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罰杖斃

值守大臣不是大內總管,而是武官範圍裏的將領,由皇帝親信的官員擔任。一般來說是由大內侍衛總統領,禁軍總統領,左、右、前、後、中等將軍來輪流值守宮中安全事務,偶爾也會有恩寵給某些王公大臣兼任。

今日的值守大臣是左將軍陳友恩。陳友恩今年五十三歲,官職左將軍,官銜從二品,實職領朱雀旗軍大將軍,封爵輔國公,是朱昊手下最為信任的幾位將軍之一,由於朱昊以武力奪取的東唐天下,所以對手下大將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文臣,這宮禁之中的值守大臣一職多代表皇上的恩寵而不是真正的讓他來把守宮門。

當然,為了體現臣子本分和對皇帝的恭敬,陳友恩也不敢當值的時候回家睡覺,而是在宮門內的大臣值班室裏和衣而眠。當胡蝶被送到他麵前的時候,陳友恩正睡的迷迷糊糊,被人叫醒之後很是不爽。

陳友恩披著被子,盤腿坐在木床之上,頭發有點散亂,身上還穿著魚鱗甲,明晃晃的護心鏡就好像一麵圓鏡耀眼奪目,左手按著腰間的寶劍,右手端著一杯勤務兵送上的熱茶,正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喝著,眼神瞟向胡蝶,見是一個穿著宮女服的小宮女,手裏還提著一個木桶,裏麵都是些爛枝葉,不由得就皺起了眉毛。

陳友恩雖然是武將,可並不五大三粗,也不是腦子一根筋的肌肉男,這值守大臣不過是一個虛名,宮中的事務根本就不用他來管,要不是大內侍衛將這小宮女送來,他連插手的理由都沒有,皇宮是皇帝的家,皇宮裏的事都是皇帝的家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管皇帝的家事?

胡蝶站在門口裏兩步的位置,身邊是兩個陳友恩的親兵看著她,要說心裏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隻是事到臨頭怕

也沒用,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隻可惜辛辛苦苦的穿越過來,還以為能活的更精彩,誰知道卻是這麽一個下場,讓人心裏真是挺不是滋味兒的,而且胡蝶還有一個底牌沒用拿出來,自己的九公主身份最少可以救自己一命,雖然那樣一來自由肯定會沒有了,甚至還會被朱昊利用來對付東唐的餘孽,畢竟小命還是能保住的。

胡蝶也不知道麵前這個將軍是誰,李淰萩的記憶裏也沒有這個將軍的印象,換做東唐皇朝之時,這將軍恐怕連麵見皇帝的資格都沒有,自然就別想見到皇帝的家眷了。

不知道情況會向什麽方向發展,胡蝶也沒有心情去裝卑微,站在那裏腰板挺直,眼神裏不由得就帶出了幾分不屑來,說到底,胡蝶的年紀加上李淰萩的年紀也沒有這個將軍的年紀大,玩心眼是玩不過的,就隻能倔強的等著發落。

陳友恩觀察了這個小宮女半天,一杯茶慢慢騰騰的喝完,這才拿起胡蝶的腰牌看了起來,其實上麵就是一個胡蝶的名字和歸屬的部門名字,全算上也不超過十個字,可這個將軍卻看了十來分鍾,這才將腰牌放下。

“嗯哼……這是怎麽回事啊?”陳友恩拿捏著腔調,就好像一個老人一樣疲憊蒼老,可他犀利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放鬆對胡蝶的觀察,人老奸馬老滑,陳友恩也怕有人給自己設套,自己征戰了大半輩子了,可不想臨了被人弄的身敗名裂。

“啟稟大將軍,這宮女鬼鬼祟祟的在清早拎著木桶,我等懷疑在木桶之中藏了東西。”侍衛統領站在門外回答,他一句話就將身邊的所有侍衛都拉到在了他這邊,萬一有什麽事的話,大家一個也別跑。

“哦?有意思,來啊,將木桶倒出來,我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

要是沒有東西,嗬嗬,你們這一頓板子就少不了啦,要是有東西,這小宮女的一頓板子也躲不過!”

陳友恩眯著眼睛笑道,隨手指了指,兩個親兵就將胡蝶的木桶搶了過去,向下一倒,一堆爛葉子和一個小布包就落了下來。

一個親兵小心的將布包打開,四個五十兩重的銀錠明晃晃的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二百兩銀子對於這些人來說也不算是一個小數目了,他們的月薪也不過是十幾兩,陳友恩的薪俸高些,堂堂左將軍的一個月也沒有二百兩銀子這麽多,看到這些銀子,陳友恩的眼神頓時一變,擺了擺手示意別人都別說話,他這才對胡蝶說道:“這銀子哪來的?”

胡蝶說:“撿的。”

“哪撿的?”

“西花園的垃圾堆裏。”

陳友恩沉吟一下,眼裏發出了一陣殺意,“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偷了本將軍的銀子,來呀,給我推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胡蝶一驚,瞬間就明白了陳友恩的用意,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不管這銀子是從哪來的,都是宮裏的事情,能用二百兩銀子來收買人心,這件事肯定不是小事,不管如何追查下去,都會引起一場風波,這新皇入住皇宮不過是三個多月,一旦有事的話,肯定會引得人心惶惶,所以,陳友恩直接就說銀子是他的,將這場風波消弭在了萌芽之中,但是,事情可以不追查下去,胡蝶這個禍害源頭卻是要消滅掉的,所以,陳友恩直接就下令重打一百大板,將胡蝶活活打死了事。

這命令一下,胡蝶就是想說什麽也來不及了,她身邊的陳友恩的親兵馬上就將一個布團塞到了胡蝶的嘴裏,然後抓著胡蝶的兩隻手就向外麵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