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避雨風波

輕歎了一口氣,她還在在乎什麽呢,這些事情,他真的放在了心上嗎?

手一寸寸的摸著屋裏有些生黴的東西,達奚婉的心也在一寸寸的觸碰著,仿佛那些東西都有了生命,刻著關於那日的點滴,卻刻不上人心。

達奚婉坐了下來,並沒有擦拭鋪在凳子上麵的灰層,她就這樣毫無顧忌的坐了下來。眼睛撇著周圍的物件,即使並沒有可看的地方。纖細的手指放在了不平的桌子上,她眼眸沒有一絲光亮。

外麵突然傳來了悉悉率率的聲音,達奚婉連忙轉過頭,幾乎沒有想便衝到了門口,推開了虛掩著的門,抬起頭看向了外麵。她伸出雙手,讓自己觸碰那冰涼的雨珠,腦子卻無法清醒。這麽好的天氣,竟然現在下雨了,老天爺,你是在提醒我,我不能放棄嗎?

雨越下越大,幾乎沒有任何的征兆……伴隨著絲絲涼風,吹拂起達奚婉的發絲。

雨打在地上蔓延開來,滲進了達奚婉邁出的鞋子,帶著絲質的布鞋哪裏經得住頭這般的侵蝕,很快便濕了一大半。達奚婉渾然不覺,雙手已經濕透,還在快速的滴著雨珠,她像是毫無知覺般,一動不動,感受著雨的涼意。

這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他抱著她的情景。她心裏顫栗不已,渴望叫囂著,希望兩人可以再親近一點。

遠處模糊的有一個人影在慢慢靠近,達奚婉的眸子漸漸的迷糊了,是他嗎,是他來了嗎?

來人越來越近,達奚婉懸著的心卻落了地,不是他,不是……

他的身影,她記得是那麽的刻骨銘心。他比這個人寬闊許多,也高大一些,皮膚也黑一些。

雨模糊了她的視線,胸口像是被什麽壓製一般,疼痛得不能自拔。不是他,不是他,是她想多了,他怎麽還回來,怎麽還會來?

“請問……是你!”那個身影迅速的跑進了屋簷下,白淨的臉龐卻是一怔。

達奚婉抬起頭,臉上也閃過驚愕,“是你!”

來的人,竟然就是她剛剛才從他的鋪子裏出來的掌櫃!達奚婉往後退了一大步,臉上有些蒼白,他不是去處理店裏的事情去了嗎?怎麽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看到她的後退,以及閃躲遲疑的眼神,惹得男子很不悅。男子的身軀往前擠進,矮小的茅草屋頓時顯得更小了,他卻繼續走了進去,看了她一眼,用衣袖擦了擦滿是灰塵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砰”的一聲,許是長久沒用,短小的凳子竟然斷成了兩截,而才坐上去的男子迅速反應站起,卻依舊避免不了差點摔倒的尷尬。他皺著眉看了那斷了腿的凳子一眼,用手輕拂自己的衣擺,生怕剛剛那不小心的後倒弄髒了他的衣服。隻是他的衣服早就濕透,沾上一點灰就特別的明顯,看著特別的髒。

雖然是藍色的衣服,卻仍可以清晰見到他裙擺的汙垢。

男子皺了皺眉,然後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冷靜的看著他的達奚婉,然後抬手一指,道:“你,過來幫我……”

達奚婉聽此眉頭一皺,他的語氣,怎麽搞得像她是他丫鬟似的?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便像沒聽到一般,腳步沒移動半步。

“你耳朵聾的?”男子見她不搭理,語氣便更不好了起來。他的手在揪著他濕透的下擺,動作看著笨拙不已。

又是一個沒有經過半點事的少爺!達奚婉看著他的模樣,立刻就下了印象。她索性轉過了身,不想再理。

“你……”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忽視過,男子的臉變得更加的陰霾。他顧不上自己濕透的衣服,快步上前,一把捏住達奚婉的肩膀,用力的一扳,強迫她吃疼的轉了過來。

達奚婉秀眉緊擰,男子的動作,在她的眼裏甚是過分!

她本能地往後退開一步,可是腳才挪動了一下,他卻搶先一步跨在了她的跟前,然後一雙手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肩。達奚婉一愣,兩個人挨得是如此之近,近到她都可以看清他的臉,看清他每一根濃黑的睫毛,聽到他的呼

吸聲。

男子死死地盯著她,似乎要把她千刀萬剮一樣!

男女授受不親,達奚婉反應激烈的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卻奈何根本動不了他的手指半分。她的臉頰染上微紅,怒不可遏的道:“請你放尊重些……”

“怎麽,現在不裝聾了?”男子更加的湊近她,手上更加的用力。冰涼的手心,令得她的身體一陣顫栗。

“你……你太過分了!”達奚婉咬著自己的嘴唇。

“一個達奚府的庶出,也敢反抗我嗎?”男子陰霾的臉染上一些陰狠,他的力道讓達奚婉似乎聽見了骨骼破碎的聲音。

“疼……”她死死地咬著下唇,腳步不可控製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變得鐵青。

她的後退,讓他再一次的俯下身子,那張俊美至極的麵龐,越來越放大在達奚婉的眼前。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潤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此刻,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隻覺得可怕……

看到她越來越蒼白的臉,男子終於意識到了什麽,雙手迅速的放開她的肩膀。達奚婉被這麽突然一放,差點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男子艱難的看著她,半晌開口道。

怎麽,她是小孩子嗎,打過後給一顆糖就沒事了嗎?達奚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瓣,直到感覺到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抬起頭,轉過身便準備走出這個屋子。

“你要去哪?”男子連忙喊住她。

“不勞你關心!”她的聲音帶著一些倔強,腳步毫不停頓。

男子迅速上前拉住了她,認真的眸子看著她的固執,道:“你要是現在出去,會被淋壞的!”

“不需要你管!”達奚婉骨子裏都是倔強的,在一個外人的麵前,她絕不會容許自己受到一些侮辱。他剛剛說得對,她不過就是達奚府庶出的一個女子,哪有資格跟他一個掌管對抗,這個掌櫃,還極有可能是哪家權富的公子,不然,他剛剛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