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曆史的碎片
“那個有著武裝師潛質的家夥，就是聖戰聯盟四皇子？”古天衍在心中嘀咕道，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明白，自己與廣成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麽他會針對於自己。
就在這時，若萱那標誌性的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中，而後一襲白色寸衫的她出現在古天衍等人視野中，若萱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而後看著古天衍那身破爛的衣衫，皺了皺小眉毛問道：“溫曉家的小家夥，你這是怎麽了？”
“回若萱導師，這幾日我出去曆練去了。”古天衍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
“曆練去了？算了，剛開學也沒什麽課程，出去曆練幾天也好，不過過兩天去了蠻荒山脈回來之後，可就不能隨意離開學院了，因為今後你們的課程會很多，特別是你，溫曉家的小家夥。”若萱又瞪了瞪小心翼翼站在旁邊的靜竹。
感受到若萱的目光，靜竹那嬌小的身軀，又是忍不住一顫，她低著頭，不敢與若萱的目光接觸。
若萱轉身進了自己辦公的地方，同時她吩咐道：“靜竹，你隨天衍說說進入蠻荒山脈的一些細節，我們後天出發。”
“是，若萱導師。”
“快走……”
靜竹拉了拉古天衍，小聲說道，隨後三人就匆匆離開了若萱辦公的地方，向著宿舍走去，古天衍離開學院差不多有五六日，如今再次回來，古天衍心中卻是別有一番感慨，終日在了無人煙的黑暗暴動發生地呆著，還真是讓人感到孤寂。
“靜竹，這次進蠻荒山脈需要什麽準備？有哪些人會去？”
“聽若萱導師說，此次進蠻荒山脈有三個目的，其中之一就是給你找一個合適的異靈，其二是給一些往屆的學員尋找一些契約獸，畢竟契約獸對於武者來說無比重要，其三就是讓大家曆練一番，至於要去多少人，這若萱導師倒是沒有提起過，不過我猜測至少也得有數十人吧。”
“這麽多？”
“嗯！”靜竹看著古天衍，點頭道。
“那個，靜竹師姐，我們能去嗎？”一旁的田易充滿希冀地問道。
“要等你們踏入歸一境才行，畢竟蠻荒山脈極其危險，縱使有若萱導師在，也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全，你們寢室的那個神明族人，好像這次也會去。”
“姬炎彬？那張苦瓜臉？”
“嗯。”
不知不覺中，古天衍一行人已經回到了宿舍，而一路上靜竹也是將需要準備的一些東西和事情，都交代給了古天衍，當然這個神經大條的女子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完整，交代清楚了，這個古天衍就不得而知了。
一回到宿舍，古天衍就看到賤人楊跟個死豬一般躺在床上，至於姬炎彬，幾乎整天都在練功房待著。
“小衍子？你丫這些天跑哪去了？怎麽弄得跟叫花子一樣？”賤人楊整個人好似脫力一般，無精打采地說道。
“他這是怎麽了？”古天衍疑惑地向田易問道。
“別理那**，整天嚷嚷著失戀了，這不，無精打采好幾日了。”
“田易，你個王八蛋，你大哥我如今身心憔悴，你小子居然還有力氣在這裏說風涼話？也不知道安慰安慰你大哥，哎，都是我楊建仁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想當年我楊建仁縱橫花場，沒有哪個美少女不是手到擒來的，如今居然……居然碰到鐵板了，小衍子，你可得好好撫慰撫慰我這顆滿目瘡痍的內心啊。”
賤人
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整個一潸然淚下，可是已經熟知此人脾性的古天衍，自然不會被這家夥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好了，別在那裏裝了，我想問問，歸一境之上的修行功法，該怎麽獲取？”古天衍準備洗漱一番，然後再將自己扔進圖書館去。
不過古天衍這個問題，卻是被田易仍過來的一本書解決了，那是一本入學指南，上麵記載了有關禁淵學院的一切規章製度，同時還有獎懲額度等等，至於高等級的修行功法的獲得，上麵也有詳細的記載。
總之，要想從學院內部獲得修行功法，隻有一個途徑，那就是使用積分兌換。
積分的獲取有很多途徑，但歸根結底都是為學院做出貢獻，至於做出什麽樣的貢獻，那就要視情況而定，其中最直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魂晶換取積分，可是……當古天衍看到換取比列的時候，他直接將這項忽略了。
因為積分與魂晶的比列是一比一萬，而一本凡階融界境的修行功法，都需要十積分，就是十萬魂晶，那玄階、聖階呢？還有更高等級的修行功法呢？那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
而用賤人楊的話說就是：“這他媽怎麽不去搶啊？別人萬香樓最頂級的妞被人玩一次才十塊魂晶，你他媽一本凡階的融界境功法，就可以隨意在別人姑娘的身體裏來來回回上千次，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是有史以來，古天衍第一次如此讚同賤人楊的說法。
古天衍換了身衣服，然後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將那本入學指南看完，而對於學院積分的概念，古天衍有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理解，那就是禁淵學院內的通用貨幣，隻有擁有足夠的積分，就可以向學院兌換任何東西。
之後古天衍便拿上了幾本學院發的書向著圖書館走去。
“空間幾何數學、紋理與規則、念力與金屬化學……”古天衍看著手上的幾本新書，心中猜測，或許這就是今後課程的書籍。這幾本書的確是今後他需要學習的課程，可是這幾門課隻是他今後繁雜課程中的冰山一角而已，而也是在一個月後，古天衍才真正認識到若萱的那句話。
“因為今後你們的課程會很多，特別是你，溫曉家的小家夥。”而那個時候古天衍感慨的卻是，這何止是‘多’這個字眼能夠形容的？繁重的課程，幾乎將古天衍壓的喘不過起來。
手中抱著書，走進了圖書館，習慣性地來到自己經常坐的地方，將手中的書放下，然後古天衍就在圖書館那龐大的書海中暢遊。
他找到了大陸戰爭的分類，然後開始在其中尋找關於二十年前深淵之戰的書，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古天衍看到的幾乎都是大陸上廣為流傳的一些信息。
就在古天衍不禁有些失落的時候，突然一本書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陸禁忌言語》。
他來到這本書麵前，伸手將其從書架上取了下來，這本書已經布滿了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有沒有人翻閱過這本書了，古天衍吹了口氣，一片灰塵從書麵上飛騰而起，他輕輕翻開書頁，而在第一頁上隻有一句話。
“雖說惡魔與人族的愛戀被世間多不容，但人族的所作所為，又與人們口中的深淵惡魔有何區別？不過是披著一張人皮罷了。”
這句話後麵的落款是一個叫孟傲的名字，而在這個名字之後，則是講述了此人一生中一些重要的事跡，他於深淵之戰那段時間中闖出了名氣，
而“批判家孟傲”的名稱也是漸漸被人們所熟知，可是當年的深淵之戰進入最為激烈和危險的時間段時，孟傲卻是因為出言不慎而被處以極刑。
書上的記載極少，可是隻言片語間流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讓的古天衍心驚不已。
很顯然這句話是批判整個人類社會的，至於惡魔和人類的愛戀，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來，但古天衍猜測，或許與母親、父親有關。
“人族的所作所為，又與人們口中的深淵惡魔有何區別？”
古天衍在腦海中反複思考這句話，然後他又迫不及待地將書放到了第二頁，第二頁上又是隻有一行字，而且隻言片語中，又隱隱充滿了對人性、良知的質問，接著古天衍翻閱了第三頁、第四頁，直到他草草將整本書看完，古天衍這才發現，所謂的大陸禁忌言語，全是一些跳出當代人族社會被局限的思想格局，而發自人類靈魂最深處地進行的反省。
其中不少言語提到了黑暗深淵，甚至有一句深深地震顫著古天衍的靈魂。
“當人族少女毅然決然投入黑暗深淵的懷抱，人類最後的一抹良知，已怦然碎裂，不知多少年後，是否會有一個身具黑暗深淵惡魔血脈的少年從黑暗深淵中走出，為尋出當年的真相，而埋葬整個世界？”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眼，都宛若驚雷一般，震得古天衍渾身戰栗，而手中的那本《大陸禁忌言語》突然間好似重逾千萬斤，古天衍幾乎把握不住，就要掉落在地上。
此刻的古天衍渾身僵硬，臉色蒼白，他顫抖著雙手捧著手中這本本不該出現在世間的書籍，而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這句話的後麵，那裏有一個名字，可就是這個名字，再次讓的古天衍覺得，這個世界突然間變得如此不真實。
“秦壽，寫於大陸曆三千九百二十二年，自省錄！”
一張肥胖猥瑣的臉突然闖進了古天衍的腦海，古天衍使勁地甩了甩頭，這才將這個死皮賴臉的胖子忽視掉。他努力讓自己從震驚中舒緩過來，許久之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這一頁的最下麵，那裏還有一小段話語。
“冬天了，可是天空下的雪卻是暗紅的，一股淡淡的腥味飄蕩在虛空中，而如今的我，才突然感覺到月蒙灣的海水原來是如此的冰涼，至於月蒙灣上那些來往的船隻，就好似一具具駛向黑暗深淵的巨型戰艦，在永無止盡的黑暗中，淪為曆史的塵埃，而自欺欺人的人們，以為時間可以洗滌一切，可是……真的嗎？那發自自我靈魂深處的譴責，即使是歲月也無法將之磨滅的。”
“深淵之戰接近尾聲，人族的勝利已注定，可是身為人族的一份子，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而每當我看到遙遠的天際那抹暗紅色的血痕時，總覺的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這個耳光是屬於整個人族的，那卑鄙、無恥、殘暴的人族。”
古天衍合上了書籍，雖然這些字眼中都直接提到了當年黑暗深淵一戰的一些消息，可是這些消息依舊是零零碎碎，根本無法還原事實的真相。
“難道要去問那個死胖子？不，他是不會說的……”古天衍搖了搖，他將這本書收了起來，打算將之借回宿舍仔細翻讀，同時此刻古天衍心中對於那個禽獸不如的存在，那個死胖子充滿了好奇，那個家夥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古天衍平複下心緒的起伏，而後向著自己的座位走去，可是在他的視野中，卻是看到一個少女的身影坐在他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