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悲哀,隻能選擇聯手

而此時的帝王閣賭廳內,夏於隻覺得下一刻就要疼死過去,但偏偏,意識還很清醒。

淚水悄悄的劃過眼角,連她鬢邊的頭發也沾濕了一大片。

正在這時,帝王閣賭廳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呼啦啦進來了一大群人,扛攝像機的,拿照相機的,不一而足。

頃刻間閃光燈亮成一片。

夏於飛的心咯噔一下。

瞬間的呆滯,她馬上回過神來。夏於飛掙紮著就要站起,男人輕輕的扶了她一把,將眾人的視線擋在了他的背後,並親自將他的西裝外套係在她的腰上。

“放心,沒事的。”

在閃光燈的沐浴中穿好衣服,絲毫不影響他動作的優雅,就好像這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所有對此事驚訝的才是少見多怪的那個。

夏於飛很佩服,但無奈作為女人,注定無法和男人一樣淡定。她隻能躊躇地藏在他身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走光。這個剛剛傷害過他的人,此時成為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直覺得,他也不會想上報紙。

暫時的安全,讓夏於飛稍微的冷靜下來。

二十幾年長於訓練的邏輯思維能力,要她推斷出事情的真相並不難。事實上,她很快想通了大部分前因後果。

從她進賭場的那一刻起,到她被服務生通知來這個豪華賭廳,再到男人的突然發狂,最後就是眼前的大群記者……

這很明顯是一個陰謀,針對她或者她身邊這個男人的陰謀。

但夏於飛很快排除了自己,要對付她的話在京城就行了,沒必要跑到兩千多公裏外的M市。

在M市,她才來了兩天,絕對沒有得罪過人。

那隻可能是針對他的。

而她,不過是這個陰謀中的炮灰。

即使不是她,也會是另外的某個女人。

隻是她很不幸的趕上了。

仿佛要證明夏於飛所想似的,人群中很快走過來一個人,他很驚訝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全是不可思議。

“琛少,你……哎,怎麽回事?你不是在跟秦先生對賭嗎?怎麽突然……他們本來是要進來拍一下賭神的風采的,你看這事弄的!”他喋喋不休地說著,仿佛想起什麽,又轉過身麵對記者,“不好意思,出了點狀況,你們先出去!”

陸秉琛眼睛微眯,這人他有點印象,是賭場的一個經理。

記者們本就是得了暗示才來的,怎麽肯輕易退出,有人帶頭,幾個人往前一擠,就圍住了陸秉琛夏於飛兩人。

“陸二少,請問這位小姐是您什麽人?”

“不是說今天秦先生專門從H市過來要跟您對賭嗎?您怎麽還有興致做這事呢?是什麽特殊的放鬆方式嗎?”

“我聽說有人大賭之前都焚香沐浴的,您不忌諱嗎?”

難纏的問題一個又一個被拋出來,夏於飛此時隻能慶幸要麵對這些的不是她。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被忽略,就有在陸秉琛身邊搶不到位置的記者將錄音筆支到了夏於飛嘴邊。

“這位小姐,對於在攝像頭下……嗯,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夏於飛窘迫得要死。她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場合,更從來沒遇到過這樣露骨的記者。而且她發現,記者問她的問題比問陸秉琛的更加過分。

她現在的形象實在不敢恭維。

淩亂的長發,臉上未幹的淚痕,更重要的是,她腰上隻係了件男人的西裝外套!

她的異樣記者自然也發現了,又是一通狂拍不說,還有人眼珠轉了轉,借機將事先得到的消息問出來。

“這位小姐能不能請你具體說說?或者你其實根本就是被琛少用強的?”

夏於飛心頭狂跳。

她可不想自己被強的新聞上頭條。

如果僅僅是在M市也就罷了,她怕的是等以後她的家世身份被挖出來,那估計要成為轟動全國的新聞了。

那她怎麽辦?她還有什麽臉回去麵對她的朋友同事?

她父母的麵子又要往哪裏擱?

今天的遭遇,她寧願不去追究,也決不願意弄得人盡皆知。

正想著要怎麽回答,身前的男人卻先一步開口了。

“我跟我馬子的事情,是不是也需要向你們報備啊?”陸秉琛麵對記者,說出了自從夏於飛見到他開始,最長的一句話。

“行了行了,你們不要太過分啊!琛少怎麽會做這種事,小心我們告你們誹謗!他可是陸家堂堂的二少爺,還會缺女人不成?出去出去,走走走!”

賭場經理也附和著推搡站得近的記者。

“你們聽到了?”

陸秉琛再接再厲,默認了賭場經理的話。

夏於飛先是覺得男人說話太難聽,而後電光火石間迅速抓住了重點。

讓記者們將她當做攀附陸家二少爺的無腦花瓶女,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說不定會因此忘記去挖掘她的身份……

此時此刻,夏於飛完全沒有意識到,即使她自己,也是別人圈套中重要的一環。

她隻想到能利用好的話,她的目的大概也可以達成了。

或者,男人也是這個意思?

夏於飛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居然會和強了他的男人聯起手來,一致對外。

真是悲哀!

但目前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

想到此,夏於飛上前半步,貼到了陸秉琛的身上,雙手抱住他的胳膊,故作嬌嗔道:“阿琛,這些人好討厭哦,我不想見到他們。”

很好,她的聲音都不用偽裝,直接就能膩死人。

夏於飛起了一身的雞皮

疙瘩,拜他們對話所賜,她現在好歹知道這個男人的的名字中有個“琛”字。

陸秉琛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目光中掠過一絲欣賞。他有些驚訝她可以這麽快冷靜下來,並且領悟他的意圖。

他本來以為,所有的劇本,都要由他單獨來完成的。

不過這樣當然更好,有她的配合,會顯得尤其天衣無縫。

“嗯,咱們走。”說著,陸秉琛打橫抱起夏於飛,往盥洗室走去,同時回頭交代賭場經理,“這裏交給你了。”

夏於飛不自覺地就要掙紮,卻被陸秉琛的眼神製止。

她猛地反應過來,隨即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陸秉琛直到轉過一道門,隔開賭廳裏眾人的視線這才將夏於飛放到地上,叮囑道:“你小心點。”說完,轉身回了前麵。

賭場經理正在好言好語地跟記者們說話。

“好了,好了,你們也看到了,琛少暫時不會接受采訪的,等他和秦先生的賭局開始後,我們會另行通知你們的。”

陸秉琛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彎腰撿起地上的牛仔褲,去了衛生間。

再次回來,偌大的賭廳裏已經空無一人。

陸秉琛沉默地坐在賭桌旁邊,手裏把玩著一隻籌碼。

他孤身在外麵漂泊十幾年,才回來不到半個月時間,甚至還沒有表現出染指陸家賭場的意圖,就已經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既然如此,那麽就不要怪他新仇和舊恨一起算。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他還隻有十來歲的時候,就被人半哄半騙的帶入賭博的世界,從此醉心於研究各種賭術。

陸家身份最尊貴的二少爺,早已名存實亡。

十五歲的時候,他正式開始浪跡賭場,參加各種賭博大賽。金錢,女人,似乎通通唾手可得。

他也曾經想過就這樣遊戲紅塵,瀟灑一生。

直到七年前,他才幡然醒悟。十年,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賭神頭銜,他整整浪費了十年的時間。

於是,賭神銷聲匿跡。

失去的永遠已經失去。但他失去的,還有時間彌補。

得到的已經很難在記憶中抹去。而他得到的,恐怕即使是當初那人也始料未及。

於是,七年後的今天,他又重新回到了M市。

這次回來,他當然也不是毫無準備,但他沒想到,這一切,來得如此之快。

雖然他還不能確定今天的局到底是誰設的,但總逃脫不了那有限的幾個人。

再起身時,他已下定了決心。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個麻煩要處理一下。

陸秉琛的目光就望向了盥洗室。

那個女人在裏麵待了很長時間了,還沒有出來。

發生了什麽事?他抬腿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