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治療傷痛
楚月凝擔心的是古天衍的安危，怕的是古天衍知曉自己是他殺父仇人之女，無法承受的是來自父親楚淵的反對……她一直以來的堅持，終於是在種種現實的壓迫下徹底奔潰，曾經對未來的憧憬，宛若夢幻泡沫一般，徹底碎裂。
楚月凝仰望著天空，覺得自己的人生竟是如此的灰暗，內心的那股傷痛卻是無法言說，她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圖書館。
昔日第一次的遇見至今無比清晰地回想在楚月凝腦海，“如果……如果當初自己與他隻是擦肩而過，或許就不會出現如今的一幕，可是命運的安排，又有誰人能夠左右？”
古天衍心中同樣無比落寞，他沐浴在銀色的月輝中，踱步在斑駁的樹蔭下，可是此刻的月色就好似他的心情一般，籠罩上了一層陰翳。
“從沒想過失去你，如今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在騙自己，明明心中早已明了你我之間有著巨大的阻礙，可是當初卻依舊不顧一切地愛上你，如今孤單的自己獨自品嚐著深夜傷痛的空寂，可彷徨的內心卻忘不了你。月凝，難道此生你我早已注定？”
古天衍苦笑，可是眼角早已濕潤，他低聲苦笑著自喃：“難道這就是若萱導師說的‘失戀’嗎？隻是……心好痛。”
兩人之間，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結束了，不著一絲痕跡，也不留一絲眷戀，分的傷痛，也分的徹底。
隻是未來的人生道路，未來的命運，又有誰人能夠知曉、掌控？
古天衍默默無聲地回到宿舍，姬炎彬等人自然瞧出了古天衍的異常，可是卻沒有一人出聲詢問，他們或是在床上翻了個身，或是發出低沉的鼾聲，又或是靜靜地沉睡，總之這個夜晚，那三個家夥陪著古天衍一直失眠到了天亮。
當朝陽的第一抹陽光從東方升起，古天衍已經早早地離開了宿舍，他帶著那件一階武裝來到成事拍賣行。
“嗬嗬嗬……逆淵閣下，許久不見，可是想死小女子了。”
迎接古天衍的換成了成事拍賣行的頂級拍賣師顏一芊，這個身材火爆，行為舉止妖嬈的成熟女人，隨時不忘挑逗古天衍，可是古天衍那籠罩在黑袍下的身軀卻是散發出冰冷黑暗的氣息，這倒是讓的顏一芊不敢有太過分的舉動。
“我今日來是想將昔日的欠債一並還清，你且看看這件武裝能夠估價多少？”
古天衍遞出一個精致的木匣，顏一芊小心翼翼地將之接了過去，然後輕輕將之打開，一件精致的武裝靜靜地躺在木匣中，那是一件肩甲，而顏一芊也是瞬間感知出了這件武裝那出色的屬性。
“逆淵閣下，如果按照以往的拍賣情況來估價，這件武裝大概價值三萬五千魂晶左右。”
“這裏還有兩萬魂晶，我與成事拍賣行的債務也算是兩清了。”
古天衍又是遞出一個木匣，這個木匣中整整齊齊地裝著兩萬魂晶，至於多出去的魂晶數額，古天衍如今卻沒有討價還價的心情，他匆匆離開了成事拍賣行，回到了禁淵學院。
他徑直向著體魄苦修係的修行場地走去，隻是路途中很巧地碰見了楚月凝。
“還好嗎？”
“嗯！”
這便是兩人之間簡短的對話，之後兩人就匆匆分別，隻是當兩人相互遠去之後，楚月凝悄悄回過頭看了看古天衍的背影，當楚月凝轉過頭去之後，古天衍又回過頭看了看楚月凝遠去的身影，兩人之間，就這樣再一次錯過。
相見不如不見，一顆失落的心卻是更加的落寞。
古天衍來到體魄苦修的修行地，可是他那一身實驗室鍛造武裝時的打扮，完全不像是體魄苦修之人，特別是他那張有些病態的臉，更加的讓人確信這個家夥是個軟柿子。
“小子，這裏是體魄苦
修訓練重地，趕快離開。”
“瞧你這小身板，就不適合來這裏，立刻離開，不然大爺一失手將你砸死了，可怨不得任何人……”
“就是，沒瞧見老子正在修行嗎？馬上滾！”
“……”
幾個平時就愛惹禍的家夥走上前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推古天衍，古天衍卻是臉色一凜，直接一個跨步，而後一拳轟然砸出，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身前的一個大漢直挺挺地飛了出去。
突然的變故讓的所有人一驚，圍上來的幾人更是沒有想到，自己幾人來找茬的，竟然被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子給揍了。
“小王八蛋，你他媽找死……”
說著又是兩人咆哮著衝了上去，可是古天衍一直都陰沉著臉，心中的傷痛找不到地方發泄，那種幾近將他逼瘋的痛楚使得他今日來這裏，來這裏打架來了。
“自暴自棄嗎？若萱導師說過，偶爾的自暴自棄可稱之為放鬆，能夠舒緩心情，緩解內心的壓抑……今日就讓我古天衍大鬧一番，也好兌現跟越涯那個大塊頭的承諾。”
“轟！”
沉悶的碰撞聲激起了空氣波動，而大地更是猛地震顫起來，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排開，身下的青石板整個龜裂，而後凹陷下去。
古天衍整個人都沐浴在扭曲的氣浪中，他沒有凝聚格武，也沒有使用武器，純粹的肉搏。
身前是名男子，此刻古天衍一拳砸在男子的腹部，那名男子口咽泔水，瞪大眼睛，看變態一般的眼神看著古天衍，同時這名男子在腦海中想到，這個有些病態的家夥全然不顧自己的攻擊，也要一拳狠狠地砸在自己身上，他是瘋子嗎？
古天衍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悶響，隨後便是劇烈的震蕩和疼痛傳來，鼻孔、嘴裏紛紛溢出了鮮血，這種身體上的痛苦瞬間充斥了古天衍的腦海，可是古天衍卻突然發現，內心的傷痛，比之身體上的傷痛，痛苦千倍不止。
啊……
古天衍仰天咆哮著，他麵部變的越發猙獰，可是不知情的眾人此刻看向古天衍的目光充滿了怪異的表情。
剛才揚言要揍古天衍的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此刻看到古天衍那不要命的行事風格之後，也不禁微微露出一絲膽怯神色，可是礙於自己在訓練場的麵子，這幾個家夥依舊衝了上去。
“天衍，我們今後還是不要再見了……”
楚月凝的話語清晰地回蕩在古天衍耳旁，可是這句話的每一個字眼都好似刀刃一般劃割在古天衍心頭，他知道楚月凝有苦衷，他也知道自己與楚月凝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是命中注定，可是……可是縱使知道這些又有什麽用？古天衍內心深處依舊是忍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化悲痛為力量，瘋狂且不要命的力量，古天衍真的需要發泄一番。
看著衝上來的幾人，這些家夥最強的也不過四級體魄苦修，在古天衍那不要命的氣勢下早已生了畏懼之心，又哪來的勇氣全力一戰？
是以古天衍獰笑著，他低著頭，一頭亂發將那猙獰的麵龐遮掩，古天衍弓著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可是眾人能夠聽到古天衍那嗬嗬嗬的陰冷的笑聲。
捏緊拳頭的聲音傳來，而古天衍的身影已經瞬間衝了出去，他發動了自己渾身所有的力量，似欲要在一瞬間將心中的糾結、傷痛發泄一空一般。
“轟轟轟轟……”
“嗡！”
古天衍衝了上去，一瞬間就與那幾人遭遇，他揮舞著拳頭，一拳砸碎了身前一人的鼻梁，同時古天衍感覺身上也是受到四處沉重的打擊，古天衍承受不了劇烈的衝擊而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可是古天衍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猙獰地衝向幾人。
一時間拳打腳踢，蠻力抓撓等等市井流氓一般的打鬥方式在堂堂四大學院的禁淵學院體魄苦修係上演。
這要是傳了出去，說不得禁淵學院要被大陸其他學院視為笑柄，可是古天衍卻漸漸地忘卻在瘋狂的打鬥中，身體上的傷痛，也微微掩蓋了一些心靈上的痛楚。
一身衣袍已經徹底震碎，露出那一身不算健壯，但也不算太過羸弱的身板。
古天衍笑著，可是眼角的濕潤卻讓人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液，三名三級體魄苦修和一名四級體魄苦修一時間竟然被古天衍這個三級體魄苦修的家夥打怕了。
“啊……”
古天衍仰天長嘯，一頭淩亂的黑發在半空飛舞，他不顧四周越來越多圍觀的眾人，再一次托著疲憊的身軀衝了上去。
對麵的四人見古天衍這種不要命的架勢，一時間竟然慌亂，當古天衍的身影逼近的時候，四人竟然沒有任何的抵抗，直接轟然逃散開來。
原地隻留下瘋子一般的古天衍。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大地突然傳來有節湊的震顫聲，一道龐大的身影從遠處走來，“哈哈哈……天衍兄弟，你是來履行諾言的嗎？”
“越涯？”
古天衍看向原來越近的蠻巨人族，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一絲痛快的笑容，他衝著那巨大的身軀平靜地一笑，道：“越涯，我會用我的拳頭把你揍趴下……”
“好！”
呼……隨著一道強烈的勁風吹起，越涯以一個和他那個身軀完全不相符的速度衝向古天衍，同時那隻巨大的拳頭壓迫著空氣砸向了古天衍。
圍觀的人已經多達百人，此刻很多人都認出了古天衍，可是當越涯的攻擊衝向古天衍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呼道：“他要幹什麽？還不凝聚帝魂格？難道……難道那個瘋子想要跟越涯那個變態肉搏？”
“他瘋了，那混蛋武裝師真真的不要命了。”
“瘋了，這個世界完全瘋了，一名武裝師盡然要與蠻巨人族的怪胎肉搏……”
“……”
“轟……”
古天衍繃緊了渾身的力量，而後迎向越涯，宛若炮彈一般衝了出去，縱使如今已經極度疲憊，可是古天衍的身影還是一瞬間壓迫著空氣，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氣爆聲，可是當古天衍的身影與越涯那巨大的拳頭相互撞擊在一起的瞬間。
空氣瞬間收縮，而後內陷，最後轟然炸裂，一道沉悶的聲音回蕩四下，而古天衍的身影已經噴血拋飛。
越涯那龐大的身軀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古天衍，說道：“天衍兄弟，不凝聚格武，你根本不是我一擊的敵手……”
麵對越涯的好心勸告，古天衍卻是冷笑，並不搭理，而越涯看向古天衍那古井無波的眼神時，似乎這個大塊頭意識到了什麽，隨即他也不再管古天衍，隻要不失手殺了這家夥就是了。
越涯心中這樣想著，同時揮舞著右手，一把將古天衍砸在地上。
大地瞬間凹陷進去，而古天衍則是慢慢從深坑中站了起來，他橫著手一把抹去嘴角的鮮血，可是那張有些病態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似乎挨揍也能夠緩解內心的傷痛。
古天衍這樣想著，然後再一次衝向了越涯，隻是古天衍剛才的那一抹笑容，看在在場眾人的眼中，卻讓的眾人總感覺從心底深處湧現一股深深的寒意。
“轟……”
又是一次稻草人一般的撞擊，可是這一次古天衍卻是突然感覺身體中傳來一道清脆的碎裂的聲音，似乎是突破了某種極限狀態的感覺。
“呃？竟然……突破到了四級體魄苦修？”
這卻是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