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意外晉級
這股大山般臨頭的威壓，是周天齊第一次承受。那天在六長老的正殿，三位神境長老施壓，都不及方才的一成。
其實窒息般的強壓還在其次，最為可怕的是靈魂遭受的痛噬。那種難熬的痛苦，根本都無法名狀。周天齊咬破了嘴唇，雙手抱緊頭部，渾身不停地在那顫栗著……
這一次，甚至都遠遠超過看《風魂經》隱藏的那幾句話所帶來的撕裂。那一次，正是玉佩突然發力，不僅嚇跑了風逸子，而且還讓他再失一成魂力。
但今天，神魂和肉體的痛苦增加數倍，而玉佩依然靜靜地浮在識海一動不動。
“天要亡我嗎？”意識即將模糊前，周天齊極其不甘地想到了這一句。
眼睛已無法睜開，猛然間，他想到了自爆的父親和不知蹤影的母親。再一次地，他用力咬了下去。鮮血，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墜落，卻也換來了難得的一絲清醒。
我不能死！更不能就這樣被人奪舍！
“臭小子，還在妄想反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但同時也是我風逸子重生的佳期。勸你還是放老實些，隻要我侵體成功，我必將重新崛起！”
“而一旦將來我飛黃騰達，不也等於是你周天齊出名了麽？咱倆從此是一人，哈哈！”
“不……”
周天齊聲嘶力竭地狂吼一聲。
骨骼在哢哢作響，神魂在飄搖動蕩。一葉扁舟，眼看就要被狂風巨浪吞沒……
陡然間，風逸子停下了侵占的步伐。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裏顯然是臭小子的一個儲物空間。萬一自己無法打開，豈不是要永遠困在這裏？
於是，這道幾乎快成實質的影子飄了出去。風逸子在靈魂空間中好奇地打量著，在四處飄來蕩去。
“我說小子，你這空間叫什麽名字？怎麽如此廣闊？”
周天齊沒有理他。趁著這會功夫，他趕緊服了一滴地乳玉心。渾身立即覺得好受了許多，唯獨神魂和意識還有些模糊和噬痛。
隨後他無意中把頭埋進那養魂神液之中，“呼……”一股難言的舒爽立即溢滿全身。意識很快恢複正常，神魂噬痛的感覺也在逐漸消失。
“你怎麽不說話？咦，這裏怎麽看著有些奇怪，灰蒙蒙的一片。”風逸子來到了空間的深處，那裏雖然很模糊，但似乎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他忍不住繼續往那裏飄去。周天齊頓時瞪大了眼睛，當初他和空靈都無法靠近那裏，為何這個殘魂體卻能不斷靠近？
風逸子眼睛放出了奇異之光，因為隨著他的前進，那裏的吸引力愈發強烈。這個臭小子，恐怕連自己的空間都不知曉吧？哈哈，又要便宜我了。
漸漸地，風逸子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起來。就在他快要和那片灰色空間融為一體之際，“呼啦”一股巨大的撕扯力瞬間傳來，隨即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嚎，風逸子從視線中瞬時匿跡。
這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周天齊幾步飛奔過去，但跟上次一樣，他依然無法靠近那裏。
他呆呆地凝視著前方，風平浪靜，可視線就是無
法穿透。
過了很久很久。前方那片模糊的空間，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何時，空靈悄悄地出現在他的肩頭。方才周天齊所遭的痛苦，他幾乎感同身受。可他無能為力，以他目前的實力，根本不是風逸子的對手。
但靈魂空間內所發生的一切，空靈一目了然。也是在等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確認那老東西不會再出來時，他才顯露出身形。
“阿齊，那裏麵到底是什麽？”空靈有些害怕地看著前方。
“我不知道。風逸子難道是被其吞噬了嗎？否則，那聲慘叫又如何解釋？”遽然間，周天齊也不由得後背一陣發涼。在自己的空間中，居然有著如此可怕的存在。
“阿齊，我在想是不是這樣，那裏就好像是空間中的空間。”空靈撓頭想了想，然後道，“那處神秘的空間對我們有排斥性，隻對風逸子這樣的殘魂有效。”
周天齊聞言眸子一亮，空間中的空間？遂分析道：
“恩，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這裏叫靈魂空間，那，是不是意味著對魂體均有效，而不僅僅隻是殘魂呢？”
“貌似合理。問題是，即使如此，風逸子最終去了哪裏？”空靈盯著那處神秘之地。
周天齊一臉的茫然：“我要是知道，也不至於如此擔心。”
“咦，阿齊，你感覺自己的魂力突然間增強了麽？”空靈又思考了一會兒，再問道。
“哪有，被風逸子侵蝕得痛苦萬分，借助養魂神液才恢複了差不多。所以，魂力怎麽可能會增強？”周天齊有些奇怪空靈的問題。
“哦，這說明即便風逸子是被吞噬，卻不能為你所用。真可惜！”空靈感歎道。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算了不去管這些，我們出去吧。”
重新站在地下秘室，周天齊還顯得有些恍惚。這一次，是他十五年來第一回有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他無法揣測風逸子的修為，但絕對是在魂境之上。用空靈的話來講，至少是在武者魂境。那樣的境界，在這片國度絕對是碾壓一切的存在。
深吸了一口氣，周天齊幾步來到地乳玉心那個小池。在六長老的正殿，還有剛才在靈魂空間，自己的傷勢都是用地乳玉心修複的。這讓他感覺到，今後漫長艱辛的曆練之路，怕是少不了要用到它。
所以，這一次他毫不客氣地收取了百餘滴。看著少了近三成的玉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空靈，我這樣做不會影響什麽吧？”
“不會！即使你拿走七成留下三成，也沒有多大影響。但如果再多，就不好說了。”空靈一本正經地道，“因此我建議你再收取一些，比如五六成什麽的。”
最終，周天齊隻收走了五成。那一半，留作以後有機會時再說。
然後他走向秘室中間，猛地跳進了咕咕冒泡的九彩幽池。這一親曆，才知道這幽池竟然有三丈多深。被各種顏色的養魂神液包圍著，周天齊舒泰地輕吟了幾聲，隨即微微閉眼。
哪知這一閉，竟是過去了兩天兩夜。
周天齊豁然間睜開了眸子。此刻
，他隻覺得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然張開。肌肉、骨骼、血脈和五髒六腑似乎都在歡快地跳躍，整個人徜徉在溫馨怡人的夢幻般的環境中……
一頭從幽池中衝了出來，周天齊知道自己突破了。
“阿齊，看來這九彩幽池對你這噬魂靈體更有效果。不過兩天兩夜，你是不是升了好幾級？”空靈閃身出來，大眼睛閃爍個不停。
“兩天兩夜？竟然過去了這麽久，我還以為不過幾個時辰。”周天齊略感詫異，隨即一查看，臉上的表情漸漸豐富起來。
氣境六層，初期。
從早先的四層後期算起，還真如空靈所言升了好幾級。這一次晉級，跨過了整個五層的四步。若按小級計算，整整是六小級！
“滿意了吧？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沒有被風逸子奪舍，卻在地乳玉心與養魂神液的雙重作用下意外晉級。”空靈很是羨慕地看著他，自己身為時空之靈，如此難遇的天材地寶卻無法享用。
“可惜還沒有到氣尊者。”周天齊露出一副似不知足的神態，“連連晉級，除了你說的那兩個因素外，還應該跟風逸子的強行壓製侵襲有關。”
的確如此。在呂家的戰台，當他受到呂家主與長老兩位神境高手的聯合壓製時，也是化巨大的壓力為強大的動力，從力境突破到氣境。
“在戰鬥中突破，在領悟中攀升，在壓力中晉級。身為一個武者，無論是哪一種方式，都不應該停下追尋武道之極的步伐，更不能放棄永不停步的信念。”
周天齊似在喃喃自語，又似在告訴空靈。空靈駐足於他前方的虛空，突然間感覺阿齊有些不一樣了。那就是，鋒芒畢露時讓人顫栗，氣息內斂時宛若常人。
在離開前，他們在靈魂空間尋到一處僻靜之地，在那裏建立一方袖珍小池。然後又取了七八鬥養魂神液，加上以前的合共超過了十鬥。雖無法與九彩幽池相提並論，但將來需要修養神魂時，這些應該能起到雪中送炭之效。
在袖珍池的對麵，另有一處更為偏僻。由於空靈布有強大的幻陣，風逸子先前竟然沒有發現。那裏，正是軟禁楊力的地方。
修為不再的他，整日介地嘶吼著咆哮著，好似一頭困獸。可連續數日下來，楊力已是精疲力竭。沒有人理他，隻是偶爾扔進的一點食物供之度日。
“空靈，那廢物如何了？”周天齊看著那處地方問道。
“叫囂了一陣子，如今老實了。”空靈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他死不了。不過，你打算拘押他到何時？”
周天齊想了想，隨即道：“到我覺得該放他離開的時候。”
空靈聞言一愣，這話等於沒說一樣。他也懶得再追問，隻是隨口問道：“此事一了，我們去哪？”
“河洛城。”
此刻，周天齊沒有注意到的是，識海中心古樸的玉佩，較以往明顯多了一絲光澤。尤其那個魂字，竟隱隱地有力量外放一般。
幾天在九彩幽池的浸泡，周天齊感覺神魂力量有了顯著提高。而隨著魂力的提高，河洛城那股莫名吸引自己的力量，竟又強大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