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放你一馬
馮伯聽到疤郎這話,不由怒笑各半道:“疤郎,好好吃你的飯,你懂什麽?他們確實欠少爺人情。可是如果少爺每月拿下這四萬兩白銀,他們不但認為還了少爺的人情,久而久之還會認為少爺在吸他們的血。咱少爺是雄才大略之人,豈能讓他們用每月的這點小錢就把這個人情給還了?少爺這樣做不但能避免因分錢不均產生的怨氣,還能十分奏效的獲得人心。這是一箭雙雕,你這個粗人懂什麽?”
疤郎聽到馮伯的訓斥,並沒有惱火,而是憨笑的摸了摸腦袋:“我是粗人,真不懂少爺這些大略。嘿嘿。”
很顯然,這一個月裏,馮伯已經徹底和疤郎建立了,上下級別的概念。
周南看到疤郎憨厚的詢問,不但不感覺厭惡,反而還十分欣賞。因為周南就需要馮伯的精明但修為不高,和疤郎的資質不錯可毫無心機。
周南看到疤郎憨厚的樣子,嗬嗬笑道:“一個人記住自己對別人的好容易,可是記住別人對自己的恩難啊。我不需要他們常年舍去自己的利益,來給我拿點好處。我看不上眼。”
周南說到此處,突然臉上輕鬆了許多,話鋒一轉問道:“疤郎,你這個月的修為如何?”
疤郎一聽到“修為”二字,立刻精神了起來:“多虧了少爺給我的那八品丹藥,我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易筋一段。”
疤郎說到此處,臉上浮現出了無比的自豪和滿足。
易筋一段的修為,易筋境界的武者……有鋼筋鐵骨一般的身體,可一掌擊殺深山猛獸,單手可舉千斤重物。疤郎的這修為也算是十分出色了。
周南再次取出了一個瓷瓶,放在疤郎麵前:“這裏麵還有兩粒丹藥。可祝你再次提升自己的修為。”
疤郎知道這丹藥的價格的不菲,也曉得了這丹藥效果的驚奇,此時看到周南又賞給自己兩粒丹藥,立刻起身,對著周南抱拳道:“多謝少爺大恩。”
周南卻一臉平靜的用筷子指了指餐桌:“別說這麽多,快坐下吃飯吧。”
深夜,議事廳內的燈還亮著。
族長周雷坐在桌案旁整理者家族事務,此時作案上還有許多賬本沒有核對,看來今晚周雷是沒有合眼的機會了。
正在族長周雷全身心的投入到繁瑣事務中時,突然議事廳的門開了,一陣清爽的夜風,吹了進來。然後緊接著那議事廳厚重的門,又合上了。
族長抬頭,發現走進議事廳的人正是三長老周揚。
族長周雷看到三長老這麽晚了到這裏來,不由微微一驚,隨後揮手示意道:“原來是三長老,快坐。”
三長老周揚的臉上,堆滿了虛情假意的笑容:“族長這麽晚了還在處理事務?真是日理萬機啊。”
周雷聽到三長老這麽說,擺了擺手無奈的笑道:“哎,家族的事務我是一日不敢耽誤。我周雷沒什麽能耐,隻能為家族多盡一點心,希望能夠將勤補拙。”
三長老連連感歎族長周雷的辛勞,又稱讚了一番族長周雷這些年對家族所做的貢獻。
老奸巨猾的周雷,一聽就感覺到不對味,這三長老可不擅長溜須拍馬,所以他拍起馬屁來,十分生硬,十分假,讓人一眼就看穿了。
族長周雷讓人上了茶,寒暄了幾句才對周揚笑道:“三長老這麽晚前來,該不會隻說這番話吧?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如果有事情你就說,咱們二人的交情可不淺啊。”
三長老聽到族長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堆滿笑容的臉,立刻顯得十分尷尬了:“我隻是想詢問一下,族長對周南參加天恩武賽的態度。”
族長聽到三長老如此說,頓時恍然大悟,也對三長老此次深夜到訪的原因,猜測得十分透徹了。
族長周雷,可是一個交際圈裏的老手,他深知三長老與周南之間的仇恨,所以不便直接表態,而是反問道:“這件事情比較麻煩啊,不知道三長老你怎麽看?”
三長老一驚,心中料想:這周雷不愧是見人說人話,遇鬼講鬼言的行家,他的話鋒隻是微微一偏,就把這個難題原封不動的又拋回給自己了。
三長老幹笑了一聲,臉上依舊十分尷尬:“要我說,周南已經幫我們家族渡過了羅英這一關,我們家族的晚輩下一屆還有參賽的資格。也就是說周南已經沒用了。我現在隻擔心,周南在天恩武賽上,獲得我們家族從來沒有獲得過的優異成績。”
族長周雷聽到此話,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精光,但是臉上卻還裝糊塗道:“那是好事啊,如果周南獲得好成績,我們家族的聲望,也會因此而大大提升。”
族長雖然這麽說,可是手心中都已經有些汗水了。
三長老緊接道:“族長,那樣的話,周南必定會進一步要求家族長老的位子,那時候在家族威信極盛的他,恐怕你不給他的話,你這族長也下不來台吧?”
三長老說到此處,用那滿是期待和疑問的眼神,注視著族長。
族長周雷也早料到了這一點,這一點也絕對是周雷最頭疼的地方。
可是族長卻假裝出了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如果他能為家族爭光,我就給他這家族長老的位子,畢竟這個位子是他父親留給他的。”
“那你這個族長位子,是誰留給你的?”這時三長老突然冷笑了一聲。
族長聽聞此話,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板著臉略有氣憤地對周揚道:“三長老,何必如此呢!周南確實和你有仇,可是此時確實他為家族爭光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知道哪個輕,哪個重!”
三長老看到族長已經有偏袒周南的意向了,他剛才那副討好的神色,也一掃而空,反而又露出了原來那副冷漠神情:“對!我是和周南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我們為什麽不打算讓周南修行武道,最終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大族長能夠做的順心嗎?”
族長聽聞此話,神情一動,但是卻轉頭整理起桌案上的事務,不再理睬這三長老。
三長老卻依舊不肯罷休道:“二十年前,家族族長的這個位子,可本應該是屬於周南的父親周浩瀚的!你用了什麽方式奪得的這
個位子,這家族的長老和執事們哪個不一清二楚。你一旦讓周南在家族中得了勢力。你認為你還能保得住你這個位子嗎?”
族長周雷那清瘦臉頰上的肌肉,再不斷發抖,終於忍不住開口喝道:“好了,不要說了,這些我自有分寸!”
可是那三長老卻依舊不依不饒道:“就算你保住了這家族長老的位子,那你的兒子周培旭能夠保住這家族長老的位子?論身份,論修為,論手段、論計謀,周南哪一項不能完勝你的兒子?周南絕不甘心低人一等!他到時候必定要奪回本應該屬於他的族長之位。”
三長老說到此處,再次壓低聲音,在族長周雷耳畔道:“你要知道,朝廷太子一旦被廢了。將來登記的新皇帝,首先任務就是除掉那個當初被廢了的太子。在權力麵前,新生兄弟都能如此,更何況周南與周培旭之間。”
“夠了!”族長周雷猛然拍案而起,“你今天晚上就是來告訴我這些的?”
三長老冷笑一聲:“我這話有錯嗎?我是來幫你的!周南一旦在家族中得勢。首先受到威脅的不是我,而是你這個大族長!”
三長老說完之後,正打算離開。族長周雷猛然道了一句:“你打算讓我怎麽辦?”
三長老看到周雷說出這番話,不由安心了許多:“如果他在天恩武賽铩羽而歸,那麽我們就渲染一下,讓身負眾望的周南威信掃地,從而再做進一步得打壓。那我們就會不漏聲色的打壓到他永無翻身之日。”
“如果他闖入了前十強,在天恩武賽上大勝而歸呢?”族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我們就顧不得這麽多了,必須不能讓他再回到周氏家族,在半路上我們就要把他殺了!你絕後患!”
族長周雷,十分疲憊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麵,對著三長老輕輕揮了揮手:“這一切我心中有數。你不要在插手,以免弄巧成拙。”
三長老聽到族長要全權處置,不由得意的笑了出來:“好,族長的手段我們可是有目共睹,我周揚也佩服族長的手段。相信你能把這一切都處理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在下告辭了。”
三長老周揚,說完便離開了。
這議事廳中,隻剩下族長周雷,十分疲倦的坐在椅子上麵,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這周雷足足發呆了半個時辰,之後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語道:“周浩瀚,你以為我做這個族長之位,真的那麽容易?真的那麽快樂?如果你還活著我真想把家族的這一爛攤子丟給你。可是你小子卻獨自去陰間逍遙自在了!”
周雷說到此處,眨了眨眼睛接著自語道:“你的兒子,真的很像你。可是他確實給我造成了威脅。按照我的性格,我必須讓他死!可是這次我放過了他了。就像是二十年前,你放過我一樣!我們二人扯平了。可是如果周南真有反叛我的心思,我絕對不會再次手軟!”
周雷說到此處,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檀木的桌案,頓時被這一掌所發出的真氣催碎。桌案上的書和賬本散落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