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鬆來了

按照正常的小說寫法,一般前三章內必定出現男女主人公外帶一個小**,但問題是我這不是小說,是紀實文學,我要以事實來記錄我的生活。

雖然我穿越了,雖然我身邊有個素顏美女,但很可惜我不是那個英俊瀟灑的男主角。

我不知道天庭是怎麽安排的,我明明是個女生卻偏偏穿越到了武大郎這矮矬窮的身體裏,害得我每天晚上自己給自己洗澡的時候都覺得下流猥瑣。

潘金蓮倒是意想不到的賢惠,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燒飯洗衣,等我睡醒之後又伺候我穿衣吃飯,然後就是將剛出爐的大餅一一裝進兩個草框裏,讓我挑出去賣。因為有她,我在古代的生活有了一定的保證,至少我不用犯那種短褲套頭上的笑話,因為這些都是潘金蓮為我穿戴的,我隻要配合的伸伸手腳就行了。

可她越是賢良淑德,我就越是痛苦萬分。我一直積極的為她灌輸各種新女性思想,跟她說了幾百遍的男女平等以及女性當自強的道理,可她就是萬年不變的坐在家裏,連門都不肯邁出一步。每每挑著兩筐子燒餅出門的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一定要讓西門慶先主動,她才會有所轉變呢?

“武大,武大。”剛轉過一條街就看到賣梨的惲哥正朝我這邊招手。

這家夥據說是武大郎在陽穀縣唯一的好朋友,兩個人經常結伴走街竄巷的吆喝,時不時還互相交換貨物吃。

我百無聊賴的衝他點點頭算是應了,也懶得跟他走近,這小子話特別多,前幾天我因為路不熟就跟他一起走,為的是避免露出破綻,可這幾天我發現,他似乎對我越來越感興趣了,總會問一些我的私事,比如我以前的家在清河縣的哪條街上,家裏有多少的田地,田裏都種些什麽等等。我怎麽會知道武大郎以前是住在清河縣的哪條街,家裏有多少田,田裏種什麽呢?於是乎我總是刻意回避他,能不跟他在一起走就盡量不跟他一起走。

可他渾然不知,還總愛四處找我,今天也不例外。他見我要往回走連忙一把拉住我說:“你去哪裏啊?不賣炊餅啦?”

我假裝咳嗽兩聲:“不是,我這幾天身體不好,怕跟你走一塊兒傳給你。”

惲哥聽了之後不以為然,直接上前一把勾住我脖子:“這有什麽,想當年要不是你把賣炊餅的錢借我救急,我早就餓死了,我還能怕你這些個小病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每天賣梨的關係,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梨花香,武大郎生的本來就矮,被他趴在身後一勾住脖子,幾乎整個人都陷在了他的懷裏,那股梨花的甜香味直接就穿過我的鼻腔飛進了大腦裏。

我斜著眼問他:“H7N9你也不怕嗎?”

“屈什麽?”他低下頭問我,午後的一束陽光傾斜著完美45度角從他的背後照過來,一張陰陽有度,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就這樣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麵前,我的心忽然沒來由的抽了一下。

“哦,H7N9就是人得了雞的風寒病。”我隨口答了一句,從他懷裏掙紮了出來,我可不想跟他玩的太親密,咱心裏可是真宗的純潔少女啊!

“胡扯的吧?雞也能得風寒?”他滿臉不信的看著我。

“等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得一次就知道了。”我一邊回答他一邊往街道兩邊的茶館妓院裏張望,我深信像西門慶這樣的人物一定喜歡經常光顧這種地方。

惲哥跟在我屁股後麵,一邊走一邊問我:“那西門慶究竟是誰啊?你為啥那麽拚命的找他啊?”

我以前向他打聽過西門慶的事情,所以他也知道我一直在找西門慶。

說到西門慶,我走遍整個陽穀縣也沒有人聽說過西門慶這個名字,我甚至連東門慶,北門慶,

南門慶,一直到西門子都打聽了一遍,可依然毫無結果。

“哎,快去看呢,來了,來了!”我還來不及將腦袋從茶館那邊收回來,就聽到街邊有人衝我們這裏大喊著,一時間所有遊手好閑的家夥都跟房子著火了一樣從茶館裏奔了出來,我一時反應不及,被好幾個人撞的直打圈圈。

惲哥也是個愛熱鬧的人,他一看到前麵似乎有什麽好玩的事情,連忙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拉住我的草筐子就往人流處跑,邊跑嘴裏邊叫:“哎,你們看什麽呢?看什麽呢?”

這時候竟然也有幾個吃飽沒事的回答他:“打虎的英雄來了!”

我心裏猛地“咯噔”一下:“糟糕了,西門慶都沒找到呢,武鬆怎麽就來了?這奸要怎麽抓啊?”

惲哥“嗯?”了一聲問我,“你說什麽?武鬆?”

我點點頭指著人群:“那打虎的英雄八成是我的兄弟武鬆。”

惲哥聽我這麽說突然笑了起來:“就你這樣的,你兄弟恐怕也高不到哪裏去吧?還打虎?你騙誰呢?”

我不爽的瞪著他:“敢不敢跟我賭一次?”

惲哥不以為然:“怎麽賭?”

“那人要是我弟弟武鬆的話,你就必須為我做一件事情。”我說。

惲哥沒怎麽考慮直接點頭:“行啊,你要真有個兄弟是打虎英雄,我為你們做什麽事情都行啊。”

事已至此,我也不管他了,甩開膀子就往人群那邊跑去,無奈終究是人矮腿短,即便我跑的氣喘籲籲也跟不上人群的腳步。好不容易胡亂拉上人群外圍一個人的衣角,央求他道:“麻煩,裏麵那打虎英雄是我弟弟,你幫我叫住他吧。”

還被那人瞪了一眼:“你才是他弟弟呢,你全家都是他弟弟!”

我:“……”

“老子不發威你媽的當我什麽KITTY啊!”看著漸漸遠去的人群,我惱怒的一跺腳,雙腿發力,氣沉丹田,喉頭一鼓,拿出姐姐我當年唱高音的氣勢衝著人群大喊:“武鬆!武鬆!”

尼瑪,這不喊不要緊,一喊以後,估計是武鬆回頭了,許多群眾看這能引起大英雄對自己的注意都紛紛跟著喊了起來:“武鬆!武鬆!”

街邊那些賣藝的更離譜,還跟著隊伍打起鑼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每當人群高喊“武鬆”的時候,那幾個賣藝的必然會跟著“咣”一聲,打一下鑼,這大有瘋狂粉絲助威團的意思,我尋思著自己此刻就算能唱出“青藏高原”來估計武鬆也聽不到了。

正當我對這群古代熱情粉絲毫無辦法的時候,忽然聽到邊上惲哥輕笑一聲:“既然他是你弟弟,你為何不去衙門口等著他?聽說他這一路就是去見知縣老爺的。”

“靠!你早說啊,害我費那麽大勁!”

我把炊餅擔子挑到衙門口,人群在武鬆進去之後不久就散開了,有人說武鬆長得壯實,有人說武鬆長得爺們,有人說武鬆是個真漢子,還有人說武鬆是他弟弟,說最後這句話的人就是我。

這是實話,可誰也不信。大家在嘲笑我一番以後都走了,唯獨惲哥跟我打了賭,非要看看打虎英雄是不是我弟弟。

我們一邊吆喝著買賣一邊等著武鬆出來。

惲哥保持著他多嘴多舌的優點不停的問我:“哎,你家既然隻有你們兄弟兩個為什麽他不住在家裏呢?”

“他喜歡四處闖蕩。”我說。

“哎,那他是什麽時候離家的呢?”

“許久了,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我胡亂回答他。

“哎,那你把清河縣的祖屋田地都賣了,他知道嗎?”

“知道?吧?”

“他逢年過節回來過嗎?他知道你現在住在陽

穀縣嗎?他知道你娶老婆了嗎?”

我看著他,臉上一陣陣的抽搐:“惲哥,你安靜點行不行?”

惲哥聳聳肩:“閑著也是閑著,聊聊天嘛。”

我無奈道:“年輕人就該找一些健康積極向上的事情和話題,不要老是糾纏著別人家那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研究,那叫八卦,常講八卦的人死後是要下地獄剪舌頭的。”

惲哥不以為然道:“要真為這麽點八卦就下地獄了,那這世上的人大概都得下地獄去。”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一個高大壯實的漢子從衙門裏大步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當地的官差。

我拋下燒餅攤子,直接就往他那邊衝了過去,就算沒有西門慶也好歹要把武鬆帶回家吧,不然潘金蓮跟武鬆都沒有接觸又怎麽產生矛盾,不產生矛盾我怎麽完成任務?

“武鬆,武鬆!”我大叫著。

武鬆朝我這邊看了看,竟愣沒看到我。

我一邊跳著一邊將手臂高高舉起:“我啊,我啊,我在這裏,你低頭,你低頭。”

武鬆“哎呀”一聲,這才看到我:“你,你是?”

我操!這貨難道不是武鬆?

我心說,武鬆不該不認識他哥哥啊,何況武大郎長得那麽特別,別說是親兄弟了,就是街邊擦肩而過也該有個映像啊。

一想到他不是武鬆,我就有些尷尬了,哪裏有認錯自己親弟弟的,這不是笑話嗎?

身後傳來惲哥的咳嗽聲,我知道,這小子一定是想說:“不是親兄弟就別瞎認了。”

我“哈哈”笑了笑,剛想說:“你好,我是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個名嗎?”把這個烏龍蓋過去,沒想到卻被對方一下拉到空中,一把就抱在了懷裏。

“大哥,是你嗎,大哥?那麽久不見,我差點就不敢認你了!”

我聽到自己周身骨頭被擠壓的“咯噠”聲,呼吸也在瞬間變得窘迫起來,沒想到我沒被潘金蓮毒死倒要先死在武鬆的興奮下了。

“武大要被你抱死了。”關鍵時刻惲哥上前替我說了句我很想說但沒辦法說出的話。

武鬆這才放下我:“哎呀,看看我這人就是太魯莽,遇到哥哥實在太高興也沒考慮到哥哥,武鬆真是糊塗。”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衝他擺擺手:“你要是再高興一點,你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武鬆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不知道該怎麽跟我說。

我抬起頭仰視著我的這位兄弟,這家夥起碼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寬闊的肩膀簡直能抵一個橫著的武大郎,特別是那臂膀粗的跟我賣燒餅的草筐子一樣。我很疑惑,武鬆跟武大郎真的是親兄弟嗎?

“既然你家兄弟回來了,你不打算請他回家住嗎?”惲哥在確認我們的關係後,看我們似乎有點無話可說的尷尬,連忙跳出來給我們製造話題。

我連忙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是啊,你既然來了,就住我家去吧,家裏還有一個人等著呢。”

武鬆聽到還有一個人,不由的問我:“金蓮也跟來了嗎?”

一聲金蓮,聽的我渾身一顫,還不等我回答,他馬上又改口道:“既然嫂子在家,武鬆就不便去打擾了。”

哎呦喂,這是神馬意思啊?莫非武鬆跟潘金蓮有過什麽?我忽然就想起金瓶梅來,難道說……

我連忙一把拉住他:“別啊,自己家就在附近了為什麽不去啊?聽大哥的,幹脆拿了被子鋪蓋跟我回家住,有家不住你說像話嗎?”

武鬆表情糾結,似乎思想鬥爭的十分激烈,我連忙又歎氣道:“我現在年紀也一天天的大起來了,能跟兄弟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了,難道這些要求還算過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