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師

原來她是二婚。最先婚給的那個男人,喝酒賭博還打她;雖然家裏有點錢,但是她不堪忍受那樣的日子。她要離婚,那個男人又不離。隻到鬧到法院,才把婚離了。

現在這個老公是自小就暗戀她的同學,他不嫌棄她是二婚,硬是把她娶到了家裏。還對她非常好,事事都聽她的。

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一陣一陣的吹過這裏,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家家戶戶富裕了起來。

她也不想老公出國,夫妻二人長久的分離她也很寂寞;隻是老公要聽領導的,都是身不由已。

我很同情張巧的過去,也同情張巧的現在。

突然發現,住在她的家裏就是對她的一種回報;這個死氣沉沉的家,因為有了我的入住而多了一絲生機。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去幫工了。

這次我開著電瓶車,張巧坐在了我的背後。

清晨的風涼爽而清香,路上行人匆匆。

突然,張巧抱住了我的腰。我嚇了一跳,急忙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幹媽,你是我幹媽。”我提醒道,心裏很不好受。

張巧樂嗬嗬的笑道:“傻小子,就因為我是你幹媽,我才抱你哩。”

難道是我多心了?隻好笑了笑,繼續上路。

剛剛開始工作,錢珠珠又走過來向我招了招手,並語速很快的喊道:“過來。”

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我樂嗬嗬的跑了過去。

這次不是卸車,而是裝車;裝的貨物正是我昨天卸下來的。看來,隻要來這裏工作,我就注定被暴曬在陽光下。

這位司機很和善,讓我慢慢幹。

我問他,在我沒來之前卸車裝車都是誰幹的。

`他指了指遠遠走過去的兩位男子說道:“他們。”

那兩個人我認得,正是在車間裏包裝的員工。張巧把商標剪掉後,就由他們打包。在車間裏打包多舒服呀,太陽曬不著,而且還有空調吹著。

我真命苦。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我取出十塊錢給司機,笑道:“大哥,去買兩水,咱倆一人一瓶。”

司機一下子跳下了車,跑到工廠裏的小賣部買了兩瓶水。這是一塊五角錢一瓶的水,司機應該找回來七塊錢。結果,他買了七塊錢的麵包和香腸。

他樂嗬嗬的說道:“兄弟,你喝酒不?”

我以為他還買了酒,於是說道:“喝。”

“再拿五塊錢,我去買兩瓶啤酒。”

看他把手伸過來,我急忙改口道:“上班時間,喝暈了可不好。”

接著,我繼續裝車,看著司機把七塊錢的麵包和香腸吃掉,我真想把錢要回來。我隻請他買水,他幹嘛又買了麵包和香腸?而且還不讓我吃點?

氣歸氣,氣也隻氣在心裏。

不過,一會兒我就不氣了。因為司機吃飽子之後,過來幫忙了。

兩個人幹活比一個人幹活強多了,至少可以聊聊天,緩解情緒。

晚上回去一照鏡子,我

的臉都被曬黑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還沒有去建設工地上做小工好。

我向張巧說道:“幹媽,那活我幹不了,整天就是裝車卸車,還在太陽下,熱死了。”

“這點苦你都受不了?這總比剪布輕鬆吧!”

“是比剪布輕鬆,但是剪布一天能賺兩百多元,幹這個才一百元。”

“現在是淡季,賺一百總比花一百強吧!咱們去幫工,咱們就聽老板的,要不然我明天找梅梅說說,看看有不能讓我去幹你的工作,你去幹我的工作。”

“不用不用。”我苦澀的笑道:“我能做,我繼續做。”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汽笛聲。張巧急忙走出去,隻聽她笑道:“你們來啦!怎麽來這麽晚?吃飯了沒有?”

“媽,我們吃過了。”來者是錢舒婷和她的老公。

我也跟了出去,看到錢舒婷的老公瘦瘦的,個子矮矮的。就像年輕的時候生過重大的疾病,耽誤了身體的發育,以至於長的有些萎縮。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胖乎乎的老和尚,眯縫著小眼睛,手中不停的捏著念珠。對著張巧點頭鞠躬道:“阿彌陀佛。”

“就是他。”在經過我麵前走進客廳裏的時候,錢舒婷指著我向老和尚說道。

我意識到大事不秒,難道這位老和尚的到來是針對我的?看到錢舒婷的老公嚴肅的樣子,我心裏越發的不知所措了。

家裏來了高僧,張巧急忙把觀音菩薩供了起來,擺上水果點上香。

等大家都在客廳裏坐下來,錢舒婷說道:“媽媽,你認幹兒子我們也不反對,我今天請大師來就是算一算,這個人有沒有邪惡之心。”

看著錢舒婷指住了我,我心想,在坐的各位,除了我和張巧,都有邪惡之心。我真不明白,錢舒婷長的這麽漂亮,皮膚這麽白,身上的香味這麽濃烈,怎麽就來算計我呢?

我坐直的身子,笑道:“和尚,你要怎麽看?”

沒想到和尚二字一出口,就惹怒了錢舒婷和她的老公。隻見她的老公咬牙切齒的瞪著我說道:“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大師的出門費比你一年的工資都高。”

張巧也示意我不要亂說,而是微笑著向和尚說道:“大師,你看吧!先看我的。”

老和尚也回以微笑,道:“張施主,你的我上次已經看過,你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仁慈之心,你就是菩薩的化身;這個世界上因為有了你,而多了很多溫暖,在這裏,我代表佛祖感謝您。我還是看看這位年輕的施主吧!來,你過來。”

我走了過去,站在老和尚的麵前,隻見老和尚深吸一口氣,眼睛裏突然閃出一道光。我擦,把我嚇了一跳,難道老和尚真是得道高僧?要不然,他的眼睛怎麽會閃光?

這一道光,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個個露出頂禮膜拜的樣子。特別是錢舒婷的老公,雙手合十在胸前,嘴唇顫抖。那模樣可不像見到神仙,而像是見到鬼嚇的。

老和尚閉目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睜開小眼睛歎息一聲。

這一聲歎息牽動了張巧的心,她急忙問道:“大師,你看到了什麽?”

“無藥可救,真是無藥可救呀!”說著,老和尚起身向外走去。

錢舒婷急忙攔住了他,問道:“大師,請您一定要指明,告訴我們,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又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從來不相信神鬼和風水氣數,看到老和尚把這一家人忽悠的團團轉,我真有點佩服。我說道:“老和尚,有話你就說有屁你就放,別……”

“你給我閉嘴。”錢舒婷氣憤的用手包打了我一下,差點沒打在我臉上。

“滾出去。”她老公更是憤怒,個子雖小,卻舉著手抓住了我的衣領,就要打我。

我一把把他推開了,我說道:“你跳起來都夠不到我的臉,伸給你你都打不到,你閃一邊歇著去,省省力氣吧。”

這似乎傷了他的自尊,其實我想對他進行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傷害。可是,我沒有機會,張巧攔住了我們。

隻見,老和尚的眼睛又閃出一道光,說道:“施主,都聽我說。”

大家安靜下來,錢舒婷的老公也放下了剛剛舉起的長凳子。那一凳子要是砸過來,受傷的一定是我。

老和尚走到我的麵前,仔細的看了看我的手相和麵相,這才說道:“你是天邪星下凡,會對善良的人造成傷害,特別是張施主這麽善良的女子,更容易受到你的傷害,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傷天害理之事……”

我冷笑道:“你怎麽知道?”

“我是大師。”

“你大師個屁。”

老和尚摸了摸腦袋,似乎有點頭暈。錢舒婷咬牙切齒的指著我。她的老公又舉起了長凳子,對我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老和尚拂袖而去,似乎看我一眼都受不了了。

錢舒婷向張巧說道:“媽媽,把他趕走。”然後跟著老公一起離開了。

張巧似乎很頭痛,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歎息道:“你不應該對大師如此無禮,很多人請都請不到他,你說你……你怎麽能說出侮辱大師的話呢?”

看著張巧又點上了香,對著菩薩相跪拜起來。我知道我到了搬走的時候,於是我說道:“幹媽,我搬出去吧!”

“為什麽要搬走?”

“大師說我住在這裏會傷害到你。”

“先不要搬走,等我問問大師有沒有避免的辦法。”說著,張巧打電話給錢舒婷,電話接通後,張巧先替我道歉,然後才說道:“問問大師,能不能給小田吃點藥或者運次神功啥的,讓小田從天邪星變成天善星……”

她們母女倆聊了很長時間,大師才接聽了張巧的電話。

大師說了什麽我沒有聽見,隻見張巧的臉色變了,變的很暗。

電話掛斷後,張巧望著我,悲傷的說道:“小田,大師說如果我留你住下來,我老公就會在國外發生意外;有可能回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