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琴聲悠揚
耿秀跟在婆婆和丈夫身後回了家。
“就你觀察，老二家的是個什麽樣的人？”關起門來，陸秉忠問妻子。
耿秀想了想，道：“我隻能說，跟她的外表很不相符。但是，看她今天的表現，應該也不足為慮吧。”
在她看來，今天早上夏於飛的行為很不理智，完全沒有必要剛進門就得罪陸夫人。
能糊弄過去為什麽要認真呢？
陸秉忠想得更多些：“也許跟她的教育有關。不要忘了她是做什麽的。眼睛裏不揉沙子吧。”
耿秀點頭表示讚同。
趙二太開口：“但是你父親好像有點感觸。”
“是啊，媽，這就是我擔心的。父親會不會受夏家的影響呢？他已經讓阿琛去了裏士滿，很明顯是想讓他從一個小地方開始練手，如果是直接讓他來帝豪我倒是不擔心了。”陸秉忠對於二弟的出現一直耿耿於懷。
他為什麽就不能在晚幾年呢？到時候他完全接手了陸娛，他再回來也沒辦法翻天。
可是，他偏偏就卡在這個緊關節要的時候回來！
“我有機會試探一下吧。”趙二太安慰兒子，“你也別太急了，要知道，他浪蕩了這麽多年，能有什麽真材實料呢？他會的不過是些小把戲，上不得台麵的。”
“但願如此。”
說完，陸秉忠也出門去了。
帝豪是他絕對不會放過的，而裏士滿那邊他也要稍微叮囑幾句，試探一下阿琛到底有幾分實力。
這麽多年來，陸鴻銘身邊隻有他一個兒子，對於陸家的基本，博彩業這一塊，他可以說了如指掌。
不管是經營，還是內幕，他無一不知，而賭場內部的職員，當然也有不少被他籠絡到手下。
雖然礙於陸鴻銘的權威，他們不敢徹底得罪父親，但他隻需要她們在他和陸秉琛兄弟之間，偏向他就行。
夏於飛在早飯後送陸秉琛出門，沒忘了將王姐叫上來，給了她幾張千元大鈔，M市這邊主要流通M元和H幣，夏文澤為女兒考慮得周到，事先就兌換了不少。
王姐今天給她幫了大忙，雖然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但她不能裝作忘了。
“二少奶奶，我又沒做什麽，這……”
夏於飛拿出來的錢自然不會在收回去，她勉強一笑：“拿著吧，今天一大早就讓你辛苦，我也很過意不去的。”
“那就多謝二少奶奶了。”
王姐這才收下，她剛剛莫名被陸夫人斥責一通，還扣了她好幾天的薪水，雖然沒有明說，王姐卻清楚，肯定是因為早飯的事。
她沒辦法，也隻能自認倒黴。但沒想到，二少奶奶居然從另一個角度補償了她。這讓她覺得，早上的力氣沒有白費。
要知道，二少奶奶現在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兒去，這種情況下還能記得她，也算難能可貴了。
“二少奶奶還有什麽吩咐？沒有的話，我去忙了。”王姐說道。
“嗯，你去做事吧。”
打發走了王姐，夏於飛立刻開始無聊。
大把的時間真不知道要怎樣消磨。以往的時候她已經去了研究所，投入工作之中自然可以很快忘記時間，現
在呢？
她決定觀察一下陸夫人等人。
在陸家宅裏逛了一圈，除了傭人忙碌著灑掃收拾以外，她沒有遇到任何人。
都出門了？
夏於飛對M市不太熟，因為早上的事情她也不想讓孫成開車送她，隻好窩在房間裏上網。
但沒想到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幾天。
她除了每天在外麵散步，就隻能在健身房裏消磨，要不就上網看電視，雖然不太懂，但她心裏也隱隱約約猜到，這有點不正常。
她在M市沒有交際，沒有朋友，不能出門，再怎麽樣也說不過去吧？
即使以前每天上班的時候，她也還是有自己的私生活的。
不過幾天下來，她倒是摸清了一些情況。
陸家中午基本上隻有幾個女人一起吃飯，還不一定能湊齊，隻有早上和晚上才是全家出動。
陸秉軒夫婦最近沒出現，她跟陸夫人聊天時問起過，據說是回M市娘家接孩子了。
因為要去京城參加他們的婚禮，旅途勞頓的，李宛如不放心，就暫時將孩子放到李家了。陸夫人說起來還看了夏於飛一眼，似乎很不滿。
夏於飛也沒當回事，這根本不能怪她，陸夫人典型的遷怒。
陸秉琛自從回來就一直很忙，早出晚歸，因此除非他主動說，夏於飛也不好問他到底在忙些什麽。
不過，從他不經意間皺起的眉頭的可以猜測，裏士滿的事大概不太順利。
夏於飛更不好拿自己的事來煩他了。
她的眼睛已經不止一次的落在客廳的鋼琴上，夏於飛有點手癢，那是蓓森朵夫的三角鋼琴，來自奧地利的世界頂級鋼琴品牌，她家也有一架。
想不到在陸家還能見到和她家相同的東西……
但夏於飛並沒有輕易去動，早飯的事還曆曆在目，雖然最後不了了之，但陸夫人明顯更不待見她了。
她才不相信她這幾天過的是豪門少奶奶的正常日子！
隻是彈下琴的話，應該沒事吧？
難道這也要請示一下陸夫人？夏於飛不覺得有必要。
那個琴從她來就一直放在客廳裏，這幾天也沒見人去動，阿琛說過，一樓的東西都是大家公共的，應該不屬於私自動別人的東西……
又過了兩天，夏於飛實在忍不住，她選了上午不會打擾到別人的時間，掀開了鋼琴上的幕布。
在琴鍵上試了幾個音，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沒有遲疑，氣勢磅礴的樂曲已經在指尖流淌下來，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夏於飛最愛的曲目。
她壓抑的太久，好不容易才在陸家找到一樣有著她以前記憶的東西。
一曲彈完，夏於飛卻不太滿意，幾天不練，她明顯感到自己有些生疏，中間甚至還錯了幾個音。
於是在結束之後她又從頭練了一遍。
優美激昂的旋律回蕩在偌大的豪宅中，上下忙碌的傭人們都是紛紛一愣。在陸家多年，他們還從來沒聽到過如此美妙的琴聲。
不，應該說，客廳的那架鋼琴就是擺設，還從來沒有人動過。
二少奶奶居然會鋼琴啊！
他們詫異
著，議論著，有人卻不高興了。
陸夫人從樓上下來，徑直來到夏於飛身邊。夏於飛彈得專注，並沒有發現陸夫人。
陸夫人伸手在琴鍵上摁了幾下，流暢的旋律中立刻出來幾個雜音。
夏於飛停下，見是陸夫人，忙站起來，叫了一聲“母親”。
“以後不要這個時候彈琴，會吵到大家休息。”陸夫人麵無表情，冷淡地說道。
夏於飛不解，早上明明都見過的，誰還在休息？
再說了，她就不信，以陸家的財力，房子裝修的時候會不做隔音處理？真有人休息的話，關上門，也應該聽不到外麵的嘈雜才是。
但陸夫人要找茬，她有什麽辦法？
夏於飛隻好道歉：“對不起。那請問目前，什麽時候才比較方便呢？”
“你以為我故意針對你是不是？”陸夫人爆發，“那你記住了，咱們家人晚上一般都會睡得比較晚，所以很多人有早飯後再稍微補眠的習慣。不要以為人人都是你的作息！”
夏於飛心裏翻了個個，明白這次陸夫人說得恐怕是真的。
陸家不讓睡懶覺，這跟她家的要求差不多，但不管怎麽說，陸家的情況還是有些特殊的，大概晚上的活動也比較多，上午不睡的話，下午和晚上很難再抽出時間來。
“我很抱歉。”夏於飛的語氣真誠了幾分，“那母親我以後選在下午可好？”
陸夫人沉吟不語。
夏於飛也不急，她靜靜地在一旁等著，她就不信陸夫人能說出不讓她使用的話來！
果然，半晌之後，陸夫人道：“下午三點以後吧。”
“是。多謝母親。”
陸夫人說完之後又上樓去了，是不是還能睡著夏於飛不清楚，她站起身來，略收拾一下，將鋼琴恢複了原樣。
這些事情她其實可以不管，等她走後自然會有傭人來做好，不過他習慣了自己動手。
陸夫人確實睡不著了。
她衝下去吼夏於飛不過是還憋著一肚子氣，下廚隻是件小事，但她卻明顯感覺到她作為婆婆，作為陸家女主人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甚至！連兒子都義無反顧的站在她那邊！
她不否認，對於阿琛她是關注的少了一些，但畢竟還是她的兒子。看著兒子因為護著另一個女人而跟她頂撞，她的怒火簡直能焚毀一切！
回到房間躺下，心情漸漸平靜心來，她意識到夏於飛也不是全無是處。
就拿會彈琴來說，還真是給他們陸家增加了些光彩。
要知道，那架琴自從花大價錢買來之後就一直放著蒙塵，陸秉忠結婚她沒有指望，但沒想到李宛如也不會，她可是李家出來的嗬！
現在來了個夏於飛，這架鋼琴總算有了用武之地。也許她該考慮考慮怎樣不著痕跡向人介紹一下這個兒媳婦了，也讓那些背地裏說陸家隻會附庸風雅的人好好看看！
夏於飛卻沒有陸夫人糾結，她隻想著找個什麽事來打發時間。
再這樣頹廢下去，整個人會越來越沒精打采。
也許，應該找個時間跟陸夫人好好談談？就在她即將崩潰的時候，卻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