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糾結
又勉強自己吃了幾口，林煥才起身走進了浴室。
腦海裏還在回放的影像讓他的心一陣陣的不安，拿起電話，想了想，卻又再度收回了口袋。當小張來敲浴室的門時，林煥才起身離開。
感覺到了他的異常，小張歎了口氣，“要不讓熾兒叫上幾個女伴，到外頭找找樂趣？”對於小張的誤會，林煥雖然樂於讓接受，但心裏的不安卻讓他十分的恐懼，小張的提議頓時讓他欣欣然的直點頭。
小張的目光瞬間移動。
熾兒似乎有些為難，想了想，才鬱悶的拿起手機，撥打給自己的幾名同事，但幾通電話下來，隻有一個有空，熾兒頓時一臉的歉意，“隻請到了一個。”
小張的心裏核計，少叫人還省錢，林煥這個時候，隻要有個伴，也許就不會再想著之兒。
連連點頭的小張連忙讓她把人先請到家裏坐坐。
熾兒隻好再次撥打。剛一進林煥的家門，崦兒有些驚詫。
脫口而出的讚賞讓林煥的心裏有些得意。
這個家是他和之兒經營了好些年，才帶有的溫馨，雖然現在之兒已經離開自己了，但舒服的感覺，依然還殘留著。
自我介紹著各自的名字，林煥帶著他們走到了大街上。
在等待著出租車的時候，熾兒和崦兒又議論起了關於這條街上發生過的凶殺案。
腦海裏的影像再度浮現，無法忍受這種恐慌的林煥氣惱的訓斥著。
崦兒一臉的驚詫，在餐廳裏見到的林煥都是溫文爾雅的，但私底下才剛見，就一付大男人的嘴臉。
崦兒的心裏十分的不舒服。當出租車停在他們的跟前時，崦兒已有了回家的念頭。
不想讓他們的關係就這麽搞僵了，熾兒連忙扯住了崦兒，“別這樣，林煥失戀的事情，在我們群裏，誰都知道，心情不好，是難免的。”鬱悶的隨著熾兒鑽進了車子。
突然，手機鈴聲在跨包裏嗡嗡直叫，崦兒連忙接起。當她掛掉電話的時候，車子已開到了附近的一家K房外，正在付車錢的林煥，突然間聽到了崦兒對著司機說道：“往回開。”
“怎麽了？”
崦兒一臉的懊惱，對著熾兒連聲道歉。
站在一旁的林煥仔細一聽，打電話給崦兒的是一個叫小品的家夥。
熟悉的名字讓林煥瞪大了雙眼，腦海瞬間浮現了六樓租戶的名字。雖然在社會上重名的人不少，但小品這個名字卻很少有人重複。想賭一把的念頭讓林煥叫住了正要下車的小張和熾兒，隨著崦兒離開。剛一到小品的新家外的公路上，崦兒撥打著電話。
聞迅奔出的小品帶著女朋友，附在她的耳朵一陣訴說。
林煥張大了耳朵，卻還是沒能聽清楚他們在議論些什麽，鬱悶的讓自己轉過頭，隻見著小品似曾相識的樣子。
似乎感覺到了他行來的注目禮，小品抬起頭，對著他點了點頭，但隨之一陣驚詫，“你是林煥吧？”
終於確信，站在車旁的這個家夥，就是租住在六樓的租戶。
眼珠子稍稍轉動，林煥已堆起了一臉的笑容，下了車，熱情的招呼著他們擠進了車子。再次回了K房外的他們一個個鑽出了車子。
帶著他們往裏走，一個服務生飛快的把他們帶進了一間還算寬敞的包廂裏。
點來了一大堆的零食和一箱的啤酒，林煥熱情的招呼著這一對情侶。對於林煥和之兒的事情，小品和女朋友似乎很清楚，在說話的時候，特別小心的繞過了關於之兒的話題。
心裏頭雖然非常感激，但林煥還是放下心。一直記掛著他們是否有看到自己離開百貨店時的樣子。
幾杯酒下腹，看著他們還在興高采烈著的樣子，林煥小心翼翼的提起了關於百貨店女店家的事。
小品的臉色瞬間突變，拿著酒杯的手似乎有些不穩，連連搖晃了幾下。
包廂裏的人頓時都感覺到了他的不安和恐懼。
連忙拿起酒杯和他碰過杯子，隻見他慌慌張張的一飲而入。
林煥頓時苦笑，“要知道你會這麽害怕，我就不提起了。”
小品歎了口氣，“也許你還不知道，凶手在衝進百貨店的時候，我正在站在窗前欣賞著外頭的美景。”
故意裝出一付意外的樣子，林煥讓自己仔細的聆聽著。
“那家夥奔進百貨店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附近的客人想要去買東西，還在跟著老婆笑話說，女店家剛和老公打了一架，生意卻又上門了。”
“哪知道，每二天就得知了，這女店家被人殺死在百貨店裏。”
“這就是你們急著搬家的原因嗎？”
小品連連點頭，被林煥倒滿了酒的杯子，再次往嘴裏猛灌。
見著他的樣子，女朋友一陣心疼。
“品，你就別喝太多了，我們不是都搬家了嗎？你怎麽還老讓自己記得這事？”
示意熾兒叫來了服務生，林煥讓他端來了幾杯的溫水。
小品的女朋友窩心的謝過，拿起一杯放到了小品的手裏。
心情還在不安裏的小品，依舊還在念叨著，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剛好看到了凶手奔進去。雖然已經能夠肯定，小品並沒有看到自己的長相，但為了以防萬一，林煥還是輕聲詢問著。
小品連連搖頭，“這家夥衝進去的速度很快，大概就幾秒鍾的時間，我也隻看到了他穿著的外套的顏色。”想起了被自己燒毀了的外套，林煥鬆了口氣。
臉上頓時掛起的笑臉，林煥熱情的招呼著包廂裏的人群。雖然氣氛再次熱烈，但小品卻有些心神不定。
生怕他剛才是在跟自己作假，林煥的眼中再次閃過了不安，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破。
“你還在害怕嗎？”
小品連連點頭。
輕拍著他的肩膀，林煥一臉的糾結，“你是擔心走在路上被凶手認出來，還是擔心自己見著了凶手的樣子，被他發現？”
“林煥，要是有見到凶手的樣子，我早就跟警察說了，也不至於讓自己現在還在提心吊膽的。”
終於百分百確定小品，沒有看到自己的長相，林煥的心一陣陣的輕鬆。
拿起話筒放聲高歌。當他們一個個醉醺醺的從K房走到外頭的時候，林煥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帶著一群人先送走了小品和他的女朋友。當目光凝聚在崦兒的身上時，隻見她已對著司機說出了宿舍的地址。
送走了崦兒和熾兒，出租車裏頓時隻剩下了林煥和小張。
回頭看著小張的醉態，林煥輕歎，“你今天喝太多了。”
已經醉酒狀態的小張似乎想要嘔吐，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停下車子，“想吐的話，到路邊站著，別吐到了我的車裏。”
在林煥的攙扶下，小張蹲到了路邊。
也許是因為腹中難受，幹嘔了好一陣子，依然沒能吐出來。
陣陣的冷風直向他們吹來，感覺到了寒意的林煥隻好扯著小張鑽回了出租車，剛一到家門外的街道，林煥付過了車錢，扶著小張鑽出了車子。當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瞄向百貨店的時候，幾個奇怪的身影正在陰暗處守候著，看著這有些類似於甕中捉鱉的場景，林煥林煥的臉色瞬間有些慌張。
低著頭，扶著小張走回了五樓的出租屋。剛一進客廳，小張飛快的衝進了浴室，緊接著一陣嘔吐的聲音從裏頭傳來，本想稍做關心，但一想起在百貨店外埋伏著的一群人，林煥的心一陣陣的緊張。
悄悄地走到窗前，不敢扯開窗簾的他偷偷的從縫隙處探出頭。
這些家夥還在陰暗處等待著。當耳邊傳來了小張走向客廳的腳步聲時，林煥急急奔回了沙發，“今天一高興，就喝過量了。”
看著他憔悴著的樣子，林煥走到了飲水機前，為小張倒了一杯溫水。當小張飛快的灌入口中時，林煥連聲詢問著他的身體狀態，連連搖頭的小張歎了口氣，“沒事，我還行。”
扶著他剛進房間，一陣敲門聲突然傳來。
林煥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心裏糾結在開與不開之間時，敲門聲突然間消失。
悄悄的讓自己走到大門口，林煥把門稍稍打開，外頭已一片寂靜，似乎剛才的敲門聲隻是自己的幻聽。鬱悶的讓自己關上了大門，林煥再次走到了窗前，那一群一看就知道是警察的家夥，依然還在原地站立著。
林煥嚇了一跳，心想，剛才又是誰在敲門呢？難道是鬼？
嚇得跌坐在地上的他驚恐的爬起，窩回了房間的他連忙把被單連頭蒙住。
看著林煥和小張夜歸，陳警官帶著幾個同伴，本想詢問些關於這幾天周圍鄰居的動靜，但卻不見有人開門。
心裏頓時有了些許的疑惑。
走到樓下，目光再次移動時，林煥的出租屋處的窗前似乎有些動靜，但當他凝目細看時，又總覺得是自己眼花。鬱悶的他隻好再次走向了林煥的出租屋。
隨著敲門聲的不斷響起，窩在房間裏發抖的林煥，嘴裏連聲念叨著“菩薩保佑”。當幾聲熟悉的叫喚傳來時，林煥的臉色比見鬼了還難看。一個警官在三更半夜的時間，來敲打他的房門。
難道是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發現了。雖然怕得直發抖，但林煥還是勉強自己走到大門口。
“誰在外頭敲門？”
“我，陳警官。”當林煥還在猶豫著是開還是不開的時候，敲門聲已再次傳來。
強忍住還在驚懼著的心緒，林煥讓自己打開了門。
看著他被嚇到了的樣子，陳警官一臉的驚詫，“做了什麽虧心事？見著了我竟然怕成這樣？”
不想讓他把自己列入懷疑的對象，林煥眼珠一轉，瞬間一臉的苦笑，“剛才有人敲門，我一打開，外頭空蕩蕩的一片，我還以為是見鬼，這不，就一直被嚇到現在了。”
“剛才也是我們在敲門。”
把一群警察迎進了客廳，林煥再次苦笑，“幾位老大，街上才剛死過人，你們在三更半夜的時間
玩這種敲門遊戲，心髒要是不好的話，出事了，你們負責嗎？”
滿肚子的疑惑，頓時因他的詼諧而消失。
站久了的腳，似乎有些酸，一群警察紛紛窩在沙發上讓自己稍做偷懶。
“案情有進展了嗎？”
“要是有進展，還用跑你這坐？”
陳警官的話，讓林煥一陣歎顏，走到飲水機前，倒了幾杯溫水，送到了他們的手裏。
靜坐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陳警官詢問著這幾天百貨店外的動靜。
“隻看到男店家到百貨店哭了幾次，但接下來，我就又生病了，直到昨天才回來。”
“身體剛好，就又忙著到外頭請客喝酒了？”
難道自己被監視了？
林煥的臉色瞬間僵住，“你們怎麽知道的？”
“看著你們喝得醉醺醺的下了出租車，才上來敲門的。”
心瞬間穩住，林煥的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我身體不太好，沒敢多喝，小張女朋友在場，當然就喝大了。”
陳警官歎了口氣，“一連查了幾天，都沒什麽線索。雖然已經證實了不是男店家所為，但凶手隱藏得實在太深了，我們到現連點頭緒都沒有。”
不動聲色的讓自己窩在了他的身旁，林煥殷勤的為他們添著水。
發著牢騷的一群警察離開時，天色已經朦朦朧朧的顯出了灰色的光線，林煥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五點鍾，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瞄向了外頭。
百貨店外的一群警察正在離開。驚喜的讓自己回了房間的林煥剛要躺下，小張的夢話突然間在耳邊響起，聽著他左一句熾兒，右一句熾兒的叫喚，林煥有些傷心。再次憶起了之兒模樣的他，嘴裏連連咒罵了幾句，甩甩頭，讓自己窩到了床上，但卻怎麽也無法入睡。一直到了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林煥依然還瞪大著雙眼。
從床上迅速爬起的小張，飛快的衝入了浴室，當他走向客廳的時候，林煥已窩在了沙發上。雖然臉上依然蒼白著，但林煥已有了去上班的意思。
“我幫你請的假期還有幾天，你就一個人在家歇幾天吧。”
“我這個月請了好幾次假，再不積極點，這個月的工資也不知老板肯不肯發？”雖然自己一人硬撐著，但老板這幾天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對。
小張想了想，還是決定帶著林煥一起去上班，剛一到樓下的停車處，四樓的老太婆已經在搗騰著車子。
驚訝的看著自己被又挪位了的電動車，小張頓時怒吼，“你這老女人，是怎麽回事？”對著小張又是一陣數落，站在他的身旁，林煥又有了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因心裏記掛著上班時間，林煥扯了扯小張，“別計較了，再不去上班，會遲到的。”
急衝衝的開了鎖，跨上車子的他們飛快的離開。
一路上，小張的嘴不停的咒罵著這個老跟著自己過不去的老太婆，悶不作聲的林煥讓自己默默的聆聽著。
進了公司的他們各自坐回了位置。
一陣忙碌的他們，終於等到了下班時間的到來，林煥剛要隨著小張走出辦公室，老板突然折了回來。對著他拐彎抹角的說了一大堆話。
聽著聽著，林煥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看著老板的眼神瞬間一陣冷意，“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遞辭呈嗎？”
“你的智商還真不錯，這個月，你幾乎都在家裏休養，我想，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還是不要在公司上班，好好呆在家裏調養些時日吧。”
身旁的一群同事一個個用著好奇而又帶著些許鄙視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原本應該生氣的林煥卻沒有力氣對他們擺出凶悍的樣子，隻好鬱悶的詢問著這個月的工資，自己還能不能拿到。
叫過了會計的老板，示意著會計今天下午把林煥的工資結算清楚，就轉身離開。
走出辦公室的林煥心情一陣陣的低沉。雖然有些義憤，但小張也不敢怎麽吱聲。
帶著林煥進了餐廳，熾兒熱烈的招呼聲瞬間傳來。剛要詢問他們吃些什麽，卻見林煥的眼眶已經通紅。
“怎麽了？”
小張鬱悶的搖搖頭，拿起菜譜，點了份套餐。
手裏的菜譜剛遞到林煥的跟前，卻被他推開，“我現在沒有吃飯的味口，給我來碗湯水就行了。”
熾兒一臉的疑惑，本想詢問，見著小張對著自己直擺手，隻好轉身離開。
“你就別難過了，大不了等身體好點了，再去找一份工作。”
“老板的心真狠，這幾年，要不是我們替他做牛做馬，哪來的這麽多單，身體一不好，就立刻甩人了。”
“林煥，你放心，到時我和你一起去找工作，大不了，我們再從頭做起。”
這樣的朋友，這樣的同事，讓林煥覺得很滿足，這些日子，要不是有小張相陪，要不是有他關心，也許自己已經崩潰。
窩心的點點頭，林煥把自己靠在了椅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