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討債
“啊，不要，你的口水流到我脖子裏了……”
我覺得，善和惡就像矛和盾。如果有一方不夠堅固，就很容易敗給另一方。
要是把惡的當成善的，我會變成一個多麽惡的人呀！
想著這樣的問題，我在倉庫裏徘徊著。
我想，我幫助楊天保，也許就是拯救他。我如果不幫助他，他就麵臨絕境了。但是，幫助了他，我也同樣麵臨著絕境。
我是善惡分明的，我覺得我不應該做惡的事情；卻又是多麽的身不由已呀！
電話一響，我就心驚肉跳，我害怕是楊天保打來的，我害怕楊天保那哀求而又威脅的聲音。我這人心軟，聽不得別人的哀求；我這人也怕事，害怕威脅。
想不到，這個電話是錢舒婷打來的，她讓我下班後在倉庫裏等著她。
而在接近下班的時候，楊玉萱突然找了過來。
她穿的很性感，樂嗬嗬的望著我。我知道她的來意，一定是引誘我的。我搬個椅子給她坐，她果然說道：“我爸很著急，還有兩天的時間，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呀！”
我歎息道：“有個這樣的爸爸，是你的悲哀。你拚了命的幫他，而他在脫離苦海之後，又會一如既往的去賭博。玉萱，我覺得你應該離開這個家，找個男朋友，去過自己的生活。”
“我也想呀！可是找誰呢？找你，你願意嗎？你能給我好的生活嗎？”
我無語，我苦笑一聲，說道：“不管找誰，他如果愛你，就一定會給你好的生活。”
“可是，我心痛我媽媽，心痛我爸爸。他們把我養這麽大，就算他們是壞人，我也不能恨他們呀！父母之恩大如天，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我不能離開他們。我是來求你的，現在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連你都不幫我，誰還會幫我？”
我不知道我怎麽就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了，這是怎麽成為的？
這時，有人來拉布料。我忙碌了起來，她就坐在我看書的桌子前，等待著。
當我忙完了，她買來了兩瓶水，給我一瓶，自己喝一瓶。
下班時間到了，我帶她走出倉庫，鎖上了大門。
看到我把鑰匙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她一把拉住了我，問道：“就今天晚上，可以不？”
“不行。”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有鑰匙，你每天都有機會的，是不是？”
“是。但是，今天不行。”
“為什麽？”
“老板娘找我有事，你先走吧！她馬上就來了。”
“錢舒婷嗎？”
“是的。你先走吧！有機會了，我會告訴你們的。”
楊玉萱緩慢的走開了，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覺得她就像一位落難的天使。我希望她盡快飛上天去，過她那好的生活。
沒多久，楊舒婷就來了。她朝我招手，叫我上車，上車後她說道：“你陪我見個人吧！這人有點討厭，十年前，唐天生的爸爸欠了他爸爸幾萬塊錢，其實早都還清了，他爸爸也死了幾年了，他現在又來要錢
了。唐天生去杭州出差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你跟著我，就說是我的親弟弟，他要是敢亂來，你就對他別客氣，打死他……”
我看了一眼自己那白皙而又細長的胳膊，說道：“姐，我不是打人的料；你看我，能打得過那個人嗎？”
楊舒婷扭頭看了我一眼，笑道：“也不是真打，但是，要是真的打起來了，你也不能逃跑。咱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我深吸一口氣，想像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車子轉了個彎，開到了一幢別墅前麵。我知道這是楊舒婷的家，在別墅前麵站著一位高大威猛的男胖子，楊舒婷指著那個人說道：“就是他。”
我眨動一下眼睛，發現這位男胖子就是昨天在飯店裏見到的那位手拿西瓜刀討要賭債的人。
我見到他很驚訝，他看到我也很驚訝。
我朝他打了聲招呼，他朝我笑了笑。
楊舒婷望了我一眼，問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我急忙說道。
但是，胖子卻笑道：“認識，早都認識了。喂，兄弟，我叫鄭大山，你叫什麽？”
楊舒婷打開了房門，一邊向裏走一邊說道：“你怎麽還沒有走？”
鄭大山氣憤的說道：“我從早上等到晚上，我是來要賬，你們大老板的，總不能欠賬不還吧！也就欠了六萬塊錢，用得著整天躲在外麵不回家嗎？”
“我整天躲在外麵不回家？我那是忙，沒空回來。我告訴你，鄭大山，那錢早還給你爸爸了，你別想再要一次。”
“沒有，我爸爸說你們沒有還，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說的。”
“那你前兩年怎麽不來要？你爸爸都死了兩年了，你又來要？”
“前兩年我沒空，唐老板呢？和你們女人沒什麽好講的，我找唐老板。”
看到鄭大山就要向樓上找去，我上前攔住了他說道：“唐老板不在家，你改天再來吧！”
楊舒婷也氣憤了，喝道：“把他趕出去。”
鄭大山瞪著我，問道：“你要趕我出去？”
我知道楊舒婷是說給我聽的，我笑道：“請你出去。”
鄭大山哼了一聲，也大聲的喝道：“老子是來要賬的，要不到錢，老子就不走了。今晚，老子就住在這裏，住在他們的大床上。”
接著，他指著我喝道：“你小子別來找事，是他們唐家欠我的錢，不關你的事。你別仗著著你哥是警察，就在這裏多管閑事，告訴你，就是警察來了，也是欠債還錢。”
我笑道：“是的，欠你債是要還錢，但是你不能賴著不走呀！”
楊舒婷聽我這麽說，就又大聲的喝道：“欠他們屁的錢，一分錢不欠，把他趕走。給，拿著，再不走，你就砍他。”
看著楊舒婷遞給我一把菜刀，我隻好接住了。
鄭大山卻把眼睛一閉，說道：“砍吧！把我砍死在這裏最好，我要是死在這裏，你們賠我一百萬都不行。”
我把菜刀放下來，取出電話歎息道：“我不砍你
，我叫我哥過來，叫我哥把你帶到公安局去住幾天。你放高利貸，聚重賭博，哪一條都能判你幾年……”
鄭大山急忙把眼睛睜開了，伸出胖乎乎的手攔住我笑道：“兄弟，別呀！我這是合法討債呀！受法律保護的。我今天給你麵子，那個錢就先欠著，改天我再來。”
看著鄭大山走了出去，我鬆了一口氣。
楊舒婷指著他喊道：“永遠都不要來了。”
然後，楊舒婷看向我，樂道：“行呀！你混的不賴呀！這樣的人都給你麵子。你哥哥是幹什麽的？”
“是警察。”我笑道：“是他們以為的警察，其實，我哪有哥哥？”
“餓了吧！在我家吃點吧！”說著，楊舒婷走進了廚房，一會兒，餐桌上就擺了很多菜。
牛肉，羊肉，豬肉，雞肉，鴨肉，鵝肉，真齊全。
坐下來吃了一口，我問道：“有酒嗎？”
“你還要喝酒？就我們倆個人，還是別喝了。”錢舒婷笑道。
“就我們倆個人才要喝的，好姐姐，拿點酒過來。對了，姐姐，今晚唐大哥回來嗎？”
“哦，那我喝點酒就走，我不住在這裏。”我笑道。
“去。”錢舒婷笑罵一聲，還是取來了一瓶紅酒。
我們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還一邊亂七八糟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夜就深了。
我坐的離楊舒婷越來越近，一瓶酒喝下去，我都快貼在她身上了。
我叫她打了一個電話，她給了唐天生。一問才知道，唐天生已經下了高速，馬上就回到家了。
楊舒婷就像犯了錯，急忙收拾殘酒剩飯，一邊忙碌一邊勸我離開。
我突然抱住她，我說：“姐姐，親一口我就走。”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親了我一下，我這才轉身離開。
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我想，如果我是一顆星，楊舒婷也是一顆星，顧小紅是一顆星，程小露也是一顆星。我們會怎樣排列呢？
我打了一輛電動三輪車，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公交車了。
坐上車才發現，開車的人很麵熟。我笑道：“喂，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那人笑了笑，說道：“我們本來就見過。”
一聽聲音，我聽出來了，原來這人是鄧小林，就是那位破產的老板，就是被很多老板帶到海邊吃蛤蟆的那位。
想不到他如今淪落到了開電動三輪車拉人的地步。
在我下車的時候，我給他十元錢，他要找我四塊，我說：“別找了。”
他就沒有找給我，客氣的說道：“謝謝。”
我快步走進小區裏，我知道顧小紅一定在家裏等著我，喝了酒的我，很想和她親熱親熱。就在我想的熱血沸騰的時候，卻被一個人叫住了。
“喂，喂，喂。”
這人一連‘喂’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我站住了，看向他，認出他是周小軍。他的手裏還拉著一位女孩子，這位女孩子很漂亮。
“周小軍。”我樂嗬嗬的說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