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煉氣士

玄氣!

這股凝結著雷波的青色氣流,正是方牧淬煉出來的玄氣,這也意味著,他真正成為了一名煉氣士!

在迅速彌漫著的青色雷源玄氣湧入氣海之時,氣海如同是烈火烹油一般,蹭得便是膨脹起來,一瞬間讓玄氣填塞得無比飽滿結實。

在玄氣的引動下,方牧的筋皮骨血,都開始燃燒沸騰,煥然一新,一種無匹強悍的力量,漸漸地在其肢體中生成。

他的皮膚外,浮動出一圈淡淡的玄氣光華層,結成一層薄弱的氣罩,保護著他的身軀。

“底子厚實,就是有好處,可以說沒費多大力氣,就晉升了煉氣士,讓別人看到,那還不得嚇死?”方牧喃喃自語,又開始鞏固練習莽牛大崩拳。

茅屋內,方牧正在練拳。自從淬生出玄氣,再施展莽牛大崩拳,那威力就完全是上升了一個等級。

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空氣震蕩的銳響。

突然,古林外,兩頭白色駿馬“噠噠”地向著茅屋疾馳而來。在駿馬背上,兩名披堅執銳的侍衛,手握寒槍,麵色如鐵。

這兩頭馬,比犀牛還要雄壯,一身長長的柔韌白色鬃毛流水般蕩漾,四肢無比遒勁,眼瞳中閃爍著的卻是嗜血的殺光,一躍二十步。這種馬,具有凶獸血統,是一種一級凶獸,烈馬獸!

那兩名侍衛,皆是俊美青年,一身銀白色百斤重鎧,護心鏡上鏤刻有大大的“秦”字,兩人手中的銀槍,也不是普通兵器,而是下品氣級靈兵,玉寒槍。

玉寒槍通體都散發著陰寒之氣,仿佛是冰雕雪塑而成。

郡主府,武統領!

武統領是一種掌管著百人的侍衛官職,能坐上武統領之位的,起碼也要是四品血脈的暴體期武者。

眨眼間,兩名武統領,已經是來到茅屋門口,烈馬嘶鳴,咆哮西風,煞是威武。

“方牧,給我滾出來!”一名武統領探槍一挑,將屋門直接戳碎。大風,呼呼地灌入了屋中。

“誰?好大的膽子!”方牧雙眉緊鎖,氣衝衝地跳下木床,來到了屋外。

目光剛剛落在兩名武統領身上,方牧便是認出了這二人。

“張朝,李赫,怎麽,沒想到我還活著吧?當天你們和秦嵐那個娘們兒將我丟下懸崖,誰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吧?”

這一點,方牧記得清清楚楚,那個噩夢,始終都縈繞心頭,揮之不去。當時,就是這兩人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

“算你個雜種命大,不過一個廢物死了還是苟且偷生,沒什麽區別。”那個名叫張朝的武統領,鄙夷地瞟了方牧一眼,傲慢地昂著頭。

“少廢話,你們兩個來幹嘛?不會是要跟我敘舊吧?”

李赫冷哼一聲,探手從背後取出一隻木桶。木桶中放著一隻藥碗,碗中還有著滿滿的褐色藥液。

這種藥液,散放著強烈的藥香,讓人聞之渾身氣血大振。

紫駝褐靈參!

之前,導致他血脈退化的根由,就是玄風長老按時送他服用的紫駝褐靈參中摻雜的陰寒濕毒。此時,倒是沒想到,連秦嵐也要玩這一手,還以為方牧沒有任何察覺。

“這是郡主差我們給你的靈藥,喝了它,然後跟我們走!”李赫手指一彈,便將木桶平穩地推入方牧手上。

“跟你們走?你們兩條狗,也有資格威脅我?”

方牧接過木桶,瞧都沒瞧半眼,直接扔到半空,而後高舉右臂,一拳打在木桶底部。

哢嚓!

整個木桶,連同藥碗,都被這一拳,轟成碎塊,四處飄落。

“你……好一條狗,簡直找死!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凝視著落在馬背上的幾滴藥液,李赫麵色驟然陰沉下來,手中玉寒槍發著“嗚嗚”的震顫,絲絲寒氣澎湃而出。

李赫怒目圓睜,雙腳狠踢馬肚,受驚的烈馬獸隨即怒奔起來,在地麵上踏出一個個深凹的蹄印。

憑借著這般衝勁,李赫揮舞著銀槍朝方牧刺了過去。

槍如遊龍,在半空衍化出一條條銀龍似的虛影,寒光點點。這些虛影,不久又陡然凝聚,成為一條嗜血的銀蛇,眨眼就刺到了方牧咽喉前半寸的地方。

上品氣級武學,九龍歸一槍!

麵對著虛實交錯,閃爍不定的槍影翻滾卷蕩,氣勢如虹,方牧嘴角微斜,與此同時雙拳卻是悄然緊握。在這般如潮攻勢之下,他身形猛然橫掠而出,如莽牛奔襲,躲避過點點寒槍,刹那間便來到李赫馬下。

“莽牛開山崩!”

砰!

一拳,似莽牛鑽腹,打得李赫筋骨盡斷,整個腹腔都扭曲變形,開山撼嶽般的雄勁力量,將其重重轟飛出去,撞在巨樹樹幹之上,又狠狠掉落在地。

“你不是隻有五品血脈麽,還是煉骨期的廢物,怎麽可能打倒我……不可能……”

李赫臉龐上洋溢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雙腿蠕動著想要爬起來。可是,隨即他卻張口一吐,一股濃濃的鮮血噴濺出來,然後眼珠一番,昏死過去。

眼前這一幕,讓張朝也都是觸目驚心,那血肉橫飛的場麵,一時間居然將他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

他也是不明白,郡主告訴過他,方牧就是一個五品血脈的煉骨期廢物,不堪一擊,現在怎麽就一拳能把李赫打倒?

“好個小雜種,好狠的手段,算你運氣好,可碰到我,那你就隻有下地獄的份兒!”

張朝也是掄舞著玉寒槍,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淩空一翻,單手握槍猛刺下來。

嗡!

玉寒槍,發出著尖銳的金屬鏗鳴,一波波寒氣蕩射出來,槍尖帶著撲麵的寒意,刺向了方牧的頭頂。

“想殺我?那我就先讓你死!”

方牧一聲冷哼,身形彈地而起,居然直接是抓向那杆玉寒槍。

冷咧的寒氣擦著方牧的衣袍直刺下去,方牧左臂一震,一股剛猛的勁道生生把玉寒槍給擊飛出去。隨即,他腳尖抵住張朝小腹,一拳又是打在了他腹腔之上。

“啊……莽牛大崩拳?你怎麽可能修煉這門武學?絕對不可能!我是四品血脈的暴體期的武者,除非麵對煉氣士,否則我決不會輸……”

“想殺我?不光是你們,就連秦嵐,想要殺我,也得把命留下來!要怪隻能怪你們兩條狗跟錯了主子!”

這一拳,沒有任何的留情,勁猛十足。張朝中拳之後,直飛出了五六丈,身上的重鎧被打得支離破碎,全身的骨節經脈,盡數破碎,歇斯底裏地吼了一句之後,便一命嗚呼。

方牧神情冷峻地在兩人身上搜刮一番,最後收獲還算不差,十顆氣級丹,幾種氣級的藥草。

“郡主府果然財大氣粗,連小小的武統領都這麽殷實,還會差一顆暴氣丹?分明是借題發揮,可惡……那天見我在血脈測試中出了風頭,秦嵐那臭女人居然又搞起了這一套,真是該死!娘……

糟糕,莫非我娘來這兒,跟秦嵐有關?不好……”

在將兩個武統領的屍身丟到山澗中後,方牧突然心念一動,急忙騎上一頭烈馬獸,朝前方疾奔而去。

驪宵門,一間豪華的石舍內,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瑞獸吐著幽幽清香。

午後的陽光斜照在柔軟的藤椅上,秦嵐慵懶地半合著眼,水蛇般扭擺著的身體上,白皙的肌膚泛著瑩潤光澤,烏黑的長發瀑布般垂著。

在秦嵐對麵的桃木桌上,白慕元身背靈劍,神色則是顯得有些凝重。

“怎麽那兩人去了半天,還不回來,莫非出事了?”白慕元口中所說,就是那兩名葬身後山的武統領。

秦嵐微

微睜眼,秀臉上掛滿著鄙夷,冷淡地道:“放心吧,那個雜種,就算有五品血脈,也掀不起大浪。我的兩名暴體期巔峰的武統領,還對付不了他麽?”

白慕元臉部僵硬的肌肉,緩緩地放鬆下來,道:“也是,不過那家夥在中了師父的寒蟬冰毒之後,血脈明明已經退化到了九品,如今居然又開始恢複,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血脈,既能退化,也可以升級。隻是,退化起來,速度很快,每升一級,卻是難如登天。

不過,方牧的雷源血脈,本身就是絕品的強大血脈,隻是發揮出來的能量隻有五品左右,還有待升級,因此他的血脈,升級雖難,卻是難在血脈太強的原因上。

血脈測試中,方牧所表現出來的血脈力量,讓白慕元始終都有種隱隱的不安。所以,他才是勾結秦嵐,采用玄風的老手段,在紫駝褐靈參中摻入寒蟬冰毒。

寒蟬,是一種以攝取大地陰煞之氣為生的生物,通體雪白,雖然隻有拇指大小,體內卻蘊藏著極為濃烈的毒煞之氣,一滴毒液,足以瞬間毒死一名煉氣士。

若不是之前的方牧,有著陰氣小涅盤那種無比強橫的根基,恐怕早被毒死幾十次了。

“或許是因為他得到了方府上層賞賜的一些靈藥的緣故吧,加上他紮實的血脈根底,能恢複到五品,也不足為奇。我想,紫駝褐靈參裏有毒,他大概也猜到了,所以這次這個不是目的。呂氏已經來到驪宵山下了吧?現在,就差把那雜種抓住,就可以要挾她交出祖石像了。夜長夢多,先要了祖石像,再帶人血洗方府。”秦嵐美眸輕眨,嬌軀一挺,從藤椅上坐了起來。

“這倒也是,不過你是怎麽把呂氏騙來的?她可不會輕信你那一套吧?還有,祖石像裏麵究竟有什麽秘密?等我們搶了祖石像後,這雜種,還有呂氏,統統得死!”白慕元凝視著雙手的拳套上泛著冷光的一顆顆鋼釘,眼瞳中蕩起血光。

“蠢貨!當初我把他踢下懸崖之前,奪了他身上那塊傳家玉佩,現在派人拿給呂氏看,她怎麽會不中計?還有,祖石像的秘密,不是你能夠打探的,小心惹禍上身!”

咚!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從門口傳出,隻見那道厚重的石門,居然從中心爆裂開來,灰色的石粉四處彌漫,大小不一的碎石塊兒,也是胡亂地迸射。

破碎的石門之下,一道身影傲然挺立,擊碎石門的雙拳,還有著淩厲的拳風嘶鳴。

“我說我娘怎麽會來這裏,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又拿綁架我為條件,來要挾我娘偷祖石像?你們不會換個套路麽?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我娘真有可能就要被你們害了!你們要真想要祖石像,怎麽不派人蕩平方府?”

“方牧?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的兩名武統領呢……”這道在明光照耀下,顯得威武不凡的身影,讓一直以高貴和傲然著稱的秦嵐,也徹底失態,潑婦似的跑到了他的身前。

方牧從懷中摸出兩顆氣級丹,冷笑道:“這是你那兩名廢物手下的氣級丹,至於他們人嘛……已經長眠於後山了。當初,他們把我拖到懸崖,現在還想綁架我?先把命留下吧!而你把我踢下懸崖,更是罪不可恕!”

方牧聲如大呂,洪音在空氣中擴散開來,振聾發聵。一時間,秦嵐和白慕元,都覺得站在他們麵前的,根本不是那個廢物方牧,而是另外的一名強者。

“好雜種!既然你找上門,那我就親自宰了你!”

秦嵐玉手一搖,一抹火紅的光芒從掌心浮現,那紅芒之下,赫然是一把氣級靈兵,九斬飛刀。

所謂九斬,指的是這把飛刀,能在瞬息之間,連斬九次,速度之快,力量之強,十分駭人。

咻!

秦嵐也不多說,兩指夾緊刀把,右手一甩,將九斬飛刀射向門口的方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