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舍身救美

張哲輝垂著頭,一臉頹廢,哪裏還有半點賺到一千萬的興奮勁。

過了大概十來分鍾,鍾倩焦急走了進來。“西西,你找我什麽事兒啊?要快點喔!一會兒我還得回去照顧爺爺。”

聽到鍾倩甜美的聲音,張哲輝身子卷縮成一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西西伸手一指。“喏!他剛剛在KTV找了兩個女人,被我當場擒獲。”說話時,劉西西又指了指一旁牆壁下蹲在地上,兩手抱頭,好不狼狽的兩個小姐。

躲是躲不過去了,張哲輝轉過頭,看著一臉疲倦之色的鍾倩,嘴巴張著,卻說不出話來。“我……”

鍾倩掃了角落裏兩個小姐一眼,嘴角一揚,露出兩顆淺淺的梨渦,強顏歡笑道。“西西,手續辦好了嗎?要交保釋金嗎?”

“不用了,你領他回去吧!明天周末休息,我過去陪陪鍾爺爺。”劉西西將鍾倩送到門口,看著兩人漸漸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揮了揮手。“倩倩姐,路上注意安全。”

劉西西想勸鍾倩離張哲輝遠一點,像他這樣的男人,讓他住在家裏實在太危險了。當著張哲輝的麵,她不好開口,明天剛好是周末,劉西西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好好勸解一下,讓鍾倩趕他走。

夜下,兩人並肩而行,走在沉寂的街道。

半響後,張哲輝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寂。“倩倩,你所看到聽到的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隻是陪錢總。今天賺到點錢,他心裏高興,然後,他就叫了小姐,我心裏一點念想都沒有,我剛想推開她,劉西西就進來了。”

鍾倩的步子很快,一直走著沒說話。張哲輝跟上兩步,發現鍾倩已是淚流滿麵,那一刻,他心如刀割般,鑽心的痛。

張哲輝有些手忙腳亂。“倩倩,你別這樣,要不你罵我,打我也行。你這樣,我心裏難受。”

任由淚花兒滾滾,鍾倩也不伸手擦拭,盯著張哲輝,冷漠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麽多,你是你,我是我,我沒有資格去管你。我一直都知道,你隻不過是爺爺請來的房客而已,你在外麵幹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鍾倩說的很絕情,但那嗚咽抽泣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回,回去吧!爺爺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張哲輝停在原地,神色交雜,摸著懷裏價值五百萬的手鐲,他心裏不是滋味。鍾倩誤會自己了,她說的很白,自己隻不過是他們家的房客,除此之外,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在外麵是死是活,都不關他們的事,又何必解釋那麽多。既然這樣,自己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風不大,卻凍到人骨子裏。

張哲輝緊了緊外衣,小跑著追了上來,一把拽著鍾倩,硬將鐲子塞到她手裏。“倩倩,既然這樣,我就不回去了。這個鐲子醜是醜了點,但它價值不菲,你佩戴在手上,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明天我再給你打點錢,你盡快去醫院看看吧!我,鍾老那邊,你再花錢雇個保姆,不要累著自己。”

鍾倩看都沒看手鐲一眼,眼眶噙滿淚花兒,抓著手鐲,狠狠往地上摔去。冷笑道。“謝謝你的手鐲,從此你再也不虧欠我們了,你走吧!走的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守著安靜祥和,卻失去了生氣的老人,鍾倩心情很差,情緒低落。這個時候,她多麽希望身邊能有個人來安慰她,給予她精神上的支柱,陪自己一塊度過難關。結果呢?爺爺成這樣了,張哲輝居然在外麵花天酒地。

沒錯,鍾倩沒那個資格去責怪他,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一點關聯。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張哲輝欠著她一塊羊脂白玉。而現在,張哲輝還給她一個價值連城的手鐲子。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就是說,張哲輝還清了她的羊脂白玉,從此之後,他們之間再無關聯了。

“叮!”

手鐲撞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碎裂成千百塊。張哲輝注意到,手鐲內蘊含的靈氣,頃刻間消散。這鐲子最貴,就貴在裏邊的靈氣了,張哲輝顧不上其他,忙閉目催動丹田霧體,加快運轉速度,將周身消散的靈氣一一吸收進體內。

他眼睛雖閉上了,但對周圍的感應,卻是更加清晰。突然,張哲輝額頭發冷,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有種被洪荒巨

獸盯上的感覺,心裏直發寒。昏暗的街道對麵,烏漆墨黑的房子上,有一道星光,特別閃耀。

鍾倩跟張哲輝賭氣,轉身準備跑開。卻不想,張哲輝突然猛撲了上來,猶如獅子搏兔般將她摁在地上。

鍾倩不明所以,臉色大駭,以為自己趕走張哲輝。他真的像劉西西所說的那樣,如今撕破了臉皮,要對自己……想到這,鍾倩忙慌亂,奮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張哲輝。

“倩倩,別動,有殺……”

“嘭!”

一道刺眼的亮光撕破黑夜,子彈摩擦彈膛,旋轉著飛速射向目標。

“唔!”

張哲輝渾身一顫,在中槍後,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抱著花容失色的鍾倩,往漆黑的巷子裏鑽了進去。

“呼呼!”

“倩倩別怕,除非我死了,別人休想傷害到你。”

鍾倩臉色慘白,渾身哆嗦,任由張哲輝抱在懷裏。傻傻的,雙目呆滯,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這一刻,她才發現躺在他的懷裏,自己有多安心。跟他在一塊,鍾倩完全忽視了生死,隻是,張哲輝肩膀上汩汩噴湧的血液,打濕了她的臉頰。鍾倩心慌了,“你受傷了,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許動,放開她,否則,我開槍了。”

局子離這不是很遠,聽到槍響後,劉西西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她兩手端著手槍,站在巷子口,黑乎乎的槍口,指著張哲輝眉心。“畜生,放開倩倩姐。”

“轟!”

聽到劉西西熟悉的聲音,張哲輝緊繃的弦兒一鬆,再也支撐不住,轟然一聲倒了下去。子彈離他的脖子不足一公分,射穿了他的肩胛骨,血流不止。

鍾倩在地上滾了一圈,顧不上疼痛,爬起來抱著張哲輝,不停的搖晃。“輝哥你醒醒,你醒醒,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有事。你快醒醒,求求你,醒醒,嗚嗚……”

直到這一刻,鍾倩才發現張哲輝在自己心中,已經有了不可磨滅的地位。借著昏暗的路燈,鍾倩看見張哲輝脖子邊一片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著實嚇人。

“你這個傻瓜,傻瓜,胳膊都傷成這樣,還要抱著我跑。嗚嗚!西西,快,快救救他。”

鍾老已經那樣了,鍾倩不想再失去張哲輝,她抱著張哲輝泣不成聲,晶瑩的淚花兒,打濕了張哲輝的臉。

這種男人,死了也好。

既然受傷的是張哲輝,也就是說,開槍的是別人。劉西西不敢放鬆警惕,兩手抓著手槍,滴溜溜的眼珠子四處亂瞟。過了半響,沒聽到有什麽動靜後,才偏著頭,小聲道。“呼叫總部,我是劉西西,現在在……”

醫院。

張哲輝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因為流血過多,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看起來比較嚇人。

一旁,鍾倩哭成淚人兒。從張哲輝中槍的傷口來看,如果不是自己推開他,張哲輝根本不會受傷。“西西,你,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掃把星啊?為什麽我身邊的人都會受到傷害?”

鍾倩覺得鄰居們真的沒說錯,自己真的是掃把星,克死爸媽,又把爺爺克成了植物人。這還不夠,就連認識沒幾天的張哲輝也被自己克倒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鍾倩寧願離他們遠遠的,也不要看到他們受到傷害。

“倩倩姐。”

見鍾倩楚楚可憐,劉西西抱著鍾倩,安慰道。“別聽那些長舌頭的人瞎說,張哲輝命賤,死不了,醫生都說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最多,最多右手廢了。”

阻擊槍的子彈,威力巨大,還好隻是打穿了肩胛骨。倘若是打中了脖子,脖子上絕對能炸出個豁口,就算醫術再高明的人,也甭想把他救活。命是保住了,可他的右手,以後是別想幹重活了。

“這賊匪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在局子旁邊設伏。”除了京城四少的林章之外,誰還敢這麽囂張?“倩倩姐,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看著病床上的張哲輝,鍾倩拉著張哲輝的手臂,依依不舍,好不內疚。都怪自己那麽傻,要是張哲輝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也不想活了。“西西,我,我回去照看爺爺了,你幫我照顧輝哥好嗎?”

“他這種人,就該吃……

”劉西西看不得鍾倩可憐兮兮的摸樣,無奈道。“好好好,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看著他的,反正我還得等他醒了錄口供,這大半夜的,路上不太安全,我叫小蕭送你回去吧!”

鍾倩點了點頭,默然跟在劉西西身後,出了房門。隻恨自己得了重病,要不然,不管張哲輝下半輩子怎樣,她也要守護在他身邊。

經過這件事之後,鍾倩才發現張哲輝在自己心裏有多重要。當他受傷,抱著鍾倩狂命逃奔時,鍾倩心都酥了。不管張哲輝在外麵有沒有找女人,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乎他,這就夠了。

如果不是擔心爺爺,鍾倩真想留下來。

殷紅的繃帶下,駭人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張哲輝受傷前,吸收了不少鐲子內的靈氣,這個時候,其體內所有靈氣,全度調動起來。一點點修補著爛肉,斷骨。

不多會兒,張哲輝中彈的傷口就恢複如初,留下個淺淺的印子,不用多久就會消失不見。隻是,他流血過多,臉色蠟白,嘴唇幹的發裂。

耷拉的眼皮,不住的顫抖,張哲輝緩緩睜開眼,打量著四周環境。受傷肩膀傷口處,傳來難以仰止的奇癢,張哲輝忍不住,下意識伸手就要扯開繃帶。

“哎哎哎!你幹嘛呢?”送走鍾倩後,劉西西剛踏入房內,就見張哲輝要去扯開繃帶,忙嗬斥道。“神經病啊!好不容易給你止住血,再扯開,傷口就更難愈合了。”

兩片嘴唇沾在一塊,張哲輝微微張了張嘴,虛弱無力。“倩,倩倩呢?”

“倩倩姐回去了,家裏還有鍾爺爺需要照顧,總不能一直在這裏照顧你吧?”劉西西是痛恨張哲輝這種花心大蘿卜,不過,他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劉西西也不太忍心,端著杯熱茶。“喝點水吧!”

張哲輝接過茶水,“謝謝你!”

肩膀傷口處傳來的奇癢,著實難以忍耐,張哲輝皺著眉,忍不住想要去抓上一把。“劉西西,我,我扯開繃帶,就抓一下行不行?太癢了。”

厚厚的繃帶,全被血水染紅了。劉西西想也沒想,搖頭道。“不行,你就讓人省點心吧!傷口在愈合的時候,肯定會有點癢,你這麽大個老爺們兒,忍忍唄!”說話時,劉西西掏出根錄音筆,備好筆紙。“既然你醒了,咱們先錄口供吧!早點把人抓到,倩倩姐才能安心。”

“吱呀!”

劉永昌端著一旁藥劑,走了進來。“那,那個我得給病人打一針,警察同誌您先出去吧!”說話時,劉永昌四肢不停的哆嗦著,手裏端著的托盤,錚錚顫抖。

看見劉永昌,張哲輝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根救命稻靠似的,突兀坐起來。“醫生,我肩膀好癢,癢的都快麻木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止止癢啊?”

劉西西起身欲走,見劉永昌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她半眯著眼,冷冷盯著劉永昌,悶聲道。“劉主任,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怎麽額頭冷汗直冒啊?”

“沒,沒事。”

劉永昌堆起笑,眼神恍惚,左顧其他道。“醫院的暖氣壞了,溫度太高,熱的人受不了。同誌,你出去下吧!我就給患者打,打一針,一會兒就好了。”說道打針時,劉永昌神色交雜,吐字不清,似乎舌頭打結般。

張哲輝絲毫沒在意,“是不是打針了肩膀就不癢了?那快點的吧!”他是實在忍不住了,明知道不能扯開傷口,也是快仰止不住了。隻是一點點癢,張哲輝可以不在意。但肩膀傷口處,像有千百隻螞蟻在上麵爬行,啃咬,簡直癢到骨子裏了。

“誒!這針要打屁股上,這位女同誌,您先出去吧!”

劉永昌剝開藥罐子,將兩個藥罐子裏麵的藥物混合在一塊,拽在手裏使勁搖了搖。然後,再用注射器紮進去,將藥劑全部吸進注射器。

過程中,劉西西有注意到劉永昌的手在顫抖。身為一個主任醫師,在這一行幹了十幾二十年,連打個針手都會抖?

事有蹊蹺,再想到林章家族勢力通天,他屢次跟張哲輝過不去。如今都已經動用了殺手,一心想要將張哲輝致死,還有什麽手段是他使不出來的?劉西西雙眼一眯,嗬斥道。“劉主任,我看這針劑就不用打了,難道你不知道殺人償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