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說不清道不明
縱使是冬天冰冷如刀的風也無法將古天衍淩亂的心撫平，他靜靜地看著一望無垠的黑水平原，看著那逐漸籠罩上一層銀色的世界，古天衍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的喧囂下，是一片萬籟寂靜，那種寧靜的氣息，似能夠影響到人的心神。
“如果可以，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
之前廣成的聲音依稀回蕩在古天衍腦海，古天衍從廣成身上感受到一股難得的冷靜和沉著，同時這一年多來，古天衍也是漸漸地發現，這個聖戰聯盟的四皇子，他似乎在一點點地內斂光芒，深深地埋藏著內心的城府，同時他變得不再那麽的驕躁、傲慢、魯莽。
這種人作為自己的對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一年中，他必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他身上絕不會發生這麽大的改變……”
古天衍自喃著，同時順著樓道，慢慢地走下了學院最高的建築，當古天衍回到自己的實驗室的時候，天空依舊下著小雪，冰冷淩厲的風呼呼地刮著，而外麵的世界依舊一如往常地運轉著。
隻是此刻的古天衍已經平息下了內心的那股躁動，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武裝的製作中。
這是他第一次嚐試標準二階武裝的製作，可是那比之一階武裝複雜數倍的格紋紋路讓的古天衍無法找到任何突破點。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念力筆，看著眼前的這柄細劍，深吸一口，有些無奈地說道：“果然不行，雖然如今做出了亞二階武裝，可是距離標準二階武裝依舊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
剛剛進階成為武裝師不久，古天衍就嚐試著標準二階武裝的製作，這的確是急於求成了。
“算了，還是多做幾件一階武裝練手，同時再慢慢地嚐試二階武裝的製作吧……”
小心翼翼地將實驗台上的那柄細劍放入一個特質的木匣中，之後古天衍又在實驗室附屬的倉庫中鼓搗了一番，尋找出幾塊金屬，以及一些特殊的原料，然後一一將之扔進了熔爐中。
古天衍開始了新武裝的製作。
在進行武裝製作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在製作武裝期間，古天衍的吃喝拉撒睡幾乎都在實驗室中，至於誰來打理他的各種生活問題，這件事一直是田易在做，可是當田易需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古天衍製作武裝的各個流程就會出現斷節。
在古天衍身前的試驗台上，一件渾身流轉著藍色光暈的胸甲靜靜地躺在上麵，這是為器格修行者打造的一件防禦性武裝，雖然隻是一件標準一階武裝，隻擁有一種屬性，但是這件胸甲的防禦屬性卻是遠高於普通的一階武裝的範疇。
可以說，這件一階的胸甲，是一階武裝中的精品。
看著眼前的胸甲，古天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即使是他，要想鍛造出這樣的精品，也是需要運氣的。而這也是他接近十天來的努力成果，不過此刻的他卻是一副亂發糟糟的模樣，睡眼惺忪的眼眸更是無精打采。
活動了一下好似生鏽了的骨骼，他隨意將手伸向試驗台旁邊，然後很熟練地抓起一杯熱騰騰的飲料喝了下去，然後再將杯子放回了試驗台。
在古天衍製作武裝期間，田易總能夠很及時地給古天衍放一杯提神補氣的東西在他旁邊，可是今日古天衍卻是忘了，田易那家夥如今並沒有在學院中，就更別說來實驗室幫助自己打理了。
古天衍將這件一階武裝收了起來，然後拿出一張宣紙，各種粗細不一，原料不同的筆在上麵勾勒著，同時他一邊在旁邊的草稿紙上列出一個又一個無比複雜的公式，每一個公式幾乎都代表著一縷細致入微的力量體現。
每計算出一個公式，古天衍就會在繪圖的宣紙上麵仔細地勾勒出一筆，然後繼續埋頭苦算。
武裝師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而且需要巨大的毅力和耐心，而古天衍這一次在實驗室中一待就是十七天，這些日以來，他幾乎都沉靜在自己的武裝世界中，每一條格紋的勾勒，都是他耗盡心血的成果。
當古天衍停下手中的活的時候，眼前再一次擺放出一件一階武裝，這是一件貼身鎖甲，它的防禦力較之一般的一階武裝，依舊要高出一些。
嘴角的胡須已經冒出很長一截，一頭蓬亂的頭發，好似叫花子一般，同時一條條血絲也是布滿了那雙凸出來的眼球，此刻的這種形象，如果不是古天衍那張英俊年輕的臉蛋，或許很多人都會誤以為這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
古天衍習慣性地將手伸向旁邊，他知道在那裏，一定擺放著一個杯子，杯子裏喝的東西能夠幫助自己提神補氣。
可是當古天衍的手伸向旁邊的時候，他卻是觸摸到一抹冰冷潤滑，可是這抹美妙的觸感卻是一閃而逝，就好似你伸手去觸碰一隻兔子，當你觸碰到它的一瞬間，兔子受到了驚嚇而逃離一般。
古天衍疑惑地向旁邊望去，同時在心中想到：“田易那小子的手，什麽時候這麽細嫩潤滑了……”
當古天衍心中這樣思考的時候，他卻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事情，心中突然“咚”的一聲，整個身體都好似遭到了雷擊，整個僵硬在那裏，而古天衍的心中已經在開始疑惑、震驚。
“田易那家夥不是隨同學院導師出去曆練去了嗎？他此刻根本不可能在實驗室中，那……田易不在的這些日子，又是誰在照顧自己？又是誰一直在自己身邊靜靜地待了這麽長時間？”
古天衍在心中這樣想著，而這個時候，一道少女的身影已經落入他的視野。
少女一襲紫色的紗衣，腰間纏著一根腰帶，同時一頭黑發自然地束在腦後，一雙纖細的手輕輕拉扯著衣衫，她低著頭，有些害羞，可就是這一抹小女人模樣卻是讓的古天衍無法自拔。
“月凝？”
古天衍幾乎驚叫到，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這麽長時間照顧自己的居然是這個少女，而且似乎出於一直沉浸在武裝的世界中，古天衍很久沒見過異性，此情此景下見到這麽一個足以禍國殃民的美人胚子，頓時讓的古天衍有種撲上去的衝動。
同時這個時候古天衍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觸碰到的那股冰冷潤滑的觸感，正是碰到了楚月凝的小手。
“怎麽，不認識我了？”
偌大的實驗室中，空曠無比，可就是這巨大且無比寂靜的實驗室中，隻有古天衍與楚月凝兩個人，為了打破兩人獨處的尷尬，之前還有些害羞的楚月凝出口問道。
古天衍苦笑，道：“認識，怎麽可能不認識？倒是這些天來，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
古天衍看向楚月凝，特別是當這個少女逐漸成熟的身體無比清晰地展現在古天衍視野中的時候，古天衍總感覺一頭野獸要從自己身體中衝出來一般，他恨不得立刻拋開一切，向眼前的這個少女撲上去。
然而就在古天衍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的時候，當初在練功房中，楚月凝無聲無息洞穿平定天胸膛的一幕突然閃現在古天衍腦海，古天衍頓時一個激靈，而心中的那頭野獸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一直都不知道身邊換人了，如果我想要你性命，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看著抱怨的楚月凝，古天衍無奈地撓了撓頭，沉浸在武裝世界中的他，早已忘記了時間的
流淌，更別說四周環境的改變，至於田易那家夥換成了楚月凝，古天衍更是不可能察覺到。
當下古天衍向楚月凝真誠地道歉，同時保證，今後一定會將注意力放一些在武裝之外的事情上。
“第二件武裝弄完了？”楚月凝問道。
“嗯。”
“接下來打算幹什麽？”
“不知道，不過我想把這兩件武裝拿到黑水平原的拍賣行進行拍賣……”
“拍賣？你很缺錢？”
“對，非常缺。”
“……”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古天衍與楚月凝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對方，一時間本就無比寂靜的實驗室中，氣氛不免有些沉悶，更有些尷尬，許久之後，古天衍才四下張望著，道：“那個……那個，要不我們先出去？”
“也好。”
楚月凝也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正常，所以當聽到古天衍的提議後，立刻就同意了，可是兩人都是匆忙地做出決定，然後不經過任何思考，就向著自認為正確的方向走去。
隨著蓬的一聲，古天衍與楚月凝兩個人雙雙撞在了一起。
“你方向弄反了，出口在那邊。”
“這邊才是出口……”
“……”
兩人同時說道，可是說完話之後，兩人相互瞪著對方，片刻之後，兩人又紛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而這個時候，楚月凝那頭束在腦後的長發突然散開，而後如瀑的黑發就這樣自然垂了下來。
這驚豔的一幕卻是讓的古天衍一呆，宛若絲綢一般的黑發反射著實驗室的燭光，而古天衍則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
漆黑若星辰的眼眸，挺翹精致的瓊鼻，還有那潤滑如絲的黑發，以及吹彈可破的小嘴……單論五官，在古天衍見過的這麽多女性中，或許隻有洛荷可以與之比較。
同時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將那身完美的曲線展露出來。
寂靜的實驗室中，一股少女身體的幽香，絲絲縷縷飄入古天衍腦海，古天衍靜靜地看著這個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女，他輕輕抬起右手，然後慢慢地將麵前這張精致美麗的臉頰捧在手心。
在古天衍的手輕輕觸碰到楚月凝的一瞬間，少女的身軀猛地震顫了一下，而後又慢慢地冷靜下來，她靜靜站在古天衍身前，任由古天衍作為。
少女好似在心中默認了古天衍。
看著眼前這個秀色可餐的少女，古天衍強壓下心中的那頭野獸，可是他又猛地將少女緊緊地抱在懷中，側臉輕輕貼在少女那頭如瀑的黑發上。
“月凝，謝謝你。”
古天衍輕聲說著，而對於古天衍的話語，少女卻是選擇了沉默，同時她在內心掙紮了片刻之後，還是決定慢慢地抬起玉臂，然後將古天衍緊緊地抱在懷中，一時間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少女那凹凸有致的身軀，緊緊貼在古天衍身上，一時間讓的古天衍難受無比。
感受著少女的體溫，聞著少女身上的幽香，古天衍很想將懷抱中的女子直接按到在實驗台上，然後狠狠地將之征伐。
可就在這個時候，當初廣成的話宛若冰點的冷水一般，從古天衍頭頂淋了下去，將古天衍內心的躁動徹底撲滅。
“哦，最後提醒你一下，別跟楚月凝走的太近……你會很難做。”
“因為她姓楚……”
古天衍輕輕鬆開懷中的少女，兩人相互對望著，楚月凝看著沉默的古天衍，察覺到一絲異樣，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還是出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