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若萱的記憶
遺落戰境自古以來都是絕境，而蠻荒山脈中出世的遺落戰境，其危險程度更甚，如果不是古天衍身具黑暗深淵惡魔的血脈，加上炎獄魔龍，說不定他早已死在了遺落戰境中，畢竟那濃黑如墨的黑暗氣息，就不是一般的強者能夠抵擋的。
就在血脈之玉徹底將那滴暗紅色的血液吸收完的時候，若萱導師的聲音突然回蕩在古天衍的耳旁。
同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天而降，依舊翻騰的血湖逐漸開始結冰，四周的岩石上也冒出縷縷白氣，這片昏暗的世界都似乎要變成冰天雪地一般，而在不遠處的天空中，若萱整個身體都散發出恐怖的威壓，在她的對麵，是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頭。
若萱就好似一頭發威的母老虎，瞪著眼前的老頭，怒喝道：“立刻滾回你的聖戰聯盟，不然我不建議把你弄去學院的博物館展覽幾日。”
與若萱對立的老頭無奈苦笑，道：“這個……若萱導師，老夫並無他意，隻是想問問我那兩個孫子如今怎樣了？”
“少在老娘麵前裝逼，你老小子不就是打著遺落戰境的注意嗎？老娘今日如實告訴你，這處遺落戰境是禁淵學院專屬，若何勢力不得染指，就算是聖戰聯盟皇帝老子來了，也是一樣的。”若萱看著老頭，她認準了死理說道。
“我之前感受了江華那小家夥的氣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消失了。”
對於若萱的無禮，老頭卻是不敢怒聲嗬斥，依舊低聲下氣、好言好語地說道，可是老頭一臉的笑意，看在若萱的眼眸中，總覺的那就是一臉的賤樣，當下若萱不耐煩地說道：“氣息消失了，那就是死了唄，在這遺落戰境中，死亡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
若萱這句話，卻是讓的老頭呆愣，好似咽喉處卡著個核桃一般，難受不說，還不好發作。
“好了，如果沒事了，就趕快回你的聖戰聯盟，禁淵學院不歡迎你……”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江華那孩子如今不過融界境，學院又如何讓他們深入遺落戰境呢？”
“融界境怎麽了？當年老娘融界境的時候，還去過黑暗深淵，這不如今依舊在你麵前好好的站著呢嗎？如果江華那小子真死在了遺落戰境中，也隻能怪你江家全是一群廢物……”若萱皺著小眉毛，這句話卻是開了地圖炮，把整個江家上下罵了個幹淨，而其實她早已知曉江華三人死在了古天衍手中。
“若萱姑娘，老夫敬重你，但絕不是怕你，如果你還是這樣口無遮攔，休怪老夫不客氣。”
“怎麽？想動粗？好啊，反正我也好久沒活動過手腳了，來來來……讓我看看當年的‘陸何劍’如今是不是隻剩下一堆老骨頭了。”若萱躍躍欲試著，可是對麵的老者剛才的霸氣，瞬間徹底散去，最後卻是隻剩下苦笑，他按捺下心中的憤怒和對江華的擔憂，道：“罷了，老夫隻好改日再登臨禁淵學院了。”
說罷，老者就轉身化作一道銀白的流光消失在天際。
此刻古天衍卻是躲在一顆倒塌的參天古樹的陰影處看著空中的對決，對於兩人散發出來的威壓，古天衍卻是心驚不已。
古天衍轉
身，趁現在若萱還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悄無聲息地離去，可是就在古天衍剛剛邁出步伐的那一刻，一道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在他耳旁：“溫曉家的小家夥，若萱導師就讓你這麽害怕？非要悄悄地離去？”
古天衍此刻還是惡魔的身軀，手中的逆淵皇刃也是散發出驚悸深淵氣息。
他邁出的步伐停留在了半空，整個人好似僵硬了一般，矗立在原地，若萱的聲音是從後麵傳來的，古天衍感覺自己的項頸好似生鏽了一般，他用盡了所有力量才機械一般地轉過頭，若萱那火辣的身材盡數落入古天衍的視野中。
若萱看著此刻惡魔身軀的古天衍，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禁呆愣，她甚至忘了推一推黑框眼鏡這個習慣性的動作，當若萱的大眼睛看到古天衍右手上那柄恐怖的逆淵皇刃時，古天衍能夠看到若萱的身軀不禁一震。
若萱靜靜地看著古天衍手中的逆淵皇刃，她似乎記憶起什麽不願回憶的往事，那雙大眼睛中隱隱浸滿了淚花，最後淚水劃過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混蛋，古皇……你他媽就是個混蛋……”
若萱猛地咆哮道，她的情緒突然無比激動，而咆哮聲卻蘊含著深深的痛苦和怨恨。
“若萱導師？”古天衍看著神情極度激動的若萱，試探性的呼喊到，而經古天衍的呼喊，若萱好似這才分清什麽是記憶，什麽是現實，而當她再次看向古天衍的目光中，瞬間充滿了恐嚇、威脅、欲要吃人的神色。
“溫曉家的小家夥，你剛才看到了什麽？”翻臉整個比翻書還快，若萱陰冷的聲音問道，看那模樣，好似如果古天衍回答錯誤，她便會吃人一般。
感受著若萱的目光，古天衍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他寧願去麵對一頭深淵惡魔，也絕不願意這麽被若萱盯著，古天衍這一刻才終於體會到了靜竹的痛苦，同時古天衍對靜竹的崇拜之情，一瞬間攀升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
那是得有多大的承受毅力，才能在若萱身邊待這麽多年？
“天衍剛剛看到若萱導師您……啊！不，天衍什麽都沒看到，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真的什麽都沒看到？”
對於若萱的反問，古天衍再次沉默了片刻，而後膽顫心驚地說道：“天衍隻看到若萱導師三言兩語間就喝退了那個老頭，可是那個老頭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若萱愕然，看著古天衍，她沒想到古天衍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許久之後她才哈哈笑起來，很是欣賞地看著古天衍，若萱點頭道：“不錯，溫曉家的小家夥，回答很得體，若萱導師很高興，要不今後你就隨靜竹一起做我的助手，如何？”
“助手？”古天衍感覺自己的心髒一瞬間停止了跳動，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般，古天衍咧嘴苦笑著：“這個……那個……”
“怎麽？你不願意？”
“不、不、不……”
“算了，看你這熊樣就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麽了，若萱導師其實是很溫柔的，你害怕作甚？既然你不願意，若萱導師自然不會為難與你，倒是你此刻的形象，收起惡魔的血脈，恢複人類身體，我們該出去了。不一會兒禁淵學院的那
群老家夥說不得都要來這看一看，如果讓那些家夥知道你收取了一滴萬魔精血，更是融合了一條帝級魂體，說不得要拿你來切片，以泄心頭之恨……”
若萱毫不在意地說著，好似在說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一般，而突然間她又想起了什麽，那雙大眼睛看著古天衍說道：“溫曉家的小家夥，剛才那個老頭就是江華的爺爺，你殺了江華的事，那極度護短的老頭遲早會知道的，所以若萱導師還是提醒你，要多加小心那老小子才是。”
古天衍**上身，恢複了人類的身體，他震驚地看著若萱，問道：“若萱導師，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
“嗯，不僅是我，在禁淵學院最頂層的圈子裏，幾乎都知道，也不對，你與炎獄魔龍簽訂了那什麽靈魂依附契約的事，到現在為止，就我一個人知道而已……”若萱說著，好似欲要掩飾她之前見到逆淵皇刃的尷尬。
聽聞若萱的話語，古天衍卻是凝重地站立在原地，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即使在禁淵學院，知曉自己秘密的人，或許也隻有那死胖子而已，可是如今透過若萱的話語，似乎知曉自己秘密的人，不在少數。
古天衍看著若萱，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太過天真。
果然是沒有不透風的牆，而自己的秘密終有一天會被公布出去，而在這段時間中，古天衍必須以最大限度地壓榨自己的時間，使得自己的潛力發揮到極致，可是又有多少時間給自己成長呢？
若萱看著沉默的古天衍，白皙美麗的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誘惑的笑容，道：“放心吧，溫曉家的小家夥，洛荷那小丫頭片子大鬧了一場，給你爭取了十年的成長時間，如果十年後你都還不能自己應對來自四麵八方的麻煩和刺殺，那我隻能說你不是溫曉和古皇生的兒子。”
“其實……就連我都沒明白，為什麽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片子會對你如此情有獨鍾？難道那小丫頭真看上你了？嗯，很有可能，我記得當年洛荷那小丫頭片子隻有九歲，就到處嚷嚷著要跟溫曉搶老公，結果被你母親賞了一頓爆米花，哈哈……如今十多二十年過去，當年那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也該長大成人了吧？”
若萱好似在對著古天衍說話，可是又好像在自喃，時不時還會莫名其妙地笑兩聲，勾起這一切的是古天衍的禁格，逆淵皇刃，因為那是那個男人曾經手握的凶刃。
古天衍認真聽著若萱說的話，而當說道洛荷的時候，洛荷那張傾國傾城的笑臉又一次占據了古天衍的腦海，同時那張狂的笑聲，塞滿了古天衍的耳朵，就是那個行為張狂，讓人摸不清她心理在想什麽且又蠻不講理的女人，卻是在古天衍心中占據了一個無法替代的位置。
“我的天衍……”洛荷那自戀的稱呼，讓的古天衍感到一陣溫暖，隻是這種溫暖不似麵對溫曉時的那種感覺，隱隱有一絲興奮，又隱隱有一絲期待。
“是小姨給我爭取了十年的時間？”
古天衍突然向著遠方望去，他依稀記得，風靈一族就在那個方向，古天衍握緊了雙拳，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旦自己擁有自保的力量，就動身去風靈閣，因為在那裏，有他想要見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