怕，就算天下的人都不要你，我也會這樣嗬護你。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離不棄，永遠守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