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塵

景嵐國皇宮一處冷宮中,一位身著繡著玉蘭花的素白色長裙的女子狼狽的跪坐在冷宮冰冷的石板地上,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的發髻淩亂不堪,臉上毫無一點兒血色,由於長期的饑餓,臉龐更顯消瘦慘白,唯獨一雙眼睛睜的極大,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冷漠高傲不可一世毀了她一生的女人,眼中充滿了憤怒、不甘、嫉恨,仿佛能噴出火來灼燒掉周圍的一切。

隻見那女子斜倚在一張紅木椅子,身穿繡著大朵牡丹的正紅色宮裝,外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一頭青絲綰成流雲髻,斜插一支碧銀鎏金鳳簪子,舉手投足間盡顯華貴雍容氣質高貴。

仔細一看,會發現坐著的女子與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竟有七八分相似。

此時出現在這與其身份極為突兀的冷宮裏的便是景嵐國的皇後花溪賦。

花溪賦優雅的抬了下手,並有宮人立即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上立著青花瓷瓶。

花溪賦站起來,一隻手搭著弓著身子的宮人的手背緩緩站起來,走到跪坐在地上的女子麵前,為彎著身子,白玉一般的食指抬起她的下頷說道:“嘖嘖,瞧這張臉,人人都說這西宮貴妃和皇後長得好似對雙胞胎,可他們哪知道,你隻不過是我的複製品,即便再像也不過是個假貨。若不是這張臉,你恐怕也坐不到這西宮貴妃的位子。花溪歌啊花溪歌,你今生能有這般風光你也該是知足了。好了,把這瓶藥喝了,也該上路了。”說罷把花溪歌的臉甩向一邊,轉身回到椅子上。

花溪歌憤恨抬起頭來咬牙切齒道:“你個毒後,你這是濫用私刑,我要見皇上,我不相信皇上會這麽

對我。”

行裔,行裔,你在哪兒,你不會這麽對我的對不對,你說過你要陪我一起踏遍青山怒馬鮮衣爛醉花間借月留雲。你說過縱使你會三宮六院,但我永遠是你心中唯一的妻。你說過……你是個騙子,禦行裔你個大騙子,你說你隻愛我一個,但你卻為這個女人罷黜六宮,那我又算什麽,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是你,花溪賦,你什麽都有了,我就隻有行裔一個人,你為什麽還要來和我搶,天下那麽多男子,你為何偏要和我爭。行裔,皇上,你把他藏哪裏去了?”

突然花溪歌麵容猙獰喊叫著猛地撲向花溪賦,在快要掐到她脖子的時候猛地被身後的侍衛一把扯住狠狠地甩向地麵緊緊按住。花溪歌掙紮著,麵目扭曲咆哮道:“花溪賦你個妖後,我詛咒你,我要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所愛的人,生生世世受盡愛而不得之苦!”

“哼,詛咒,詛咒若有用的話,你早不知被人咒死死多少回了,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都是你自作孽。你若安分的做你的西宮貴妃倒也罷,偏生那不該有的心思。若非你好高騖遠急功近利,除掉你還真要花費我不少心思呢嗬嗬。”

花溪賦攏了攏發髻,一雙清冷的桃花眼斜睨了花溪歌一眼接著說道:“你若不想死,本宮倒是可以看在我們年少的情誼上饒你一條命,和嬪妃們一樣解衣歸故裏,若你執意要留著這宮裏,那並隻有喝了這瓶毒藥,這可是陛下親自為你選的哦,據說喝了它的人會在睡夢中靜靜地死去,悄無聲息,而那人的容貌卻會愈加的美麗迷人,好像隻是僅僅是睡著了而已

。對了,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什麽來著,南柯一夢。這可是陛下特意白雲穀穀主那求來的,看陛下對你多好嗬嗬。”

花溪賦睥睨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突然安靜下來的花溪歌,就好像看著一隻臭蟲,眼裏閃過一絲厭惡還有一絲莫名的被隱藏的情緒。抬了下手命人把東西留下,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冷宮。

“娘娘,您說西宮貴妃會喝了那藥嗎?”

“你說呢?”花溪賦抿嘴一笑,“皇上應該回來了吧,我們去迎接吧。”

花溪歌,烈性如你,你會做什麽選擇呢?真期待啊。

景嵐皇城中宮殿,身著錦衣華袍的一男一女坐於荷塘邊上的亭子裏,女子懶懶地偎依在一身材高大氣勢磅礴的男子懷裏。女子微眯著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清淺的笑,而那渾身散發著君臨天下氣勢的男子則溫柔的摟抱著女子,一隻手搭在女子的腰上,一臉寵溺地望著女子,好似怎麽也看不夠。石橋、流水、花香,月華傾瀉而出鋪灑在亭子裏,荷葉隨著輕風微微搖擺,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而與此情此景完全相背而馳的處於皇宮中偏僻處的冷宮,此時正漫天紅光,如血色玫瑰般的紅使整座皇宮平添了一絲詭異。繚繞的青煙彌漫在整個冷宮中,紅顏白骨誰憐其身?這隻是一個平靜的月夜啊。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嗚咽之聲,仔細一聽,又好似是幻覺消散在月涼如水裏。

錯付癡情當癡兒。相信誰都不要相信自己,太過自信隻會摔得粉身碎骨。愛上誰都不如愛自己,隻有愛自己多一點才不會痛徹心扉。花溪歌,為什麽你卻總是看不透呢?

(本章完)