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狼群脫險
加快腳步遠遠看見那個穿著自己寬大外衣的黑色身影才鬆了口氣。
“小小！”蘇小小立刻回過頭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間作噤聲狀。
玄曳疑惑地走近才發現她懷裏抱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個小虎仔。
而不遠處的母老虎在玄曳的一聲呼喊中回過頭看見蘇小小懷裏的幼崽。母虎一隻眼睛被黑色的毛蓋住，看起來越發凶惡。
憤怒的咆哮響徹山穀，蘇小小護住小虎仔，玄曳飛身上前一劍刺中老虎肚子，頓時鮮血直流。
懷裏的小老虎不安分地往外竄，斷斷續續的呻吟似乎在為母親難過。
母老虎在地上掙紮了幾下，居然又頑強地站了起來，並且一步一步朝蘇小小走來。
蘇小小看到它的眼裏隻有幼小的老虎，眼眶底蕩漾著的是無私的母愛。
“不要！”蘇小小騰出一隻手抓住玄曳握著的劍，幼崽趁機從手中脫落。
急急地奔向母親懷抱，母老虎憐愛地用舌頭舔幼虎的腦袋，親密疼惜在沒有言語地傳遞。
玄曳對這一幕感觸比蘇小小多，從來就沒有人在他危難時舍身相救，從來他都是一個人努力地活著。受傷了自己止血，否則就得等著傷口腐爛。疼痛了自己忍著，否則就得在失敗中毀滅。而這一切都是莫邵造成的，骨格咯咯作響，對莫焰的恨再一次被點燃。
手背傳來的柔軟溫暖讓他緊繃的心一顫，“快來幫忙！”
蘇小小拉著他來到母虎身旁，此時它羸弱地躺在地上，眼底是滿滿的憂傷與絕望。
“你按住它。”玄曳陷入沉思竟一點沒聽到。“喂！愣著幹什麽？按著它啊！”蘇小小急的時候是六親不認，語氣衝的能挑起你一腳踹死她的衝動。
玄曳挑挑眉，竟就這樣忍了。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裹在傷口處，一切都水到渠成，玄曳看出她至少熟練的醫術。
蘇小小：“你看著它，我去找些草藥。”
玄曳：“不可以。”
蘇小小做事從來不需要得到別人的允許，玄曳隻好及時拉住她的手：“樹林裏肯定會有其他野獸，你沒有內力這樣很危險。”
蘇小小指指自己的頭說：“我是沒有內力不是沒有腦子，再說了動物都是我的朋友，不會傷害我的。”
焦慮的等待，玄曳從未嚐過這種感覺。因為莫焰在他身邊安插的眼線，所以這次他這次行動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原來心安的感覺就是你一直期待的那個身影完好無缺地出現在麵前。
兩人合力把母老虎抬進山洞，絞碎的草藥鋪在處理過的傷口再用布條纏上。玄曳再一次被她認真細致的動作吸引到忘我，大概是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情緒。
蘇小小：“小虎乖哦，你娘明天就能醒過來了，不要擔心也不要亂跑。”虎仔好像聽懂了它的話，服帖地躺在母虎旁邊閉上眼。
玄曳：“你可真能耐，老虎也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蘇小小：“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刺傷它，我也沒那個機會啊。”
玄曳：“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蘇小小點點頭：“豔娘師傅跟我講過，不過我跟農夫不一樣，我會成為它們的朋友。它們不會傷害我。”
“如果剛才我沒有出手，你敢肯定它不會傷害你嗎？”
“本來就是因為你的出現老虎才會受驚，以為我要傷害它們，才發起攻擊的。”
“你那麽有把握？”
“它要吃我早吃了，哪會等到你來。本來我跟小虎玩得好好的，母虎出現了，我就跟它說讓它回娘親身邊，它都乖乖地要走了，就是因為你才惹怒了母虎，還傷害了它。”
“那如此，我先向你們致歉了。”
“你也是擔心我嘛，隻不過你不懂動物的情感而已，不知者無罪，功過相抵了吧。”
玄曳什麽時候連個畜生都不如了？他好笑地作揖道：“如此謝過姑娘寬容之心。”
蘇小小卻正兒八經地說：“算了算了，幸好母虎沒事。”
一天一夜的陪伴之後，母虎呻吟著站了起來。目送一老一少，一大一小消失在叢林裏，蘇小小愉快地鬆了口氣。
玄曳沒有離開，蘇小小也沒問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人跡罕至的山穀。這丫頭，比自己還沉得住氣。
玄曳終於忍不住問：“你不想出去嗎？”蘇小小想也沒想點頭說：“想啊！”“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帶你出去？”“你會嗎？”“也許會。”
“你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蓄意的，要走要留都是你說了算，我的意見你聽嗎？”
“說不定會呢？”玄曳湊近蘇小小，眼睛壞壞地盯著她。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木訥到不可理喻的蘇小小迎著他的眼神，不著痕跡站起來說：“反正你們要做什麽跟我沒關係，我跟誰一起都可以，你要是想搶走我也不是不可以。”
“哦？條件是？”
“條件就是你必須得先送我回去，因為我要替輕姐姐治病。”
“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沒讓你相信啊？隻是建議你而已，再說我有那個資格有哪個能力跟你交換條件嗎？”
“你很聰明，我喜歡。”
“切！”
“後會有期。”
蘇小小本就沒打算這個行為，蹤跡詭異的人會幫她，他是莫焰的仇人沒殺了她，她已經感天謝地了。
再說她本就無牽無掛隨遇而安，說不定在這了無人煙的地方也能一個人活得自由自在。
“小小，小小……”這天蘇小小正跟虎仔逗著玩，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輕朗，我在這！”輕朗在這山穀中轉悠了幾天，都快灰心喪氣了，突然聽到她的回應，趕快循著聲音找來。
“總算找到你了！”輕朗撲過來緊緊抱著蘇小小，像找回了失而複得的珍寶。
蘇小小被他的熱情感動：“沒想到你這麽念著我啊，以前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輕朗聽得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討厭你了，喜歡還來不及呢！”“你喜歡我？”輕朗心事被揭穿，居然羞澀地紅了臉。
蘇小小則還自言自語地說：“也難怪，豔娘師父說我特別招人愛。”
這一下把輕朗打擊的夠嗆，人家根本沒那意思。
輕朗尷尬地咳嗽兩聲說：“這幾天你都在這嗎？我一直在找你，怎麽都找不到，都快急死了！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蘇小小拍掉他上下亂翻的手“我好得很呢，有個……”蘇小小及時閉了嘴，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
“有個什麽？”
“有個老虎陪著我，所以很好啦！”
“老虎？”
“對啊。”
蘇小小拉著輕朗來到虎穴，裏麵傳出一聲虎嘯。輕朗停步不前，蘇小小嘲笑著：“怎麽，怕啦？”在喜歡的人麵前，男人總是要打碎牙齒往肚裏吞的。
“我堂堂七尺男兒，怕什麽？”昂首闊步地走進虎穴，母虎迎麵撲來。輕朗隨醫術還算精湛，可功夫確實不咋地，還好蘇小小反映快，一把把他拉到身後。
母虎見是蘇小小，便柔順了下來。
輕朗驚得目瞪口呆，蘇小小摸摸老虎的頭，把它帶出了山洞。
蘇小小騎在虎背上驕傲地昂起頭，對沒見過世麵一臉寒酸相的輕朗說：“這些天都是它給我弄的食物，每天都有野雞，兔子什麽的擺在洞口。”
沒過多久，輕朗也跟老虎混熟了。一行四“人”
在叢林裏穿梭，蘇小小騎在馬背上，輕朗手持利劍奔跑在後，虎仔也不落後，一蹦一跳地跑在輕朗旁邊。
“噓！”母老虎突然停下來，蘇小小作噤聲狀。不遠處一隻梅花鹿在四處張望。
蘇小小拉開自製的弓箭，梅花鹿應聲倒地。輕朗跑過去，給以致命一擊。生命在毫不憐惜中隕落，這就是物竟天擇，適者生存。
鮮血的味道在森林裏蔓延，當然嗜血者不會錯過這樣絕佳的機會。
蘇小小耳朵動了動，這晚餐怕是不好到手了。兩隻老虎也察覺到什麽，向他們靠攏。
果然，四五隻狼出現在四周，把他們包圍得無懈可擊。每隻狼的眼裏都透露著饑渴和凶殘。
現在想要丟棄梅花鹿逃命都不可能了。
母虎敏捷地撲向左側的狼，輕朗抽劍上前刺向狼的脖子，幼崽在母親的庇護下躲在一邊。
輕朗以一敵二，劍刺入前麵那隻狼的腹部，後背留空，衣服被狼爪劃破，深深的印記在鮮血的襯托下特別清晰。輕朗不敢掉以輕心，翻身斜劈，砍在狼的前腿上。
蘇小小這邊也不容樂觀，鞭子舞得赫赫生風，創傷卻不是很大。好不容易纏上一條腿，力道卻不夠，眼看要被拖到狼跟前。蘇小小突然想起第一次救莫焰時的情景，隻要跟他沾上邊就沒好事。
輕朗的餘光一直瞟著蘇小小，眼見她被纏住，卻脫不得身。左攻右擊，加上注意力不集中，武術不精的輕朗身上已經受了好幾處傷。
蘇小小手已經勒出血，旋轉鞭子，利刃刺入狼腿，卻仍然無法掙脫。
狼爪在蘇小小胸前一抓，原本破爛的衣服現在所剩無幾，還好隔得遠，傷痕不是很深。再抬起腿，整個狼朝蘇小小撲來，血盆大口陰森恐怖。
“小小！”輕朗解決掉一隻狼，向蘇小小前方撲去。可距離卻超出了他的預計，兩條狼腿站在蘇小小身上，蘇小小隻能閉上眼，打開護手套上的尖刀，狠狠刺入狼肚子。
惱怒的黑狼在蘇小小胸前狠狠一劃，張口要咬，蘇小小無計可施隻能等待疼痛的到來。閉上眼那一刻想到的居然是莫焰，冰冷的嘴角仿佛在罵她笨蛋，如果他在這，這幾隻狼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原本的痛楚遲遲不來，蘇小小睜開眼，才看到母虎撲在狼身上撕咬，輕朗的劍刺在狼脖子裏，濺了一臉的狼血。
“小心！”蘇小小大吼一聲，居然跳到背後襲來的狼背上，抱住狼頭，讓它牙齒在距離輕朗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輕朗回頭看到騎在狼頭上搖搖欲墜的蘇小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揮劍斬掉四肢，蘇小小從狼背上滾下來。
輕朗忙一路跑過去，目光裏滿是炙熱的關切：“怎麽樣？傷到沒有？”蘇小小蜷縮在地上，左腿因為撞擊可能骨折了。
輕朗焦急地把她抱到平坦處放著，然後拿樹枝固定她骨折的地方。
“痛嗎？”輕朗每動一下都會問一次，而且麵部肌肉不時地**，臉上的表情比自己受傷還痛苦。
“啊！”“怎麽了？是不是我太用力了？怎麽辦，要找點止痛的藥草才行！”自從進了山洞，輕朗就如臨大敵，方寸大亂，語無倫次。
“你到底是不是郎中啊？就你這樣怎麽能救死扶傷？”輕朗一直在蘇小小的腿上下工夫，此時聽她說話才抬起頭，眼神卻定在一個部位，挪不開。
蘇小小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發現自己的上半身幾乎沒有遮掩物，蘇小小紅著臉轉到裏麵，可背上也好不到哪去。輕朗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失禮，慌亂地替她綁好腿：“對不起，小小，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好啦，沒關係，你到外麵去不要進來。”
輕朗退到外麵，腦海裏還回蕩著剛才心神蕩漾的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