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瞎子
正在看電視連續劇的時候，鄒小麗突然捂著胸口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張巧看向我問道：“她怎麽啦？”
“她的手機響了吧！”我說道。
張巧向那邊望了望，打了個哈欠，起身說道：“你看吧！我上樓休息。”
看著張巧上了樓，我這才關掉電視走進鄒小麗的房間裏，看到鄒小麗正在喝藥，她一次喝下了一把藥，在我看來，那至少有二十片。
我皺眉道：“一次喝這麽多？”
“嗯。”鄒小麗喝下最後一口茶，就坐在床上。
看著她捂著胸口，我關切的問道：“是不是還很痛？”
“是的，一陣子一陣子的痛，就像有根繩子係住了我的心，越係越緊。”
我歎息一聲，說道：“早點休息吧！休息好，會好起來的。”
“表哥。”在我正要走出房門時，鄒小麗喊住了我。
我回頭，看向她。
“這樣揉一揉就不太痛了，你幫我揉揉吧！我的胳膊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表麵猶豫，而心裏卻一百個願意。
我走過去，問道：“這樣可以嗎？你明天就要相親了。”
鄒小麗沒有回答我，而是拿起了我的手，放了上去。
這一刻，我覺得我很吊絲，我不應該猶豫的，我應該很開心才對。於是我微微一笑，伸手揉了過去。
隨著我手不停的遊走，鄒小麗麗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我咬著嘴唇，暗自命令自己不要有邪念。
我說：“好了吧！這麽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鄒小麗的臉蛋紅紅的，她喘息著說道：“你別走了，你陪著我，我就不痛了。”
於是，我爬上了鄒小麗的床，緊緊的把她抱進了懷裏。
我發誓，幫她的目的不是為了上床，結果我們還是上床了。
她整個人都一陣顫抖，我才意識到。
“你沒有談過男朋友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我想，也隻是幾千塊錢，她就願意把身體給我；如果我想娶她，她一定非我不嫁。要是周小軍知道了，一定會悔恨交加的。
因為害怕被張巧發現，所以還在深夜裏，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盡管鄒小麗抱著我不願意放手，但是我還是推開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第二天，我繼續去上班；而張巧則請了暇，專門給鄒小麗說媒。
我在倉庫裏正忙碌時，鄒小麗打來了電話，她說道：“表哥，你願意娶我嗎？”
“我……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太突然了。
“表哥，鄭飛天是個瞎子，如果你不能娶我，我就嫁給他。他跪在我麵前，發誓一輩子對我好，他的爸爸媽媽也都保證對我好。他們聽說我胸口長了腫瘤，也沒有嫌棄我，他們願意給我治療。表哥
，你如果愛我，我就跟你，你如果不愛我，我就跟他……”
“你跟他吧！”我猶豫了好久，下了很大的決心，心痛的說道。
這時，有客戶催我點布，我隻好匆匆掛了電話。等我忙完了身邊的工作，我的心開始隱隱做痛了。
這麽好的一位女孩子就這樣嫁給一個瞎子嗎？
瞎子？
我的心碎了。
我打電話給張巧，我說：“幹媽，鄭飛天是瞎子，你之前怎麽不告訴我？”
張巧很開心，樂嗬嗬的說道：“相親的又不是你，嗬嗬……告訴你幹什麽？小麗已經答應了，多好的一門親事呀！你就等著喝喜酒吧！”
我心想：好個屁。鄭飛天肯定是娶不到老婆了，所以才找一個外地的。
但是，心痛歸心痛，我無法向鄒小麗說出愛她一生一世的話，我無法娶她；隻好悲傷的祝福她幸福快樂。
這時，我想起了一首老歌：我的心是六月的情，瀝瀝的下著細雨……
想著想著，我就哼唱起來。真想不到，曾經打動過我的歌，在多年後又一次深深的打動了我。我抹掉眼淚，繼續看法律書籍。
我轉移了我的思緒，我向自己說道：“很多人都成功了，你為什麽不行？很多人都成才了，你為什麽不行？很多人都發財了，你為什麽不行？”
是呀！我為什麽依然窮困潦倒，依然給別人打工，依然有個擺脫不了的故鄉。
如果我很富有，如果我不是農村的，我一定帶著鄒小麗去飛。
在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程小露打來了電話。程小露溫柔的說道：“老公，我家的樓房建好了，我弟弟也定好了親；今晚你能過來嗎？咱們慶祝一下。”
我努力的笑起來，我說：“改天慶祝吧！今天又要加班。”
“老公，你慢點幹，別累著了。一有空就過來，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說道：“好了，有空再聊吧！我要幹活了。”
掛掉電話，我在倉庫裏走來走去。我想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我喜歡安靜的感覺，我想把心中的思緒都拋開。
可是，直到下班，我心裏仍然是苦澀的。
騎著電瓶車向家裏趕去，在家門前，我看到張巧正在和鄰居們聊天。
這裏站了一大群人，他們說著本地話，樂成一片。
有位婦女攔住了我，握著我的手特別的親切，她激動的說道：“小夥子，今後你跟這邊就是親戚了，有空就到我家坐坐，我是張巧的嫂子，也是你幹媽了……”
大家笑作一團，我也笑了笑。
張巧向我介紹道：“她是鄭飛天的大媽……這位是鄭飛天的親媽……”
一會兒，我就認識了一圈人，我不善於應付這些表麵寒暄，推著電瓶車就回了家裏。
客廳裏，陪著鄒小麗坐在那裏的還有位個子高大的男子。看他空洞無光的眼睛就知道他是瞎子鄭飛天。穿著很講究，如果不瞎，也是
一表人才的男子。
“哥，你回來啦？”鄒小麗站起身，向我開心的說道。
我嗯了一聲。
鄭飛天也站起身，笑道：“哥，我是鄭飛天，哥，你請坐。”
我心想，又不是在你家，用得著你請我坐嗎？
麵朝著大門，鄭飛天樂嗬嗬的笑道：“哥，小麗跟了我，你們今後就放心吧！她的病，我家給她治。我爸爸媽媽都是老醫生，我姐姐也是醫生，明天我就帶她去醫院。等病治好了，就請你們老家的人都過來，咱們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婚禮，我還要給嶽父嶽母磕幾個頭，感謝他們養了小麗這麽溫柔善良的女兒……謝謝你們，不嫌棄我眼睛瞎了，仍然選擇了我……”
聽鄭飛天喋喋不休的講著，我的心裏突然平衡了，覺得鄒小麗嫁給他，也許從此就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個人，不管漂泊多久，也隻是為了找一個溫暖的家。雖然家裏有個瞎子，但是家裏的明天是光明的。
我向鄒小麗望過去，看到她也是一臉的快樂。
這時，外麵的那群人走了進來，她們圍著我們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我覺得他們很吵，索性走進廚房幫助張巧做起了晚飯。
原來廚房裏早已經有人幫忙了，那是鄭飛天的爸爸媽媽，他們樂不可支，看到我又是一陣寒暄。
從他們幸福的笑臉上，我很能體會到他們為兒子娶親的辛酸。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過晚飯，終於散了。在走的時候，鄭飛天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條黃金項鏈遞給鄒小麗，樂嗬嗬的說道：“謝謝你剛才給我夾菜吃，這個先送給你，能不能讓我幫你戴上？”
張巧急忙把鄒小麗推到了鄭飛天麵前，鄭飛天先伸手摸到了鄒小麗的頭發，然後就沒有一點唐突之意的為鄒小麗戴在了脖子裏。
“喜歡嗎？”鄭飛天樂嗬嗬的問道。
“嗯。”鄒小麗含蓄的表態道。
當鄭飛天被爸爸媽媽帶走之後，張巧才樂嗬嗬的說道：“這條金項鏈價值不菲呀！特別是那個墜子，聽說是清朝的老東西。是鄭飛天在北京治病時，在拍賣行拍回來的……”
我說：“都跑到北京治了，怎麽就沒有把眼睛治好？現在不是可以裝假眼嗎？”
張巧歎息道：“他是先天性的眼瞎，也換過眼球，隻幾天就又看不見了。”
我們又和張巧聊了一會兒，張巧終於上樓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很為鄒小麗開心。沒想到鄭飛天病的眼睛都瞎了，家裏仍然相當富有。要是擱在我的老家，早都窮的喝西北風了。
就在我感慨萬千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已經反鎖了，聽到是鄒小麗的聲音，隻好下床去開門。
她走了進來，披散著頭發，穿著寬鬆的睡衣，她說道：“哥。”
我心裏很複雜，看著她那玉麵桃花，我結結巴巴的說道：“你……都有……男朋友了……我們……你……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