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爺爺病危住院
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大床上的人兒。
“少爺，老爺子進了醫院讓你趕緊去。”劉嫂在門外著急的叫著，她知道這時候不該打擾的，但是剛剛接到電話說老爺子昏倒了，進了醫院。
歐子豪聽到劉嫂的話，急忙翻身下床，看著床上的人兒，隨即留下一句：“寶貝，我先去醫院，一會打電話給你。”說完抓起衣服往身上套，動作麻利，極其迅速，包括洗漱，總共隻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就下了樓。
歐子豪一下樓，卓冉冉就在窗口看著他焦急離去的背影，心裏難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她就恢複情緒了，她怎能和他的爺爺相比較呢！
爺爺，你不能有什麽事的，子豪就你一個在乎的親人了，不能丟下我，爺爺！歐子豪的心在呐喊，早已顧不上紅燈了。
在快要醫院的路口，歐子豪一個急轉彎，差點撞上一個人，下車一看，地上坐著一個女孩，一身牛仔裝，一雙白色休閑鞋，頭低著看著自己的腳，擦破一點皮，好像是沒什麽大的傷勢，女孩都沒哭。歐子豪從車上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道：“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找我。”
不等女孩伸手，歐子豪撂下名片，回到車上，迅速離開。
車子啟動了，坐在鞏可涵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肇事車，連車牌號都沒有看清楚。撞到人的肇事者就離開了，確切的說是嚇到人了，連對不起都不會說的無理者。
從剛才的舉動和車子本身的名貴，鞏可涵冷哼一聲，又是一個公子哥，有什麽了不起的。
歐子豪的名片隨他車子起步太快被慣性帶飛了，所以鞏可涵根本沒有看見什麽名片。
鞏可涵忍痛從地上爬起，卻第一時間檢查自己的藥包，這是給媽媽買的藥，很貴的，還好都在，否則她會不客氣的。
歐子豪到醫院的時候，爺爺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了，轉到貴賓專用病房，病房裏，歐子豪看著隻是睡著了的爺爺一臉安詳，沒有任何的不適，怎麽就突然暈倒了呢？
歐子豪的父親也在旁邊，看到歐子豪來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門外去。
歐子豪跟著父親出了病房門，父子兩都站著，歐永耀知道他想要問什麽，不等他開口，自己就先說道：“爺爺老了，心髒已經衰竭，隨時都有撒手的可能。”
頓了頓，歐永耀接著又說：“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刺激他，以延長他的生命。”說完，歐
永耀的眼角泛起不易察覺的淚花。
“沒有其它的方法了嗎？”歐子豪不相信，在科學這麽發達的今天，會沒有辦法。
“沒有。”歐永耀搖搖頭說：“上次住院就已經知道的。”
這時，負責歐老爺子的主治醫生譚力宇走了過來，他是心髒病的專家，國內心髒科的權威，別看他年紀不大，卻對心髒病有20年的研究。國外很多心髒手術他都參加過，國外的醫院高新聘請，他都沒有留下，卻回國來發展，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譚醫師！”歐永耀因為父親的病和譚力宇有多次的接觸，他是一個盡職的醫生。
“我父親的情況什麽樣？”歐永耀問道。
“不樂觀。”譚力宇搖頭道：“我們先進去。”
父子倆隨著譚力宇進到病房，剛推開門，爺爺就醒了。
“爺爺……”
“爸……”
“歐老爺子……”
進門的三個人都看到床上的病人醒了，不約而同的出聲。
父子兩站在病床兩邊一遍一個，譚醫生站在正麵。
“嗬嗬，又讓譚醫師費心了。”歐老爺子笑著對醫生說道。
“哪裏，歐老爺是我見過心態最好的病人。”譚力宇微笑的說道，順便再給歐老爺子檢查一下。
“歐老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老最近有什麽心事嗎？”譚力宇問道，他發現老爺子的現況不太好，應該是直接影響病情波動的主要因素。
“嗬嗬，沒什麽大事，是我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歐老爺子說道。
“沒事就好，歐老爺，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心態。”譚力宇細聲的叮嚀道。
“好，謝謝譚醫師！”歐老爺子微笑的謝道，他自己的病情，其實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不用，歐老爺，您好好的休息，不要想太多。”譚力宇安慰道。
檢查完，譚力宇就出去了，走時與床邊父子兩的眼神相交，歐子豪和歐永耀會意，也一前一後借口出了病房。
父子兩一起來到譚力宇的辦公室，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在醫院的走廊上形成一道風景線，一樣的背影，一樣昂貴的西服，略帶不一樣表情的俊臉，一個滄桑沉穩，一個冷酷凜冽，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掉進冰窖。
咚咚，兩聲敲門聲，父子倆已經來到譚力宇的辦公室。
“請進。”譚力宇沒想到這父子倆還來
得蠻快的。
“譚醫師，您好！”父子倆難得的異口同聲。
“請坐。”譚力宇點頭，伸出右手指向一旁的沙發，示意父子倆坐下。
看到父子倆來得這麽快，當然不是來聽他講故事的，譚力宇直接進入主題。
“兩位歐先生已經看到病人的情況。”譚力宇停頓一下，接著說：“歐老先生的病情急劇惡化，兩位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是什麽影響了他的心情，情緒的好壞直接影響病人生命的長短。”
“雖然我不能改變事實，但我建議兩位滿足歐老先生一切願望，不在他人生最後的曆程留下遺憾。”
最後譚力宇緩緩說出足讓歐子豪震驚的結果：“歐老先生如果在一切都維持得很好的情況下，會贏得超過半年的時間。”
歐子豪攤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當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讓歐子豪覺得眼下一片朦朧，更無法形容心中莫名的痛，很痛。
歐永耀也為之震驚，上次住院就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但半年也太短了，難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無遺憾的離開麽？
不知過了多久，歐永耀起身來到歐子豪的身邊，他知道歐子豪一直和爺爺關係要好，要不是當年自己的事，他不會離開十年之久。想要安慰的手伸到半空，始終沒有放在歐子豪的肩上。
“我先去看看爺爺。”說完，歐永耀抬步離開。
歐子豪又坐了一會，望向譚力宇，無力的問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譚力宇看著歐子豪眼中的期望，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譚力宇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善意的謊言是不可取的，真相往往很殘忍。
歐子豪沒有聽到自己有所希望的答案，眼中漏出被拋棄的孩子般絕望，起身，準備離開。
“歐先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歐老先生的病史已經很多年了，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如果歐老先生在年輕些，可以考慮換心髒，但是現在歐老先生根本上不了手術室，他的內髒器官已經全部衰竭，目前能夠做的就是盡量滿足他。”譚力宇用平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說道。他真的無能為。
一夜之間，歐永耀好像老了好幾歲。昨夜，父子倆十年來第一次同處一室，共同守在老人的身邊，老人第一個醒來，看見床邊的父子，嘴角露出一絲的笑容，父子沒有隔夜仇，這對父子居然冷戰了十年，看來自己生病還是值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