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要踩你的臉
這時如有不知情者進到山洞，還以為他真的是被恐怖的漩渦吞噬掉。
身在漩渦中心的周天齊，卻是神態平靜，氣色平穩，雙眼微閉。靈氣濃度的陡然加大，初始尚有一點不適，但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認真而細心地淬煉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他知道，一旦力量達到某一點，就是突破的那一時刻。
山洞之外，各處的天地靈氣蜂擁而入。附近的妖獸感覺到了異樣，竟然開始逃走。
此刻，如果蘇子如看到那旋轉的漩渦，肯定會震撼不已。因為父親曾經告訴她，傳說中天資過人者，吸收天地靈氣時因過於濃鬱才會有漩渦出現。
但眼前的漩渦，竟然還十分巨大，可見那靈氣濃度該有多麽強盛！難怪虛空異動，驚走妖獸。隻是外麵發生的那些變化，專心修煉的周天齊絲毫不知……
良久良久。
漩渦越來越小，越來越慢，最後漸漸露出了盤坐在中間的周天齊。又過了一會兒，漩渦仿佛全部化作了數道靈氣長龍，如數被他吞入體內。
四周，隨即恢複一片清明。
洞外，也再次複歸寧靜。
“嗡”似有一道精芒快速閃過，隨即隻見周天齊睜開眼眸，漆黑的瞳孔愈發得幽深。
他站起身來，感受到體內那充盈的力量，“吼……”他忍不住放開狂嘯一聲。
吼聲再次劃破了這一片的寧靜，就連遠處叢林裏的鳥兒也驚飛四逃。看著洞頂簌簌震落的石屑，周天齊露出了溫和質樸且又充滿自信的笑容。
突破了！
居然隻用了一天，就從第一重力境提升到了第二重，而且是巔峰。
如若讓蘇家那些人知道，恐怕會驚掉一地眼球吧？如此天賦，整個梓橋鎮都難覓第二！
而這人，卻是他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廢物。
噬魂靈體與古經的配合，效果之快居然恐怖如斯。悟性與神識，這對武者極為重要的兩個因素，如今成了周天齊修煉的最大保障。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馬不停蹄地忘我修煉，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奇跡……
僅僅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周天齊就攀升到了第六重力境，而且是六重巔峰。這個水準，離蘇子如隻差了一重，卻是超過了隻有六重初期的蘇子雯。但他仍不滿意，因為並未恢複到在茫雨星的七重實力。
離蘇家的比試剩下不到三個月，不知子如姐是否又有了突破？周天齊在山洞中邊走邊想，再堅持一段時間，等自己把那套拳法修到第四拳甚至第五拳時，就動身回去。
正在這時，他突然眸子一凝。有人來了，似乎還是一男一女。
遂在洞中掩好身形，悄然施放著神識。這就是神識強大的好處，洞外兩人的對話隨著靠近也愈發清晰。
“君野哥，你說真是奇怪，為何我們深入了數百裏，連一隻四級的妖獸都沒有發現呢？”女子的聲音聽著很膩很媚，明顯在極力討好著那位男子。
“是啊，這一帶就更是有些怪異，異常安靜。別說四級妖獸，一級妖獸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男子回應道。
“恩，那君野哥，我們先在這裏找處地方歇息一會兒吧。進山好幾天了，風塵仆仆的，身上都有異味了
呢。”女子甜膩膩的聲音再起。
“那你就在這歇息歇息，我再往遠處尋尋看。既然答應為你抓一隻四級妖獸，我徐君野豈能食言？”男子似乎顯得很有風度。
“好吧，不過你千萬別走得太遠，萬一遇到五級妖獸怎麽辦？”女子關心的口氣。
“我自有分寸。再說，依我之實力，即使遇到了五級妖獸，亦有一拚之力。你就安心在這歇息，不用擔心。”男子信心滿滿。
男子說完，隨即邁步離開。幾個閃爍，就沒入了大山深處的叢林之中。
留下女子一人在那自言自語：“君野哥對我真不錯。他英俊瀟灑，年輕有為，是名符其實的徐家青年第一人。父親為我訂下的這門親事，真是深謀遠慮。”
女子頓了會兒，又喃喃道：“我就是比那個小賤人有福氣。她入呂家，不過是賤妾身份，哪像我，將來定是明媒正娶。再說，君野哥可比那個呂西月強得太多，嘻嘻……”
“但在這鬼地方，怎麽連個湖泊都沒有呢？我這身上都快臭死了，君野哥他……他雖不嫌棄，可我……咦，那邊好像有泉水滴下來。”
女子嘮叨完，似乎發現了什麽，迅速朝周天齊所在的山腳下跑了過去。
山洞中的周天齊，早已是驚異連連。真是冤家路窄！
那女子，正是家主蘇人鏡的寶貝女兒蘇子雯。而那男子，聽對話應該是徐家的徐君野。號稱已入第二步氣境的青年強者，其名聲在梓橋鎮並不亞於呂西月。
周天齊隻是聽聞多次，卻沒有見過徐君野。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沒見，他居然跟蘇子雯訂了親，而且似乎又是蘇人鏡的主意。這個老混蛋，他到底想幹什麽？
在陡聞蘇子雯的聲音時，周天齊恨不得馬上衝出去，一拳把她轟飛。借機也可以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那個徐公子是目前的自己斷然不能抗衡的。所以，他在等待，希望出現轉機。
果然，一切就好比是天意。看情形，徐君野一時半會還不會回來。
周天齊心中很快就有了決斷。蘇子雯，你居然自願送上門，就別怪我不客氣。昔日的淩辱，今天一定加倍送還！
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襤褸不堪，幸虧前一陣跑到外麵樹林弄了些樹皮與藤蔓包裹在外。周天齊想了想，隨手又在臉部蒙上一塊破布，隻露出一對眼睛。那形象，活脫脫地就如一個久居深山的野人。
周天齊相信，這副寒酸又野蠻的模樣，蘇子雯根本不可能認出自己。更何況在她心中，一個多月前就認定那個眼中的廢物已死得不能再死。
準備就緒，周天齊悄悄地出了山洞。在一側不遠處正好有泉水滲透，在下方滴出一方小小的水坑。蘇子雯正站在那水坑邊，昂著頭，任憑細細的泉流滑過臉龐。
此時的周天齊如一隻凶猛的豹獸，悄無聲息卻異常快捷，他已立於蘇子雯身後丈餘遠。心中更是暗自慶幸，還好，她目前仍是第六重初期的水準。對付她，易如反掌。
仿佛感應到什麽一般，正在享受泉浴的蘇子雯突然停了下來。就在她準備回頭之際，“呼呼”一股銳利的風聲劃破虛空，閃電般卷向她的後背。
“咚！”
一個凝聚著無窮力
量的拳頭，重重地轟在那尚未轉過來的背上。
落拳處，似有輕微凹陷，隨即有波紋向四麵八方輻射。就好似在平靜的水麵投入一塊石頭，濺起了無數水花一般。
“哢嚓”的聲響隨之傳出，蘇子雯那張著的嘴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一大口噴出的鮮血噎了回去。
人更是飛過水坑，又在空中飛了四五丈之後才掉了下來，“轟隆”把山腳下砸出一個大坑，無數碎石土塊在空中飛舞。
周天齊身形微閃，輕輕落在她的身邊。他正準備用腳把蘇子雯踢翻過來，她突然動了動，隨即用手一撐站了起來。
她吐出一口淤血，小臉煞白的有些嚇人，那雙眼睛則充滿著憤怒。遽然間後退了些距離，蘇子雯從身上掏出一粒丹藥塞進嘴中，一隻手則悄悄伸向腰間。
她暗自借著丹藥調息了片刻，似乎找回了一些底氣，這才把目光投向前麵的偷襲者，遂怒問道：“你是誰？”
周天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用粗重的聲音冷冷回了一句：“妖山守護者。”
妖山守護者？妖山，肯定就是指這處妖荒山脈。那他守護什麽，為誰守護？
“你為何偷襲與我？”蘇子雯隱隱地卻感覺有些不妙。頓了會兒，隻好質問道。
“你要四級妖獸做什麽？”粗重聲音再次響起，對方未答，反而質問起來。
“我……我是為了……”蘇子雯猶豫著，果真是那樣，他在守護妖獸？
“為了什麽？獸核？獸血或獸皮？又……或者是坐騎？”
“不不，都不是。”蘇子雯感覺到對方膨脹的氣勢，趕緊低聲應道，“我隻是……想要一隻……寵獸。”
寵獸？周天齊愣在了那兒，劍眉緊蹙。早就聽說一些富貴家族的千金少爺們喜歡馴養一些妖獸，尋求刺激，象征身份。故而，他們更願意馴養一些實力強大的妖獸。
正在他思忖間，“嗖”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刺啦”一聲，衣衫破裂的聲音。
白光一起，周天齊眸子緊縮，身形往旁邊一閃。那銳利至寒的白光擦著腰間而過，帶走了一片衣襟，實際上是一塊樹皮。
他隨即反手一拍一抓，白光落地的同時，蘇子雯的胳膊已被周天齊牢牢地扣在手中。
一切，就發生了電光火石之間。
蘇子雯，趁著對方思考的功夫驟然出劍，這要在以前恐怕早就把周天齊刺中。可現在的他，神識何等得強大？所以反應和速度極快，但蘇子雯畢竟也是第六重的強者，雖隻是削掉了一塊樹皮，仍讓周天齊有些後悔。
所以他決定不再手軟。隨手一用力，“吱吱”如老鼠噬咬的聲音響起，接著手起掌落。“啊……”慘呼聲中，胳膊與後背再次受創的蘇子雯，終於無力地倒了下去。
周天齊這次隻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抬起腳，毫不猶豫地踩在蘇子雯的臉上。才洗涮幹淨的小臉，由於失血而蒼白，此刻又因被人踐踏而漲紅。
一向驕傲蠻橫如公主的蘇子雯，十八年來何曾受過此等欺淩？疼痛加屈辱，眼淚滑了下來，又給小臉增加了另一道風景線……
“求求你……放過我。”蘇子雯哀求著。
“哼，就要踩你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